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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8章 威廉的计议()
德意志帝国,柏林。
恢弘肃穆的夏洛腾堡宫内,德皇威廉二世正端坐在书房主位中;火热的骄阳被浓密绿荫所层层掩映,最后在房间里撒下一片柔煦的辉光。微风拂过,掠起他那已然有斑白出现的鬓角,带来了些许麻痒,一缕清凉。
自从小毛奇将前线司令部从卢森堡再度迁往梅济埃尔之后,出于安全性的考虑,威廉便没有再跟随自己的总参谋长一同行动,而是启程返回了位于柏林城郊的这所避暑皇宫。虽然威廉十分想像他的祖父一样,在第一时间以胜利者的形象出现在巴黎城内,但小毛奇还是用他那特有的忧虑,成功说服了有些跃跃欲试的皇帝不要冒险进入法国境内、而是呆在柏林静候前线的佳音。不过,随着法军在马恩河上所发起的反击,德国在六星期内覆亡法国的速决战已然成为了泡影;而威廉在战前向民众所做出的“叶落之前凯旋归来”的保证,现在看起来也即将成为一句海市蜃景般的空头承诺了。
“刚刚从梅济埃尔传回的消息,皇储殿下已经率军突破了法国人在纳沙托所设的防线,距离法国东北部重镇布尔蒙只有不到二十公里的距离。在此前十天的战斗当中,第五集团军共向前推进了近100公里,击毙、俘虏法军超过2。5万人,摧毁和缴获大炮120门;其在这场战斗中所歼灭法军的总人数,已然是仅次于在马恩河战役中首当其冲的克鲁克第一集团军了。”
一名面容硬朗、气质出众的老者,正恭敬地站在威廉旁边禀报着前线的战况,正是帝国首相贝特曼?霍尔维格。自从1909年取代比洛(和德国第二集团军司令比洛是两个人)成为首相以来,霍尔维格便因其坚定的保皇立场、出色的内政能力和成熟的外交手腕而深得威廉的信任,其君臣之间的互信与合作程度,远远超出了与此前4任首相的任何一位。时至今日。霍尔维格已然是柏林宫廷中最炙手可热的人物,威廉对他的仰仗与信赖,即便是相比提尔皮茨也是毫不逊色。
威廉抬起头来。凝视旁边墙上所悬挂的那张巨幅欧洲地图;过不多时,霍尔维格所说的战场形势便在他的脑中直观地反映了出来。在法军从阿尔萨斯前线全军撤退之后。德国第五集团军就以侧翼的友军为依托,转向西南,对面前的法国第二集团军穷追猛打。凭借着兵力上的优势,第五集团军正压得法军步步后撤;而在法军主力都在巴黎附近与德军对峙、难以调遣生力军前来增援的当前,法国人只能是采取以空间换时间的策略,即将法国东北部与瑞士交界的土地大量放弃,等待德军因补给不力和体力耗尽而自己停下来了。
“战争爆发前。我原本只是想让埃特尔感受一番真正的战争军旅,不要忘记我霍亨索伦立国数百年的本源核心;然而这个家伙,却是在西线取得了令人惊叹的战绩。”威廉缓缓开口,话语中带有淡淡的喜悦和骄傲之意。“算上之前在边境战役中的那一次决定性的斩获,他已经让法国人损失了比他的第五集团军总人数还要多的部队;即便是克鲁克、比洛、鲁普雷希特这些军中宿将,其战果竟都是远远不能与之相比!凭借这一战绩,他已然能够尽数弥补此前因过度注重于海军、而与容克军官团们所造成的隔阂,以最实际的战果来获得他们的忠诚与拥戴了。”
霍尔维格点头道:“皇储殿下天赐圣徒。此前便为帝国陆军添置了数种极其有效的战斗兵器;而此番我军能在左翼实现快速推进,他的第五集团军对法国中路战线的突破也是居功至伟。毛奇参谋长已经决定授予殿下橡叶功勋勋章,以表彰他在先前战斗中所做出的卓越贡献。”
“带橡叶的蓝马克斯?可悲的儒略(儒略?恺撒)对他的奖励是不是高了一些?”威廉愕然转过头来看着霍尔维格,话语中也带上了一丝惊异之情。
1667年,普鲁士国王弗雷德里希一世创立了蓝马克斯勋章;1740年。方甫御极的腓特烈大帝将其更名为“功勋勋章”,正式确立了其在德国功勋界的崇高地位。自1810年起,蓝马克斯一直是普鲁士和德意志帝国对在军事方面的杰出贡献者所授予的最高勋章;而如果在其上再加以橡叶修饰的话,则必须是受勋者还要在战斗中有极其英勇的表现。此前一百年的时间里,德*中获得蓝马克斯的人不在少数,但能荣膺橡叶蓝马克斯的却是寥寥无几!
