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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从地上挑起一支长枪,握在手上,乒乒乓乓地耍了起来。周围人看直了眼,没想到这少年看起来孱弱,身形活跃起来却如此潇洒自如,与这些官兵周旋起来倒像是游刃有余地戏耍。一个官兵眼看枪矛刺了过来,来不及躲,脸露惊恐之色,没想到少年只是虚晃一招,他刚松了口气,少年的枪柄二话不说就招呼上来,打得他是眼冒金星,神魂颠倒。周围群众恨不得鼓掌叫好,却因为对方是官兵,不敢明目张胆地喊出来,只得暗暗加油。
“喂,刚才看你们也有两下子,帮些忙啊!”少年腾出空,朝那置身事外冷眼旁观的权、吕二人挥挥手。这么多人,死而不僵的,他打得不累,心里也烦哪。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将身边的官兵撂倒在地,并不搀和那白玉少年的战场。少年被气了个趔趄,腹诽了几句,只得自食其力。不过,任是这样,那些官兵还是被打得丢盔卸甲。
那官差一看这情形,赶紧派人去寻帮手,自己却溜到隐蔽的地方躲起来了。
终于最后一个人被少年撂倒在地。横七竖八的官兵躺在地上无力地呻*吟着,看少年的目光里写满恐惧。
那帮唯恐天下不乱的群众,见官兵大势已去,便众星拱月般把白玉少年围拢起来,毫不吝惜溢美之词。白玉少年也不是拘谨的人,笑眯眯地朝周围群众行了个江湖礼,浅笑间眉目生辉,仰止间落落风华,让一干人等看直了眼。权、吕二人也被热情的群众推攘到中间来,二人疲于应对这尴尬的场面,表情相比那白玉少年,稍显不自然。
群众把他们推到中间后,很快便散了,毕竟民斗不过官,谁也不想惹祸上身。
余下的三人表情各异。那白玉少年长舒了一口气,松松筋骨,自言自语道:“今天真是没白出来!”
转身对上这作壁上观的一男一女:“在下李游,二位如何称呼?”
无人应声。少年心下暗叹,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现在被救的人都在行侠仗义的人面前充大爷了。
“别摇头了,小心你后面!”
“嗯?”白玉少年眉头生疑,抬头先看看那青衣少年,没什么表情,甩脖子再瞅瞅那淡蓝少女,蛮好看的。思忖,刚才那好听的声音应该是她的。
“哎,姑娘……”
“身后!”不耐烦的语气。
“……”怎么这么凶!白袍少年后退两步,虽然心里一百个不服气,但还是乖乖地转身。
这一转不要紧,少年霎时定住,一本正经地伸出细长的手指,开数,一个,两个,三个,……,二十个,二十一个,这么多的枪矛啊!
见帮手到场,躲在墙角的那个官差终于挺起腰板,扬眉吐气地走到他们面前,得意地跳脚。
“真是,还要说几遍才听得懂!”身后传来那女人的抱怨,白衣少年顿时涨红了脸,回身,半眯着眼,杀气腾腾地瞅着她:好歹我也是你的半个救命恩人,你不要给我欺人太甚!
那女子没想到他会突然回身,一时着慌,不过,很快又镇定住,直视回去!
(滋~滋~滋~)
白玉少年眼角累得抽搐两下,靠,她的眼神居然练到如此境地,杀她不过,闭上眼睛稍作养精蓄锐,那淡蓝身影不露痕迹笑了笑,眼睛则继续冷冷地睨着他。
接下来该如何是好?那白玉少年睁开眼,闪闪的眸光里有商量的味道。
这回轮到那女子眼角抽搐了,别开脸:自己看着办!
真是没用的人!
你!
哼!不是么?
