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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让她有些不舒服,那目光很柔软,并不锐利,却让她十分警惕。
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秦悠没有问他与西藏部落是什么关系,为何能如同主人一般留他们住宿,她正愁该如何跟西藏部落的人接触,景东漓就送来了机会,她安然受之即可。
景东漓看着秦悠带着人慢慢消失在不远处的一座院落内,目光有些失神,久久无法收回。
“公子,为何要留下他们?我们的身份……”一直默默矗立在景东漓身后的景杨开口,打断了景东漓的若有所思reads;。
他话没说完就被景东漓冰冷扫过的眸光打断了:“我们的身份只是梁国富商而已,这种话你最好不要再说,这次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听到。”
景东漓双‘腿’瘫痪甚至可以说是手无缚‘鸡’之力,可那一瞬景杨却有种己为鱼‘肉’的错觉,头顶有万重山岳压来,几乎想股倒在地。
他不敢抬头再与景东漓对视,低首恭敬答道:“属下知错了。”
说完这句,背后已是冷汗涔涔。
景东漓没有说什么,坐在轮椅上抬头看‘阴’沉压抑的天‘色’,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做过,安静的如漫漫烟雨中的一块青石,顽固的接受着四面而来的风吹雨打。
秦悠这个人,是第一个让他觉得无从下手的对象,他自小不良于行,却善于揣度人心,除了自己再没有希望的双‘腿’,这些年他还没遇到过多少挫折,可是在秦悠身上他屡屡受挫。
不止查不清她的身份来历,连想博得她的好感与她亲近都做不到,她有时看起来很‘精’明世故,对人随时保持着戒心,但偶尔为人处世时的生涩又让人觉得她很单纯,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话有多得罪人。
不过他也不会幼稚的因为着一点点的好奇心就越挫越勇的使劲儿往前凑,愚蠢的相信什么‘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他只是觉得秦悠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很可疑。
四殿下还在白‘玉’城养伤,他的毒没解,不可能就这么放任秦悠离开,那么秦悠出现在这里就只有一种可能,她用了别的手段脱离了四殿下的控制,秦悠先是一路跟着四殿下南下,又在即将到达目的地时离开,很显然她来这里有自己的目的。
铅云低垂,压的人窒息,沉闷的雷声绵绵不绝,撼动的山岳仿佛也在跟着摇动,景东漓收回视线,扫过属于西藏部族的一片片茅舍,眸光中多了几分锐利……秦悠似乎是冲着西藏部落来的……
她无意识扫过远处的阿贡山时的眼神,让他心中沉了沉。
最好别是他想的那样,否则……
否则……
与其让她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打主意,还不如将她放在自己眼皮底下,尽管不一定能看管的住,但总算能安心一些。
景东漓眼眸深沉的跟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天‘色’有的一拼,景杨在旁边看的心都在哆嗦了,因为每当公子‘露’出这样的神‘色’时,就说明他心情极差,而且很快就会有人要倒大霉了。
会是秦小公子吗?可是明明刚才公子还因为秦小公子的话而闷闷不乐的,这是要有大行动‘逼’小公子就范吗?
等为他们引路的人一离开,秦悠脸上的笑容顿时消散,新月般的秀眉微微蹙起,战在原地思考着接下来该如何行事reads;。
景东漓的出现给她的计划造成了相当大的影响,即便不谈他背后的楚修泽,以景家的背景而言,宝藏的事也万万不能让其得知,这么一大批财富,即便景家号称富可敌国也不一定不会心动。
现在她不但要防南楚,还要防着一个‘精’明的景东漓,这让她相当棘手。
常泽月三人知道秦悠在思考,这会儿都没有打扰她,静静等待她接下来的安排。
秦悠思索片刻,叹了口气,虽说杀手也需要考验一个人的筹划能力以及逆向思维能力,但跟一个常年商场上‘摸’爬滚打的人比拼脑力,她还真没什么把握,面对景东漓,她唯一想到的办法就是——快!
