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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卓英看他一眼,伸出手和握了一握。
乔其不禁更加满意。他本来十分看好陈卓英,如此之下,不禁想和他进一步增进一下“友谊”,但想到半个时辰之前指示下属做的事,不觉先解释道:“还有一事,我想向陈先生说一句抱歉……”
然而话未说完,就在这时,酒会中场忽然喧哗四起,恍惚中似乎有人大喊一声:“阿姝在哪里?”
陈卓英愣了一下,骤然向光影中跑去!
事发突然,乔其阻拦已来不及,心道一声糟糕,拔腿就走,不妨还没到场中,迎面就遇上其妹乔瑾。乔瑾脸色不好,一见到她哥,先道:“哥,出事了!徐浩清她说漏了嘴!”
乔其猛然一顿,气不可遏:“你们坏了我的大事!”
第164章 为时已晚()
而在静姝那边,情况也已经脱离了轨道。
被喝停车过后,车辆并没有任何减速,反而更加疯狂。
车前排的两个士兵对视一眼,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平头士兵忽然一改恭敬面目,图穷匕见,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道:“我劝李医生最好老实一点。”
那开车的士兵则既不作声也不理会,只管继续迅猛而驰。伴随着疾驰,地界已快到约定地点,他们两人要对付一个柔弱女子已是绰绰有余,更何况很快就会有人来接应他们。
望着面前黑洞洞的枪口,静姝有一瞬间的心神巨震,原来这一路上的不对劲,并不是敏感,果然还是有问题!
这忽然之祸从何而来?!
她心里抽动的厉害,勉强扶住车座,肃然问道:“你们到底是谁?”
平头士兵嘲讽一笑:“李医生,到这一刻,您还好大的气势!”
这两人明明穿着承军的军装,也以徐浩森的名义接人,可是承军士兵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静姝心里一动,出口而问:“难道你们是北地的?”
平头士兵明显一愣,下一秒已经急言令色:“你知道的太多了!”
殊不知,静姝同样有些发愣。
真的是来自北地?
可是,是谁?
绑她做什么?
静姝几近迷茫,在完全未有瓜葛之下,忽然来这一击,让她莫名其妙。
可是无论是谁,如今这种情况,显然来自恶意指使。
想到如今承军和北地两方的情况,虽然已经事了,可是人不走,什么事都可能发生,难道北地要重启什么阴谋?
要用她作为要挟不成?
静姝一时想的有点多。
她转头望向窗外,心里完全没底。天幕下稀稀落落的房舍预示着车子早已经开出郊外多时,她心里一悔,恨自己仓促之际没有带自己的那把手枪。不然好歹还能一搏,不像现在任人宰割。
就在这时,前方开车的士兵忽然惊叫出声:“不好,后面有辆车在追我们。”这句一完,又来一句:“不是一辆车!是三辆!”
静姝心里惊喜,赶忙向后看去,看是否是承军方面的车。
然而,她刚动,前面一直盯着她的平头见她这么不惧,情绪忽然变得惊怒,猛抬手枪柄向她额头砸去:“臭丫头,不许动!”
额头上的猛击让静姝一瞬间失去意识,剧烈的头痛向她袭来,她只觉得眼前骤黑向后座栽去。
那开车的士兵迅速地向后座望了一眼,见静姝斜倒在后座上一动不动犹如死了一般,不由得心里一急,向平头骂道:“谁让你动她的?大小姐说了,这个丫头一根汗毛都不能少。”
那平头也是一时受刺激冲动而为,这会儿被骂,有些后悔道:“……谁让她不听话的,我……反正打都打了,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娘的!先甩开后面那些车再说!”士兵骂骂咧咧道,脚却猛踩油门,车辆在加足马力。
平头士兵脸上冒汗:“我们一路上都很谨慎。是谁在追我们?难道是在关卡那里看出什么猫腻?”
意识模糊间,静姝只听见车辆摩擦地面的嗡嗡巨响和人的大骂声:“他们快追上来了,快开!”