白玉少年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会少女的干瞪眼。转过身来,朝那为首的官差勾了勾手,示意他过来,那官差听话地迈出一步,随即反应过来,恼怒地瞪着那美少年,不过那人好似有种勾人心魄的能力般,他最后还是被招了过去。
“你的上司是谁?”那少年字正腔圆地问道。
“在下张元亮在九门提督林将军手下当差!”那官差被他那笑晃了晃眼,不自觉地就把自己的家门报了上来,完全没有注意到那少年勾起的薄唇,原来是林逊的手下。
“你问这干什么?”那官差懊恼地看着他。
“哦,没什么,敢问这位将军为何为难此二人?”白玉少年正经地问,手指了指那淡蓝身影和那俊朗少年。
“此二人当街殴打晋王世子,被本将军正巧遇见,正要将其绳之于法!”那官差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有何证据证明此二人殴打晋王世子?晋王世子在哪?让他出来作证!”白玉少年嘴角翘了翘,他早就看到那个人在他出现的时候就溜走了!
“你好大的胆子,晋王世子岂是你能想见就见的!哼,你当街殴打官差,妨碍官差办案,形同谋反,来人,把这反贼也一并抓走!”那官差也被惹毛了,下令抓人。
“不用,我自己走,今个就试试坐牢的滋味,还是做反贼,不错不错!”那白玉少年一脸兴奋的说着,回头瞅向那两人:“你们要不要一起去?”
废话!那淡蓝身影白了他一眼,冲旁边的吕斯昊递了个眼神,吕斯昊会意地点点头,两人自觉地把手伸出来,官兵一拥而上,七手八脚的把三个人绑起来。
“咱三个也算是共患难了,现在不方便,将来一定请二位吃酒去!”白玉少年乐呵呵得说着,好像根本不在意他现在的处境。
“在下吕斯昊,这是我——表妹权洛颖!今日多谢兄台相助,不想却连累了兄台!”吕斯昊歉意地说道:“不过兄台大可放心,我们定会保你平安无事!”
“哦?”李游眉毛一翘,好大的口气,这两人什么来历?
“幸会幸会!”管他呢,英雄不问出处,他们也能入自己的眼缘,先结交了再说。
“咳,二位真是郎才女貌啊!”李游笑道,还当他没看出来,什么表兄妹,根本就是一对嘛!他自作聪明的朝两人挤挤眼,那吕斯昊脸上升起一抹红晕,算是默认了。而那权洛颖,李游一抬眼,正对上她那欲喷火的眼睛,配上那副嫌弃的表情,让他整个心瞬间拔凉拔凉的!
这个世道,真是好人难当啊!他退开两步,离那凶恶的女子远远的,逮着旁边的官差,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 权、吕二人惊讶地望着李游,居然真的和那群被他揍得鼻青脸肿的官差聊起来了,聊得还热火朝天的,面面相觑了一阵,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疑问,这真是方才斗得脸红脖子粗的两拨人吗?
其实,他们有所不知,方才对阵的时候,李游在一些本能下重手的地方给这些官差留了余地。给人余地,就是给自己余地。所以轮到他落难了,这些官兵也是不与他为难。
于是路上,出现这么一个奇景,一个囚犯和一群官兵勾肩搭背地走着,时不时群体大笑一阵儿,比京城的秧歌队还热闹。而另外两个囚犯则鬼鬼祟祟地跟在后面,脸色阴晴不定!
在路人的夹道欢迎中,权洛颖的手松了紧,紧了松,脸没一处不着色的。她特别想冲到前面去阻止那群人再这么没数地招摇下去,这是游街好吧,不是踏青,这番是要闹到路人皆知吗?不觉得丢脸么你们!可碍于眼下的处境,也只能隐忍下去了!
一路欢声笑语终于到达大牢,李游和那些官差一一握手告别,称兄道弟互送寄语。回头就看到吕斯昊那绷了一路的脸,还在青红之间翻腾,他善解人意道:“吕兄不必心急,令妹被关在隔壁的女牢,我已经托人照顾她了!”
