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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分析的一点没错。”
李子霄听完李过的分析后，点点头说道。
李子霄不得不承认，李过确实是个人人才，对于此时局势的分析十分清晰，一针见血，说出的话，完全和李子霄所想的一样。
但随即李子霄又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不过，你可知道，我并没有打算真的要消灭闯贼。
此时李自成所率领的贼军存在，对我来说，还是有用的，我要的只不过是让其退出开封府而已。
所以，彻底断掉李自成的退路，逼的他孤注一掷进攻开封城，一旦真让他打下开封，那咱们可就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是属下考虑不周。”
听完李子霄的话，李过的想起来，眼前的李子霄可不是大明的愚忠之臣，而是一个心怀野心，有意取大明而代之的枭雄。
李子霄优先考虑的是自己的利益，对于李子霄来说，此时的大明和闯贼，几乎没什么两样。
之前李子霄对于李自成进攻西安，视而不见，那是因为李自成打下西安，对李子霄有益。
而随着李自成要进攻开封，李子霄转眼就成了大明忠臣，要剿灭闯贼，其实是因为李自成动了李子霄禁脔。
这也让李过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日后要揣摩李子霄的心思，一定要站好立场。
“那你继续说说，我们接下来敢怎么行动呢？”李子霄再次对李过问道。
有了刚才的教训，这次李过考虑的更全面了，他站在李子霄的立场上思考。
最后，李过谨慎的说道：“大将军，此战获胜，咱们士气高昂，局势更是对咱们有利，接下来咱们自然是要主动出击了。
而咱们进攻的目标，无非只有两个，一是荥阳，因为占领荥阳，就切断了李自成的后路。
另外一个目标就是攻取西安。”
“恩，那你说，咱们是打荥阳，还是打西安呢？”李子霄转过脸，盯着李过，脸上带着笑意，问道。
面对李子霄一而再的询问，李过此时感觉脑门直冒热汗，他知道李子霄这是在考较他。
李过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心里快速思考，最后眼睛一亮，脸上也重新露出自信。
他对着李子霄拱手微微一拜，声音洪亮的说道：“属下以为，我们应该打西安。”
李子霄听后，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故意用疑惑的语气问道：“哦？为什么要打西安？而不是荥阳呢。
按说西安一座被闯贼铲了一层地皮的城池，打下来也没什么用，何不打荥阳，那可是闯贼的后路。”
这个时候的李过，心里早就想通了，听到李子霄这番话，他微微一笑，恢复了往日的自信，一字一句的说道：“敲山震虎，逼虎自退！”
“哈哈，很好，看来你全想明白了，这样也好，如此一来，接下来你配合戚威，足以掌控河南的局势了，我也可以放心的回徐州了。”
听到李过的这八个字，李子霄哈哈一笑，说道。
此时，对白龙军来说，看上去打西安，根本就是个鸡肋。
因为，即便是白龙军打下西安，不用想，也不可能长期守住，一旦李自成率军回头，他们还得放弃。
而且，之前刚刚被李自成搜刮完的西安，白龙军去了，也搜刮不出多少油水，有无法长期占据，那怎么能和现在的荥阳相比。
要知道，此时的荥阳，不仅是扼守李自成退路的要城，同样也是此时李自成的粮仓。
一旦打下荥阳，就真想李过刚才所说的那样，关门打狗，将闯贼大军‘锁’在了开封府境内。
同样，随着从各地开赴开封的众多官军到位，那还真有可能，将闯贼大军一网打尽。
可是，彻底消灭李自成，可不是李子霄想看到的。
而且，到时候李自成要想撤退，要进攻的第一个目标，就是夺回荥阳，势必和他们白龙军死磕。
缑氏山一战后，李子霄虽然获胜，可是汝州城的白龙军也是损失不小。
这种情况下，哪怕白龙军士气高昂，也绝不可和闯贼主力大军死磕，而打下荥阳，这不就是逼着李自成回过头来，和白龙军死磕嘛！
如果，李子霄此时是一个对大明朝，忠心耿耿的大忠臣，或许选择攻陷荥阳，是最最合适的选择。
可惜，李子霄他不是，对于李子霄来说，此时打下西安这个鸡肋，反而是最合适的。
只要白龙军打下西安，就等于给李自成敲响警钟，势必会引起李自成的警惕，担心白龙军抄他后路。
那个时候李自成绝对不敢，继续在开封城下死磕了，开封城之危自解，也能让李自成的大军继续保存。
因为，接下来李子霄不会继续待在汝州城，他必须有一个清晰明白，接下来他们该干什么的人，留在汝州城。
保证他们接下来，不再会犯战略性的错误，以至于搞砸了河南的局势，这才有了李子霄对李过的这次询问对话。