接着,忽然有枪声响起,车辆的左侧和后方被击中数弹,像是有人在射击车轮。砰砰砰的声音如在耳侧,震得她耳朵轰轰直响。
车辆左右盘旋,猛冲直撞,她死死抓住后座勉强支住身体,才得以保持头颈不与车门相撞。
脑门刚才被平头士兵击中的地方还隐隐作痛,她眼睛微微睁开望见前排两人形态激烈望着后面,身体虽然被车辆摔得东倒西歪,但是却毫不还击。
静姝忽然想到被重击昏迷前开车士兵似乎说还有人接应他们,看来这两人似乎坚持着等接应人马的到来。
她兀自在想,又听到前排之人叫道:“没事!他们不敢直面直射我们!这丫头在我们手里,他们怕伤了她!”接着就再次加速,车辆像飞一般擦着地面行驶。
静姝耳听着,心里一阵紧缩,这样下去不行!
她身体未动,眼睛微睁,发现前面两人都没有发现她已经转醒。可现在该怎么办?这种危急时刻她从来没有应对过,到底该怎么办才好?难道要跳车?
念头一起,她微微偏下头,看见门把手正在她的头顶。
她摸摸索索一寸一寸地摸到位置,却是狠不下心打开,车辆开得这么猛,跳下车很有可能摔成残废。
然而前排之人的对话不得不催生她马上做出决断,那平头士兵惊喜出声:“看河对面有车灯!肯定是大小姐让人在前方接应我们啦!太好了!”
“没错,过了前方那条河,我就把那桥炸了。”
“看看后面那丫头醒了没有?”
话一出口,静姝赶忙又佯作昏迷的样子。似乎有人的目光盯着她良久,静姝调整好呼吸,半晌,只听那平头才道:“没有醒,看来真是晕过去了。”
那开车士兵警告他:“你不要动她了,等大小姐看到她受伤有你好受的!”
平头辩解:“我也不是故意的,到时你可要帮我说话!”
静姝稳住心神,身体保持不动,只把眼睛微微睁开,见前方两人无暇顾及她,才微微嘘一口气。
他们说前方有人接应他们,那么她必须得赶在他们汇合前逃离。看来必须要跳车了!
决定一下,她立马复又把手慢慢移向车把手,找准位置,正要扳开,然而下一秒已经被人按住!
她惊诧转头,正与平头士兵凶神恶煞的眼神对个正着。
糟了!
平头士兵猛地一把抓住静姝的手臂甩开,下一秒手枪已经对准她狠狠道:“原来你一直在装晕,实在是狡诈!”
既然被发现,静姝只好坐起。
那开车士兵无暇顾及她俩,边开车边喊道:“看着她,不要让她妄动。”
平头士兵更是怒目圆睁叫道:“你坐好,我的枪可是不长眼睛。”
静姝有了计划,摇摇头:“你不敢杀我,不然回去怎么和乔瑾交代!”
平头士兵眼露惊诧,接着凶光一闪而过:“你怎么知道?”
他们口口声声大小姐大小姐,他们既然从北地而来,那么被称为大小姐的也只有乔瑾,不是她还会有谁?
她自认和乔瑾并无私仇,乔瑾派人绑她,显然不会是为私,那就只有公事!
看来真的是北地要再起风云。
静姝认证了自己的推测。因为此,决心就更加坚定了。
她不会让自己成为任何人的束缚。
开车士兵车技甚高,虽然后面的车辆紧跟不舍,可这人硬是与他们拉开大段距离,这样下去可不行。
眼看着越来越近的桥头,看来只有一拼了。
当是此时,静姝忽然出击,再次向车门把伸去,然后推开,纵身一跃。
电闪火花之间,那平头身为士兵反应力也是极强,他闪电般直抓向跃出车外的身形。
然而,还是晚一步,他只抓住静姝大衣一只袖子,只听刺啦一声,衣钵断裂,静姝身形已经掉到车外,他大叫:“不好!”
