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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先拜堂,再恋爱。她是替蒙古格格而嫁的侍女,他是太子家高高在上的嫡长子,傲娇腹黑的皇世子与文静娴熟的小婢女会擦出什么样的火花?她是从小被捧在手心里的真格格,他是她的十三舅舅,五岁那年就在他的生命里刻下她的名字,暌违十多年再次邂逅,刁钻古怪的萌妹子与风流倜傥的翩翩公子会跨域重重阻碍,终成眷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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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公主,公主!”花染衣拼命的拍着门板,焦急得大声喊着。门上一道铁锁随着她晃门的频率啷当作响,门虽晃得厉害,她使出浑身力气都没有办法推开。这个房间就连窗户都被木条板钉得严严实实的。
门内一个穿着华美旗装的年轻少妇木然坐着,对门外的叫喊恍若未闻,精致的五官此刻形容枯槁,不顾微微隆起的小腹,她从绣篮子里拿出一把黄铜剪刀,用尖利那端毫不犹豫的在纤细的皓腕上狠狠一戳,殷红的鲜血瞬间溅了出来,如小溪般顺着手心,沿着指间蜿蜒而下,落在地上湿濡一片。
一个身材高大一脸美髯的年轻男子负着手缓缓走来,一身雍容华贵的绛红色的蒙古袍子衬得气度不凡。他沉着脸站在门外。对门内的人冷冷说:“他死了,你就收了这份心吧!”
门内一片寂静,端静公主缓缓垂下了手,意识渐渐涣散。
花染衣一下子跪在他面前,哭着扯着他的袍角苦苦哀求道:“额驸,额驸!既然他已经死了,求求您就放了公主吧!已经三天了,您到底还要锁到什么时候啊!”
噶尔臧面色冷然,薄唇紧抿。染衣继续道:“这件事公主已经知道了!方才奴婢来找公主时公主一句话也没应,怕是已经在里面寻了短见啊!”
见噶尔臧依旧不为之所动,花染衣忽然大喊道:“您真的要活活逼死公主吗!”他低头怒瞪她,她也红了眼,毫不怯懦得急急道:“奴婢打小伺候公主,她的性子奴婢最了解,您再不开锁,怕只能看到一具尸体了啊!”
噶尔臧猛然一惊。
他终于叫人开了锁,推开门,迎面扑来一股血腥味,他顿时神色大变,猛地冲了进去,把倒在地上的她抱起来,急急摇着她喊道:“静儿!静儿!”女子唇上血色尽失,面色苍白,他将她一把横抱起,近乎嘶吼得喊了一声:“太医!”
花染衣早在他未喊出之前就冲去请太医了,他慌张得将她放到床上,迅速从袍子上撕下一截绸布,缠在她不断涌血的手腕上。
不过片刻,花染衣带着太医跑了进来,看见噶尔臧一直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唇边,一向冷静的他眼泪不受控制的涌出,浑身都在颤抖。
太医处li之后摇头叹气道:“公主的性命是保住了,不过动了胎气,腹中的孩子……”
“太医,请您务必要保住这个孩子!”噶尔臧双目发红,声音嘶哑却异常坚决。
三个月后,噶尔臧因事外出,恰逢端静公主生产,这个孩子早出生了半个月,所以他未及时赶来,公主身边只有花染衣守着。
端静公主因产后虚弱而昏厥。产婆一脸戚色得将那个皮肤上还沾着血的婴儿交到染衣手中。染衣接过时双手颤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望着那婴儿,浑身的血液在瞬间变凉。
第一章 忆少年()
01
这一年,仲春时的阳光似乎比过往中的任何一年都要暖和一些。
或许是因为身上穿着管家发的新衣。
烟云低着头,一边数着地上排过来的脚,一面发着呆。面前忽然停了一双红色绣花短靴,那鞋上缀着颗颗珍珠,光亮浑圆,煞是可爱。鞋子的大小和自己差不多,主人应该与自己年龄相若。她正想,这鞋上随便揪一颗珍珠下来就能换全家好几日的吃食了,耳边却有道清脆的嗓音响起:
“你,把头抬起来。”命令的口吻稚嫩却中气十足,让人不容拒绝。
烟云怯怯的把头抬起,看清她的脸之后目瞪口呆。
眼前这个面容白皙的女孩和自己差不多高,扎着满头小辫子,身披一件绣着许多云灰色祥云纹络的粉色斗篷,两条杏色璎珞在领口扎了个蝴蝶扣,煞是可爱。女孩一双乌溜溜的眼珠正细细打量着她,微微一惊后,嘴角竟渐渐泛起一丝狡黠的笑意。
女孩指着她对她阿玛道:“我要这个!”
