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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慌慌张张地?”
低沉的嗓音再度传来,隐隐地却透着一股不悦。
“回禀王爷,刚刚传来消息,宸王妃不小心被石子打中,似乎…面有破相,已经昏厥了,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一年有三百天不是病就是伤,要么就是在养病,或者养伤,还不如我的鱼省心!本王又不是大夫!”
男子的话音一落,一旁的管家挥了挥手:“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找大夫?”
打发了手下,男人刚抓起一点鱼饵,突然又一阵窸窣的脚步声响起。
“又有什么事?”开口,男人的嗓音已经极致不悦,他最讨厌自己休息的时候被人打扰!
“回…回王爷,太子殿下驾到!”
005 再遇老公()
“回…回王爷,太子殿下驾到!”
眉头一挑,男人幽暗的眸子一眯,放下手中的瓷缸,转而握拳抵向了唇畔:“咳咳——”
下一秒,仆佣不约而同地退到了一边,一名身着修身黑衣的侍卫上前,一件披风刚搭到他的肩头,一声难掩愉悦的嗓音便传来过来:
“听闻七弟身体不适,又染风寒了?”
塘下,突闻起身,黑玉梨禁不住又是一愕:这声音——?
是她受惊过度,产生幻觉了吗?这调调,怎么跟傅子辛如出一辙?
“咳咳,有劳皇兄…挂心了!太子殿下亲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请恕为弟身体不适,礼数不周了!”
气若游丝的嗓音陡转之下,蓦然回神,玉梨都禁不住抖落一地的鸡皮疙瘩。切,这人装得可真像!刚刚还盛气凌人,这会儿去像是要立马断气似的,没去演戏真是可惜了!
虚伪!
玉梨刚咒了一声,顶上却突然传来一声:“阿嚏!阿嚏——”
转眼便见男子缓缓起身,眉宇轻垂,一道锐利的眸光扫了过来。
霎时,她吓得半点都不敢乱动了:不会这么灵吧!她就是腹诽一下,他也能感觉到?再说,她现在还是一条鱼。
想到这个,玉梨不禁又郁闷了下。
片刻后,男人的视线才调了开去。
“七弟的身体看来真是不太好啊!休养,自是必须!就怕看再多的风景,也治不了…心头病!”
上前一步,一身暗红金文锦服的高大男子意有所指地扫了眼鱼塘,唇角淡淡地一个上扬,低沉的嗓音越发戏谑的挑衅:
“为兄的前来,自然是有好消息要与七弟分享!父皇刚刚已经颁下圣旨,赐相府千金邱纤月为本宫太子妃!三个月后,十月初十,吉日完婚!”
眸光一个交汇,黑玉梨慌遭电击:傅子辛?傅子辛!
他…刚刚说谁?太子妃?邱纤月?难不成他也穿越了?连那个小贱人也一并来恶心她了?
忿忿地,浑身的血液仿佛都要沸腾了,玉梨气冲冲地想要攥拳,突然,一阵扑腾的水花迸溅声传来,同时两道目光也应声转来,霎时,她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化成灰都不可能认错的脸庞清晰地进入了视野,玉梨被一股漫天的怨气笼罩了!
这张脸,她十六岁一见钟情,爱了整整十四年。十八岁,她的父母飞机因为车祸双亡,她成了孤儿,他成了她生命中最大的依靠,他跟她走到了一起。惺惺相惜恋爱五年后,他们成婚,一直走过了七个年头!同甘共苦,他们最穷的时候试过两人吃一碗方便面,可是坐拥千万家产后,他却忘却了所有的旧情,对她弃如敝履?临了,还连累她陪葬?
想到婚礼上的那颗子弹,黑玉梨就想破口大骂。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这么不公平?不管是前世还是穿越,他们泯灭良心辜负她却还都可以如此锦衣玉食、有滋有味?而她,生平也没做过半点坏事,却要变成一条鱼?
006 池中多了一条乌锦鲤()
或许,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公平!如同她曾经幸福得一塌糊涂的生活,突然就失去了双亲,毫无预警地就被逼离婚!
