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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她落入谁的手,她这次都不可能有好。
因为她太了解墨君昊与墨君玦了,在权力与她之间,他们绝对是选择权力的。
何况还有墨帝的势力,到现还是不明不白。
“姐姐……姐姐……”墨君临焦急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内。
“墨君临。”她急急的冲了出去,对墨君临道:“快,你跟我来。”
墨君临想也不想的跟着她跑起来,不一会跑到院中的一座天然湖边。
这时他们听到宫门被踹开的声音,随即是火烧冲天,大喊大叫的搜索声。
晨兮脸一白,她掰断一根芦苇塞到墨君临的手里道:“你跳到湖里,把这芦苇放在口中,好好呆着,等他们走了再出来。”
“那你呢?”
晨兮牙一咬:“我去引开他们,他们要是找不到我就会搜院的,到时你也跑不了。”
“不,姐姐,要走一起走。”
“傻瓜,你怎么这么傻,我是左右逃不了的,你却不同,不管谁上了位,他们都占时没有时间来动你,你还能见机而逃的。”
“姐姐,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墨君临一把抓住了晨兮,露出奇怪之色。
“不要怀疑了,我也不是圣人,如果我能逃脱,我不会傻傻的为你作掩护,既然你逃不了,不如让你逃出去,怎么着也不枉你我认识一场。何况他们抓了我去我未必有危险,我怎么说也是揽月国的公主,他们要杀我也得拈量着。”
“不,你活不了!”墨君临突然脱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晨兮一惊,瞪着他。
“这……”墨君临想了想道:“我对父皇最是了解,父皇决不会让你活着成了两个皇兄的弱点的,从这些日的杀手来看也能看得出来,那些杀手都是皇宫里的暗卫,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所以你要是被抓了,肯定会被暗杀的。白姐姐,你跟我一起跳下水等太子哥哥来救我们吧。”
“不,等不及的,他们既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过来搜,一定是墨君昊妥协的结果,所以我们等不到。”
“快,去湖边搜,看到他们的脚印。”
晨兮大惊,一把将墨君临推入了水中喝道:“不许出来。”
就在晨兮转身要走时,墨君临突然从水中跳了出来,一把拉住了晨兮低声道:“跟我走!”
晨兮呆了呆紧跟了他跑了数步,急道:“你往哪去?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任性?难道你在乎你的命么?你这小命活到现在容易么?”
“我难得任性一回。”墨君临微微一笑,走得更快了。
他手上的劲其大,让人感觉不象是九岁孩子该有的。
他应该是有武功的吧,想到这里,晨兮不禁又放心了几分,有武功的话,自保能力又强了几分。
不一会他们就跑到一个废旧的小破屋中,外面的声音依然很响,但离这似乎远了些。
“你把我带这里来有什么用?他们尽早就会找到的。”晨兮看了眼破旧的屋子,又担心道:“你身上衣服全湿了,不一会就冻成冰块了。在水里还不至于这么冷。”
“没事,我炼过功,可以用内力烤干它。”他淡淡地说了句,小脸上有着与往日不一样的成熟。
晨兮一呆,明眸如刀般刺向了他。
“对不起,姐姐,我骗了你。”
“不用对不起我,你我本来就是陌路,信任感很薄弱。”说不生气是假的,晨兮没有想到她这么爱护的人竟然是骗她的。
是啊,皇宫里哪有纯净的人。
他既然能用内力烤干衣服了,他怎么可能受了风寒而发烧呢?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有意让自己冻病的,而目的就是她!
“你也想杀我么?”
她戒备的看着他。
“怎么会?”墨君临摇了摇头,正色道:“我从来没有想过杀你,因为你能乱了墨君昊与墨君玦的心,对我来说活着是最好的。对不起,姐姐,我这么说可能会伤你的心,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没有伤你之心,所以从这种功利的角度上来分析。”
“呵呵。”晨兮自嘲一笑,她竟然被一个九岁的孩子给骗了,这个孩子虽然才九岁,但心智已然完全超越了大人。
“姐姐……”
“别叫我姐姐,我可当不起,临皇子!”晨兮冷漠道。
“姐姐……”墨君临拉了拉她的衣摆作出可怜的样子。
晨兮心一软,可是想到这个孩子根本不是能用孩子的心智来衡量的,顿时心又硬了下去,头一扭道:“说了,不要叫我姐姐。”
“好吧。”墨君临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那我以后叫你白姐姐吧。”
晨兮额头一阵黑线,这有区别么?
这死小孩吃准了她了么?
不一会外面的声音更加近了。
墨君临脸色一变道:“白姐姐,你先别顾着生我的气,咱们先出了宫再说。”
“出宫?”
