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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阙没好气的三两下赶上姜望,一把拽住那人道袍的宽大袖子,提醒道:
“哎,姜大叔,走这么快做什么?你走错方向了!牧野在西岐东边,你这往北走,再过100年也到不了牧野。”
姜望如同被烫到一般猛的抽回袖子,一张蜜色的娃娃脸瞬间涨得通红,他缩了缩身子,弱弱得道:“白……白姑娘请自重。”
白玉阙猛的噎了一下,若无其事的环顾了一圈,见没什么人,这才迅捷无伦的回头,没好气的瞪着姜望,不满的道:
“喂,姜大叔,你讲点理成不?不就拉一下你的袖子么!你这样说,不知道的人听了,还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你这是坏我良家女子的名声,懂不懂?”
姜望哪里辩得过白玉阙,结结巴巴道:“男……男女授受不亲,你……你不可再这般无礼……”
白玉阙朝天翻了个白眼,知道二人三观不同,便懒得再争执,强做出一副笑脸:
“好,好,我知道了,咱们快走吧。这回用术法,也能早点赶到。”
姜望点头,随白玉阙调转方向,二人一起运起飞行术往牧野赶去。
飞行了一炷香后,半空中,白玉阙随手将抓到手里的一只麻雀放飞,百无聊赖的转头,对着刻意与自己保持三丈距离的姜望,没话找话的道:
“对了姜大叔,你师门怎么只派了你一个人来,你一个人能应付得了殷商那边吗?”
姜望认真思索了一下,慢吞吞的答道:
“师父让我先下山,给侯爷知会一声,还有几个师侄,他们随后就到了。”
听到“师侄”二字,白玉阙蓦地想到那个从高高城楼上孤单坠落的红衣孩童,心猛地一紧,她蓦地停住身形,一脸迫切的转头看着姜望,急声道:
“姜大叔,你可知道太乙仙人的徒儿哪吒如今怎样了?”
姜望先是被白玉阙的神情吓了一跳,随即困惑的皱眉道:
“哪吒师侄?原来白姑娘认识他啊,他很好啊,太乙师兄用昆仑山瑶池水里的莲花,为哪吒重塑了身体,如今,他修为增进了不少,不日便也会赶来西岐的。”
白玉阙长长的松了口气——谢天谢地,总算没发生什么变数,哪吒他终于重生了……
姜望望着白玉阙一脸如释重负的感激表情,困惑的扎了眨眼,呆呆的问道:“白姑娘,你怎么在西伯侯府?”
白玉阙明白姜望的意思,奈何这段日子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哪是三言两语便能讲清楚的?便只得化繁为简地解释道:
“哦,是这样的,我如今无家可归,幸蒙侯爷收留,便决定留在西岐帮他们了。”
呵呵,才怪,其实是因为历史早有定数,这一场大战,胜利的一方注定是西岐这边,因此,这队可不能站错了……白玉阙暗暗道。
姜望可不知道白玉阙心底的小心思,听她这么说也就天真的信了。呆呆的“哦”了一声,接着还一本正经的夸赞道:
“白姑娘能改邪归正,真乃可喜可贺。”
白玉阙暗搓搓翻了个白眼,不再答话。
赶了半天路,二人略有些累了,便降落地面上歇了半响,吃了些东西,又一鼓作气向着牧野赶去。
白玉阙原本也是个路痴,所幸前不久去祁山时刚路过牧野,因此倒也约略记得一些。二人总算方向无误的赶到了。
谁知,刚到牧野上空,他们就被一阵阵惊天动地的厮杀声震撼到了!
这是……已经开战了?心头一紧,白玉阙立刻放眼望去!
