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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担心自己一脚下去就踩到了通向地狱的隧道机关。
勒布上尉手持行军匕首,在墙角旁边轻轻挑断了一根银白发亮的丝线;旁边几名士兵连忙快步跟上,从一片瓦砾碎片中刨出了一个引信激发的爆炸物,而后将其小心翼翼的弄到数百米外的无人区并用步枪引爆。看着远方那突然迸爆开的大团红紫光浪,声势如飓风惊雷,勒布上尉不由得狠狠啐了一口唾沫,心中已然将万恶的法国人的祖宗给问候了个遍。
在之前的城市争夺战里,法军士兵便在自己防御的街区房屋附近,布设了无数这种类型的爆炸物,给德军的推进造成了巨大的阻碍。如果德军要像刚才勒布那样断其引线根源,那么从各处射来的冷枪足以能将前来之人打成筛子;这些爆炸物无论是引线还是本体,都被法军士兵藏得极好,不在近距离上仔细观察根本发现不出端倪。而如果德军选择强冲,又必将会直面这些威力巨大的爆炸物的威胁。盖因此故,德军此前所屡次发起的大规模进攻都是伤亡浩大,劳而无功;浴血奋战整整两个月,才占据了巴黎三分之一左右的面积。
然而自从使用毒气之后,情况终于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法军官兵全都被熏得或死或逃。即便是有坚守阵地侥幸不死的,也几乎失去了全部的战斗力。在单独对付这些陷阱的情况下,德军的推进登时变得简单太多了。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他们现在已经不是在进行战斗推进,而是在毫无压力的打扫战场。相比于之前在生死一线中的浴血拼杀的情形,完全就是云泥一般的区别!
德军士兵快速前进,仅用了两个多小时就将这片街区清扫完毕;若是放在从前,只怕连攻占一座房屋都难以实现。在攻城略地的同时,数以百计的法军官兵尸体,也被德军从各个犄角旮旯里接连拖出:他们无不面容扭曲。脸色青紫灰黑,浑身都长满了脓水长流的渗人恶疮。即便是见惯了肚肠遍地、脑浆迸飞的景象的德军士兵,在看到法军士兵的芥子气中毒惨状时,仍是有一股寒意从心底直冲上来。为了避免战后的巴黎城中出现瘟疫,德军还不辞辛劳的组成了运输队。将这些尸体一具具扔到运送弹药补给的木质大车上,而后运到城外的坑中集体埋掉。
微风飘舞,红日西斜。当最后一处爆炸陷阱被拔除之后,勒布上尉终于带着人走到了街区的尽头。皮靴踩过碎渣所发出的沙沙声响,在一片静寂的街道中显得格外清晰。当拐过一个直角的德军官兵看清眼前之景时,都不禁呆站在了原地。
一座纵横近千米的巨型广场,在之前山重水复的建筑之后倏然扑入眼帘。拒其宽阔平整的青石板大道都在战火的摧残下被炸得裂纹横生、碎炸翻卷,两侧的树木草地也被烧得一片光秃焦黑。然而其所隐隐显露出的昔日华美壮丽的气韵,仍是让这些不速之客们的心中生出了一股庄重和肃穆。千余米开外,一座高近50米。宽近45米,厚逾22米的新古典主义式巨型拱门,在一片繁复的星形大道中央拔地而起,巍然耸峙;它便如同那荒野中的花棠、雪地里的青松,显得那么孤傲离群,而又那么的灼灼醒目!
“凯旋门”勒布喃喃低语。声音嘶哑得只有自己才能够听清,然而他眼中所绽放出的光芒却是前所未有的炽热。心中宛若有一团烈火在燎原燃烧!
