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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这广阔无限的星空比起来,尤里西斯感觉自己身为人类的记忆开始慢慢淡去,意识开始消失在那无限的星空之中。
“原来,是这样的吗?”有些迷惘的尤里西斯凝视着天空,那里有通向永恒的道路吗?
如同他的愿望一般,无数的星星闪耀在天空之中。只要是被他画在了地上的星星,全部一起出现在了夜空之中,完全无视了星空运转的法则。
和这片星空比起来,人类一生的时间似乎太过短暂、渺小。只要闭上眼睛,去感受那星空的光辉,就能和那星空成为一体吗?
是的,只要那样选择,就会是那样的结果。没有好坏,永恒这种东西,就像那星空一样,没有简单的答案。
不觉得,人类也很像这样吗?不管是哪一种人类,不管是什么样的种族,不管怎样的活着,他们也会有自己的光辉和同这灿烂的星空一样。
其中有一些人,会变成耀眼的明星;而有些人,只会如同流星一般一闪而过;而更多的星星,连光辉都无法被人看到,就消失在了星空之中。
那么,你想要成为什么样的星星?如同太阳一般去照耀所有人的恒星?比谁都灿烂,划了破黑暗夜空的流星?和月亮一样,掌握死亡,静静的看着人类的守护星……
第三部 第510章 太阳;月亮;星星(上)()
我想要成为什么样的星星?尤里西斯目不转睛的看着天空之上,可以让他选择的星星如同珍珠一般分布在广阔的星之海洋中。
不管是哪一颗都有着属于自身的光辉和力量,即使是那最微不足道,最渺小的星星,也坚强的闪耀着属于自己的光。而通常状况下无法选择的太阳,也出现在了可以被他选择的范围中。
星空魔法的入门级魔法里完全没有任何关于太阳的选择。虽然太阳也属于无限星空的一部分,但是太阳对这个世界的干涉力量太强,联系也太过紧密,甚至直接影响到了绝大部分星空魔法的正常运行。
星空魔法之所以在有无数星星的夜晚可以发挥最大的力量,正是因为那个时刻,太阳的力量对其他星星的影响力减到了最小的缘故。
而月亮的力量,虽然没有太阳那样完全不可使用,但是也是非常困难的。
想要借用月亮的力量,对星空魔法的使用者有着极高的要求,甚至可以说是苛刻到了极点。不是拥有特殊天赋的话,根本无法去借用它们的力量。
当然,这并非绝对的。若是无上的毅力,有绝高的智慧,不止可以超越那个束缚借用到这两者的力量,甚至还可用它们为原型反向制造出类似的星体。
以自身之力创造星星,那正是尤里西斯看过的星空魔法的最强控制者,黑暗公主卡蕾展现过的星空魔法最大奥秘。即使是由无数怪物集合而成的迷雾魔物,在那颗拥有死亡和衰败气息的星星面前,也是不堪一击。
如果我成为太阳的话……尤里西斯只是意念稍微的一动,接下来的瞬间,他的全身就被炽热的光辉所包裹。
然后,他就变成了光,变成了火焰。在他视野所及处,一切都燃烧起来。那看上去无边无际的大地,只需要他一个目光,就会被烧穿,连带大地之下的岩层都沸腾起来,变成了他印象中的熔岩之海的样子。
炽热的岩浆变成了海洋,无数火元素欢腾着飞了起来,围绕在他身边歌唱、跳舞。金色的光精灵在他身边旋转,聆听着他的声音。
“要有光。”当这一句话说出来,天地之间就充满了光明,驱散了所有的黑暗。无数的金光如同利剑一般将一切邪恶的生命撕成了碎片,然后被无穷无尽的光之风暴席卷一空。
在那光中,也可以看到黑暗。但是那并非黑夜的力量,而是光和热的力量汇聚到了极限,逆向产生的“黑子”,一个点就足以抵上这个世界所谓禁咒百倍以上力量。而在他的视线中,这样的“黑子”是以千百来计数的。
没有人能够伤害他,甚至没有人能够靠近他。在太阳的力量面前,万物都被融化,一切有实质的生命都会被蒸发。只剩下没有智慧,只会按照本能围绕在他身边的火焰和光的精灵陪伴他。
“这就是太阳……”尤里西斯似乎明白了这至高无上的力量的意义。但是,与此同时,他也感到了深深的孤独。
这份力量太强,强到了无法控制,强到了即使把力量压制到最低点,也会将大地烧穿,让万物灭绝的程度。所以,这并不是给人类使用的力量,甚至不应该出现在大地之上。
星空魔法中的太阳控制者,不能存在于正常世界中。所以星空魔法中除了几个自杀性质的禁咒,根本就没有任何有关太阳的星空魔法。
太阳之所以无法成为星空魔法力量的根源,并非因为召唤不到,而是因为太容易召唤。容易到了只要去想要,只要仰望太阳就可以借到那种力量。那种照耀万物,燃烧光和热的力量,瞬间就可以把召唤者和他周围的人烧成灰烬。
星空魔法中的太阳控制者,是只存在于传说中,也只应该存在于传说中的职业。这种职业真正出现在大地上的话,只会看到万物焚烧,大地熔化的末日。
然而,这种不存在的职业,这种无限制每时每刻都瞬发千万禁咒“太阳爆发”的职业,却是他可以选择的。或许达不到前面那些魔王之路终点的强度,但是这却是起点最高,直接就晋级到了“世界毁灭者”的传说职业。