只见脚下平旷的山野上,十数万身穿殷商黑色服饰的士兵,与身穿西岐黄色服饰的士兵厮杀在一起,地上已经堆积了无数的尸体,血肉模糊的,早已分不清是哪一方的人了。
杂乱的马蹄声闷闷的响着,踏起的灰尘遮蔽了军队头顶的大半个天空,而在两支军队的中间,各自醒目的围着一个人。
殷商那边,银色铠甲的闻仲高踞墨麒麟之上,他此时并没有参战,只是淡淡的环视着战场上的情形。
西岐这边,今日,伯邑考换去了惯常的青衣宽袍,一身金色软甲,显得他真个人少了平日里江南烟雨一般的素淡高远气息,而多了几分锐利之气。
他一双幽深的凤目专注的观察着战场上厮杀的两方,手里高举着一面红色的小旗,随着小旗的挥动,西岐的黄衣士兵便不断的调换着位置,变幻万千的在殷商军队之中穿梭着。
整个战场都成了伯邑考布阵的沙盘,然而,一是因为他刚醒来没多久,因此,这次的阵法,西岐士兵们并没有排练的十分纯熟。
二是,今日闻仲亲自督战,双方士气此消彼长之间,即使有阵法加持,仍只是堪堪战了个平手而已。
并且,伯邑考看得分明,倘若一个时辰之后,西岐仍不能打退殷商士兵,则,西岐此战必输无疑!
姜望为人虽呆呆的,但于行兵布阵可谓行家里手,因此半空中只大致一观察,便立刻看出眼前形势于西岐极为不利,他瞬间将落到地面上,也没来得及给伯邑考打招呼,便直接祭出镇魂塔,像上次那般,迅速将塔底对准殷商照了过去!
瞬间,被镇魂塔发散出的巨大白光照到的殷商士兵,便登时被收去了三魂中的一魂,变得疯疯癫癫的,丧失了所有的战斗力。
而这,还是姜望有心饶他们一命,只施加了半成法力的缘故。
倘若姜望全数施为,这些普通士兵定然三魂齐丢,届时便会当场死亡。
姜望这一下突然袭击,且法宝威力惊人,殷商那边便登时有了一瞬间的骚乱!
殷商士兵们全都转头望向主帅太师大人,对方仍是淡定的坐在墨麒麟上,眼底是惯常的波澜不兴的神色,仿佛并不将杀伤力极大的姜望放在眼里,殷商的士兵们只一眼,便重新安下心来。
只是,这一次,殷商这边的速度却明显的缓慢了下来,他们一边对抗着西岐士兵,一边还要小心翼翼的躲闪着那宝塔白光的势力范围。
闻仲冷冷的望着敌群中的姜望,俊美的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然而,他的内心并不像表面那般平静。
原本,对上次帮助西岐的那个道袍男子,闻仲还摸不准究竟是谁,但今日见了姜望,他却再也没有迟疑了!
一叶落而天下知秋,这么说来,阐教这是已经表明了态度?
当初,自己带兵消灭北、东、南三方诸侯的时候,并没有受到任何仙界势力的阻挠,而今,轮到西岐了,他们这是……终于选了立场了么?
很好,如此说来,自己近日也该抽空回蓬莱岛一趟了。
闻仲迅速思索完毕,见对面原本有些吃力的伯邑考,在姜望的配合之下,渐渐轻松起来,手里的小旗快速的转换着方位,片刻之间,数千殷商士兵便陷入了西岐的包围之中。
闻仲兴味的眯了眯眼:很好,这么多年,总算遇到一个可以让自己正眼相看的对手了。
他缓缓的勾了勾唇角,蓦地伸手一招,拿出金龙鞭,灌注了六分修为进去,随后,便迅捷的向着数十丈之外,骑在马上的伯邑考掷去!
那鞭子果不愧仙家宝物,中途似是活物一般,竟能扭着身子闪躲开不相干的人物,带着势在必得的煞气,一路向着伯邑考势不可挡的直直挥去!
那边,姜望正举着镇魂塔对付前方一小撮快要冲过来的殷商士兵,蓦地察觉到伯邑考的危险,当即惊恐的转过头来!
那一瞬间,姜望心惊肉跳的念了无数个咒语,然而,在闻仲强大的修为之下,竟没有一个咒语管用!
最终,他仍是眼睁睁的看着那条银色的金龙鞭,以不可阻挡的气势杀向伯邑考!
