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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雪衣伸手,想将小兽抱住,然而却被小兽躲开了。
他指尖一顿,依旧对小兽笑着。
笑笑笑就知道笑,这是因为喜欢我吗?灵鸠不想承认自己内心泛起的一丝甜蜜欢喜,一方面又不由的警惕怀疑。妖族的小伙伴们喜欢她,她不觉得多奇怪,只是第一次见的人族就喜欢她,还对她这么好,总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太过突然的喜爱反倒显得虚幻,让妖不安。
小兽眼睛咕噜噜的转动着,说不住的精灵古怪。
然后她一跃而起,没有重量和声响的落到了宋雪衣平躺的胸膛上。
之前没有抱到她入怀的宋雪衣面露惊讶。
灵鸠得意的看了他一眼:小样,没有想到吧。我可不会随便把床给你,既然要上来,就做我的床好了。
小兽故意在男人胸膛踩了踩,以示自己的高大上,然后在寻到男人心口的位置趴下,整个身体卷成了一个雪球。
这个位置属于人的致命处,如果男人有什么异动的话,灵鸠瞬间就可以取了男人的性命。作为一个才相处了大半天的陌生人,灵鸠依旧对他保持着警惕,睡觉也不会沉睡。
只是听着男人有点剧烈的心跳,灵鸠不知不觉的放松了。
她默默的想:致命点被掌握,他果然也会害怕,对我也有戒心吧。不过没办法,想要在床上睡觉,就必须付出代价。
这个念头才起来,她又发现男人的心跳从剧烈到慢慢的平稳,一下又一下带着均匀的节拍,犹如没有声音的鼓声传入她的心间,引导着她的心跳也化为同一个节拍,更有种让人安心的魔力。
在这份古怪的安心下,灵鸠不知不觉就真正睡过去了。
宋雪衣没有说谎,小兽的身子的确很暖。此时趴在他的心口处,便犹如一团热而不烫的温火温暖着他日益冰冷而揪疼的心脏,让他整个人都陷入一种暖洋中,只愿一直沉醉下去不要醒来,产生一种几乎要流泪的感动。
宋雪衣的眼眶的确红了,不过他并没有流泪,他只是一刻不离的看着心口的兽儿。
这样的表现并非软弱,铁做的人也会有泪,最坚强的人也会有脆弱之处。
灵鸠是就是宋雪衣的软肋,他的逆鳞,他的劫。
正是爱到了极致,才会动之以情。
正所谓铁骨柔情,宋雪衣的情凝聚唯一,全都给了灵鸠。
经历了那么多独身的日日夜夜,每晚抱着冰冷没有气息的身子,这份痛苦没有人能够体会得到,唯有宋雪衣自己而已。
谁也没有想到,连宋雪衣也没有想到,等了那么久做了那么多的努力,他的鸠儿醒了,又回到了他的怀里,会动会笑会耍脾气,也有了熟悉的温度。
虽然白天里宋雪衣表现得很从容,事实上他内心有太多突然带来的惊喜疯狂疑惑等等,只是这一切的情绪和思绪都比不上灵鸠一人,他所有的心思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不愿意再花费心思去想别物。
直到夜幕人静时,灵鸠也睡了后,他才有了时间细细的品味这场惊喜,这份突然。
“鸠儿,我的鸠儿啊。”宋雪衣低声叹息。
他的声音小得犹如梦呓,手轻轻抚摸着心口的兽儿,每一下都倾尽了柔情。
日出东方,又是一日好时光。
东吟早早就来到了雪峰,开始了他新一天的工作,敲钟唤醒宋雪衣。
只是这回他又敲了两次依旧没看见宋雪衣出现,他又拿出宋雪衣赐予的传讯灵玉,对里面呼唤着宋雪衣:“师叔祖您在吗?”