所以,尤里西斯放弃了。他曾经很羡慕和憧憬太阳的力量,也曾经想象中星空魔法中有关太阳的部分。但是真正接触到真相,明白太阳的力量对于这个世界究竟意味着什么,代表着多少万年的孤独和永恒后,他干净利落的放弃了。
接下来的,是月亮,尤里西斯除了太阳外最熟悉的星星。和力量强到足以轻易毁灭这片世界的太阳不同,月亮的力量的含蓄而内敛。
它没有太阳那样无穷无尽的光,燃烧一切的灼热。
它的存在神秘而安静,在黑暗的夜空中,它是最明亮的光,但是却不会像太阳那样将周围所有光都掩盖过去。它可以和其他的星星和平的共处。
所以,实际上月亮才是星空魔法中可以被使用的最强大的一颗星星。而在这个世界上,也确实有着被月亮所眷顾的族群,也有依靠自身的力量达到对月之力的逆向使用的强者。
“你……是谁……”在尤里西斯将自己的意志联系上月亮的时候,听到了一个声音,一个似乎沉睡得太久太久,还未曾醒来的声音。
联系到月亮的那一瞬间,他的眼前出现一个模糊的影子。那是一个拥有着美丽的巨大翅膀,闭着眼睛飘浮在巨大的银色月亮之前的天使的身影。
切断!尤里西斯不知道为什么,想都没想的切断了自己和月亮的联系。似乎那个声音的主人,对于他来说是一个非常非常大的麻烦一样。
不能选择月亮,只是一瞬间的接触,尤里西斯就毫无根据的做出了这样的决定。那个声音,只是一瞬间,却给了他无比真实,无比震撼的触动。甚至他有种感觉,如果自己回答了的话,下场一定是非常的糟糕。
她应该是还在沉睡之中,希望没有打搅到她的安睡……尤里西斯向自己信仰着的至高神祈祷。
第三部 第511章 太阳;月亮;星星(中)()
放弃了大阳,也放弃了月亮后,尤里西斯彻底沉浸在了那无限星空的海洋之中。
和太过霸道的太阳,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危险的月亮不同,星空中的其他星星完全是任由尤里西斯自由选择的。甚至都不需要刻意的去看某颗星星,关于它们的大概资料就会出现在尤里西斯的脑海中。
代表纯洁的处子之星,代表爱的金星,代表死的死兆星,代表王的中级星……不同的星星有着不同的力量。而现在,这些星星正全部向他敞开着大门,发出独特的光波欢迎着他的到来。
只要他愿意,可以随便选择它们之中的任意一颗成为自己的力量来源。它们并不排斥他,也不会给他危险的感觉,他甚至可以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它们那独特的波动,那种以人类的语言无法形容的古老波动。
人类的历史,人类的感情对于它们来说毫无意义。而只有相当特殊的人,才可以捕捉到它们的波动,使用它们的力量。
星空魔法,正是这样要求天赋超越了努力的一种魔法。若无法感觉到那来自星空中的波动,不管你拥有多高的元素亲和力,不管你多么努力,也是无法召唤来那来自古老星空的光,更别说驱使它们了。
然而,这无数的光,这交错在时间和空间的河流中的光,现在就在尤里西斯的面前,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只要他伸出手来,只要他愿意,就可以随意使用这些光的力量。他甚至可以模糊的感觉到这些光本身残留下的波动。
那是星星残留的波动,即使死亡,即使已经不在了,它们依然会留下自己存在过的证明。
人类无法拥有这样的光,这是属于星星们的特权,永恒不灭的证据。
这是灵魂的碎片……不知道为什么,尤里西斯知道了这个真相。即使星星已经死亡,但是它们曾经拥有的光却不会那么轻易的灭亡。透过这些光辉,它们的碎片在无数个世界中旅行。其中一些非常幸运的,甚至会在某一天以新的姿态重生。
对于星星来说,死亡并不是终点,而是另外一种开始。生与死,对于它们来说,只是一个永远的循环。
只有和它们一起进入了那永恒轨道的灵魂,才真正有资格使用它们的力量。它们乐意将自己的力量借给和自己拥有同样层次的生命。它们不分善恶,也没有黑白,对于它们来说,那都是不需要的东西。
星空魔法最大的奥秘,是灵魂魔法的一部分。若自身的灵魂可以牵引到星空光辉的力量,那么,使用星空魔法就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而承载星星碎片的光,代表着的是无限的可能性。
“每一天太阳都会从地面升起,即使被无情的黑暗所包围,我也要凭借残缺不全的身体,为你将它击碎。”被无数的星空光辉所环绕着,尤里西斯伸出了自己的手。
一枚,两枚,三枚……只是短短的几秒时间而已,在尤里西斯的身边,骤然浮现出无数的光点。
每一颗光点都代表着一颗星星,不同星星交织而出的光辉,如同真正的星之海洋一样灿烂,殉丽。