“噗!”正自心潮激荡,一声子弹击穿人体的独特声响却陡然在耳边响起。已经久居战阵的勒布对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他瞬间回过神来,只见身旁一名士兵的前胸已经绽放开了一个深红色的血洞,随即直挺挺地朝后倒下。
“是法国人!”勒布纵声大吼,随即一个箭步往角落处的垃圾桶猫腰闪去;周围的德军士兵也在瞬间作鸟兽散,纷纷寻找掩体藏匿隐蔽。那名中弹的士兵已经被袍泽拖回了建筑角落里,几名袍泽迅疾而不慌乱的解开他的上衣,往伤口处撒上一些止血药剂并用绷带缠紧。臭味熏天的铁皮圆筒后方,勒布握紧手中的毛瑟步枪,脑中已经开始迅速分析起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的原因;过不多时,他心中便已经有了一个隐隐的答案。法国人的步枪射击并不密集,全然没有之前巷战中的那种连续不断的砰砰声,这极有可能只是些许未曾被毒气所完全熏死的法军猩部队,还坚持在城中做着困兽之斗的缘故。
“为了保护这座标志性建筑,这些法国人的抵抗意志还真是坚决!”一念至此的勒布在恼怒愤恨之余,心中却又不禁对自己的敌手涌出了几分钦佩之情。他虽然是对德军核心机密一无所知的基层军官,但看到先前那些中毒而死的法军士兵的非人惨状之后,也能隐隐感受到此番这种新型毒气的恐怖威力;而如此烈度的攻击都没能把对方给斩尽杀绝,法国人的顽强斗狠程度简直令人发怵!
勒布从行军包中摸出一块镜片,用步枪固定好后缓缓伸出铁桶盖顶。远方星形广惩附近建筑的情形,在这块镜片所反射的光线下已尽收他的眼底。过了良久,法军的枪声仍旧没有再度传来,这让勒布更加笃定了只有猩法军还在坚持战斗的判断。因为若是放在之前,他这块暴露在外的镜片,早就引来对方无数子弹的密集射击、而后被打得碎片迸飞了!
有感这一点的勒布顿时心中大定,他思绪飞速转动间,一连串的命令随即下达了出来。从刚才的情况分析,法国人的枪击只有可能来自于有限的几个区域。在勒布的带领下,隐蔽起来的德军士兵顿时开始行动,他们或翻窗、或攀墙,绕到其所指定的区域展开清剿。凯旋门已经在望,德军官兵已经不允许有任何力量,来阻止他们迈上光荣的最巅峰!
过不多时,原本平静下来的战场再度响起激烈的枪声;德军山寨版p18冲锋枪发出连续急促的嘶吼,随即而来的便是手榴弹的猛烈爆炸。在付出数人伤亡的代价,进行了一番狂风暴雨般的火力倾泻之后,勒布带队大步迈过硝烟弥漫的建筑走廊;七八名身着蓝灰色新式军服的法军士兵已经横七竖八的倒在地板上,周身血肉模糊,有些裸露在外的皮肤还能看到触目惊心的大片脓肿。
在其他人于德军的毒气进攻下仓皇逃命时,这支法军小分队毅然选择将自己关在了封闭的室内,等到房间里的空气实在浑浊不堪时再开门而出,与侵略者拼个同归于尽。然而由于芥子气的毒性实在过于强烈,以至于这些法军士兵在出来之后仍是出现了相当严重的中毒症状,身体和意识的反应都远不在最佳状态。养精蓄锐的德军得以趁势而入,用他们最锐利的刀锋斩断了法军的抵抗。见到这一情形,勒布已经能大致猜出这些法国士兵抵抗经历,但在各为其主的情况下,他也只能是将对手毫不留情的彻底消灭!
黄昏时分,法军在星形广场周围的零星抵抗终于被完全肃清。除了勒布的连队之外,大批德军也分别从北、东、南三面推进而来,目标直抵雄踞中央的凯旋门下。勒布单手持枪,大步流星地走在连队的最前方,视线所及,各条宽阔大道上都是滚滚向前的己方人马。终于,所有部队都在广场上汇集,他们不约而同的扬起头颅,目光齐齐汇聚在那座雄踞中央的凯旋门上。
与报刊杂志、旅游指南中的图片相比,战火中的凯旋门少了一分属于艺术之都的华贵富丽,却多了些许久经岁月的沧桑巍峨。周边广场道路破败倾颓的情形,丝毫没有掩盖住这幢建筑那扑面而来的威严冷静,庄肃磅礴。单一的拱门设计线条简洁,却有着更胜勃兰登堡门一筹的厚重古朴;在金红色的落日余晖照耀下,那些精心镂刻的大型浮雕光华隐隐,说不出的美轮美奂。力量和艺术在此时被完美的融合在了一处,其宛若画卷一般的雄伟壮丽,令人热血沸腾,心潮激荡!
