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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的这一招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把叛乱的罪名安在上官家的头上,他坐收渔翁之利。简直是阴险至极。
而此时,在城外,一个穿着士兵铠甲的人从草丛中露出头来,一手抱着头盔,一手提着弓,头发眉毛上粘了草芥,脸上布满胡子拉碴,几乎看不出原本摸样,只一双锃亮的眼睛还散发着机警的光芒。
他从草丛中悄悄退出,乘着夜色,朝一处隐秘的小树林跑去。那里拴着一匹马,是他趁一个骑兵去解手时,将其打晕,偷偷藏在那儿的。到了那地,他把头盔一撂,把弓挂在肩上,解开缰绳,跨马“驾”了一声沿着官道朝御林军营狂奔而去。
“何人胆敢擅闯御林军营?”一队御林军士兵拦住朝军营奔突的马儿,为首一人大声呵斥着。
“是这儿了!”马上的人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从马上爬下来:“你们这里谁的官儿最大,快,快让他出来见我,我有紧急军情!”
“你是何人?我们统领是你想见就见的吗?”那士兵见来人也是一副军装打扮,不由起疑。
“靠!”他暗自咒骂一声,从怀中摸摸索索地掏出一面令牌,交给那士兵:“我是文华殿大学士万书崎,奉命出使晋国,现在有重大军情要见你们这里最大的官,不管是哪个统领,就是最大的官,快点快点!”
“哦?你是新科状元万书崎?那舞文弄墨的状元郎据说长得是仪表堂堂,怎么,怎么这,到军营里来了,还是这副模样?”那士兵看着那令牌,揶揄道,周围一阵哄笑。万书崎无语地看着那群得意的小兵,心想,你们跟我较什么劲呢,戏弄我难道你们心里就平了?自古以来,文人武人相互看不起,不过现在这火烧眉毛的场合,他也懒得再跟这小兵抬杠。
“在下真的有重大军情,是关于京城安危的,还望兄台指引见你们统领!”
“好吧,马副帅在营帐中,你跟我来吧!”那士兵将那令牌扔回,引着他朝军营里走去。毕竟是朝廷命官,也不好得罪。
“副帅,新科状元万书崎说有重大军情禀报!”那士兵领着万书崎来到一座营帐外,对着那营帐里禀报道。
“哦?快请进来!”营帐里传来一个如洪钟般的声音。
万书崎掀开帘子进了营帐,看到一个相貌忠厚,身披御林军特有的虎纹戎装的人从案前起身,看到他明显是一愣,随即朝他迎来,施礼道:“万大人?怎么弄的如此狼狈?”
“马将军,先不说这个,晋王世子率领八万人马已经进了京城,皇上和太皇太后处境危急,还望马将军进京勤王平乱!”万书崎一口气直奔主题。
“万大人把话说清楚!”马咸吃了一惊,随后说道。
“我出使晋国被无端扣留,一直到前几天才逃了出来,一路紧赶慢赶返回京师报信,在城外二十里处正遇上晋王的八万人马,我混进其中,打听到他们要进皇城,恐怕是要谋反了!”
“哦?万大人说他们已经进了城?”马咸问道。
“是,皇城危亡只在旦夕之间,所以马将军必须迅速出兵救援!”万书崎神色万分危急道。
“这怎么可能,那么多人马进城,御林军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马咸迟疑道。
“因为是御林军统领廖牧放他们入城的!”万书崎把他在草丛中偷看到的一切都说了一遍,“事不宜迟,马将军,你能调动多少兵马?”
马咸还处在震惊中,被问及,回答道:“没有皇上的旨意,连廖牧也只能调动两万御林军!在下能勉强调动一万!”
说完,他狐疑地看了万书崎一眼。回身思考着这件事是真是假。
“廖将军身为御林军统领,怎么会做这种谋反的事情?”一个年轻的银甲小将走了进来,见到马咸,跪拜道:“马欢拜见叔父!”马咸恼怒道:“你怎么不通报就进来!”
