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林锦婳莞尔:“此事十分重要,一定要快去快回。”
老六应下。
林锦婳看着面前这个越发白皙俊朗的老六,淡淡一笑,转身离开。
等她一走,老六面上的笑意才慢慢淡了下去,看着林锦婳离开巷子口,转身便关上了宅门。
林锦婳上了马车,一直没说话,她想不明白,到底是老六变了,还是这才是真正的他。
墨风也怀疑道:“以前小姐刚带老六回来时,奴婢探查过他,根本不会功夫。”
“但是我瞧见他的手腕处也有一颗黑痣,这是我初见他时便注意到的,并不起眼,应该就是老六本人才是。”她听着车马缓缓轧在青石路上的声音,面色微微凝重,但愿她没有再一次看走眼才好。
马车很快在徐府停下,她旋即便吩咐人去宫里递了消息求见皇后,而后便趁着中午休息的时间,到了徐昭昭的院子。
鲁御医年纪大了,正午都要先休息再起来用饭,徐夫人也在徐昭昭床边的暖榻上休息,林锦婳来,只让丫环们都嘘声,才小心走到了徐昭昭床边。
徐昭昭看起来瘦了,原本圆嘟嘟的小脸这会儿竟有了棱角,一双灵气活现的眸子也只沉沉闭着,呼吸微弱但还算平缓。
林锦婳上前轻轻将手搭在她的脉上,半晌,终于松了口气。看来鲁御医是真的费了不少功夫,否则不可能恢复的这么快。
看过徐昭昭,她也不敢多留,就怕鲁御医那傲娇老头子发现又耍脾气,赶紧走了。
等走出来,墨风才敢出声:“徐小姐福大命大,必不会出事的。”
“但愿吧。”林锦婳缓缓呼了口气。
他们一路往回走,走了一段,墨风忽然拉住她躲在一侧的树丛后面。
林锦婳躲好后才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有人正鬼鬼祟祟的从另一头跑了过来,好似很紧张的样子,她一面跑一面往后看,但才跑了一段,迎面却撞上了从一头寻来的男子。
丫鬟见到他,当即面色发白的往后退了几步,连连低声哀求:“你就放过我吧,我不想死。”
“谁让你死了,你现在跑出去就是个死你知道吗!”男子低声斥责完,四下看着无人,赶忙一把将她拖到了一侧的假山后去,才敢道:“你以为背叛娘娘,就能讨到好处吗?”
“可是我真的不想害小姐,咱们自小在徐家长大,小姐更是未亏待过咱们,咱们怎么能再害死小姐呢?”丫鬟声音颤颤,带着不忍。
男人一把将她摁在假山石上,才恨恨道:“你以为我愿意吗?可贤妃娘娘是我们能惹得起的吗?以前我们在豫州时若非九皇子的大恩,你我早被强盗抓走杀死了,哪还有今日,况且,我们的亲人都捏在他们手里,小姐纵然待我们不薄,难道就值得我们拿家人的命去相抵吗?”
“可是你看沫儿,帮了娘娘,最后不还是一根白绫么。”
“那是她笨,竟然叫林小姐的人发现了,该死。”男子又怒道,说罢,才温柔看着她,替她擦去眼泪,道:“小静,咱们办完这件事,就跟老爷夫人亲赐,去别处生活好不好?而且你肚子里也有我的孩子了,咱们跑不了的。”
丫鬟听罢,这才崩溃哭起来。
男子听得心烦,看着左右四下无人,一把掀起了她的裙子,窸窣几下便开始长驱直入了,名唤小静的丫鬟只得又羞又臊任他,也不敢再想别的。
墨风听得耳根微微发红,却只严肃着面容看林锦婳:“小姐,怎么办?要不然奴婢今晚去盯着,等他们一动手,就直接把他们抓住。”
“治标不治本。”林锦婳想起方才他们所说,贤妃和赵倾几年前就在这等小事上都做了准备,可见他们私下里还预备了其他人,便是杀了这一两个,却挡不住下一次还有谁。若要保徐家平安,要么跟贤妃合作,要么她死。
假山后那处咿咿呀呀声音不时传来,墨风看着林锦婳面不改色的样子,心里暗暗佩服,道:“那我们先回去吧。”不然叫人发现她们两在这儿偷听人干这等事,实在是
林锦婳淡淡朝那假山处看了眼,轻声提步离去。
回到院子,墨雪便迎了来,道:“小姐,有人送了东西来。”
“谁?”