好在，最后李过还是没有让李子霄失望，清楚的洞悉了李子霄的心思，理解了李子霄的真正意图，知道了李子霄想要的是什么。
“大将军是要回徐州？什么时候走？难道接下来河南的战事，大将军不管了？”
李过听到李子霄的话后，也是微微一惊，他本以为李子霄接下来，会留在汝州城指挥河南战事。
毕竟，这个时候虽然宋献策五万贼军被灭，可是李自成手里还有七八万贼军，接下来的战事搞不好，才刚刚开始而已。
这个时候，李子霄竟然要走，让李过没有想到。
“恩，接下来我会返回汝州城，过段时间就走，接下来河南的战事，还得由你和戚威处理。
刚才听你说的话，说明你已经明白我的意思，知道接下来咱们白龙军在河南该扮演什么角色了。
如此一来，我离开也就放心多了。河南，接下来就交给你和戚威了，缑氏山之错，不可犯第二次。”
李子霄最后对李过告诫说道。
“是，大将军放心，我们会吸收这次的教训，绝不会再犯。
接下来属下会辅佐戚将军，掌控好河南局势的，不会让李自成如愿打下开封的。”李过语气果决的说道。
“恩。”李子霄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而且李子霄其实也知道，历史上李自成三次强攻开封，都不曾打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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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507章 炸城，撤军（）
507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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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李自成这第一次进攻开封，按说会以失败告终的。
可是这一世，李自成手下贼军人数，要远比同期历史上多出不少，不过，同样官军这边也因为有了白龙军的干预。
如此说来，李子霄相信李自成攻陷开封的可能性，依旧不会太大。
但想让李自成放弃开封，估计也不会怎么容易，接下来河南的战事，估计是有的打了。
河南这边的战事，李子霄是不打算亲自坐镇参与，接下来李子霄主要精力将放在辽东，松锦之战快要开打了。
此时，缑氏山南侧战场，战斗基本上已经平息，随处可见被白龙军俘虏的贼兵，依旧救治伤员的医护兵。
戚威正在率人清理战场，救治伤员，清点俘虏，统计伤亡，而李子霄眼睛则望向东南方向，他在等韩铜的消息。
随着太阳落山，李子霄直接下令，今晚暂时救治这里扎营，反正随着宋献策惨败，周围没有可以威胁到他们的贼军队伍。
白天这一战，将士们也都累坏了，他们需要休整，还有大量伤员需要救治，加上天色已黑，不适合行军。
“将军，此战的伤亡统计出来了。”晚上，戚威来到李子霄的大帐内，汇报道。
“恩。”李子霄接过戚威的统计单，看了起来。
很快，李子霄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因为这一战白龙军的伤亡情况，比他想的还要严重。
李子霄此战亲率的六千多人马，这一战过后，竟然伤亡竟然高达三分之二，其中阵亡近三千人，一千多伤兵。
其中，又以凶狼营伤亡最多，全营两千一百多人，最后活下来的竟然只剩六百来人，伤势严重者达四百多人。
然后便是徐谦的铁血营，伤亡人数也在八百人左右，剩余的便是火枪营，护卫营和火炮营的伤亡人数。
反倒是戚威这边，攻击出乎意料的顺利，伤亡并不算高，损失不过三百余人。
“铁蛋和和尚怎么样？”李子霄还没将统计单看完，就抬头望向戚威，问道。
对于李子霄来说，他可不希望铁蛋和和尚出事，那两人之前是他的贴身侍卫，对他也是极为忠心，李子霄还是很有感情的。
“大将军放心，两位将军都活着，只不过铁将军伤势较重，还昏迷不醒，魏将军也受伤，不过没有生命危险。”
戚威这个时候才总算是知道，李子霄手里这支突然多出来的人马，竟然是铁蛋和和尚带回来的人马。
对于这两人，戚威在心里还是非常佩服的。
虽然，戚威也了解到，他们两人率领的这支凶狼营将士，全都是山匪，流寇出身。
可是，这一战，他们全营在面对数倍敌人，伤亡惨重，甚至近乎全灭的情况下，却一直战斗到最后一刻，也没几个人溃逃。
就单凭这一点，就让戚威在敬佩不已。
“告诉随军军医，让他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救醒铁蛋。”李子霄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
“是。”
然后，李子霄低下头，继续看统计单上的数据。
除了白龙军的伤亡情况外，戚威还将战场上贼军伤亡情况，也大体统计了一下。