“是的,这里有出宫的秘道,所以我才这么急着想进这宫里的。”
墨君临只解释了句就拉着白晨兮往里走去,别看这外面很破旧,里面却比较干净,居然是一座佛堂。
墨君临走到佛相边上,扭了几扭佛象,佛象后面竟然慢慢敞开了一扇门。
“走吧,白姐姐,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墨君临一下跳入了门,晨兮想了想跟了进去。
这时墨君临突然道:“姐姐你等一下。”
他又跃出去,拿着湿鞋在屋里走了圈后打开了一扇窗,作出从窗中跳出去的样子。
随后拿着干布包着脚跑了回来,待他一进门后,门就关上了。
这时外面传来踢破大门的声音。
暗中,晨兮紧紧地盯着墨君临,果然皇家出品,一个个都是人精,就算是这种危急之时还不忘做出假象迷惑他人。
“白姐姐跟着我,小心些。”
墨君临拉着白晨兮小心翼翼地往里走着,一面默数着步子。
晨兮知道这里面定然是有机关的,遂也小心的跟着他的步子走,不一会走到了一间石室中,墨君临这才松了口气道:“好了,我们暂时安全了。”
说罢对晨兮道:“姐姐有什么话出了宫咱们慢慢谈,现在我先去把父皇的遗诏拿到手。免得夜长梦多。”
“遗诏?”
“是的。”墨君临眼微黯了黯道:“父皇每天不管再忙都会找机会见我的,可是这些日子父皇一直没来,只说明一件事,那就是父皇驾崩了。”
“不是说失踪了么?”
“失踪?”墨君临讥嘲一笑:“好端端地在宫里有失踪?十有八九被贤王害了。”
“你……”晨兮想了想不禁问道:“你伤心么?”
说完,她不禁懊恼不已,她这是怎么了,不管怎么样对方只是九岁的孩子,就算是欺骗过她也是为了保护他自己,何况他本意并没有伤害她。
她略微不安的看了他一眼。
“你觉得呢?”墨君临似笑非笑。
她窒了窒,不说话。
“白姐姐生气了?”
“没有。”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该伤心还是该有什么别的情绪,按理说父皇这九年来对我严加教导,我应该感激他,他又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应该与他亲密无间,可是我又恨他,要不是他软弱,我的母妃也不会被墨后害死,而且以那种不堪的方式害死,就算是死了,也没有留下一个好的名声,而且连尸体都不见了。所以我说不出对他有什么感觉,对于他的死,我没有任何的悲伤,也没有觉得突然,仿佛这一切都是跟每天吃饭一样的正常。也许这就是皇家的人吧,骨子里流动的永远是薄幸薄情的血液。”
他自嘲一笑,笑得没有九岁孩子的天真,全是世俗的苍桑。
晨兮心头无端的一痛,拉住了他的手道:“别这样说,你能带着我走,说明你心还是暖和的。”
“你怎么不认为我是想拿你当人质来要胁司马十六与揽月国呢?”
晨兮愣在那里半晌才道:“你会么?”
“你说呢?”
“你不会!”
“为什么?”
“你连这秘道都告诉我了,说明你心里对我信任,既然你信任我,我怎么不能信任你呢?”
墨君临沉默了,半天才道:“谢谢你白姐姐,让我这冷如坚石的心有丝毫的温暖,如果不是你,我想我会成为一代圣君,但决不会是有血有肉的君王。”
“不用谢我,其实你心里一直有爱。”
墨君临笑了笑,落寞道:“也许从小是有爱的,可是当一个人从小就得用两种面孔去面对世人,他心已然扭曲了,愤世!
你怎么也不可能理解那种痛苦,每天白天,我必须扮着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蠢孩子,忍受着身体的饥饿,这倒也罢了,但是精神上的痛苦又有谁知道?就算一个倒夜香的宫人都能欺负我!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我必须忍着,因为父皇说忍常人所不能忍才能成大事。
父皇总是说爱我,但他的爱从没有让我感觉是温暖的,他总是用最严厉的方法来训练我,苛刻的要求我,要我成为一个合格的帝王。
我知道他这样对我是对的,因为我处在这个位置不能上位就是死,所以我别无选择。可是我真的很孤单很迷茫。其实我最想要的真的很简单很简单,只想我生病时有人关心我,给我喂药,喂粥,担心我守候我,可是这点要求我成为奢望。因为我从来不敢生病,因为生病了我会更伤心,更孤单,更悲哀,那种冷是从骨子里发出去的,会让我痛得无法呼吸。
可是我终于找到机会了,就是接近你的这次,这是我从出生到这现唯一一次享受到的温暖,那一刻,我以为我母妃回来了……
我真想生病……”
“别说了……”晨兮听得心头酸楚,一把抱住了他,这世上居然还有人盼着生病的,只因为生病时他能软弱,只因为生病时他能感觉到被照顾的温暖。
“傻孩子,以后我会照顾你的。”
说出这话时,晨兮都知道不可能。如果出去了,他就是旭日未来的君王,而她却是揽月的公主,她怎么可能照顾他呢。