“不知,只说要送给小姐的。”墨雪微微拧了下眉头。
林锦婳进到里屋,才看到那人送来的东西,一个紫檀木雕刻的精致方盒,金色嵌着宝石的小锁也透露着主人不一般。
她看着一侧的钥匙,上前要打开,墨雪拦了下,道:“奴婢来吧。”
“嗯。”林锦婳微微颔首,将钥匙给了她。
伴随着吧嗒一声,盒锁打开,盒子被慢慢翻开,但里面除了一条红色的喜帕,别无其他。
“喜帕?”墨雪不解,墨风微微沉思一番,林锦婳已是猜到是谁送的了,那人是要跟自己宣示主权么?
她嘴角淡淡勾起,只道:“拿去放起来,不必再管。”
墨雪跟墨风对视一眼,见她如此淡定,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递去皇宫的消息很快就来了结果,皇后要见她。
林锦婳看了看放在书案上的三瓶药,眸光幽寒。谁都要拿她来捏上一捏,且看她是不是软泥做的。
此时翊坤宫中。
皇后禁足的三日,事务都是交由贤妃打理,一直最大的对手瞬间就被皇上贬为了敬贵人,并被送去了冷宫,她反而没有高兴,而是慌张。
云姜见她茶饭不思,拿了羹汤给她,轻声道:“娘娘,您何必烦贤妃呢,如今敬贵人去了冷宫,您往后的对手就没了。”
皇后摇摇头,失望看她:“敬贵人以前便是本宫也轻易扳不到,如今贤妃才协理六宫便将她弄去了冷宫,本宫如何能不担心?而且敬贵人好歹膝下还有个景王,娘家更是西南王熊家,不似本宫,膝下无子,娘家更是没落,若贤妃真有这等本事,那本宫这后位都危险。”
“娘娘,您到底是太后一手提拔起来的,再者,贤妃就是再有本事,皇上心里那道坎儿也是迈步过去的,当年茵嫔”
云姜话未说完,皇后便一个冷眼看了过来,云姜自知说错话,立即走到前头跪了下来:“请娘娘责罚。”
“不必了,你跟本宫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云姜,你是本宫的心腹,本宫希望你往后不要再犯这等错误。”皇后寒声道。
云姜连忙应下。
皇后深深看了她一眼,才疲惫的取下手上的护甲,望着香炉里袅袅升起的檀香,细细琢磨。
“今日春闱,听太后宫中传来的消息,那慧觉大师是算出了前三甲?”皇后语气淡淡,抬了抬手,示意云姜去倒茶,便是原谅了她的意思。
云姜忙起身泡好了茶,恭谨递到她手边,才轻声道:“是。不过皇上似乎不大高兴,这次就是选出前三甲,也要再过殿试,但凡查出有人舞弊,只怕是杀头的罪。”
皇后闻言,反倒露出一丝笑意:“君心不可测,敢揣测的人都要被皇上厌弃,但我们这些伺候他的,却又不得不猜测。”她轻轻说罢,喝了口到嘴的玫瑰花茶,目光沉沉,半晌才幽幽道:“你说,若是此番叫人发现这前三甲中,有一个是贤妃安排去的,皇上会如何处置?”
云姜轻笑着垂首:“皇上最恨舞弊之人,非但要将那人处置了,也一定会迁怒贤妃娘娘。”
“既然知道了,就去办吧。”皇后抬抬手,云姜会意的接过她手里的茶盏,又小心替她将华丽护甲带上,这才侧着身子弓着腰出去了。
林锦婳到时,云姜刚好从外头回来,远远就看到她一身茜色绣白梅长裙,看起来内敛秀雅,发髻上簪子也不多,明显是从素了打扮来的。
她走过去见了礼,笑道:“林小姐刚到?”
