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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不出,二门不迈。他深知此次皇上为何宣他入京,为了避嫌只从喀喇沁带了几个随从,会武的也只有一个步不离。
昕薇在噶尔臧的眼皮子底下,只能每天老老实实呆着,在宅子里憋得烦闷,偏偏步不离也是个闷瓜,所以她无时无刻不想着溜到外面去,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十三。
三月,就这样不急不缓的过去了。
四月,户部尚书沈天生等串通户部员外郎伊尔赛等包揽湖滩河朔事例额外多索银两一案案发。两人经刑讯取供供出曾与之合谋的刑部尚书齐世武受贿3000两,步军统领托合齐受贿2400两,兵部尚书耿额受贿1000两。以此为凭,去年十月一直不了了之的结党一案也算告破,三人结党罪名坐实,与主犯沈天生、伊尔赛等一样,被判拟绞监候,秋后处决。
本案特殊于,大家都明白这几人是太子的人,此前几人一口咬定没有结党,便一直关押在宗人府待审,刑部虽然在查,此案却一直没有什么进展。沈天生在事情败露后将几人抖出,也实在是出人意料。
宗人府等衙门将托合齐等结党会饮一案结案。审讯出各人结党皆为胤礽所致。康熙在收到宗人府递交的折子之后立刻将胤礽招来一通怒骂,并在朝堂上直言:“胤礽行事、天下之人、无分贵贱、莫不尽知。若果以孝为本、以仁为行、天下之人、皆知系朕之子、必无异心。何必求此等人保奏?惟其行事不仁不孝、难于掩盖。”
胤礽的储君之位摇摇欲坠,朝中甚至有人在臆测康熙公开废黜太子诏书的日期。
托合齐等人一身囚服,蓬头垢面,跪押朝堂之上。李德全当着百官之面诵读康熙长谕:
“徒以言语货财买嘱此等贪浊谄媚之人、潜通信息尤属无耻之甚矣托合齐最为下贱。恣意贪婪、事迹彰著。鄂缮、无知稚子、巧语诱人、止图哺啜不惜颜面。齐世武、自幼与光棍结党好为争斗行事粗鄙昏浊殊非人类耿额、居心暗昧、临事苛刻从前宝鼎、佟保索额图长泰等皆知之迓图、系高丽之贱俘。为安亲王属下辛者库因王厚待之。朕不次擢用、授为都统与上三旗大臣、一体加恩赏赉。不意王丧事未毕、即与人会饮。藐视小王子。妄自尊大负恩背义如此。都图、皂保、武拜、张伯良、俱系辛者库、贫穷下贱。并非守分安静之人。朝奇、素多恶谋。愍不畏死。刁险叵测。允礽亦所深知、曾欲致之死地者此辈之党、早应族诛、以昭国法。但朕自御极以来好生为德。诸事详慎。将此辈从宽豢养冀其改悔乃犹有此等之事、朕亦愧焉。鄂缮著革职拘禁。迓图、仍入安亲王属下辛者库。著看守王墓。都图等、系辛者库人。著交与内务府总管请上□日。此外若犯别故、即于所犯案内定拟。其一应发审取供之人、不可留于原任。俱著革退。”
一纸长谕诵完,胤礽面若沉水。他仍着一袭蟒袍,位列百官之首,这本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几个昔日亲信就跪在自己面前,耷拉着脑袋,凌乱得头发遮住半张脸孔,手脚上拴着铁链,数月来的刑讯逼供已将几人折磨得如将死之人。他闭上眼睛,心中满是哀戚,那些都是自己的死忠,眼看着他们受尽凌辱,自己却一点办法都没有,一点办法都没有……
再次睁开眼时,他双目泛空,渐渐将目光移上那个龙椅上的君王。
这一切都如你所愿,皇父,你可满yi?