原本以为会得到宋雪衣的回应,谁知道等了一会儿也没听到声音。
他眼里浮现一抹慌张,又连续叫了两声,还是没有得到回应。
“师叔祖不会出事了吧?”东吟脸色发白。
他并不知道每天夜里宋雪衣在哪里,也不知道宋雪衣为什么要他每日做叫醒他的工作,只是猜测他在修炼者非常特殊和危险的功法,很有可能陷入里面走火入魔。
“师叔祖?师叔祖!”东吟越想越害怕,对着传讯玉石大声唤起来。
“嗯。”熟悉的声音传入耳朵。
东吟神色一下放松,下一刻惊觉那声音不是从手中传讯玉石传来,而是来至身后。
回身朝身后看去,发现宋雪衣站在那里。
东吟总觉得今日的宋雪衣有点与平日不同。
这份不同不是不止是他不用叫唤了出来了,还有……他的装扮。对!装扮!
东吟仔细看着眼前的宋雪衣。
今日的他穿着一件白色的双禁长衫,衣面纹有银灰色的白鹤暗绣,白鹤绣得栩栩如生,双翅尾段墨绿,更添一份生机活力,仿佛随时都会挣脱衣裳布面的束缚,展翅而飞。
这般的衣裳一般人根本驾驭不了,会被衣裳压得暗淡无色,偏偏宋雪衣不一样,他不需要刻意做些什么,清清淡淡站在那里,便人若谪仙,风华内敛,穿着这一身不过是给他锦上添花罢了。
他的墨发也简单的束了一半在脑后,扣着青玉发扣,露出一张天人般的俊颜,眉清目朗,唇畔似有似无的笑意。
东吟一直知道宋雪衣生得好,气质好,还是那种绝顶的好,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女弟子暗中倾慕他。昨日的桃花断枝也卖得好价钱,还被许多女弟子要求再多想办法取得更多和宋雪衣有关系的东西,她们一定会买。
只是往日宋雪衣的打扮很随便朴素,任谁都可以看出来他对自己外在装扮的不在意,唯一出彩的地方就是干净罢了。要是普通人跟他那样打扮,必是隐入人群,一点都不起眼,可谁让宋雪衣底子好,饶是那般也能像个天之骄子。
今日他的打扮也没多夸张浮华,可比起往日平常来说就显得有心多了。本来不打扮就是个男颜祸水,这打扮之后,祸害的程度自然加倍的提高,让身为同性的东吟看后,都不由的愣了两秒,单纯被美好事物的吸引而已。
“师叔祖,您怎么在这?”东吟疑惑的问道。
问完之后他才回神过来,恨不得打自己一耳光。
师叔祖的事情,岂是他能够过问的。
宋雪衣的心情显然很不错,并没有责怪他,反而还笑着解释了一句:“今日没有去冰宫,往后也不会去了,这份活你不用再做。”
原来他给东吟的传讯玉石的声音只会传入冰宫,那钟声也是一样。
昨日他一心都扑在了灵鸠的身上,也忘记了告诉东吟这事。
今日东吟来敲钟唤人,他也没听到,直到后来东吟被惊吓大声叫唤,才被正好向这边走来的宋雪衣听见,回应了他。
东吟一怔,随即脸色苍白起来,跪在了地上:“是弟子哪里做的不好吗?求师叔祖宽恕,不要赶弟子走!”
安字辈的弟子被派到长辈那去做杂役是一份让同辈羡慕的工作,不过同时这里面也有风险,要是被长辈赶走的话,这个弟子就会被记过,轻则难被器重,重则有可能被赶出宗门。
“啧。”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东吟愣愣的抬头看去,发现宋雪衣怀里的雪白兽儿。
之前他光顾着去看宋雪衣,加上宋雪衣的衣服也是白色,一时没有注意到这小兽。
灵鸠斜眼看宋雪衣。一句话就把人吓成这样,果然对自己的温柔都是装的,实际上个凶恶的人么?
宋雪衣轻轻弹了下小兽的耳朵:“在想什么?”
“嗷。”灵鸠张口咬在宋雪衣还没有来得及收回去的手指。
让你弹耳朵!让你敢弹我的耳朵!