“那就,多谢,李兄了!”吕斯昊脑门的黑线不比权洛颖少,喉咙硬扯出几个僵硬的音节。他实在是佩服眼前这人的社交手段,四两拨千斤,化敌为友,转危为安,让人叹为观止。
“不用不用,出外靠朋友嘛,这点小忙不算什么!”李游豪气干云道。
他环视一周,见这间牢房黑漆漆的,两米多高的地方有一扇小窗透过一缕光线,牢里没有床,只角落有堆稻草,估计那便是睡觉的地方了,本想过去坐下歇歇脚,但发现那气味着实难闻,只好把身子靠在栏杆上,头伸出外面呼吸,哎,臭死了!原来坐牢这么难受,早知道就不来了!心里把那张元亮骂了一千八百遍。
那吕斯昊比他好不到哪里去,这会也趴在栏杆边透气。对面的囚犯纷纷趴在了栏杆上仔细的瞧着这两个俊俏的少年,吕斯昊不自在地把头收回来,扭头看到李游仍无所谓地把脑袋伸在外面,整个人都粘在栏杆上,一只手在外面摇晃,这是?他再次看向对面的牢房,十几只手,都冲这边乱晃,靠,这人也太强了吧?
忽然,一束光从他眼前一闪而逝,吕斯昊欣喜地握住栏杆,她来了!
第4章 会是她吗()
感到有股风停在面前,瞬间带来一股格外清爽的气息,李游诧异地凝视着前方,努力吸了吸鼻子,嗯,好香啊,是一股干净柔润的香味,似乎是在哪里闻过似的,真好闻,脖子不由卯直,鼻子朝那香氛探去,努力地翘首以期能贴近那沁人的芳香,偏偏牢柱不解风情地卡在他的肩膀,再前一点,再前一点,手不自觉地往前伸去,突然,他像触电似的缩回手,身子不由倒退几步,在两尺开外定住,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眉头一拧,他又迅速回到栏杆边上,再次把手伸到外面,划了两划,什么都没有?狐疑地收回手,怔怔地望着那光滑如玉的指尖,微张地薄唇透露了他心里的游移不定,然指尖的感觉是如何不会错的,方才明明触到了一个柔软温热的物体,转眼间便消失不在了,怎么可能呢?
他的目光穿过栅栏,似乎落到对面那群衣衫褴褛的犯人身上,但谁也不知道他注视得只是栏杆外那层透明的空气。突然脑中卷起一阵困意,李游紧皱的眉头蓦地一松,身子踉跄了一下,他心里暗叫糟糕,不能睡,睡着就不妙了,使劲地晃了晃脑袋,用手背揉起了眼,奈何,终究抵不过那股力量,他的眼皮重重地垂了下去,“完了,可能着了道了!”彻底倒下之前,他悲戚地哀嚎一声,便不省人事。
而后,在对面犯人惊悚地目光中,牢房门自动打开,接着里面的两个人瞬间消失不见,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锁在那串漂浮在空中的钥匙上,忘记了说话,也忘了呼吸,终于随着一个人倒下,其余犯人不声不响地相继晕倒在地,最后一个晕倒的犯人,有幸看到了长长的锁链哗哗啦啦地盘回本来的位置,六神已经无主,但经久不曾闭目。
林逊率兵进入大牢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般诡异的场景!张元亮给他指的那间牢房上着重重的锁链,而里面却空无一人。
“张元亮!皇上在哪?”林逊抓住张元亮的衣襟,几乎把他提了起来,嘴上的两搓胡子瞬间横飞,怒喝道。
“将军,属下,属下不知啊,明明在,在这的……”张元亮的脸此时已经不能用猪肝来形容了,他哪知道那人是皇上啊,要是早知道,就算给他十个脑袋他也不敢抓人啊。
“皇上明明是你带走的,你怎么会不知道!”御前总管杜庞怒急,他今天跟着万岁爷出宫,眼看着他要被官兵捉去,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还好那张元亮自报了家门,万岁爷跟他使了个眼色,他会意,直奔九门提督衙门找林逊。林逊闻之大惊失色,暗骂张元亮蠢货,连累了他,忙带了上百士兵前来救驾。
“哼!”林逊把张元亮一脚踹到栏杆上,“给我搜!”几队官兵举着火把在冲进牢房,里里外外搜了起来,整个牢房里的犯人统统被审查了一遍,没有万岁爷的踪影。
那几个晕倒的犯人被士兵用凉水泼醒,见着来人,突然歇斯底里地惊叫起来,“鬼啊——”
“什么鬼?说清楚!对面的那两个人去哪了?”一个副将凶神恶煞地问。“有鬼啊,有鬼,那两个人变成鬼了!”一个受惊过度的囚犯哆哆嗦嗦地说完吐了一口白沫,又晕了过去。这个回答让林逊的脸都绿了,他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副将将人带下去。
杜庞这下可着急了,完了,完了,万一万岁爷有个什么好歹——
“张元亮,你个混蛋——万岁爷要是有个好歹,太皇太后不会放过你的!”牢里传来杜庞尖锐的叫声,林逊脸色铁青,这话是说给他听的,的确,皇上出了事,太皇太后不会饶了任何和这件事有牵连的人,包括自己。
张元亮,你个该千杀的!老子跟你没完!