林锦婳注意到她来的方向,是太监宫女们经常出宫的神武门方向,只淡淡浅笑:“才到,姑姑是替娘娘办差去了?”
“去看了看敬贵人,皇后娘娘到底体恤她才被贬,于心不忍。”云姜自然回答。
林锦婳见她滴水不漏,也不再多问,不多会儿里边便来人请她进去了。
春日的下午尚有些闷热,皇后一身墨绿绣明黄花纹的常服慵懒倚在暖榻边,有宫女在一侧轻轻挥动扇子驱散闷热,一侧的窗户支开了,阳光透进来,将着暖阁照的格外明亮,林锦婳看着皇后好似一年四季都喜欢点着的熏香,上前见了礼。
但就这屈膝的时间过了半晌,皇后却还似未听到一般,林锦婳只能继续保持这个姿势,直到她额间的碎发也被汗濡湿,身子也微微发抖,一侧的宫女才轻轻唤了声:“娘娘,林小姐到了。”
皇后这才懒懒睁开眼睛,扫了眼林锦婳,略有几分冷淡道:“起吧。”
“谢娘娘。”林锦婳应下,这才得以站起来,却差点没站稳,好在一旁云姜扶了扶:“林小姐可站稳了,今儿好歹奴婢在,否则便要摔地上了,不仅失了仪态,还伤了身子不是?”
林锦婳知她话里有话,也知道皇后是以为自己跟贤妃联手,所以给自己的惩罚。
她只淡淡朝云姜浅笑,没应她的话。
皇后见状,抬手将屋子里的人都打发了出去,只留云姜伺候,这才看她:“徐家小姐可好些了?”
“劳烦娘娘记挂,还是老样子,不知能不能好。”林锦婳垂眸道。
“连你这样的神医在,都不知能不能治好,可见这次她受的伤不轻。”皇后扶着云姜的手,起了身又去一侧舀了些檀香倒进香炉里,香炉里的香味登时更浓了。
林锦婳闻着这檀香中,仿佛夹杂着一丝丝甜味。
她还没仔细去想,便听皇后道:“怎么了,这檀香不对劲么?”
林锦婳看着她不甚在意的目光,即便心里有疑惑,也没说出来,只道:“臣女对香料不太了解。”
皇后莞尔一笑,指了指一侧的凳子:“坐下说话吧。”
林锦婳谢礼之后才坐下。
不一会儿,就听人来报,说贤妃娘娘过来请安。
皇后讽刺浅笑:“她真是练成了顺风耳,你才来本宫这里,她就迫不及待要过来了。”皇后优雅看向她:“本宫让你准备的东西,可准备好了?”
林锦婳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玉瓶来:“每日服用。”
皇后眼睛亮了些,却没接:“能毒死人吗?”
“慢性的,三个月内都不会有动静,但三个月后症状就会慢慢显露出来。这药唯一的缺点,便是一日都不能停。”林锦婳慢慢道,眼里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即便皇后一直盯着她看,也没看出任何的异常来。
云姜上前将药接过,皇后这才看了看旁的人:“去请贤妃娘娘进来吧。”
林锦婳起了身:“臣女便不打搅娘娘了。”
皇后见她如此,知道她是在表明并非跟贤妃一条船,倒是笑了起来:“好,本宫让云姜亲自送你出宫。”
林锦婳浅笑应是,又见了礼,这才走了出来。
出来时遇到等在翊坤宫宫门口的贤妃,一身靛青色绣花开锦绣的广袖宫裙,惊鸿髻左右皆簪着流苏金簪,额心点着三瓣梅花,看起来端庄又有几分前朝妃子遗风,娇媚中透着温雅。不得不说贤妃真的是十分会打扮的,她虽年近四十,却只越发显得优雅端慧。
林锦婳走出宫门,规矩行了礼:“见过贤妃娘娘。”
贤妃自然的取下头上的金簪替林锦婳簪上,温柔笑看她:“既然是来宫里,怎么这样素淡呢?宫里的女人都是要给皇上看的,要赏心悦目才行。”