“的确是橡叶功勋勋章。根据毛奇参谋长所发回的报告中称,除了战场上的成绩之外,殿下还直接促成了他在6月2日下达的令克鲁克、比洛集团军停止前进的命令。而如果不是这两支部队在6月3日于原地休整了一天,精疲力竭的我军将几乎不可能在马恩河抵挡得住法国人的反击。”霍尔维格正面迎上了威廉惊讶的眼神,不急不缓地说道,“在一片胜利的欢呼声中保持清醒的头脑,洞悉一般人所讳言的潜藏事实,这也是毛奇参谋长决定授予殿下这一勋章的原因。”
听得霍尔维格的这番话语,威廉脸上的肌肉不由得微微一抽。在马恩河战役爆发之前,他也是对法国业已完全失败的观点笃信不疑:自己不仅在卢森堡司令部中大排晚宴、以近乎得意忘形的姿态与宾客欢庆胜利,甚至开始筹备进入巴黎的阅兵仪式,并拟定了一份比1871年的法兰克福条约还要丧心病狂的停战协定在行宫里整天意银。然而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却让他颜面扫地,法国人仍旧保持着极为充沛的战斗力,战争能在何时宣告结束更是难以预计!
面对对他知根知底的霍尔维格所投来的那两道平淡的眼神,威廉顿时有些尴尬。他咳嗽一声,悄然转移话题道:“贝特曼,当前法国战场上的战况怎么样了?”
“随着在马恩河流域战线的固定,我军和法国人都开始向西北方向延伸,准备在侧翼寻求突破。目前我军已经夺取了距离巴黎25公里的西北门户塞尔吉,并在其以西18公里处的莱米罗与法国人展开了激烈争夺。而所有的两个空降营则被投放到了距离英吉利海峡只有75公里的埃弗勒,用以控制这个道路枢纽,确保我军能在接下来的行动中抢得先手。”身为文职的霍尔维格,对当前法国战场上的战局竟也是如数家珍,不消片刻,就在墙上那张巨幅地图的对应下将战场形势尽数道出。他顿了顿,又道:“如果一切顺利,我们将会把巴黎变成一个孤悬于法军战线之外的突出部,如此我军便可再之后的行动中将其三面合围。”
威廉看着霍尔维格所勾勒出的那条蜿蜒迤逦的战线,那张蓄着尖尖上翘胡须的容颜上神色复杂,难以看出此刻他心中是何种心情。由于德军并没有在马恩河战役中被追亡击败,他们无疑将在这场“奔向大海”的竞赛中抢得先机;因为一旦在包抄迂回中遭遇法军部队,拥有明显兵力优势的德军将有极大的把握战胜法军、并将其击退,从而攫取到更多的土地、财富和利益。在德军的包抄席卷下,法国北部将有大片土地被纳入红白黑三色铁十字旗的统治之内,即便是德军攻取卡昂、占领英吉利海峡右侧一半的法国北部国土,也是完全有可能做到的事情。
不过,经历了刚刚结束的马恩河之战、以及阅读了小毛奇所发回的详细分析报告之后,包括威廉在内的德国高层也终于明白了过来。占领土地只能对法国造成相对有效的削弱,摧毁他们的抵抗意志更是难以做到;只有大量歼灭他们的有生力量,才是从根本上战胜法国、结束西线战争的出路所在。而从之前的战斗经历来看,只要法军想撤退,那么德军便几乎不可能有堵住他们的机会;因为内线作战的法军,无论是在机动里程上、还是他们所前行的道路质量上,都不可能是深入敌国境内、且饱受当地民众消极反抗甚至武装抵抗的德军所能够比拟的,更遑论德军大量装备的重炮还会严重拖缓他们的行程了。
“陛下,您是在忧虑难以真正消灭法国人的军队么?”见皇帝那张喜忧参半的脸,霍尔维格试探性的开口问道。
威廉徐徐点头,默然认同。