什么都先他一步,在他还没有‘摸’清她的虚实之前就动手,兴许还有几份胜算。
“今晚我们就去西藏部落的族长那里去一趟,”秦悠缓缓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大秦都已覆灭,部族内肯定早有人生出异心,这点从西藏部族当初是搬迁再是驻守祖地产生分歧就能看出,也没几个人知道阿贡山中的秘密了,若整个部族还有一人记得自己的使命,那一定是族长。”
“如此也好,不过要做好另一种准备。”常泽月补充道。
不必他多说几人都心领神会,若试探的结果是西藏部落的族长不知有宝藏的事,那他们只算白跑一趟,将来自己去阿贡山寻找即可,若族长知道,且非但不打算将这批宝藏‘交’给他们这些陌生人,还打算将他们灭口,那么他们只好暂时避走。
对方人多,他们想离开需做些准备。
天空终于承受不住‘阴’云的重量,大雨倾盆而下,山间因雨水而雾气‘迷’‘蒙’,看不清远处的景致,四野全都是灰‘蒙’‘蒙’一片。
秦悠坐在简陋的凳子上,恹恹的瞧着慕含光一会儿把铜盆挪到这边,一会儿又挪到另一边……稻草的屋顶经不起雨水冲刷,好几处地方在漏水,可屋里只有一个铜盆,哪边漏的狠了,慕含光就把盆挪到哪边。
看他忙来忙去一副兴致高昂的样子,秦悠真想把他踢出去,都这种时候了他还有心思干这种事,看的秦悠眼疼。
常泽月与慕含乔各自找了个不漏雨的角落闭目养神,等待晚上的行动,但房间就这么大,慕含光奔来忙去难免会发出声响,两人的感官又异于常人的敏锐,没一会儿慕含乔就忍不住了,弟弟的二货行为让他相当焦躁,于是决定拔剑好好调。教一下二货。
“噌”的一声剑鸣在雨声中微不可闻,慕含乔劈手就是凌厉一剑刺来……
慕含光觉察到身后的威胁,快速将铜盆挡在自己身前,躲过致命一击,气道:“喂你这家伙,是想杀了我吗?好既然你不留情面,别怪我不念往昔情分reads;!”
两道身影冲进大雨中,隐约还能听到剑‘吟’传来。
秦悠与常泽月都没动,全都一脸木然,这样的事情几乎每天都要上演,任谁都会习以为常,那两人说翻脸就翻脸,出手也足够狠辣,但打完又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亲友已经把这归结为兄弟间独特的‘交’流方式了。
………题外话……………
285。285东漓之危()
随着夜幕降临,那仅有的一点天光也淹没了,暴风雨的夜晚没有一丝光亮,四野只有哗哗的雨声以及狂风折断树梢的摇颤声。 ;最新章节访问:。 。
“这么大的风,这么大的雨,若是连这唯一遮雨的茅草屋都被掀走了,我们该去哪里避雨啊。”慕含光蹲在凳子上,仰头看着颤巍巍摇晃的屋顶,很是忧心。
其他人仿佛没听到一样,都没有搭理他撄。
秦悠望着‘门’外夜‘色’,不知为何心中总有一种隐隐的不安,多年来游走在危险边缘,让她对危险的预知相当敏锐,可将周围的一切能造成危险的因素一一排查过也没发现哪里不妥。
西藏部落也吃人?这是不可能的,他们早先跟随过穿越者,并非原始的南楚人,不可能会做出这样耸人听闻的事偿。
那就是西藏部落或景东漓‘洞’悉了她的目的,已经准备对她动手了?也不太可能,绿衣‘门’的几个‘精’英杀手已经提前踩过点了,除了景东漓带来的人,这里没多少人会功夫。
这种感觉如影随形,跟上次遇见食人族时候有些相似,却有有些不同,至于不同在哪里,又说不清楚,这莫名其妙的紧张感,让她的心跳都失去了正常频率。
她看向常泽月几人,想从他们的脸上看到与自己一样的情绪,但很可惜,除了慕含光在那里忧愁屋顶,其他人都是面无表情,双眸也平静的没有‘波’澜。
是了,他们都是最‘精’锐的杀手,即使下一刻就死去,也能以最平静的心态面对,在踏上这条路的时候便已经有了这样的准备,而她重活一世,有了太多的心思,她早已不是前世那个无牵无挂的冷漠杀手,她有了想保护的亲人,也有了心爱的男人,所以她惧怕死亡,开始有了忧虑。
夜深人静之时,秦悠站起身,淡淡道:“走吧。”
房间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她说了一声便率先出‘门’,身后听不到动静,但她知道他们就在她四周,这让她略微安心了些。
他们客居的小院离景东漓的住处不远,但距离最中心族长的院子就有些距离了,这也让秦悠很是疑‘惑’,明明景东漓能代替族长做决定留他们住宿,为何他的院子却在这最不起眼的边缘处?