“我们已经占领了凯旋门,德意志万岁!”不知是谁率先发出了庆祝的宣言,星形广场上顿时便宛若沸腾了一般;激情热烈的欢呼声如同滚滚洪潮,瞬间席卷了八方大地,直冲星汉云霄。勒布和自己的一名士兵紧紧相拥,热泪如泉涌般夺眶而出;当岁月流逝,绕膝承颜的儿孙向他询问此生最引以为傲的成就的时候,自己只需回答跟随第5集团军占领了巴黎凯旋门,这就够了!
ps:今天的更新奉上作者是很努力的嗯。
第504章 陷落()
“第117师攻占巴黎埃博拉城区,发现法军尸体1300余具,毙敌近200人,目前正跟随风向,在毒气后方朝查尔区推进!”位于城外的德军指挥部内,一名参谋军官匆匆走入,用抑制不住的兴奋语气向清英大声禀报道。
“第45师占领克雷伊区和整条克莱格尔大街,清理法军士兵尸体1100具,毙敌超过300人,摧毁3个大型防御楼房,缴获6门火炮!”
“第73师填埋法军尸体超过2000具,并完全攻占星形广场;巴黎凯旋门几乎完好地落入我军手中,铁十字旗已经在其顶端高高飘扬!”
当晨曦的彤日在天空中渐渐西斜之时,捷报倏然如潮水一般涌入德国第五集团军的指挥部中。深知芥子气威力的清英在得知胜利之后还把持得住,旁边的西克特却是心中剧震,一双瞳孔中满是兴奋狂喜的神情。在这七个多小时的进攻里,德军竟然就已经取得了消灭法军近2万人的巨大成功,并在一路高歌猛进,扫荡了大片曾经被法国人所牢牢盘踞的城区。照这个形势发展下去,只需再有12个小时,巴黎全城就将被德军所占据,而1871年那场巅峰胜利,也将在当前重现!
“为殿下贺,为皇帝贺,为德意志贺!”西克特向清英恭敬行了一礼,脸上的喜悦之色显露无疑。司令部内的军官也都齐刷刷地向清英致以军礼,心潮激荡百感交集。对于这位在战争爆发前夕骤然空降的集团军司令,大多数军官都对其抱着不看好甚至是质疑的态度,认为含着金汤匙长大的皇储根本不会打仗;然而在他的统御下。这支集团军却是取得了西线德军各部中最为辉煌的胜利,直接改变了整个法国战场的格局。纵然这其间有总参谋部的刻意照顾在其中,武器装备都是优先供给,但他在边境战役和马恩河战役中的成就,也足以令人发出由衷的赞誉了。现在。皇储的第5集团军又成为了巴黎的征服者,而他们这些下属军官,也同样得以享受这一攻破敌国首都的不世荣誉!
清英嘴角泛起一丝笑容,道:“现在还不到我们庆功的时候。法国人在巴黎城内的近15万军队,不可能在我们的毒气进攻下乖乖呆在原地等死;他们在发现芥子气不可抵挡的情况后,必定会选择暂时撤出阵地。等到毒气散去之后再发起反突击。因此我们现在所需要做的,就是尽快巩固在毒气进攻中所获得的战果,做好应对法军反攻的准备。等到我们完全打退法国人的进攻之后,才是真正的胜利时刻的到来。”
西克特眼中光芒一闪,随即和众人一道凛然称是。整个指挥部在短暂的欢庆之后。又以更加火烈的热情投入到了部队调度和战场指挥中去。而在这一领域,清英向来都是很识趣地选择了效仿兴登堡的做法,即将具体事务全部放权给自己年富力强的参谋长。西克特及一众德军参谋官的扎实军事功底开始发挥作用,在战场前线传来混杂着各种模糊、淆乱、错误、甚至是相互矛盾的报告的情况下,仍能准确判断出真实的战局,并做出正确的应对。自从沙恩霍斯特改革普鲁士总参谋部以来,这支军队的参谋军官的职业素质就只能用变态来形容,相较之下。即便是多年老对头的法国同行也是要居于下风。