霍尔维格思虑了片刻,而后道:“陛下,或许我们可以向殿下询问策略。在战争爆发之前,他是唯一一个认为西线战争将会是一场漫长性的持久战事的人;现在局面已经有向这方面发展的趋势,那么他也应该会有相应的对策。”
威廉沉默了半晌,终是开口道:“那么,就让他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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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章 皇帝的训诫()
接到威廉召他返回柏林述职的电报之后,清英着实是有些始料未及。
当自己被任命为第五集团军司令的那一刻起,清英就明白了皇帝的用意。由于这一位面的德国实力较历史同期有了相当程度的飞跃,使得威廉对德国能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充满了信心;在这种情况下,他于是命令自己在西线指挥军队,以便能让自己在这场必胜的战役中好好地镀一层金。然而,当前正是他的部队在法国境内快速突进的时候,威廉却让他直接在前线撂挑子不干了。
不过,德军在法国战场上的顺利进展也已然接近尾声。从6月6日在中路发动进攻以来,第五集团军已经连续战斗了一周多的时间,人员体力和物资消耗都颇为巨大;用不了多久,他们也会在法国人的层层抵抗下宣告停下。况且自己的胸前已经别上了一枚橡叶蓝马克斯勋章,再攫赛多的功勋也不过如此了。
在处理完必要的事务、并将指挥权移交给符腾堡公爵之后,清英随即登上一架运输机,在发动机巨大的噪声中朝着柏林方向轰鸣飞去。湛蓝的夜空星光点点,一轮皎洁的明月静静高悬。透过机舱的舷窗向外看去,机翼之下云海茫茫,一望无际,在月色的辉映下如镀金光。大风吹来,云层登时如海浪一般层叠堆积,推动翻滚,别是一番苍凉壮丽的非凡景象。
虽然这一时代的飞机时速只有140公里左右,较一些赛车都高不了多少;但得益于西欧这片相对狭小的土地,清英的座机仍是在数小时之后落在了柏林航空机场。一辆带有霍亨索伦徽章的黑色小车早已等候在停机坪不远处,当清英从飞机中走出之后,便立即载着他朝着夏洛腾堡宫疾驰而去。
夜风清寒,霓虹闪烁,看着那一座座带有浓郁哥特风格的熟悉建筑。清英的身心也随之逐渐放松了下来。自从他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后,绝大多数时间都生活在这座城市;从某种程度而言,柏林已然成为了他的真正家园。他的事业。他的家庭,莫不是以此为根系来支撑。而令他感到欣慰的是。拒欧洲大战爆发已有一个半月,位于德国腹地的首都柏林却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仍是一片繁华富丽、歌舞升平的景象。街道上人流熙攘,电车叮铃;两侧商埠灯火辉煌,绵延铺展,即便是在这濒临午夜的时候,竟也是有将近半数未曾打烊。
相比于战火纷飞的前线军营。地处大后方、且与和平时期无异的首都柏林,无疑是更令清英所向往的地方。一个多月晚睡早起、神经高度紧张、整天筹谋调度且唯恐出现纰漏的劳累军旅,此时终于能够画上一个暂时的句点。一念至此,清英的心情也变得欣悦起来;自己在西线战场上已经完成了所应该做的事情。是该考虑用何种借口,在威廉那里讨得更多的休假时间了!