完了,一切都完了……那一瞬间,姜望心底呆呆的呢喃道。
伯邑考骑在马上,有一瞬间的惊讶,但随即就镇定了下来,他清楚的知道,这短短几秒钟时间之内,自己根本躲不开闻仲这势在必得的致命一击!
伯邑考模模糊糊的勾了勾唇角:曾经,他也想过好多次,自己最后的人生时光会是怎样的情形……然而,却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是死在战场上的,呵呵,造化果然不可预测啊……
闻仲淡淡的骑在墨麒麟身上,伸手漫不经心的拍了拍身下跃跃欲试的,急欲杀入敌军之中的坐骑。
与此同时,他略有些惋惜的看着迅如闪电的金龙鞭,以及,金龙鞭的路线尽头,那个骑在白马上,淡定的金色人影……
若搁平日里,伯邑考这般文韬武略的不世出人才,闻仲是绝不会杀了的,然而,如今眼看着只要灭了西岐,天下便将重归于一统,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来收服这个难得的对手了。
因此……死,且死在灌注了自己大半修为的金龙鞭之下,是他对他,最大的仁慈,与尊重。
随着金龙鞭距离伯邑考越来越近,意识到什么的双方的士兵,全都惊呆了!
正在一切似乎都已成定局的那一瞬间,蓦地,事情发生了出人意料的转机!
只见那只杀气腾腾的夺命金龙鞭,突然只见竟似中了邪一般,在距离伯邑考半尺距离之处,停住了!
然后,它似一个迷茫的孩童一般,在空气中左转转,右转转,像是在仔细的辨认着什么,又像是在孤疑的寻找着什么。
闻仲幽深的冷目蓦地定住了!能让自己的金龙鞭脱离自己控制的,全天下也只有那条金龙雌鞭了,而那条雌鞭,莫不是……?!
在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闻仲的心,生平第一次,那般剧烈的跳动了起来,几乎盖过了眼前这修罗战场上,无数的锣鼓喧天,与厮杀呐喊……
作者有话要说:原本11:30的时候准备发,结果后台抽了,于是,只能苦逼的重新修改,排版,所以发晚了,亲们见谅~
下一章,两个美男打架,亲们猜,小琵琶会帮哪个捏?
第105章()
万军瞩目之下,那条仿佛来自地狱的杀气腾腾的金龙鞭;就那样不可思议的停了下来!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他们全都屏住了呼吸;木呆呆的视线追随着那条夺命金鞭;停在了伯邑考眼前半尺之处,时间……似是已经凝固了。
然而,只是瞬间的功夫,那凶神恶煞的鞭子便化去了浑身的戾气;像一个欢喜的孩子一般,摇首摆尾的飞往半空!
战场上所有的嘶喊声早已停止了;万籁俱寂的时刻;众人不可置信的目光;皆追随着那条神奇的鞭子往空中望去,然后,他们的目光定格在——那位当空站着,白衣素服的长发女子身上。
白玉阙刚刚见伯邑考危在旦夕,来不及多想,便取出体内的金龙雌鞭,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念动了闻仲当初教自己的咒语,没想到的是,那条雄鞭竟真的停了下来!
她本以为这般慌乱的情形下,自己做的这一切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可是,打死她也没想到,那条雄鞭一见到雌鞭,竟会这般的……亢奋,这般的不矜持!