看清烟云的脸后,所有人都倒吸了口气。
乱糟糟的头发,面黄肌瘦的脸,一身丫鬟的衣服,和低低垂下的头,先前谁都没有注意这个丫鬟的五官,竟然和大格格七八分相似。
“换一个吧。”开口的是噶尔臧,他微微蹙起了眉。
“不,我就要这个!”昕薇嘟起小嘴,倔强道。
站成一排的几个女孩纷纷侧目,羡慕的望着她,她倒是有些无所适从了。这是第一次,别人用羡慕的眼光看着她,因为她被眼前的女孩挑为了伴读。
这是她第二日进杜棱王府。郡王爷乌梁罕…噶尔臧是康熙帝的三额驸,统治整个喀喇沁平原的首领。面前的女孩便是他与端静公主的女儿,大格格济尔默…昕薇。喀喇沁的天之骄女,亦是噶尔臧的掌上明珠。
02“你长得倒是有几分像我,你叫什么?是哪家的丫头?”昕薇居高临下的问。
“奴婢……烟云。”她的声音低如蚊蚋。昕薇并没听清楚她说的前面几个字。
那个卑微的可以忽略的姓氏,烟云,过眼云烟的烟,过眼云烟的云,而烟云,本就是飘渺得没有任何分量。
昕薇挑了挑眉:“我听不清,可是我感觉你似乎并不喜欢你的名字。”
烟云缓缓抬起头,转瞬间便又低了下去。她依旧不敢直视那张脸。那张,似乎和自己很像的脸。
昕薇依旧是笑盈盈的,她对眼前的这张脸十分的满yi。阳光静静从背后的窗口投进来,照耀在她身上,鲜艳而夺目。她抱着臂坐在书桌上,悬起的脚在半空中划着圈,身上已经换了一袭大红色的骑马装,因为下午要和她那几个哥哥们赛马。
她伸手从一旁的书堆中抽出一本那一首,微微一笑。扬声念道:
“终朝采绿,不盈一掬。予发曲局,薄颜归沐。”
“终朝采蓝,不盈一掬。五日为期,六日不詹。”
念完了问她:“这诗可好?”
烟云没念过书,不知道那些字的意思,只觉得昕薇念的婉转动听,便说:“好。”而站在旁边的另一个丫头则拍起了小手赞道:“格格念得真好听!”
那丫头是早上在花厅继烟云之后昕薇挑中的另一个侍读,生的俊俏,杏目樱唇,眉目间透着一股机灵劲,个子比烟云略高一些。
本来大格格只挑一个侍读,挑中了烟云之后,其他丫头都很泄气,没想到烟云一伸手,又指了一个。噶尔臧一向疼爱这个大女儿,自然是由着她。
昕薇心满愿足的合上书,随手一扔,对烟云说:“那你今后便唤作采绿。”
“是。”
昕薇瞥了一眼旁边的丫头:“你唤作采蓝。”
两个人都福了福:“多谢格格赐名。”
“好,你们两个跟我出来吧!”昕薇欢快得从书桌上跃下,扭头对烟云吩咐道:“采绿你把我的马鞭带上。”烟云还没有适应这个新名字,微微一愣,便迅速从墙上取下她的马鞭,想了想连同护膝,和挂在一旁的一双小鹿皮靴一并取来,追到了马房。
昕薇看了她手里的东西,笑着说:“你很聪明。”
烟云蹲下身为她的膝盖上绑护膝,她道:“以往的那些丫头我叫她去拿鞭子便一定只会拿鞭子,那时我便会用鞭子抽她们,问:‘我的护膝呢?’她们这才折回去拿,不抽就不长记性,有的抽了下次还是忘……你很好,还拿来了我的小鹿皮靴。”
马房小厮正忙着擦洗马背,一旁悠悠走来一匹已经上了鞍的小公驹,正好停在昕薇旁边,那马浑身赤红,是一匹难得的千里马。昕薇轻轻拍了拍马腿,诡秘一笑,问道:“采绿,这马可漂亮?”