“多谢娘娘教诲。”林锦婳自然的抽回被她拉着的手,头上的簪子却不好取下。
云姜见状,上前一步道:“贤妃娘娘,皇后娘娘已经在里头等候了。”
贤妃莞尔:“云姜,本妃记得你也年近三十了吧,是该放出宫去婚配了,一会儿本妃便替你跟皇后娘娘求了这个恩典。”
云姜手心微紧,只垂眸道:“是云姜不想出嫁,只想守在娘娘身边。”
“那可不好。”贤妃上前,素手轻轻抚了一下她的脸,才温柔笑道:“这样的好容貌好肌肤,一生不嫁岂不浪费,一定要好生打扮才是,若是得了皇上青眼,也是好的。”
云姜哪里敢跟皇后争宠,她胆敢露出这样的意思,皇后会第一个杀了她。
她立即跪下来道:“奴婢从未有过这样的心思,娘娘误会了。”
林锦婳淡淡看着贤妃轻巧将皇后身边的老人儿都拿捏在手里,只佩服她真真是极会拿捏人心,知道云姜最怕什么,知道自己最怕什么。
贤妃看她若有所思,浅笑道:“过几日本妃一个远亲侄女要入宫来跟公主为伴,她对这宫里宫外都不熟,林小姐,本妃也就跟你熟悉些,想请你作伴,你可愿意?”
“臣女只担心天资愚钝”
“本妃觉得你甚是聪明,太后也喜欢你,到时候你若不来,那本妃只能请徐夫人来了,她知书达理,徐大人如今又是国子监祭酒,听闻皇上有意为公主筹办女学,指不定到时候公主还要去国子监上学呢。”贤妃笑的温柔似水,声音亦如潺潺溪水般轻柔动听,可落在林锦婳耳朵里,只是冷厉的威胁。
林锦婳看了眼不再说话的云姜,垂眸道:“臣女愿意一试。”
“那就好。”贤妃笑罢,这才款款往里屋而去。
等她走了,云姜才站起身来,似乎也没了方才的气势,退让在林锦婳身侧不再出声。
一直到出了宫门,云姜都是面有忧思的样子,林锦婳忽然想到,云姜怕不是不想嫁,而是不想嫁给别人,她定是有了心上人,却被贤妃察觉了。
墨风迎来,看她望着宫门出神,奇怪道:“小姐,怎么了?”
林锦婳缓缓摇摇头:“贤妃是吃定我了。”
“那怎么办”
“今晚那两人,便当是告诫贤妃吧。”林锦婳目光沉沉,转头直接上了马车。
夜幕很快落下,贡院的考生也都陆陆续续出来了。春闱考试只考一日,等到选出前二十名,再经由殿试选出前三甲,这是皇帝新增的规矩。
徐程青出来时,倒显得轻松,看了看同一考场的蒋青书,笑道:“蒋兄,你发挥的如何?”
蒋青书想起之前有神秘人曾送过一份策论来给自己,而这次策论的题目竟是与那神秘人送来的一模一样,而且送来的内容也明显比自己的更精妙,考入前二十应该不是难题,只是终归不是他自己写的。
他笑的有些勉强,只问他:“徐兄如何?”
“尚可。”徐程青答完,两人才看到从另一个考场出来的王晖远,他似乎在考场前跟人说些什么,蒋青书跟徐程青对视一眼,皆走了过去,靠近了才听到王晖远道:“你让我单独再写一遍,我一定能考前二十。”
“王公子,你交了白卷是事实,而且现在时辰已经过了,按规矩您是不能再进去的。”守着考场的侍卫道。
王晖远哪里甘心,可考试时,他才研好墨便觉得越来越困,好容易撑过了头前几场,最后一场实在撑不住才沉沉睡了去,一醒来已经是考试结束了。
“可是我”
“王公子,你也别为难我们这些下人不是,回去吧,大不了三年后再来。”侍从说完,已经是没有耐心了,转头直接让人关了门就走了,气得王晖远使劲的拍打大门。
但拍着拍着,察觉到身后有人走来,回头一看竟是徐程青和蒋青书,只红着眼阴鸷看他们:“别以为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