“小人真的,真的不知道啊,是晋王世子让小人抓的,对,皇上,皇上可能被,被晋王世子带走了!”张元亮趴在地上有气无力地说道。
“所有人听令,随我去晋王府,捉拿晋王世子!”林逊也发狠了。
一队队的人马从大牢里涌出,和外面的人马汇合,林逊一声令下,这些人便一路横冲直撞地朝晋王府赶去。林逊目光透着冷峻,既然是这样,那就拉个大的垫背!
“小颖,你太淘气了!”居然故意把钥匙露在外面,吕斯昊想起那群犯人被吓得惨白的脸色,不禁同情起他们。
“嗯哼,吕哥哥,你要明白,我不是故意的!”才怪!权洛颖深沉地一笑。
“我还不知道你啊,你个小机灵鬼,是故意让他们认为是鬼神作怪,好掩人耳目吧!”吕斯昊宠溺地摸摸她的头,想起日间李游那句“郎才女貌”,不禁微微红了脸。
“呵呵!”权洛颖不着痕迹躲开他的手,不再说话,迈开步子细细打量起这间客房来,清一色的木质桌椅,瓷瓶家具,虽说简单了些,却也不失典雅,浅绿色的纱帐,被两个铜钩挑开,显成一个朴素地中分发型,打开窗子,就能看到客栈前的繁华街道,高头大马,四方小轿,厚厚重重,轻轻巧巧地从人流中穿过,对面几个友人宽袖作揖,似是好久不见,相携着进入酒楼,一个扛着糖葫芦的贩夫从下面穿过,竟能从放眼全是大人的范围里,勾出几个雀跃的小孩子,这满眼的古色古香,竟让她觉得十分好奇、又十分亲切。从窗外收回视线,转而望向而那张雕花软床,此时那里正昏睡了着一个原汁原味的古代人,这一切真实地像是梦境,却都是活生生的。
想到牢中那人突来的触摸,心里划过一丝怪异的情绪,明明当时是想扇他一耳光的,如今看着他那沉睡中仍夺人眼目的容颜,权洛颖竟有些不忍下手,这个无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对所有人似乎都能聊得很开,唯独面对自己仿佛带些怯弱的神色,真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女子。对,是女子,自己第一眼便看出了她的身份,那样一个娇美的令人窒息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个男儿?别人认不出她,是因为被她那突出的清俊气质吸引了,而她却能从那双清澈的眼神中感受到那人若有似无的娇柔。在牢里时靠着隐形镜藏身在那人面前,不自觉地又细细地确认了一番,没想到冷不丁遭袭,差点暴露。念及此,权洛颖眼睛微眯,这是她怒火中烧的一贯表现。
终不能跟一个懵懂的古代人为难,她长长地叹了口气,转身正巧撞进迎面而来的吕斯昊怀里,尴尬地抽出身来,抬头,却从那人眼里看出了一丝——担忧,权洛颖心里一沉,但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淡然一笑,找了个座位径自坐下。
“小颖!”吕斯昊轻轻握住权洛颖的手,轻柔地语气中明显带着忧虑,他从权洛颖看李游的眼神中感到一丝恐慌。“吕哥哥,有什么事吗?”权洛颖抽回被握着的手,有些冷淡地问。“小颖,我……”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