这不符合逻辑。
族长的院内一片安静,灯光早已熄灭,秦悠没有藏头‘露’尾的瞧瞧‘摸’进去,而是礼貌的敲了敲‘门’。
这事还要族长的配合才行,偷偷‘摸’‘摸’的没什么必要,还不如大大方方就这么坦诚自己的目的,这事也拖不得,她要尽快赶回洛城了。
深黑的夜,大雨吞没了一切声音,西藏部族的族长苏力青这几天的睡眠都不是很好,只要一想到前两天到来的景家少主,他就有些睡不着觉,再联想到今天景少主收留的一行人,他们一看就知道是从外面来的人,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自从借人族长得知了那个天大的秘密,他看人的眼神都变了,总觉得没一个从外面来的人都在打那些东西的主意,都是不怀好意的,今天来的这行人是不是也发现了阿贡山的秘密才找到这里的?
雨声扰的他心烦,翻来覆去的安慰自己,那已经是前朝的事了,而前朝也已经覆灭了一两百年了,知道这个秘密的早已化成了白骨一堆,没有人还记得那么久远的事,这群人脱离四殿下的控制,即便另有目的也不会知道那件秘密才是。( 广告)
安慰好自己,他正要入睡,雨声中忽然多出另一种声音,让他想忽视都难,敲‘门’声接连不断响起,很有礼貌,也很有耐心。
苏力青因陌生人到来而莫名紧张的心再一次提了起来,他自黑暗中坐起身,沉着声音不悦道:“谁啊,这么晚了明天再来!”
外面的敲‘门’声顿了顿,只听一道清晰悦耳的声音淡淡传来:“冒昧打扰苏族长,在下很愧疚,但在下确实有要事想请教,还请苏族长开开‘门’。”
苏力青的心弦绷得更紧了,因为他听出来了,这是个陌生的声音,部落里所有人的声音他没有不熟悉的,景东漓不会这么晚来找他,那就只能是今天刚住进来的那几个人了。
“你们深夜找我什么事?明天再说不行吗?”苏力青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种被人打扰了好梦的不耐烦,新下则快速思考着怎么不着痕迹的派人去讲景少主请来。
外面那年轻甚至带点稚嫩的声音轻笑一声:“苏族长,正因这事不宜宣扬的人尽皆知,我等才选择晚上来打扰您,您确定让我们等到明天再来?”
那含着笑意的声音清清淡淡,然而苏力青却从其中听出了威胁的意味。
他深吸了口气,终于是下‘床’去开‘门’了,房间内的油灯被点亮,昏黄的灯光将几个披着蓑衣的身影放大了数倍倒映在墙上,影影绰绰的很是拥挤。
“你们找我什么事?”