建筑稀疏,人流渐少。过不多时,汽车便穿出了柏林市区,在经过几道卡哨之后。沿着一条平整开阔的青石板大道,直抵城郊的夏洛腾堡宫。对于这里的道路布局,清英已然是再熟悉不过;绕过几座宫殿,他便直接走进了一座楼宇,步入了威廉的书房当中。油画铺展。地图高悬。华丽肃穆的内室房间里,威廉正在埋头审阅一份文件;见到清英到来,他那张皱纹隐隐的脸上,登时悄然闪过了一丝喜悦兴奋的神采。
和一个多月前相比,清英的容颜并没有什么改变,然而已经御极长达25年之久的威廉皇帝,却仍是从自己这个最得意的子嗣脸上观察出了些许细微的变化。那双如星辰般闪亮的眼眸当中,已然隐隐有统领一方军队的厚重之意悄然流露;而那张清逸俊秀的脸颜之上,此刻也尽数褪去了那属于少年人的青涩,开始变得真正像一位执掌王国的君主一般自信、威仪、而又从容。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前胸所别着的那枚金蓝色的十字勋章,在水晶吊灯的辉映下,显得华丽而耀眼。
“回家不用这么拘谨,坐吧。”威廉轻声开口,用目光在旁边的椅子上扫了扫;一名侍者随即端着果盘饮品走入房间,将这些东西在清英面前一一摆放完全。端起冰镇的饮品喝了一口之后,几个小时的路途跋涉之苦也随时减缓了一些。等到侍者从房间里消失,威廉的神色逐渐变得严厉起来,沉声道:“埃特尔,你可知道你的作战指挥是有多么的拙劣么?”
“呃”清英伸向果盘的右手停在了半空中,表情愕然地看着皇帝威廉。
“不要在我面前装得像兔子一样无辜,之前战场上所发生的事情你比我更明白!”威廉哼了一声,用满是愤怒和责备的语气说道,“一个月前的边境战役中,你是不是贪功冒进,将全部兵力都投入到了洛林北部的平原地区,以至于法军主力从阿登山区中骤然杀出,几乎没有遇到任何抵抗就杀到了你的大本营提翁维尔面前?我对你是如此的信任,以至于将一个大集团军都交到你的手中;而你却为了获得几枚勋章的一己私利,竟全然不顾这支至关重要的大军的安危!如果不是你运气使然,第五集团军早就随着提翁维尔的付之一炬而全军崩溃了!”
面对威廉疾风暴雨般的一通训斥,清英一时为之语塞。虽然他从来都没有“疯狂猎取勋章”的好大喜功式的心境,之前在边境战役中的行动完全是为了歼灭法军的有生力量,但不可否认的是,自己的确是在战场博弈中出了大问题。法国人在他的诱敌策略基础上将计就计,反将一军,直接就掐住了他的死穴。若不是德军在武器装备和步兵战术上所拥有的压倒性优势,自己的第五集团军真的被打垮了也未可知。他嘴唇翕动片刻,最终还是颓然开口道:“是,我太渴望能够将法军主力聚歼于边境,结果险些让中路战场处于被突破的巨大危险。”
威廉又是一声冷哼,道:“可悲的儒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给你发了一枚橡叶蓝马克斯,这简直就是不公正的严重浪费!且不说你在边境战役中那极其拙劣的判断指挥,即便是单从战绩而言,这枚橡叶蓝马克斯也远远轮不到你这个家伙。第八集团军司令兴登堡将军,才是当前最有资格获得这枚勋章的人。除了半个月前那场伟大而完美的坦能堡战役之外,他的军队刚刚又在东线立下了不朽的功勋,当前,统帅部已经在考虑为他授予元帅军衔的可能了!”
本来清英还对威廉那番矫枉过正的斥责而心怀不忿,但当他听到威廉的最后一句话语之后,心中的不悦之情登时被抛散到了九霄云外,愕然道:“东线?继坦能堡战役之后,第八集团军又在同俄国人之间的战斗中获胜了么?”
威廉很满意于清英虚心接受训教的这番表现。他将手中的那份文件铺展到了清英的面前,道:“这是刚刚从东线战场上传回的消息。第八集团军在一周之前发起了马祖里湖战役,大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