忽然有车辆从桥那一端冲出。
陈卓英就是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静姝从前方的车中一跃而出,身影在地上翻滚数下之后,最终一动不动。
一切声响仿佛瞬间消失。他心跳几乎停止,无意识开着车疾奔,奔到跟前如发疯一般猛踩刹车,车还未停就急跳而下,然后一步一步走到那地上蜷缩成一团的女孩子身边。
枪声四起。
第165章 生死之境()
原来,静姝跳车后,后面车队没有了顾虑,士气顿时高涨,举枪不再迟疑,原本绑架静姝的车里平头士兵要看着静姝跳车惊恐之后,也开始还击。
双方车辆在桥边猝然相遇,立马交上火。
与此同时,又有车辆从桥对面冲出。
一时间敌我不明,火花四溅,枪声迭起。
扫射中,百米外的静姝已经从越车的动荡中醒转过来,跳车后她条件反射抱头保护自己,胳膊和手掌却受到地面撞击擦伤的厉害,痛得她几乎要晕过去。
只是,即便再痛,望着眼前人,她难掩死处逃生的欣喜:“卓英,怎么会是你?”
陈卓英心脏的跳动没有复苏,在他二十余年人生时段中,从来没有一个时刻像此时肝肠寸断,这会儿他已经口不能言,只是猛地伸手把静姝带入怀中。
仿佛历了几世生死,隔了数度阴阳,才颤抖着出声:“你没事,你没事!”
静姝眸心绽着心喜,猛烈点头:“我没事,我还活着。”
陈卓英手臂越发收紧,只是念着:“太好了,太好了!”几欲成狂。
劫后余生,岂能不好?静姝受他感染也不禁咧开嘴角,但想到他们这段时间的痛苦,笑容还未展开,眼眸先蒙上水雾。
“对不起。”
她抬手触向陈卓英的脸颊。随即被陈卓英猛然握住。
陈卓英望着眼前人额头、嘴角、手掌、手臂各处的伤,心里剧痛难耐,他握着静姝的手放在嘴边吻住,摇头道:“不要说对不起,我明白。我都明白。”
静姝眼泪再也止不住,抬起身抱住他的脖子。
两厢用力拥抱,仿佛要把这段时间的思念全部清除。
身前忽然一声炸响,静姝猛然一抖,两人这才回到现实。周围枪火无眼,这里不是说话之地,陈卓英眉目一清,半抱着静姝站起来,道:“我们走。”然而不妨,话音瞬时淹没在一片巨响的轰鸣声中,是一辆车爆炸轰出的烟火。
两人闻声霍然转头,只见桥头两队人马交火处,早已经是昏天地暗,其中一辆车迎着火光冲出,目标赫然是两人的所在。伴随着车辆压进,枪声陡然响起,一颗颗子弹贴着头顶、耳畔骤然飞来!静姝不由得尖叫出声,陈卓英猛拉她掩在后面,护着她向自己车方向奔去。只是那车上之人仿佛料定他们会向车辆而奔,对他们一路扫射,不得他们靠近车辆半步。
凭空没有遮挡物,陈卓英用身体挡在静姝前面,躲避着子弹的同时也不断回击。他一边扯着静姝跑一边大叫:“快上车。”静姝被他护在身后,虽然心脏紧缩,但完全听他指示集中精神向车的方向奔跑。正待两人靠近车门,她就要扳到车门把手的瞬间,就听耳旁陈卓英急怒攻心:“不好!”接着就是一个冲力,被陈卓英扑倒之际,她正好看到那对面车上,有人抛出的一个黑色之物。
“轰!”车辆在近处轰然而炸。
静姝头部猛然撞地,身体更被炸药的流波轰烤的几近昏迷,陈卓英不待她反应,抱住她起身便向百米外河边奔去,身后枪声瞬时又起,竟是要不置他们于死地誓不罢休。陈卓英在耳边急唤:“静姝,静姝!”这一瞬间,静姝在昏迷中挣扎着清醒,她不能死!她还未与卓英说清楚,还未和他谈未来,怎么能死?!