偷瞄着岸边两个临风而立、玉树临风的男子,突然间,玉梨却淡定了:
‘鱼,就鱼吧!至少她还活着!哪怕只是一条鱼,她也要看看这个世界到底有没有因果报应,她要亲眼见证他的结局!’
而且,潜意识里,玉梨还抱着一股强烈的意念:也许有一天,她还能变回人也说不定!毕竟,连她死而复生变成鱼这么不可思议的事儿都发生到她身上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哪怕有一线希望,她也不能放弃!
兀自沉思中,突然又一阵十分剧烈的咳嗽声传来:“咳咳咳——”
伴随而来的,却是越发得意的叫嚣:
“七弟这是怎么了?为兄大喜,七弟难道都不恭喜为兄的一声?还是…心里还放不下前尘旧事?口头承诺总不比明纸诏书!这桩婚事,为兄也是没有办法,七弟可还能理解?”
听傅子辛的口吻,玉梨大约感觉到两人似乎有过节,而且,这桩婚事,似乎也带着些许说不出的…蹊跷!
难不成这个男人跟邱纤月有什么过节?可是这张俊逸到让人过目难忘的脸孔,玉梨确定自己以前从未见过!
刹那间,她便决定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既然自己到了他的府邸,以后她要跟他站同一阵线!
“咳咳,皇兄这是说哪里的话?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皇兄大喜之日,为弟定当厚礼恭贺!只是刚刚突然想到王妃受伤犯疾,不免焦虑,一时牵心动肺而已,咳咳!”
闻言,玉梨越发确定了自己的论断,只是对他的言论,不免还是有些恼怒!男人,蛇鼠一窝,一个德行!
“原来如此!那倒是为兄想多了!说起来,两人倒真是天上一对、地下一双啊!一个病秧子,一个药罐子;一个丑八怪,一个…”
霉灾星!
最后三个字没说出口,意有所指地看了他两眼,干笑了两声,男人突然甩了甩衣袖:“为兄突然想起还有要事要办,就不打扰皇弟养病了!”
“咳咳…”男人又一阵轻咳,一旁的管家当即道:“太子殿下,奴才送您出去,这边请!”
暗红的身影一消失在视野,男人微微佝偻的身躯陡然直了起来,衣袖一挥,顿时卷起一阵狂风,玉梨都控制不住地翻了个滚,又一阵天旋地转:
搞什么鬼?!难不成刚刚想吐的晕眩,不是穿越,是被某人折磨的?
“王爷息怒!”
“冷风,旧事又重演了!你说…本王是不是很无用?”
冰冷刺骨的嗓音响起,黑玉梨却从寒意中嗅到了一股沉痛的悲伤。随即,便见他身后一身黑的男子上前了一步:
“再好的大夫也救不了一个想死的病人!”
“所以——”
不经意间一个垂眸,突然一条浑身泛着黑光的乌锦鲤闯入眼帘,一个定睛,男人颓废的声音顿时拔高了几个音阶:
“混账!这是什么?”
007 捞出来,给本王活蒸()
点着鱼池,男人的面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来人!”
一个垂眸,冷风也惊诧得眸子都瞠大了几分:怎么回事?哪个胆大不要命的,居然在主子的池塘中养乌鲤?
池中,正对着男人的手指的方向,黑玉梨摇头晃脑地,还一阵纳闷:
‘什么情况?指她干吗?还生这么大气?’
管他呢!她一条鱼,还能碍着他的眼儿不成!有火,也别冲她发啊!
心底的念头一生,却见几个奴仆打扮的小厮噗通一下就跪了下去:“王爷饶命!”
“混账东西,把本王的话当耳旁风吗?”
“王爷饶命!奴才不敢!奴才每天都派人来检查,早上还亲自来看过,没有异样,九十九条红锦鲤,从来都是去一补一,而且全是雄的!这儿…这儿奴才真的不知道这黑不溜秋的,是从哪儿来的!”
王爷最爱的锦鲤跟锦鲤池,他们岂敢怠慢?