兽类的耳朵很敏感,尤其是妖族,不是亲近熟悉的人不会随便给碰。
例如黑子,他的耳朵也就灵鸠敢那样蹂躏,还以此为乐就是故意作弄他。
灵鸠这一下咬得实在,一下就品尝到了血味。
眼看宋雪衣,他没有收手,依旧看着她笑,就好像这只是一场无伤大雅的玩闹。
面对他这样的反应,倒让灵鸠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了一样,一下就咬不下去了。
她松开嘴巴,见那白皙的手指一个小洞洞,还冒着血。
“嗷。”不知道疼的吗?真是笨蛋。灵鸠想到还要这双手给她做吃的炼药,不情不愿的舔了一口。
那手指的血就没了,伤口也迅速的愈合。
本来就不是多大的伤口,愈合起来也特别快。
宋雪衣笑得更开心了。
他的鸠儿,到底还是面冷心热,容易心软。
东吟则惊愣看着这一人一兽的互动,明明一句话都没有说,他竟然觉得一人一兽毫无妨碍的交流了,并且交流得很成功很和谐,一股难言的气氛让人无法涉足。
这时候,宋雪衣才向他看来,说了一句:“你若想留下便留下。”
东吟后知后觉明白宋雪衣并没有要赶走他,一下脸色回复,欣喜道:“谢师叔祖。”
他站起来,发现宋雪衣已经抱着小兽往出山的路而去。
东吟惊讶。
一直以来,除非有掌门传召,或者有要事,否则宋雪衣都不会出山。
东吟觉得今日的惊讶,比他跟在宋雪衣身边数年的时间还多。
他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又想起自己身为宋雪衣的侍从弟子,便追着宋雪衣而去。
宋雪衣抱着灵鸠一会儿走山路,一会儿走空路,边走便对灵鸠说着话:“此处是隐仙门,我们住在的地方是雪峰,那处是隐仙门的主峰名为无峰,那里是无珑风,还有那里……”
灵鸠懒洋洋的躺在他的怀里,眼睛四处的乱看,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认真听了。
后面紧跟着的东吟却是字字不漏的听着,心想他还是第一次见尘止师叔祖说这么多话。
“这里是修士的世界,下面还有许多小世界,九霄大陆便是许多小世界的其一。九霄大陆里多凡人,他们多修武学,能成修士的少之又少,每隔百年造化之门打开,会连接许多小世界之路,让小世界的修士能上到这里。我们出生在九霄大陆,四年前通往造化之门来到这里。”
灵鸠听到‘我们’这个词汇的时候并没有想到自己,以为宋雪衣说的是他同出一界的伙伴。
后面的东吟暗暗的点头,望着宋雪衣的眼神尽是崇敬。
四年前那场接引大会他没有亲眼所见,却也听说过。
因为当时闹得实在是太凶了。
数个大宗门连续出动,哄抢一个小世界中人。
听闻九霄大陆这个小世界出了好几个天资绝顶的天才,一个名为秦魑的白发男子被葬花人带走,江无寐被三清剑冢选中,一个名为何锦年的女子,让古镜洞天的人亲自迎接,李天安去了藏龙山庄,封思彤……这一个个的名字都被他记住了,全因为这一切具有传奇化,不过这里最引人关注的还是宋雪衣。
听闻当时的他可是被各大高门疯抢,南离火域的南宫冽,孤身剑修叶青崖,千宝公子白羽烯等等,最后还是因为隐仙门的附属势力九华门少门主九华和他相熟,亲自举荐才让他进入了隐仙门。
初入隐仙门的宋雪衣,还是招到许多人的怀疑,还有弟子有意欺压他。
面对这些宋雪衣表现得很平静,欺压他的弟子他会无视,一次和忘愚长老的会面,就让他成为忘愚长老的弟子,一下晋升为尘字辈,下面最小辈的安子字弟子都要称呼他一声师叔祖。
有人惊叹他的好运气,有人羡慕也有人嫉妒,不过当知晓宋雪衣的年纪和修为,尤其是炼药本事后,所有的质疑声都消失不见。
宋雪衣言语间,目光从未离开过灵鸠,注意着她任何一点表情变化,眼神的波动。
只是结果让他失落了,灵鸠并未因为他的话语出现异样。
“啊!”一道女子的尖叫声忽然传来。
灵鸠被吓了一跳,朝声音的方向看去,发现那是四个女修。
她们都穿着浅黄色的安子辈弟子服饰,模样没一个生得差,哪怕不是绝色也是肤白肌嫩,看得让人舒服。尤其是站在最左边的一个女弟子,看模样不过妙龄,那眉那眼实在灵动精致,嘴唇像沾着晨露的桃花瓣,饱满而水润,让灵鸠想到了今日早上吃的桃花糕。
只是桃花糕让她看之想吃,这个女人让她看了反而有种莫名的不喜。
灵鸠盯着女人的眼神冷淡,扪心自问:因为对方是人族,还有因为对方和自己人形的样子有点像?