苏力青差点被那几道冰冷的目光看的找不回自己的声音,他不知道那种东西就叫做杀气,只觉被他们瞧着,有种被扒光了衣服钉在墙上的错觉,从头凉到脚,所有的秘密无处遁形,好在他也做了几年的族长了,咽了口唾沫稳定住自己的情绪。
下午景东漓安排秦悠等人住下后只是派人跟他说了一声,他并未见过他们,因此当被簇拥在中间的少年摘下头上不断淌水的斗笠,他着实有些惊讶,她竟然这么年轻?分明只是个舞勺之年的少年而已。
随即心中又是一松,这样的少年心智多半不成熟,应该好应付吧。
秦悠摘下斗笠,含笑看向对面衣衫不算齐整的中年男子,他的皮肤与这南部大多数部落的人一样,黝黑而粗糙,但容貌还依稀保存着一些中原人的方正清雅,身材高大强健,与普遍较矮小的当地人站在一起可以说是鹤立‘鸡’群。
沉默片刻,秦悠脸上神‘色’郑重几份,从袖袋中拿出一张羊皮纸:“不知族长可认识上面的字?”
早晚要摊牌,拐弯抹角反而落了下层,因此她直接道明了来意。
苏力青接过羊皮纸凑到灯下去看,然而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阵青阵白的在灯影下有几分狰狞‘阴’沉,他退开几步戒备的瞪着他们:“你们是什么人?这东西……是从哪里拿到的?”
“在梁国北阳山的陵墓里,”秦悠慢悠悠往前踱了几步,“看来族长是知道前朝先祖宝藏的事了,这上面说,谁能认出上面的外族文字,并且通过你们的考验,这批宝藏就是谁的,对吗?”
她的语气依旧淡淡的含着一丝笑意,但一双星眸清冷锐利,有种咄咄‘逼’人的气势reads;。
“你……你认识?这上面的字你都认识?”
苏力青的表情更震惊了,他也是这两天才从景少主的口中得知,大秦先祖逆转时空而来,并非这个时代的人,他带来了旁人想都不敢想的技术与武器,因此才能一统诸国,凡是能认出这种文字的,多半是跟他来自同一个地方。
逆转时空这几个字着实震住他了,那是一种多么逆天的力量啊,眼前这少年……
这又是一个‘乱’世,莫非眼前少年也要一统诸国,开辟另一个盛世了不成?
秦悠星眸中划过一抹冷‘色’,似乎这苏族长知道不少东西,包括她的来历。
“都认识,一个字都不差,苏族长可否告知在下,你们族中的考验是什么?”秦悠手指划过藏在蓑衣下的剑柄,脸上却看不出什么表示。
“你等等,这事我要通知景少主。”苏力青收起脸上见鬼的表情,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
秦悠秀眉微蹙:“景少主是梁国景家的少主,不知这事与他有什么关系?”
苏力青摇摇头:“等景少主来了你问他吧,如果他肯告诉你的话。”
除了这句话,他不肯再多说一句。
慕含光悄悄给她递了个眼‘色’,询问她要不要阻止苏力青去叫人?
秦悠思忖了一瞬,无声的比了个手势,其他人都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自然将她的动作看在眼中,当即有一名守在‘门’口的绿衣‘门’‘精’英闪身消失在雨夜中,追着送信的族人而去。
苏力青失神的盯着手中的羊皮纸,秦悠也没再开口说话,时间慢慢流逝,足足过了一两个时辰也没见景东漓过来。
秦悠脸‘色’渐渐变得‘阴’沉,她派一个人跟去是想探一探景东漓知道这件事后的反应,万一他有什么不利举动,他们也能提前得知,可是时间过去这么久,既不见景东漓赶来,也不见绿衣‘门’的‘精’英回来,莫非是被对方发现后杀掉了,而景东漓迟迟不现身就是为了拖住他们好去布局?
常泽月几人也都意识到不对劲,一个个绷紧了神经,就在秦悠打算再派人去看一看的时候,一个西藏部族的村民跌跌撞撞跑来,颤声道:“族长,不好了,景少主出事了,您快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