“是的,王爷,奴才昨晚也来清点过,的确没发现!”
这么大条的鱼,就是繁殖,也不可能长这么快吧!再说了,这一池火红锦鲤,怎么就冒出个乌漆墨黑的?
听着上面的对话,黑玉梨瞬间风中凌乱了:‘什么?全是雄的?那刚刚那群雄鱼围着她,是毛个意思?还有,还有,全是红鲤,那她从哪儿来的?’
冷鹜的眸光扫过地上匍匐的下人落在清澈水下难掩美态的乌锦鲤上,墨子烨甩手,低怒道:
“再有下次,加倍惩处!还不把这该死的给本王捞出来!活蒸!”
他养了七年的锦鲤,每次疲累郁结、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他都会过来坐坐,看着它们龙池中跳跃,偶尔都会触及‘龙门’——鱼池中山石的隔断,跳跃到另一片领域,他就仿佛看到了希望,连鱼都如此坚持、苦苦挣扎,他有什么不能?七年,他的隔断一再加高,却总有跳过去的!他相信,总有一日,他亦能攻成!
可是该死的,现在却突然多了一条破坏的乌鲤,像是他美丽完美的版图突然崩献出一道裂痕,深深刺痛了他的眼、他的心,美梦突然幻灭,他完全不能忍!
什么?
猛地一个激灵,黑玉梨本能地也想要逃:不要这么悲催吧!现在,她不想死了啊!她壮志未酬,她死不起啊!
哀嚎窜逃间,玉梨还是亲眼看着一张天罗地网罩了下来——
一阵耀眼的刺目,转而,她便觉得呼吸有些苦难了:‘不,不,求求你,放过我,我不想死,我不能死…’
这边,一个奴才拽着杆,另一人便急促的收网,想要抱住网中蹦跶的鱼,两人通力合作,边收边欲离去。
擦肩而过,一点微微的红陡然闯入视野,墨子烨心突然紧揪了一下:“等等!”
转身,一个定睛,就见被渔网困着的乌锦鲤肤色如墨,却闪着别样层次的鳞鳞暗芒,一双眸子通透的闪亮,仿佛能撼动人心,最特别的是,它的眉心正中居然有一颗圆润的红点,阳光下,格外清晰,显得十分妩媚,鳍如蝶翼,分外漂亮,此时它正奋力地甩着被按住的身躯,大张着嘴巴,竟透出了一股委屈兮兮的风情。
从没见过这样的锦鲤,有那么一瞬间,墨子烨竟被深深地触动了!
008 王爷跟鱼杠上了?()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曼妙的美丽身影,女孩一身粉色的纱裙,风中,长发丝带齐齐飞舞,回眸一笑,璀璨若花,眉心一点红痣极致的风情万种!
墨子烨愣住了,神情有片刻的恍惚,急躁的情绪却突然烟消云散。
‘发什么呆啊!救我——’
瞪着面前兀自出身的俊逸男子,像是被勒住了脖子,黑玉梨简直要气煞了:再看,就要给姑奶奶收尸了!
不知道为什么,墨子烨竟好像读懂了她的心思,顿时浅笑出声:“呵呵,想我放了你?”
点头,再点头,身体晃动地更厉害了。
“可是,你坏了本王的风水!你可知这庭院、这景观、这锦鲤池,乃至这九十九条红鲤都是依据八卦、风水、方位侧算过的——”
一旁,听着王爷的自言自语,一干下人目瞪口呆,只差没风中凌乱了。
呼吸越来越紧促,眼前断片似的一黑一黑,黑玉梨有些恼羞成怒了:‘靠之,有完没完?要放就放,不放就给它个痛快!这么多话?啰不啰嗦!’
瞅着鱼儿晃动的身躯,看它正对自己的眼睛却扭动着转了方向,墨子烨仿佛能感觉到她突变的情绪,又是呵呵一笑,一个抬手示意,下人便嗖地一下冲到了池边,瞬间,玉梨便活了过来,欢快地在水里打了个转:
好险!