此后,胤礽在朝堂上沉默寡言,在众臣议事之时还频频走神,终日恍恍惚惚的。
一心瓦解胤礽最后的势力,巴望着胤礽从此在朝中彻底孤立无援的八阿哥党决心趁热打铁。终于使出绝杀。
有人将一封控告额驸噶尔臧欺君罔上,鱼目混珠,不舍得将自己亲生女儿嫁入京中而用府上丫鬟替嫁一事的密折递上,言之凿凿,并提供物证人证,看得康熙当场火冒三丈。
“这噶尔臧一事未平,又起一事,还真是不得让朕安心!”康熙摔了奏折,在御桌上重重一击,对李德全沉声道:“宣噶尔臧。”
第六十九章 雨霖铃(上)()
01
一个多月了,家里人一直没有音信传来,云锦知道家里人一直期盼她能做上弘晳的侧室,正福晋多年未育,太子妃已有让弘晳纳妾的打算,现她好不容易才怀上,才消了这个念头,若这次滑胎,太子妃一定会再次让弘晳纳妾。自己在玉清宫伺候那么多年,家世背景都不差,自然最有可能被收房。但因此若要让她亲手去拿走福晋肚子的孩子,她还真有些下不去手。再说,那可是他的孩子啊!那是一条皇嗣,谋害皇嗣的罪名被人查出可是抄家灭门的大罪!
她给家人写了信,说出自己的担心,正想托张公公将信捎过去,却得知张公公在一个多月前离奇失踪,下落不明的消息。
醉烟阁。
齐溟神色淡若的坐在桌前,眼前,安插在玉清宫里的小宫女正向她报告近来烟云和弘晳的情况。
说到“皇世子的福晋每日都喝安胎药,一个多月来胎儿一直都很正常。”这一句时,他眉头跳了跳,暗暗攥紧了拳头。
说完,他挥了挥手:“好了,知道了,你下去吧。”
小宫女才刚刚退出去,步不离风一般的推开门冲了进来,对齐溟焦急道:“不好了,不好了三公子!大格格被宫里头来的人抓走了!”
“你说什么?”齐溟猛然一惊。
“大格格,大格格她和王爷先后都被宫里的侍卫带走了,奴才看情况有些不对,就赶紧过来通知您。”
“怎么回事?”
“先是郡王爷奉召入了宫,可是很久都没有回来,又过了会儿,宫里又来了穿黄马甲的侍卫,把大格格也抓走了!”
齐溟抓住步不离焦急问道:“也就是说,现在郡王爷和大格格两人都在宫里?”
“是!”
齐溟瞬间腿都软了,回想起昨夜阿玛才秘密对他说:“齐溟,你听着,若阿玛在京中有些不测,你就马上带着薇丫头回喀喇沁去,知道了吗?”
没料到事情竟然来得那么突然,不过过了一日而已。
他来来回回的走着,蹙着眉深思了许久却仍想不到办法,这才感觉到自己的无能来。另一边,步不离也在焦急得等着他的决断……顾不上面子了,想来想去如今可能进宫有办法救她的只有一个人。
他对步不离说:“你速去十三阿哥府邸将此事通报给他!”
“是。”
****************************玉清宫。
烟云亦收到了康熙的召见,她正在弘晳书房看书,一个在乾清宫当值的小太监突然过来阴阳怪气得对她说:“福晋,皇上有事宣您过去一趟,跟我走吧!”
那小太监神色有些古怪,语气也很冰冷,皇祖父为何会突然召见她?偏偏今个弘晳早上的时候去了胤禄的府邸。她心里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安。
那公公斜睨着她,仍在等着她的回应,她深吸一口气道:“好,那就劳烦公公带路了。”
乾清宫沉重的大门推开,公公将烟云带进去后就复又将门关上了。烟云心中一阵紧张,看见端坐龙椅上的康熙,朝前走了两步跪下来行礼请安。
乾清宫的气氛异常诡异,整座大殿鸦雀无声,康熙并没有当即叫她平身。烟云缓缓抬头,看见康熙一脸肃然的样子。她蓦然发现,前方,噶尔臧和已经被扯去面纱的昕薇一前一后不声不响的跪在了地上。
大格格……大格格怎么会来这里?烟云蓦地一慌,脑子忽然晃过一个可怕的猜测,浑身的力气在一瞬间抽干了。
康熙沉身对她道:“你再来一点,到采绿的旁边去。”
“是。”烟云跪着朝前走了几步,和昕薇并排跪着,偷偷瞥了眼昕薇,发现她脸上血色尽褪,头埋得低低的。
康熙继续道:“你们都把头抬起来。”
烟云和昕薇都缓缓抬起了头。
康熙直视着她们的脸,细细的端详了一会儿,意味深长道:“这样一看,果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呢!非孪生姐妹还能像到这种程度,真是不可思议啊!”