此战过后，他们在战场上俘虏了八千三百多贼兵，战死的贼兵多达一万四千余人，另外至少还有近两万贼兵逃走。
这一战，直接参与战斗的白龙军将士，差不多有一万余人，李子霄率领的六千余人，还有戚威手里的四千多人。
而战损将近过半，这让李子霄也是一阵心疼。
只不过，相比起他们这一战，辉煌的战绩来说，这些伤亡也是值得的。
敌人三倍于己的战损，击溃宋献策四万大军，俘虏八千余人，这一战的结果，总体来说，已经让李子霄非常满意了。
不过，这一战也是典型的‘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战役，白龙军付出了沉重代价，以少胜多赢了这一战。
“大将军，被俘的贼兵当中，还有一千多人的伤兵，其中重伤兵在两百人左右，不知这些受伤贼兵，怎么处理？”
戚威对李子霄询问道。
“那些轻伤的贼兵，让医护兵给他们包扎一下，只要那些重伤垂死的贼兵，就送他们上路吧，也算免除他们的痛苦。”
李子霄声音冷淡，眼神毫无波动的说道。
李子霄这一句话，也就等于宣判了那两百多名重伤贼兵的死亡，但此时的李子霄却已经习以为常，心境没有丝毫波动。
对于李子霄来说，这些重伤贼兵根本就不值得，让他们浪费时间和药材进行治疗，还不如留着药物，治疗白龙军受伤的士卒。
“是，属下明白了。”戚威应道。
“走，跟我去伤兵那边看看。”
李子霄放下统计单，接过石英递过来的斗篷，披到身上，走出的军帐，戚威紧随其后。
李子霄来到白龙军临时搭建的伤兵营，一进来就闻到难闻的草药味，还有到处都有的呻吟声。
数个白龙军军医，正在医护兵们的协助下，对白龙军一些遭受重伤的士卒，进行救治。
“大将军，您怎么来了？”一名军医官看到李子霄后，赶紧恭敬的行礼道。
“我过来看看，怎么样？药物可够用？”李子霄问道。
“大将军放心，我们药物准备的很充分，受伤的将士都及时得到了治疗。”
“那就好，铁将军状况怎么样？”
“哎！”听到李子霄的询问，这个军医官叹息一声，欲言又止。
“有话直说，不用吞吞吐吐的。”李子霄冷声说道。
“是，铁将军浑身大大小小伤口二十处，其中有三处刀伤，和一处箭伤是最危险的，都是在要害部位。
老夫已经为他拔出了箭头，处理好了伤口，刚刚让人为他喝了药，能做的老夫都已经做了。
今晚将是铁将军最重要的一晚上，只要铁将军能撑过今晚，便有醒过来的可能，如果撑不过去……”
说到最后，那个医官便不说了，但意思十分明白了。
这个时候，李子霄已经走进了一处营帐内，就看到躺在里面的铁蛋，全身包裹着白布，裹得跟个粽子似的，还有他旁边半躺着的和尚。
和尚相比起铁蛋，伤势要轻不少，吊着一条胳膊，一条腿被木板固定着，看到李子霄进来后，挣扎着坐起来，喊道：“大将军。”
李子霄快步走到和尚跟前，将其按住，柔声说道：“躺着别动，先把伤养好再说。”
“大将军，铁兄弟他……”和尚眼眶里闪烁着泪花，说道。
一个铁打的汉子，战场上面对刀砍枪戮都不曾眨眼，此时却为自己的兄弟担忧，差点落泪。
李子霄拍拍和尚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铁蛋他会没事的，我还等着给你们凶狼营，正式授予营旗呢！”
“是啊，铁兄弟在回来之前，做梦都希望亲手接过大将军授予的营旗，他一定会撑过来的，我们也将重建凶狼营。”
李子霄安慰了一会儿和尚，便走到铁蛋跟前，看着浑身裹着白布，露出道道殷红鲜血，李子霄心里很难受。
“我真的很荣幸，能有你们这群兄弟追随，铁蛋，别躺着了，咱们的大业才刚刚开始，我等着给你的凶狼营授旗呢。”
李子霄坐在铁蛋身旁，轻声说道。
一夜平安无事的过去，白龙军的将士在缑氏山南面，休整了一夜。
第二天天亮之后，李子霄就见到了，霍刚派回来送信的斥候。
“启禀大将军，霍将军率领飞羽营两队骑兵，成功拦截住了贼军溃兵，现已经将大部分贼兵，全部驱赶到了一处山谷之中。”
那名斥候对着李子霄汇报道。
“很好，霍刚做的不错，戚威，你率领虎贲营，前去帮助霍刚俘虏这些贼兵，然后全部带回汝州城。”
“是，戚威领命。”
因为有了霍刚率领飞羽营骑兵，半路拦截，使得那近两万惊慌失措，狼狈溃逃的贼兵，全部被驱赶到了一处无名山谷，成了瓮中之鳖。
这些早已经被昨天那一战，吓破了胆的贼兵，面对霍刚率领的飞羽营将士，凶猛的杀戮，直接放弃了抵抗。
这群凶狼此时早就被吓成了一群绵羊，哪怕人数依旧不少，却根本没有任何威胁。
李子霄一直在缑氏山下，等到了中午，都没见到韩铜派人回来报信。
最后李子霄也不等了，下令全军开拔，带上伤员和俘虏，返回汝州城，同时派出斥候，寻找韩铜。
汝州城墙上，徐魏每天都会亲自巡视城防，然后待在汝州城北门上。
汝州城的戒备，丝毫没有松懈，徐魏不知道李子霄这一战能否取胜，他已经最好最坏的打算。
而一旦李子霄兵败逃回来，汝州城恐怕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