“叔父,孩儿听到新奇的事,忍不住好奇就进来了!”说完冲马咸挤挤眼,走到万书崎面前,“状元郎切莫怪我无礼,我只是就是论事,不拿出廖牧谋反的证据来,我们可不敢以下犯上,更何况出兵皇城这么重大的事情,一个弄不好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马咸听到这里欣慰的点点头。
万书崎见这小将面目清秀,皮肤白皙,但话却说的头头是道,不经诧异,他叹口气:“小将军,我说的句句属实,皇上有难,你们不救援也是大罪,既然这样不如出兵,如果事后有假,你们大可把罪名推到我的头上,我万书崎的人头随时等着你们来取!”
马咸和马欢都犯了难,这时只听营帐外有人来报:“副帅,营门口来了队人马,说是秦王座下文颂厷,路过此地来讨些水喝!”
帐内三人皆是一惊。马咸先是走出帐外,马欢和万书崎都跟了出去。
只听营门口已经喧哗起来,杂七杂八的声音混杂着水声响起:“您就是大名鼎鼎的文颂厷文将军?”“我们素仰文将军大名,在陇西杀的犬牙狗丢盔弃甲!”“文将军可是玉瑞国的英雄!”“将士们,来请喝水!”
万书崎回忆起自己所受的待遇,心里哇凉哇凉的。跟在马咸后面朝营门口走去。近前,才发现来的这队人马约有两百人,尽是穿着孝衣,头上缠了白煅,所有人都是惊讶万分。
马咸上前,对为首一人作揖道:“你就是文颂厷将军?”
那人剑眉入鬓,目光如炬,面容严峻,身材魁梧,胸前挂一支狼纹大弓,腰间别一把锯齿大刀,单站在那里就如煞神一般让人胆寒,他朝马咸回了一礼:“在下正是!”声音倒是出奇的温润。
“在下马咸,御林军副统领,不知文将军为何这副打扮?是家中出了事吗?”今天真是奇了怪了,先冒出来一个文状元穿着盔甲,又是一个武将军披麻戴孝,难道真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在下是为秦王戴的孝!”文颂厷脸上悲戚万分,身后两百人闻言尽皆低下头。
“什么?秦王薨了?”马咸等人皆是震惊地楞在原地:“几时候的事?”
文颂厷泣道:“秦王殿下率兵抵御犬牙国进犯,不料背后受到蒙古国袭击,腹背受敌,身中数十箭,在桂纶关(地名纯属作者捏造)力战身死,尸首被部下拼命抢回,现在正安放在秦王宫里,等着老王爷来主持下葬!”
“岂有此理,秦王代代浴血奋战保家卫国,如今却……”马咸听后泪湿眼角,一时间整个御林军营皆是呜咽的和声。
“我等来京城,一是为了报丧,二是为了状告晋王,我等要为秦王殿下讨一个公道,为何答应增援却迟迟不来,害我军孤立无援!”男儿有泪不轻弹,文颂厷想起秦王李戎泽被万箭穿心的场面,两行热泪汩汩而流。
“文将军,秦王恐怕是冤死了!”万书崎朝前迈一步,望着文颂厷悲愤道:“晋王的八万军队此时刚进皇城,哪有军队去支援你们!”
“什么?”文颂厷全身一震。
“你们在边疆浴血奋战保家卫国,却不知道有人竟然打着主意谋朝篡位!”万书崎大声说道,试图让所有御林军都听见。
“此话当真?”文颂厷气愤难当。
“千真万确!在下万书崎,是朝廷派遣出使晋国的使者,携带着让晋王率兵抗击犬牙的旨意,却被晋王无端扣留,在下侥幸逃出,又亲眼所见晋军八万余人入了城,所以特来向御林军求援,没想到竟然遇到文将军,还得知秦王宁死不屈战死疆场的消息,比起晋王叛逆不道奸佞不堪的小人行径,秦王殿下死得慷慨,更是死得奇冤哪!”万书崎说的慷慨激昂,愣是把所有人的情绪挑动起来。
“马将军,这下你该相信我的话了吧,如果晋军不是图谋不轨企图造反,为什么会不支援秦国抗击犬牙?”万书崎看着马咸道。
“砰!”“砰!”“砰!”只听后面那群披麻戴孝的秦军士兵愤怒的把碗摔在地上,一个将士朝文颂厷喊道:“文帅,难怪属下几次去晋国求援,都被拒之门外,原来晋王那匹夫打得是谋朝篡位的心思!”