以至于它不仅立刻停止了对伯邑考的攻击,更是众目睽睽之下,肆无忌惮的欢快飞了过来,围着白玉阙,不,白玉阙手里的雌鞭,一圈又一圈的转了起来……
哦,上帝……白玉阙恶狠狠的瞪了眼那条兴奋的忘乎所以的雄鞭,无力的抚了抚额。
这一刻,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脚下十数万道直直看过来的目光,尤其是,其中还夹杂着一道蕴含沉沉威压的,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的熟悉眼光……
白玉阙的心紧了紧,身子情不自禁的便略有些僵硬,她咳了一声清清嗓子,转头看看那只正焦急的不住打转,恨不得扭麻花一般与雌鞭缠绕到一起的雄鞭;
再看看手里那只不住颤动挣扎,亦是激动不已,竟发出低低鸣声的雌鞭,顿了顿,忍住心里的罪恶感,握住雌鞭的头部,敷衍的轻轻碰了碰雄鞭,随即好言好语的动之以理晓之以情:
“好了吧?你们见也见了,亲也亲了,好歹都收着点吧,那么多人看着呢嘛。哎,我说你,赶紧回去吧,小心你主人生气了罚你。”
说罢,再不管那雄鞭可怜兮兮的样子,径自念咒将雌鞭收进体内,这一刻,白玉阙没有意识到,她简直堪比那棒打鸳鸯的焦仲卿老娘,可恶至极的法海老和尚……
雄鞭恋恋不舍的绕着白玉阙的身体转了几圈,见再也没戏亲近雌鞭了,这才晃晃悠悠身心欢畅的回到了闻仲身边。
一场瞬间便可改变天下山河的杀局,就这样奇迹般的……被化解了。
闻仲黑着一张俊脸,面无表情的注视着飞到自己面前,似是终于回过魂来,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登时缩手缩尾起来的雄鞭,默了半响,淡淡道:
“违背主命,擅作主张,你自己说,该作何罚?”
雄鞭抖了抖,慢慢的将细长的鞭身绕着鞭鞘缩了起来,似是恨不得主人此时看不到自己一般。
墨麒麟幸灾乐祸的呼了口气,得意的勾着脑袋,圆鼓鼓的大眼睛极是开心的注视着这狡猾鞭子的窘状,心中暗自欢畅的道:
嘿嘿,没想到这整天恨不得学螃蟹横着走的家伙,也会有今天!
闻仲不理会雄鞭的可怜样子,继续道:
“这场战争结束后,我亲自带你回蓬莱,送入焚焰池淬炼三日。”
雄鞭一听,恨不得像人类一样惨叫三声来表达自己的哀恳,奈何闻仲再不罗嗦,伸手一挥,便将他收入了怀中,只留下空气中雄鞭释放的一连串可怜的颤波……
一旁的墨麒麟撅了撅大嘴巴,暗自伤心:主人这哪里是惩罚啊!天下所有兵器,一旦入了那蓬莱焚焰池,虽会经受难以忍受的洗淬之苦,但出池之后,杀伤力却会厉害无数倍啊!
哼!主人真是偏心!哎?不对!主人这几个月来,几乎脱胎换骨似的,心肠可没这么软,今日却会这般处置犯了错的金龙鞭,莫非是因为,他现在……心情很好?
向来机灵的墨麒麟转了转眼珠,扫了眼对面的白衣女子,登时露出一副了然的神色来。
这边,白玉阙已经降落到伯邑考身边,对着周围西岐士兵崇拜感激的眼神,她不自然的笑了笑。
伯邑考下马,定定的望着白玉阙,拱手道:“白姑娘,适才多谢你相救。”
白玉阙忙道:“哎,别这么说呀,你以前也帮过我很多次,刚刚的情况,说什么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不管的。”
伯邑考浅浅的笑了下,幽深的凤目映着对面女子略略不自然的清秀面容,半响,蓦地点了点头:“嗯,邑考记下了。”
白玉阙抓了抓头发,嘿嘿笑了下,正待再说些什么,蓦地察觉到浑身上下被一道灼热的视线射穿,登时头皮麻了一下!
她缓缓地转过身去,只见十数丈之外,那个俊美而冰冷的男子,一身熟悉的银甲,衬得整个人仿若一把厚重的古剑,奢华却极尽内!他正端正的骑在墨麒麟之上,一双黑黝黝的冷目,直直的穿过千军万马,看着自己。
不想去分辨那目光中究竟包含着什么,白玉阙只看了那人一眼,便淡淡的转过头来,环顾了一眼死伤颇多的西岐军队现状,对着伯邑考道:“邑考大哥,现在该怎么办?”
此时,双方已经停止了厮杀,各自占据着战场的一方,正抓紧时间休息着。
伯邑考遥望了对面虽有死伤,却仍士气昂扬的殷商军队一眼,沉思了一下,转身对着身旁的姜望,恭谨的行了一礼,问道:“您觉得眼下我方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