烟云不知道怎样从一个马的长相上看出漂亮,但觉得这马看上去挺壮实的,便点了点头。
昕薇满yi一笑,烟云刚刚给她绑完护膝便迅速翻身上去,那马房的小厮侧头瞥见,急急道,“呦!大格格,那可是三少爷的马!”
昕薇已经稳稳坐在了马上,闻言眼睛一瞪,一挥鞭子就朝那小厮抽来,小厮跳起一躲,那鞭子正抽在他脚边,“啪”得一声连站在旁边的烟云都吓了一跳,地上的土扬起一阵黄烟,只听昕薇在马上骂道:“你这奴才怎么说话的!这可是我家的马,他三煞星骑得,我骑不得?”
小厮连忙解释:“不是!大格格,呦……奴才不是这个意思。”
昕薇却懒得听,扯着缰绳转了马头,她一夹马肚子,喊了声:“驾!”那马便载着她蹬蹬的跑了起来。小厮的脸都白了,忙对烟云和采蓝道:“你们快跟着格格,那马只认三公子,性子野的很,怕会摔着格格!”
马上的昕薇骑得甚是欢快,脑后的青丝被迎面的风吹得乱舞。采蓝立刻蹬上一匹马追了上去,烟云不会骑马,就只能跟在后面跑。
“济尔默…昕薇!”没跑多远却听见冷不丁的一个声音在后面,“你快给我滚下来!”
烟云回过头,见身后的马房站着位身穿云灰色袍子的少年,少年约莫十岁左右的年纪,长身玉立。
昕薇远远喊道:“今天我就要骑着这马给你比,你骑我的小白驹!”
那少年沉着脸,数着:“一,二,三。”
马上的昕薇扭头朝她做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道:“关站那数数有什么用?三煞星,有种你就追上来啊!”
那少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的背影,缓缓将小指凑到唇边,打了个呼哨。远在百米之外的马如忽然被人勒住缰绳一般,竟骤然停下,一声马厮,两只马蹄都高高的抬了起来。
“济尔默…齐溟!”昕薇大喊了一声,吓得立马抱住马脖子,可还是从马背上滑了下来,须臾,远处便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声。
烟云迅速朝前跑去,见那昕薇正跌坐在地上哇哇大哭,一旁的采蓝怎么扶都不起来。漂亮的骑马装后背上都粘满了杂草,不过还好所幸是摔在草上,而且是在马停下之后再落马的。
“格格,怎么样,还能起吗?”烟云焦急得上去扶她,她却甩开了她的手,只顾嘤嘤哭泣。边抹眼泪边道,“我站不起来了,你快把那三煞星叫来,让他来看看他做的什么畜生事儿!”
“大格格!”烟云顿时手足无措。
“站着干嘛,快去啊!”昕薇越哭越厉害,烟云只好硬着头皮朝马房跑去,那个少年还站在那里。近前,烟云急急行了个礼,对他说:“三公子,快随奴婢去看看吧,大格格,好像摔到了nǎ里,爬不起来了。”
那少年看到烟云脸,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听她说完,脸上没什么表情,便不急不缓的跟着她去了。
他们过去的时候,昕薇仍旧坐在原地哭,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抱着膝在那一动不动。
齐溟微微皱了皱眉,伸了只手过去,淡淡道:“起来。”
她的手却一直抱着腿,藏在膝盖下不伸出来,她抬头瞪着他道:“我摔成残废了,这下好了,你满yi了?”
齐溟的手伸了半天,她却仍旧是一动不动,他皱了皱眉,想莫非真的是摔到了nǎ里?便蹲下来去视察她的脚踝,问:“可是扭到了?”