截止到夕阳沉落时,德军各部都取得了令人咋舌的长足突破。原本还占据有超过四成城市的法国守军,在一个白天里就被骤然压缩到不足全城十分之一面积的几个街区内。包括卢脯、埃菲尔铁塔在内的标志性建筑全部失陷。伴随着德军骡马粗重的嘶鸣,上百门大口径榴弹炮被拖到城市中央那宽阔平整的星形广场中,而后就地架设,开始对法军仍旧盘踞的城区展开雷霆猛轰。之前由于巴黎城内的建筑物太多,使得这些重炮根本没有理想的弹道可言,而现在到了宽敞空地上的它们。则终于有机会能一展拳脚了。一时间,德军重炮咆哮如雷。大量重磅炮弹破空怒舞,而后从高空轰然扑下。法军所控制的建筑房屋登时砖崩石炸,碎片四射迸飞;蓬勃火焰熊熊腾起,映亮了西方落日的璀璨晚霞。
进入夜间之后,德军在清晨施放的芥子气已几乎消散殆尽。先期撤退的法军顿时发起了大规模的进攻,宛若开闸泄洪的春水一般轰然扑向了面前的德军士兵。被逼至绝境的加利埃尼,已经顾不得夜间巷战所根本无法判断局势、和难以分辨敌友的这两个巨大的不可控风险,将自己手中的牌全部打了出去;如果不趁这个时候夺回阵地的话,等到德国人在白天再来一次毒气攻击,那就什么都完了!
一时间,巴黎夜空中的枪声密如暴雨敲荷,不时伴随着一声声巨大的爆炸,瞬间绽放的光华映亮了一片狼藉血腥的战场。子弹疾电飞掠,人影憧憧闪动;残垣废墟之中的德法两军官兵敌我杂糅,交互对攻。如果此时有人能持有一张通行证,从头到尾穿过整个巴黎西城战场,那么他会在这段不足5公里的路途里,相继在德法两军的部队内经过20次以上。战斗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章法可言,有的只是最原始、最血腥的你死我活式的杀戮。双方互相渗透、互相倾轧,部队打散了,撤下来,或一头撞上敌军被消灭,或融入友军团体继续与敌军作战。
在这种乱成一锅粥的夜间混战中,德军渐渐占据了局面的上风。论士气,对即将攻占夙敌首都、获得空前荣誉和战争胜利的期待,足够让德军士兵卯足了劲浴血奋战,其奋勇程度丝毫不亚于身负刻骨仇恨的法军。论装备,德军各部中都拥有一定数量的冲锋枪,再加上广泛普及的手榴弹,都使得他们在这种近距离的遭遇交火中能占据更多的先手。论作战意志和素养,由普鲁士摇篮所训练熏陶出的士兵更是这个时代的一流战斗兵器,其冷静、坚毅、严谨、和训练有素,都是长期在浪漫主义的改革折腾下的法军士兵所难以望其项背的。此前法军之所以能在巷战中打出更胜对手一筹的低战损,全赖防守战时那无处不在的黑枪眼位、和巧妙布设的地雷陷阱巧妙结合之功;现在到了纯拼硬实力的时候,其在先天上的不足便都毫无保留的体现了出来。
位于前线的德军官兵,在与上级失去联系的情况下,自发做出了坚守待援的最正确的决定;而在德军后方,西克特则在紧张分析局势后调兵遣将,组成一股股生力援军,如同铁砧一般碾过交火不停的混乱战场。经过一夜激战,对法军反扑早有准备的德军几乎在各处都稳固住了局势,法军不仅没有取得任何实质性的进展,反而又蒙受了极其惨重的伤亡,对剩余区域的防守能力急剧降低。残月隐匿,晨光初现,当凌晨陆续接到各军发回的战报之后,法军城防司令加利埃尼的心中已是一片苦涩、沮丧、悲痛、和失落;这次最关键的反扑宣告失败,巴黎的失陷也就几乎是不可改变的事情了!
当日清晨,德军对法军最后盘踞的城区展开了总攻。由于适合毒气攻击的风向已变,清英便把这些大杀器给省了下来,转而用常规兵器对城区展开进攻。德军重炮昼夜咆哮,巨型飞艇往来轰炸,将无数爆炸物倾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