不过他还是高兴的笑了,用力点头道:“好,白姐姐要照顾我,等我长大了娶你当皇后。”
晨兮一头黑线,皱着眉看着他。
他扑哧一笑:“我是说如果十六王爷对你不好的话,我就娶你,你有后备的丈夫。”
晨兮啐道:“胡说八道。”
作为帝王的种子选手,软弱总是暂时的,那种奢侈的发泄只能瞬间。
所以只那瞬间过后,他又恢复到之前的成熟稳重。
他走到一处多宝格,指着最上层一个盒子道:“姐姐,帮我拿一下。”
晨兮帮他拿下了盒子递给他,他当着晨兮的面就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卷黄绢,描龙烫金,赫然就是外面找翻天的遗诏。
“奉天成运,皇帝诏曰,墨君昊,墨君玦非朕亲生之子,不得继承朕之位置上。朕百年之后,帝位由朕爱子墨君临继承,钦此。”
下面是一个大大的玉玺,红得惊艳。
晨兮不禁暗叹墨帝的忍耐能力,居然知道墨君玦与墨君昊不是亲生子却一直宠着,还让所有的人都认为他是最爱这两个儿子的。
而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却不闻不问,甚至任由宫人虐待。
这才是真正能忍的人啊,怪不得他一直让墨君临忍呢。
不过这何尝不是变相的保护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与他生的孩子呢。
皇家真是无奈啊。
墨君临,这名字其实早就说明了墨帝的心思了。君临天下嘛……
墨君临只看了眼这圣旨就将它折起来放在了怀里,拉着晨兮的手道:“走吧,白姐姐,咱们出宫,等宫里安定了再回来。”
两人又拐弯抹角的走了许多路,深一脚浅一脚的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走不通了,墨君临才停下脚步,警戒道:“白姐姐,你等一下,我听听。”
他凝神仔细的听了会,听不到外面一点的声音,遂掀开了隐蔽的门,两人跃了出去。
“居然是座庙。”
晨兮眼前一亮,没想到这里居然与皇宫相通。
日前她与墨君昊还经过呢,白日里可是香火十分的旺盛呢。墨君昊恐怕怎么也想不到这座庙的彼端就是皇宫,她不禁感慨暗道设计者的心思巧妙。
“这庙其实之前是皇家的寺庙,后来父皇把它划成百姓的寺庙了。说是让佛祖庇佑众生。”
“你父皇其实也是一个心思巧妙之人,想来早就知道了将来要用到这地道,所以提前把寺庙划出皇家的范围,否则这寺庙还是皇庙的话,周围必然是要有重兵把守的。”
“父亲确实是高瞻远瞩,非我所能想到。”
墨君临眼微闪了闪,轻叹。
“等你到了父皇的年纪,你一定也会是个十分睿智的皇上。”
“再聪明也是皇上,其实要是要可能的话,我情愿当个闲散的王爷,能过自由的日子。”
墨君临摇了摇头。
“皇弟如果真是这么想就好了。”
这时寺庙外传来了墨君昊冷魅的声音,暗藏得意。
晨兮与墨君临惊慌的对望了一眼,晨兮急道:“不是我。”
墨君临反手抓住了她的手,坚定道:“我相信你。”
晨兮这才安心,她不要这个可怜的孩子对人性失望,不要让他以为是她背叛了他,他已然很可怜了,她不能让他的心变得更阴暗。
见墨君临相信她,她长吁了口气,反握着他的手道:“我们现在往哪去?”
“哪都去不了了。”墨君临眼变得灰暗:“他既然能到这里,说明他的人把这里围得住了,就算连只苍蝇也逃不出去了。”
“哈哈哈,还是皇弟了解本宫。”
门吱呀一下推开了,墨君玦意气奋发的走了进来,一时那宫殿都因为他而变得狭小。
“兮儿,你做得很好,来,到我身边来”
墨君昊高兴的伸出了手,等待着晨兮。
晨兮脸一变,怒斥“墨君昊,这就是你对我的爱么?原来你的爱就是利用与陷害?”
笑容凝结在墨君昊的脸上,他冷道:“兮儿,不要让本宫再说第二遍,你再不过来就别怪本宫不客气了。”
“你何时客气过?”晨兮冷嘲。
“白姐姐过去吧。”墨君临用力将手从白晨兮的手中抽出,眼中木然道。
“你说什么?难道我在你的眼里就是这样的人么?”晨兮反手又抓住了他。
墨君临的眼中一亮,仿佛看到了希望,他灿烂一笑:“我自是知道白姐姐的好,不过不想我的命运早就安排好了,就算姐姐再怎么做也是这样罢了,何苦让姐姐跟着受苦呢?”
“如果我真的走了过去,那么我不受皮肉苦却会受到良心的煎熬,一辈子不安,所以你既然叫了我姐姐,我这个姐姐就会用尽全力护着你的。”
“啪啪啪!哈哈哈,好一招姐弟情深啊。”
门外又传来一道声音。
晨兮与墨君临同时看了过去,却看到风流倜傥的墨君玦走了进来。
此时的墨君玦与往日完全不一样了,之前的他风流倜傥漫不经心,而今他却更多了份霸道的气势,而眼底也变得阴沉。
“你怎么来了?”墨君昊眉头一皱,冷道。
“我为什么不能来?皇兄?”
“本宫是太子,你应该称本宫为太子!”
“太子?呵呵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