“我不要死。”她无意识念着。
陈卓英俯身向怀中的人,神情激烈:“我不会让你死的。”
身后轰鸣的车辆,不断射来的流光弹雨,映着陈卓英毅然的脸色,这一刻,漫天烟火中,静姝在神志模糊间忽然明白很多事。
只是一切都不来及说出口,扑通一声,两人已坠入河中。
冬日几乎冰冻的河水刺骨扎髓,转瞬没顶,冷水从口鼻灌入,似万千利剑一起扎进来。耳边哗然水声、惊呼声、叫喊声,混杂在惊天动地的枪炮轰鸣声里,好似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河流湍急而涌,陈卓英已经不在身侧。
好像有人在大叫:“大小姐!”是个熟悉的声音,是谁呢?
子弹嗖嗖横飞,射入水里激起串串旋流。静姝本能竭力蹬水,可是身上的大衣沾水湿透后像沉重的石枷,拖着她身子直直往下坠。河流的动向流波也裹着她向一个方向急冲而去,压迫的窒痛与刺骨的寒冷,令头脑瞬时空白,水中一片黑暗……她口中涌出气泡,肺里最后的氧气即将耗尽。
就在这时,一双手突然紧紧托上她腰间,托起她下沉的身体,顺着河流的方向游去。她神智几近模糊,水中的挣扎让她再无力气,长发飘散水中,一口气就要缓不过来。那托着她之人回过身,觉察她濒临窒息,猛然将她拽向怀中,冷冷嘴唇压上她的唇,温暖气流随之度入,从唇舌直送肺腑。窒息的痛苦为之一缓,近在咫尺的面容也终于看清。
是陈卓英。
他将她紧紧抱住,制住她本能的挣扎,不让她浮上水面。子弹射来的旋流仍旧密集穿过眼前,水面上硝烟弥漫,枪声响成一片,水下也被搅得混沌不堪。他带着她竭力顺着湍急的河流朝前潜游,水下缺氧令她几乎思绪迷糊,但求生的意志逼着她抓紧陈卓英的手,不敢松开半分。
这样不知过了多久,静姝再清醒的时候,已是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光景,她挣扎着爬起,环视周围是这一片不知名的河岸,正望见陈卓英躺在离她几米处的沙地上,一动不动,了无生气。身体蓦地一颤,心里忽然衍生出无边的害怕,她抑着全身的疼痛,慢慢爬起来,蹒跚着走过去蹲下,先是用手指在他鼻间试了下,才心神一松,一个趔趄歪倒在地。
陈卓英躺在地上神色安详,他真的太累了。
且不说,静姝望着荒芜人迹的河岸发愁,只说那原来发生激战的桥头,在他们踪影消失后车辆密布,烟火尽熄。只是,漫漫人群处皆是一片令人战栗的死寂,只有踏踏踏的脚步声来来往往。
这时,远处奔来一队人马,那人马的领头军官战战兢兢地望了一望衡河桥头站立着的一动不动身影,便疾走入人群,走到一个面容颜色俱是铁青的男子面前道:“陈副官,不妙啊,我们这一队仍没有找到大小姐和陈长官。”
这男子正是陈岑,他面容紧绷,有些气急败坏:“怎么会找不到?再去找!”
那军官面露迟疑:“这衡河水流湍急得很,我猜测大小姐和陈长官如果没有出……事的话,也被冲到下游了,我们要不要分派些兵力向下面去找?”
陈岑闻言紧锁眉头,顿了片刻,霍然转身向桥头走去。那里有一个身影,已经一动不动寂静地站立多时,那是紧跟着陈卓英冲出涓园,但始终来晚一步的徐浩森。
从相识之初到现在,陈岑不是没有见浩森发怒过,只是像刚才那样声色俱厉的模样还是头一次。这激战过的战场中心,所有人都不敢靠近他半步。
陈岑望了眼他一直紧握着的双手,试探着叫了一声:“浩森。”
徐浩森像是闻所未闻,过了良久,他才将目光从奔腾的河流中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