谁都没有想到,昕薇的手迅速从膝盖底下伸出来,照着齐溟脸上抽去,原来那手中竟然藏了根马鞭。忽如其来,速度之快,既准又狠,齐溟避之不及,加上脸又凑得进,这一鞭子便结结实实的挨了。“啪。”的一声脆响,齐溟立即捂着脸往后跳了一丈,脸上是火辣辣的一阵疼。
“你!”
却见那昕薇的脸瞬时晴空万里,爬满泪痕的脸上荡漾着得逞的笑意。一旁的采蓝也在捂着嘴偷笑了起来,烟云一愣,见从地上站起来,神气活现得拍了拍屁股上的草屑,霸气十足的喊道:“三煞星,我们们扯平了!”
说完便洋洋得意的招呼两个小跟班:“采绿,采蓝,我们们走。”
烟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回头看了眼齐溟,一道鲜红的鞭痕从左脸的额角经过高挺的鼻梁一直蔓延到右脸的下巴,因为皮肤白皙细嫩所以特别醒目。
他站在那里,捂着脸看着她的背影,却没有说话。
第二章 竹马儿()
01
整个下午,昕薇的心情便特别的好。就连烟云帮她上药的时候都在偷笑。
“欸,采绿,下午的时候那三煞星是什么表情?”
烟云挑着药膏只顾细细的在她腰上抹,“奴婢没有注意。”
昕薇扭头看她,“你说谎,下午的时候我记得你明明回头看了他一眼。”
“那时三公子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不可能啊,那三煞星平日里最爱惜他那张脸,被我毁容了,应当哭天抢地才对。欸,你说没有什么表情,我还真的有点失望。”
烟云没有接话,昕薇又扭头道,“哎,你说,是不是我那一鞭子是不是下得太轻了?那个可恶的煞星竟敢让马摔我!”
烟云回想起那一鞭,想来还心有余悸,那一鞭子挥得实在太狠了,又是落在脸上……三公子应该很痛吧!哎,还是她把他叫过来的,要不然也不会挨那一鞭子。
在杜棱王府的另一个房间里,达子正用酒精轻轻擦拭着齐溟脸上的伤口,那酒精一触到伤口就火辣辣的疼,像许多针同时扎下来一般,齐溟痛得“嘶嘶”的直叫。
达子赶紧吹气。齐溟一张脸寒气逼人,狠狠的攥紧了拳,一拳头擂到小几上,“那丫头竟敢拿抽畜生的东西抽我,愈发的无法无天了。”
达子叹了口气道:“大格格当年连皇上都敢冲撞,三公子见她还是躲一躲吧。”
齐溟斜了他一眼,“那小黄毛丫头,难不成我还怕他不成?万岁爷当年不过怜她年纪小,不跟她计较罢了,怎么的,还倒以此为傲了?我还不信,我收拾不了她!”
门“咯吱”一开,得了消息的噶尔臧侧福晋卓玛雅推门进来,一见着他的脸便大惊失色得扑上去,抽出丝绢轻抚着他的脸,心疼得当即落下泪来:“我的儿啊!这好端端的一张脸,怎叫那丫头打成这样?”
齐溟低声唤道:“额娘。”
卓玛雅沉下脸,“听说你们下午又闹了一场,你可是又去招惹那小祖宗了?”
“额娘,没事的,我们们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
“诶哟!都把你打成这样了还小打小闹?那丫头也真是的!公主生的又怎样?嫡出的就了不起了吗?你可是他的兄长!”卓玛满脸气愤,“快跟额娘说说今天下午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溟低声道:“孩儿拿马摔了她。”
“什么?!你呀,你呀!”卓玛雅拿手指一戳他额头,却不小心触到了那道疤,惹得齐溟又“嘶嘶”直叫,卓玛雅便又是一阵心疼:“你看看你,跟你说了多少遍都学不聪明,又去惹她做甚,知道你阿玛偏她还要去惹!不会离那小祖宗远一点吗?”端详着他脸上的伤,她的手轻轻抚过他的脸啧啧道:“哎呦,我儿子漂亮的脸上可千万不要留疤啊!”
02晚膳时噶尔臧问起他脸上的伤,他却说是自己骑马时不小心被树枝划的。
明眼人都知道那伤是鞭子抽的,噶尔臧没有过问,只是吩咐了人明日去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