“草他乌龟王八蛋!我明白了,蒙古兵千里迢迢为什么能打到秦军后方来?是晋王放他们过来的!好哇,他们利用蒙古消灭秦国,自己去攻打京城,这玉瑞江山岂不被他们内外夹击瓜分了!这个卖国求荣的老匹夫,蒙古大汗是他的外祖父,但盛宗才是他的父亲哪!他真是昧了良心被狗吃了,竟然陷害秦王,秦王殿下死得冤哪!”
“为秦王报仇!”“杀了晋王那匹夫!”群情激奋下,大家的目光齐齐盯着文颂厷。文颂厷和万书崎不约而同盯向马咸。马欢也听得悲愤不已,用手拉了拉马咸。
“妈的,我也不管能调动多少兵马了,”马咸回过身来,拔出佩刀,声若洪钟道:“弟兄们,乱臣贼子,陷害秦王,愿意跟我进城平叛的给我整装待发,不愿意地留下,我马咸也绝不为难!”
“为秦王报仇!”“杀光乱臣贼子!”整个军营火光冲天,秦王为国捐躯战死疆场,晋王图谋不轨犯上作乱的实际传遍了大营,大家磨刀霍霍,准备一举歼灭逆贼。而此时万书崎却拉着文颂厷走到一边,悄声道:“晋王是否真的答应过抗击犬牙?”
文颂厷道:“是!调兵遣将的名单都递上来了,而且一直报信说时刻准备发兵,最后却没有!”
万书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文颂厷疑惑:“有什么问题吗?”
“我怀疑晋王被晋王世子软禁了!”万书崎大胆地推测道。
“何解?”文颂厷疑惑。
“晋王儒雅,看气度不想是个会卖国求荣的人物,前几日一直对我好生相待,但突然把我扣押下来,我逃出去后,见晋王宫外兵甲多了不止一倍,然后混在晋军队伍中,只见晋王世子李攸炬,不见晋王,而李攸炬愣是说晋王在帐中,我偷偷看了,帐中根本没人,所以我猜想,可能是李攸炬软禁了晋王,借以调动晋军!”
“这?”文颂厷惊疑万分。
“哎,反正这事就是晋王父子其中之一,或者是其中之二干的,都一样!”
“好一个都一样,文某今日对状元大才佩服得五体投地!”文颂厷道。
“文将军谬赞了,但接下来就要看文将军的大才了!”万书崎郑重道。
文颂厷用力握了握腰间的大刀,眼中崩出两团怒火中烧的煞气。
第67章 情何以堪()
进城的军队一拨又一拨,扰乱这原本繁华的世界。
而城中的某条巷道里,上官凝跳下马儿,拍了一下马,让它跑远,自己却躲入了旁边的胡同里。捂着嘴,看着陈越追马而去。心也跟着记忆掉进了冰窟。
“你为什么把我们的事情告诉别人!”上官凝拿软剑抵着李攸烨,眼睛却泛了红。
李攸烨无错地看着愤怒的上官凝,瞄了眼四周,没有一个侍卫。
“凝姐姐,你指的是什么事情?”她迷糊地问。
“药泉的事,我的名节,怎能容你随意糟蹋!”上官凝握着剑的手抖了抖,李攸烨吓得往后踉跄几步,“凝姐姐,有事好商量呐!”
李攸烨算是明白了,定是江玉姝泄露,这事儿她就跟那丫头抱怨过,她手指捻着剑片,一脸惊恐地看着上官凝:“凝姐姐,我没有丝毫要损害你名节的意思,那个,你先把剑放下!”
“你为什么告诉江玉姝,让她嘲笑于我?”上官凝眼圈整个红了。
“她,她,她到底跟你说什么了?”李攸烨心惊肉跳地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剑尖。
“哼!”上官凝紧紧抿着嘴,目光几乎能将李攸烨拧个半死。眼看着再过一个指节那剑尖就抹上自己脖子了,李攸烨两手直接攥住剑身,细嫩的手掌碰上锋利的剑刃,手上微微一疼,恐慌得看着上官凝:“凝姐姐,你别激动啊!”