其实她不止是看着女人的眼神冷,宋雪衣早已发现,从她出了雪峰后,看到人的眼神都冷,无论是对东吟还是对任何经过的隐仙门弟子,那种冷是打从心底的排斥,甚至还透着点厌恶。
也只有对她非常关注且了解的宋雪衣才看得出来这点,旁人看到灵鸠的时候,只会觉得这小兽的眼神清清淡淡的特别干净,又有种天性中的高冷,猫似的傲娇,不太会主动和人亲近而已。
之前叫出声的是四个女弟子中间的那个。
这时候她已经羞得满脸通红,对宋雪衣弯腰行礼:“弟子落英见过师叔祖。”
另外三个女弟子也连忙行礼,分别报了名字为李素,柳湮眉和陶仙儿。
包括中间羞红脸的女子在内的三人,看着宋雪衣的眼神或多或少都带着点难以掩饰的倾慕和惊叹,又有点自卑的小心翼翼,唯独最左边的绝色女子陶仙儿坦坦荡荡,不仅敢抬眼打量宋雪衣,当他看过去的时候,还露出个灿烂的笑容。
这笑容不骄不媚,不卑不亢,配上女子那顶尖的容貌,任谁看了都会生出几分的好感。
在宋雪衣身后的东吟就是如此,出声道:“以前没有见过你们,是新来的弟子么?”
落英应道:“是。我们昨日才来。”随后又看向宋雪衣,羞耻的结巴道:“我们刚刚在嬉闹,无意冲犯了师叔祖,还望师叔祖见谅。”
东吟心中暗道:什么嬉闹,分明是见到师叔祖激动的。
宋雪衣轻轻颔首,没有言语便错过她们向前走去。
落英四女看着他毫无留恋的背影,眼神各有不同,却又极其的相同。
这样的眼神东吟看得多了,叹了一声真是同人不同命,又跟了上去。
“传闻不是说尘止师叔祖不会随便出雪峰的吗?我们真好运,一来就碰见了他。真是和师姐们说的一样,真仙一样的人。”一直到看不到人,落英才叹道。
李素抱怨道:“你也太大惊小怪了,居然失态的大叫,还不知道尘止师叔祖会怎么想我们。”
落英争辩道:“如果不是我,尘止师叔祖还未必会注意到我们呢。”
“你们别吵了,要我说,尘止师叔的确是个好郎君,连仙儿也没有多看一眼。”柳湮眉似笑非笑。
被她有意排挤的陶燕儿好像没听出她话里的戏谑,笑道:“师叔祖是个好郎君,师姐们都这样说,可这和看不多看我一眼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我还有辨别好坏郎君的体质?”
一个逗乐的玩笑就把这话题给引出去了,留落英和李素的笑声。
一路上随着宋雪衣的走动,遇到的人也越来越多,不过大多都是低辈分的弟子,见到宋雪衣的时候都会见礼,有些一时没认出宋雪衣的人,也在旁人的提醒下知晓了他就是传闻中最年轻的尘字辈子弟,他们最年轻的师叔祖。
隐仙门藏书阁。
宋雪衣的目的地就是这里。
藏书阁的守阁人是静字辈的老人,穿着一袭棕衣,头发已斑白,面貌却精神的很,一副公事公办的严谨模样。
每个进入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