这正是在那个不可思议的世界中,他曾经面对过的最强敌人“尤西斯”展现过的绝技。被他认为是某种神术,可实际上却是属于星空魔法的力量。
然而,那个时候他看到的,其实并不是全部。
“每一天都会迎来夜晚,即使为无常的今天而烦恼,世界也不会因你而改变,你将是这里的唯一。”无数的光点汇集在了尤里西斯身边,然后不断的融合。
一颗又一颗,不断有星星改变了样子。旧的毁灭了,新的诞生了,就像在特意为尤里西斯展现着古老星空的变化,人类绝对无法用自己眼睛去观察到的变化。
“向昨日的轨迹告别,竭尽全力赌上一切,为的是未来的希望。”最终在尤里西斯手上成型的是一个小小的环,一个有着十颗主要的星星,很多颗小星星的光环。
然后,以这小小的光环为核心,世界开始扩展。从小小的环,向着无限的星空扩展。当尤里西斯意识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一片无限的虚空之中。
这不是什么幻术,而是无限接近真实星空的世界。那些既熟悉又陌生的星辰,就在他的周围,他甚至可以一一说出这些星星的名字。因为这正是这个世界的人们所熟悉的那个世界,位于无限深远的天空之上的星河世界。
这正是超越了人类想象极限的魔法,将星星光辉还原成了部分真实星辰的奇迹空间。连黑暗公主卡蕾也未曾领悟星空魔法的最大神秘之一,将那无限星空投影到现实世界的力量。
然而,这并非那么简单的东西,这实际上是比尤里西斯刚才体验过的太阳之力更高层次的能力。要将这片星空再现在自己的世界中,根本就不是人类可以做得到的事情。
固有结界这样的东西并不可能毫无限制的让任何东西出现。正因为固有结界本身具有着扭曲现实法则的能力,所以出现在固有结界中的东西也就代表着使用者内心世界的深度。
执着于正义,不管背负什么也会向前行的勇者,踏上的是象征她内心的荒野,在那上面的无数剑戟,是她的武器,也是她的伤痛。
歌颂伟大的奇迹,相信自己的国家,期望着过去能再现的魔女,找到的是真实的历史。她站在那古老的建筑之中,踏着前人的足迹,展现着有关历史的真实。
被伤害,孤独而害怕的少女,被黑暗所吞噬,然后选择了那片黑暗成为自己的守护者,所以她的面前出现的是黑暗和冰晶的地狱。
而站在无限的星空之中,能操纵星辰,引爆星河的人,那已经非人。是行走在人类世界的古老灵魂,早已经踏足过真正星空之海的神灵。
星空的道路,就是他最初开始的道路。
第三部 第512章 太阳;月亮;星星(下)()
而这个时候的尤里西斯,已经没有办法想那么多了。漫步在星河中的他,不知不觉的向着某个方向走过去。
那里,是这个星空世界的中心,是这片银色星海的核心。在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召唤他。
那是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似乎他已经不止一次听到过来自这里的召唤,可直到此刻却真正的接近了它。
是了,每一次使用星空魔法的时候,他都隐隐约约的能感觉到那个声音。在第一次召唤来星空的光辉的时候,在那个不可思议的梦里,在和黑暗公主卡蕾请教星空魔法本质的时候,他都听到了它的声音。
近了,更近了,穿过无数星云的旋涡,走过无数黑暗的洞穴,尤里西斯终于来到了这片银色星河的中心。
然后,他看到了那里遗留下来的东西。
那是一面破碎的镜子,一面残缺不全却依然闪耀着朦胧星光的镜子。在无数星星光辉的包围下,这面几乎已经没留下多少完整部分的镜子依然努力的散发着属于自己的光。
“旧时代的遗产……”看着那面几乎被打成了无数碎片的镜子,尤里西斯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什么。
可真正回想起来,他事实上对这完全是一无所知,甚至这里是哪里都不知道。只是看着那面残缺不全的镜子,总有种莫名的感伤,就好像看见了什么的投影一样。
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双手已经不知不觉握住了那面残缺不全的镜子,然后一些破碎的画面飞快的从他脑海中闪过。
巨大的翅膀,咆哮着的多面怪物,黑色的雾气,切断天地的光束,展开的巨大世界树,全部是一些巨大而不可思议的陌生风景。然而,其中也有几样尤里西斯熟悉的东西,例如那把形状略有不同,可依然散发出恐怖魔力的魔剑。
那正是现在属于他的魔王之剑——深渊断罪。
然而,除了这把剑之外,就再也没有他熟悉的东西了。那些过于破碎的记忆根本无法拼凑出任何一幅完整的画面,如果不是深渊断罪现在已经成为了他生命的一部分,和他一直战斗着,他也是无法从那一闪而逝的碎片中确认它的痕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