此时,那道暗色的身影却突然居高临下道:“本王救了你,难道都没有点表示?”
闻言,下意识地,黑玉梨想要去他脚下,刚一动,猛地又停住了:不对啊!分明是他想活蒸她好吧!他哪里是救?分明是罪魁元首!她干嘛要去感激他?
转身,她便背道而驰游向了远处的角落。
虽然只是一个细微的动作,墨子烨还是捕捉到了,眸底不自觉地闪过了一丝狭促:好有意思的鱼儿!居然会跟他生气?
伸手一个示意,一边的下人便递上了白色的瓷缸,甩手,他便撒了些鱼饵下去:本王不信,你不过来!
下一秒,脚边便围簇了一团红,可远处的一点黑,却纹丝未动!
‘还真骨气!本王倒要看看你能硬气到什么时候!’
眉头一挑,转而,他又撒下了大把!
他这一举动,可惊诧了身后一票人:他这哪里还有平日侍弄锦鲤的休闲惬意?倒像是在跟谁撒气一般!可他的神情,较之刚刚的沉痛、低落,眉梢却明显染上了丝丝愉悦!
大眼对小眼,冷风跟几个奴才都满眼惊诧,却是不约而同地摇了下头:王爷这是在跟谁呕气?怎么还跟鱼杠上了?
不停地撒着鱼饵,等墨子烨意识到什么的时候,整个瓷缸都已经空了,至少七天的伙食被他一次性喂完了!
抬眸,远处的一点黑,却像是静止在了水中一般,纹丝未动!
这一天,池畔,墨子烨呆坐了许久,不知道是在想什么,还是在等什么,直至天色渐暗,他才起身,脚边,还是一片他最爱的嫣红,这一刻,迷眼璀璨却都远不及那静止的一点黑。
009 锦鲤撑死了?()
这一天,突来的这段插曲,出乎意料地,竟在墨子烨的心头烙下了浓彩重墨的一笔。书房里,提笔挥毫,亭楼池畔,合*欢树下,一个略带青涩却倾国倾城的绝色身影翩翩起舞,回眸一笑,百媚丛生,绿水池畔,一只乌鲤腾空而起,迎曲附和,眉心一点,交相辉映。
放下手中的笔,眸光却着落在了画卷栩栩如生的一点黑上,一顿,墨子烨禁不住淡淡勾了下唇角;
‘真是中邪了!他居然会画鱼?画得还不是他钟爱的红锦鲤?’
抬手,刚想要毁去,莫名的落寞顿时涌上心头,不自觉地,墨子烨抬手抚向了那巧笑如花的脸庞;
‘雪儿…’
眸光瞬间柔和了几分,越看,墨子烨越是觉得此画浑然天成、相得益彰且毫无瑕疵。他甚少作画,这的确是仅有的得意之作。
一下一下轻触着,像是抚摸着最心爱女人的脸蛋,最终,却画作了一声长叹,遗憾而哀怨:
“冷风!”
黑光一闪,一道身影风一般的伫立眼前;“王爷!”
“把这张画裱起来,放入密室!”黑影一现,转眼已经消失无踪。
坐到一边的软榻上,墨子烨的眉头却不由得紧拧了起来;‘三个月,能改变结局吗?必须要走这一步了吗?纤月——’
烦躁的心绪浪潮一般再度淹没了上来,这一晚,墨子烨辗转反侧、失眠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墨子烨的心情可想而知!
心情烦闷至极,习惯性地,他又走向了后院静谧的那一片休息地——锦鲤池,而且无意识地,随手又抓了一罐鱼饵!浑浑噩噩地,刚走近池畔,耳边突然传来阵阵急切的咋呼声;
“快点!快点!那边还有一条!”
“这,这儿也有!”
“这里还有个翻肚的!”
…
抬眸,便见偌大的鱼池四周分散地站了几个下人,或是蹲,或是跪,或是正扯着渔网打捞,身后不远处还跟着一个下人端着木盆。
几个大步上前,墨子烨语气不耐;“一大早,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