昕薇握紧了拳,为了克制颤抖,指甲已经掐进了肉里,烟云亦感觉到了康熙目光中的寒意,不敢看康熙的眼睛。
康熙微微眯起了眼睛:“噶尔臧!你的两个格格朕都叫来了,你来告诉朕,到底哪个才是你的亲手女儿!”
噶尔臧不语,康熙又加重了口气道:“说啊,怎么不说话?”
噶尔臧脸上掠过一丝惶恐,但仍咬了咬牙斩钉截铁道:“微臣绝不敢欺瞒圣上,嫁给皇世子的的确是臣和端静公主的亲生女儿。”
“哦?是么。”康熙冷笑一声,“把人带进来。”
乾清门的宫门又被打开,两个侍卫押了男人来,康熙沉声问道:“康撒里,你来看看,这底下的哪一个是你的女儿?”
跪在地上的烟云如遭雷电。阿爹?
康撒里看了看昕薇又看了看烟云,看衣着发饰,可以看出一个是宫里的福晋,一个还是姑娘的打扮。他知道,那个宫装女子就是他的云儿。
他深深的凝着烟云,眼泪在眼框里颤抖着,云儿,七岁的时候就被他送到了王府里,如今十多年没见,原来是长成这副模样,成大姑娘了……
将他从喀喇沁掳来京城的人折磨了他三个月,就是要告诉他,无论宫里那个皇世子的福晋是不是他的女儿,都要认成他的女儿,不然就要杀了他在喀喇沁的一家老小。
可是,若说云儿认成他的女儿,云儿会不会死?
另外一个姑娘直直的望着他,眼中满是恐惧和祈求,她希望他认她的,这个姑娘和云儿生着相似的面孔,这一个,这一个应该是……是雨儿吧康撒里神色复杂得望着两人,许久都没有做出决断。
康熙威严的声音响起:“康撒里!你在发什么愣,为何不说话?”
康撒里身子一抖,缓缓的抬起了手,众人皆绷直了身子屏住呼吸等他揭晓答案,他的手在两人之间摇摆不定,却始终没有指向谁,他明白,若指云儿,云儿要死,若指另一个,自己一家都没有活路……
他闭上了眼睛,最终颤颤得将手指向了烟云。
“慢!皇上,臣有话要说。”噶尔臧忽然打断,扬声道:“这康撒里的判断恐怕也并不能作数,因为只怕他根本认不出自己的女儿!”
“放肆!”康熙顿时大怒。
“皇上,请容臣说完。”噶尔臧不卑不亢道,“这采绿是七岁入的王府,这期间无论过年过节都从未回过家,这些年都是在王府里长大,根本没有再见过康撒里。他方才在两位格格直接徘徊,怕是根本就认不出来吧!”
“你说什么?”康熙复又望向康撒里:“噶尔臧说你女儿七岁之后,你就再没见过,可是事实?”
“皇上恕罪。”康撒里松了口气,“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哭丧着脸边扣头边道:“皇上恕罪啊!郡王爷所言句句是实,云儿七岁时,草民就已将她送到他府里当丫头,这些年来草民与她是一次面都没有见过,所以,草民也真的辨不出到底哪个才是草民的女儿啊!”
康熙用手撑额,挥了挥手道:“来人,把他带走吧!”