“皇上!”巡逻侍卫看到这一幕,喊了一声,就朝这边奔来。
李攸烨一愣,上官凝下意识的往回抽剑,却被紧紧握住了,白色的剑身抹了一层鲜红,李攸烨吃痛倒抽一口气,从蒙住的上官凝手里三两下夺过剑,血红的手掌握住剑柄,掩转至身后,迎上前来的大内侍卫。
“护驾——保护皇上!”咣咣当当的一群人朝这边扑了过来。
李攸烨十分镇定地挡住这群风起云涌的侍卫:“停,都给朕退下,朕和凝姐姐比剑呢,别来打扰朕!”
“皇上,这……”为首的侍卫长欲言又止,视线在李攸烨和神色不安的上官凝之间来回打转。当他们都是瞎子吗?方才上官凝分明拿剑刺向李攸烨,差一点就刺上了,李攸烨怎么还袒护她呢!
“你们,还不快退下!”李攸烨见那侍卫长怒视着上官凝,大有把她当场拿下的趋势,心里就有点毛躁,她都不知道怎么跟人家说清了,这帮侍卫还舔什么乱呢。
“皇上,您的手!”侍卫长瞧见李攸烨脚下有零星的血迹,记起方才那个画面,担忧道。
“哦?”李攸烨慢慢掏出后面的手,做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不小心割破手了啊,呃,刚刚发现,是朕大意了,待会让太医包扎一下就是了!”
上官凝怔怔地看着李攸烨那只血粼粼的手,一时有些怔愣。
“皇上,明明是她……”另一个侍卫指着上官凝,结果被侍卫长使了个眼色,喃喃地退下了,那侍卫长朝李攸烨施礼道:“皇上,龙体要紧,还是早点就医,臣等护送陛下!”李攸烨有意要保上官凝,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也不敢管,但此事非同小可,还是私下里禀报太皇太后方为上策。既已打好算盘,他也不再执意。
“嗯,好!”李攸烨应道,那一下划的手真的很疼,她还得忍着,着实辛苦。她把那柄剑交到侍卫手中:“拿着朕的剑!”上官凝一愣,瞬间便明白了李攸烨的意思,在宫里一般人不准携带兵器,更何况在皇帝面前,她怒极攻心,将腰间用作防身的软剑抽了出来,看着李攸烨拿若无其事的表情,她的眼神复杂起来,一时不知该如何自处。
“凝姐姐,朕真的不是有意为之,你看,朕手也破了,日后再与你解释可好?”李攸烨提着两只血爪,虚与委蛇地说道,心下却有拔腿就跑的念头。
上官凝咬了咬嘴唇,一种屈辱感漫上心头,她从来没有受过今日之辱,就因为李攸烨是皇帝,她就可以肆意践踏她的自尊,他们就可以对她怒目而视,如今还来可怜她,把她上官凝当成软弱可欺,贪生怕死之辈吗?
“护驾——”一个慌张的喊声响起,李攸烨眼前闪过一抹寒光,瞬间所有侍卫都围了上来,而李攸烨的目光仍直直地注视着那把剑,看到那人从侍卫手中将它抢过来,横亘在脖子上,李攸烨想对快把她挤成馅饼的侍卫们说:你们这帮脓包,弄错人了!
可是她被那人悲愤的目光,噎得说不出话来。
当剑哗啦一声坠到地上,李攸烨彻底地懵在原地,这个状况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他们目送着那赤色的花瓣缓缓飘落,竟一时半刻无动于衷。
“快救人!”李攸烨用血哧呼啦的双手推开面前的侍卫,抱起倒在地上的人就跑。
“皇上,皇上,让臣来吧,能快些!”反应过来的侍卫长看着李攸烨那副小身板摇摇晃晃的,忙追了上去。
“好,好,你快,快送到太医馆!”李攸烨累的直喘气,她懵得路都不认识了,忙把上官凝递到侍卫长的怀里,晃了晃有些眩晕的脑袋,看到那人看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