两个侍卫一左一右的将康撒里从宫殿带出,其中一个忽然从袖子里暗暗给李德全递了个条子。
案子陷入尴尬局面,康熙正闭目深思,立在旁边的李德全忽然往前一步,凑上来说:“两位格格虽然相似,但不尽是相同,仔细着,还是可以分辨出来,奴才记得,昕薇格格在嫁之前,宫廷画师张简去喀喇沁采风时曾替她作过一副画像,那画像现就留存宫中,取来一看便知。”
康熙猛地一抬头,“哦?你不说,朕都忘了。来人,去将那昕薇格格的画像找来。”
第六十九章 雨霖铃(下)()
03
过了一会儿,一个小太监匆匆将画像送到了乾清宫,直接呈到了康熙面前,康熙展开凝神细看。果然,虽然相似,但却有不同,对照着两人,可以看出一个下巴尖,一个下巴偏圆一些,画上女子脸偏圆润,最重要是眉间有一粒痣,凭这一点,还是可以辨别得出画像上的女子正是皇世子弘晳现在的福晋。
众人屏息望着康熙,康熙对着画像和两人的脸仔细端详了许久,道:“朕已仔细看过,这画像上的的昕薇格格确就是世子弘晳的福晋。”说完合上了画像,递给一旁的李德全,对底下跪着的人平声道:“都起来吧。”
昕薇提在嗓子眼里的心终于落了下来,烟云亦松了口气,两人相视一眼,都互相扶着站了起来。
噶尔臧却仍笔挺得跪在地上,偏着头气愤道:“臣的确是将自己的亲生嫡女嫁给了皇世子,那些污蔑微臣的不知是何居心。还望圣上还微臣一个公道!”
康熙走下龙椅亲自下去扶起他安慰道:“此事朕必定严查不怠,给贤婿一个交代。”
04齐溟亦派人把消息传给了弘晳,弘晳得知后立即火急火燎的往宫里赶,看见乾清宫大门紧掩,久久未开时,正要闯进去,却看见烟云推门走了出来。她的脸上刚刚恢复血色,脚还是软的,一看到他,眼泪就克制不住的涌了出来。弘晳什么都没说,她朝前走了两步,就扑倒在了他身上,他扶起她的手臂,揽着她缓缓的走下石阶,一离开乾清宫的正殿,便一把将她横抱起来,往玉清宫走去。
他将她轻轻放到榻子上,盖好了被子,“好好休息一下吧。”烟云忽然抓住了他的手,道:“对不起,我骗了你,我……”
弘晳淡淡道:“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烟云眼中一惊,开口,正欲解释,弘晳将食指轻轻放在她唇上道:“嘘,你什么都不用说。”他俯身,像在说绵绵情话一般凑到她耳边轻声道:“我不管你是谁,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妻子。”
这一句话已抵过所有。烟云冲着他微笑着,好不容易克制的眼泪又从眼眶里涌出来。
“傻瓜。”弘晳一笑,用袖子擦去她的眼泪,她忽然坐起来,抱住他的腰,将头靠在他的胸口。
弘晳愣了愣,将他搂在怀里,不停安慰道:“不会再有事了,以后都不会再有事了。”
**************************离乾清门外之下的白玉石阶不远处,胤禛正陪十三站着,十三正目不转睛得盯着宫门口,远远看着烟云出来了,却迟迟看不见着他,满脸焦急,几次按捺不住想冲上石阶进乾清宫一探究竟,都被身边的有力的一双手钳住了胳膊。胤禛面色冷静,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乾清宫的门又开了,十三不禁激动得上前一步,这次出来的却是李德全,他手执拂尘守在门口。十三又满脸失望。
过了一会儿,十三终是忍不住了,“不行,我一定要去看看皇父找她到底是怎么回事,连李谙达都出来了……”
胤禛猛得一把抓住他,厉声道:“你这色迷了心智的愣头青!什么事连李谙达都听不得你听的得,就算她真的出事,你与她非亲非故,又是以什么名义去管?!”
十三无言以对,紧抿着唇,拳头握得紧紧的。
李德全看到了底下站的胤禛和十三,对一旁的一个小太监耳语一阵,那小太监立马走下石阶朝他们跑过来,压低声音对胤禛道“四王爷,谙达让我转达给您,十三阿哥写的纸条奴才已经偷偷递给李谙达了,李谙达照着说了,两位格格现在已经没事了。”
胤禛点了点头,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