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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油出来时会呈井喷之势,油会顺着沟渠汇入瑞江,一个时辰便能抵达入海口。届时,需及时封住井口,填上沟渠,避免殃及池鱼,到时候不仅废了这处油田不说,还会会引发难以控制的灾祸!”他一边走一边郑重提醒。李攸烨认真地听着:“此番多亏周师傅相助,攸烨感激不尽!”
周成说只摆摆手:“但愿这些都用不上!”李攸烨默然,须臾,她踟蹰着,顾向他:“周师傅,您历来对星象八卦多有研究,我想请教您一些问题。”
半个时辰后,李攸烨从山上下来,无比困惑于周契阔最后那句意味深长的话。
“可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时心轴吗?”
“时心轴?”
“呵呵,不记得了好,都不记得了最后才能记得!”
她本来是想问他关于臆梦的事情,后来只是顺带提了提似乎遗忘了什么东西,他便给了自己这样让人抓不着头脑的答复。什么叫都不记得了最后才能记得?既然都不记得了,怎么还能记得?时心轴?那又是什么东西?她疑惑着攀上了马,沿江返回,一路上都在思忖他的话,一时倒忘了忧心他所说关于臆梦的不好预兆。到了军营才想起来,眉间立即压了一道隐忧。
如此过了一夜,城外仍旧风平浪静,丝毫不见齐军的影子。居心叵测的人便蠢蠢欲动,开始罗织李攸烨密谋造反的罪名。因此李攸熔一直没有对轻骑进城的事松口。康广怀不停联络旧臣为李攸烨说情,朝中也不乏有为李攸烨抱不平的声音,但在这一王一帝几欲剑拔弩张的敏感时刻,谁也不敢轻易撞到枪口上。
与瑞王党的诚惶诚恐想比,李攸烨对自己的处境则显得云淡风轻。实际上,她已经懒得理会李攸熔的诡计,既然不能进城她便在江边扎营,甚至堂而皇之地引兵在城下操练。李攸熔到城楼视察时候,看到下面那烈马嘶鸣的阵仗,心中对李攸烨的怀疑更深。康广怀急得跳脚,真不知该说她是不知天高地厚还是处变不惊好了。
挨到午间。李攸烨把幕僚叫来询问:“沿江的老百姓都迁得怎么样了?”
“呵呵,有胡大善人亲自出马,半天就搞定了。现在的胡大善人半个菩萨!”司马温说完,一帐人都笑起来。胡万里对这样的赞誉哭笑不得,最后只能无奈地摇首叹息:“届时,沿江两岸恐怕要寸草不生了!”
众人一时又静下来。李攸烨淡淡道:“只要根长在,草焉能不生?国之根基若覆,那才真叫寸草不生!”
众人感慨着退下后,纪别秋仍留在帐里,李攸烨见他面有忧色:“舅舅在想什么?”
“烨儿,你不觉得齐军至今未到,是……是出了什么事吗?”纪别秋锁着眉,吞吞吐吐地说。他心里翻涌的那个可能,与李攸烨的心事几乎不谋而合,甥舅两人一同陷入良久沉默。最后,李攸烨似是给他安慰:“舅舅莫要担心,她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以李戎瀚的性情,即使发现了她的身份,也会将她一直带到京城!”
“为何?”
“因为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恨,而死,偏偏不足以消恨!”
纪别秋登时毛骨悚然。
似是为了验证他们的担忧不假,李攸烨派出的巡逻士兵,在江口处拦下了一个抱着浮木昏迷不醒的女子,二十来岁年纪,手脚泡在水中,早已冰凉泛白,整个人奄奄一息。胡万里费了好大力气才救醒她。那名女子终于苏醒,或许刚从虎口逃脱,她精神很紧张,见了一帐铁甲钢盔的陌生面孔,她的身子抖成一团。
“你别怕,本王不会伤害你!”李攸烨坐在床边,软声细语,想缓解她的畏惧心理。但因心里着急,语气难免有些迫切。她手上握着一只铜质令牌,展示给她看,“这是从你身上翻出来的,你是齐王宫的人?你告诉本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浮在海上?”
纪别秋更慈眉善目些,“这是瑞王殿下,你不用害怕!”
女子怯弱地窝在榻上,望着那双温和的眸子:“我认得,认得殿下,去年我随娘娘进京,在宴会上见,见过的。”
李攸烨和纪别秋对视一眼,“娘娘…是齐王侧妃吗?”
那女子用力地点头,颤着音说:“王爷率船队进京,船半路发生爆炸,死了好多人,王爷要杀娘娘,娘娘让我逃,我掉到水里,我……我是逃出来的!”
“她怎么样了?”纪别秋急切地抓着她肩膀追问。
“我……不知道!”那女子咬着牙,拼命躲闪着摇头。
这次反倒是李攸烨镇定下来:“你不要怕,你现在安全了,你叫什么名字?”
“降……降儿!”
第159章 平安夜章()
从她口中;李攸烨慢慢得悉事情经过。原来李戎瀚早就对苏念奴起疑,留她在齐都不放心;便一路挟持着上了船;把她拘在身边看着。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苏念奴为阻止齐军南下,会不惜采取同归于尽的方式。船行到半路;她秘密调动一百名隐藏在齐军中的死士;潜入船舱点燃事先准备好的炸药,企图炸毁战船。齐军船队毫无防备之下遭受重创,士兵伤亡惨重,不得不停下来休整。李戎瀚自然怒不可遏,当场将苏念奴抓获。降儿落水前看到的最后一幕;便是他扬言要将苏念奴碎尸万段的狠戾样子。
纪别秋一言不发;最后慨然一声长叹,施施然出了帐子。李攸烨后来在江边找到了他。他拎着一坛酒,坐在江边又哭又笑,苍凉的月光笼罩着他的身形,使他的背影远远看着带些形销骨立的落魄。
李攸烨慢慢走近,面上的肌肤被江面吹来的冷风剜着,一丝微弱的疼。
“她竟还是那般炽烈的性子,若非抱了必死的决心,怎么会和齐军玉石俱焚?”纪别秋并不回头,仰头灌了一口酒,似在喃喃自语。李攸烨想说点什么,一张口却不知从何说起,只干站在原地,看他一口一口地灌酒,最后,他竟抱着酒坛子痛哭失声:“我对不起她,对不起霜儿……她们本可以厮守终身,是我害她们,生生分离,我才是真正的刽子手……”
李攸烨愣了楞,直视着他。粼粼的波光将他的脸孔罩上一层惨白。
“苏家经商有道,乃当年广阳郡首屈一指的豪门大户。苏父苏母膝下只有苏念奴一个女儿,所以世代积累下来的巨额财富,自然都由苏念奴继承。即使她后来跟纪家进京生活,我们也不清楚她掌握财富的具体数额。”他做了这样一个开场白。
“我那时虽然窥破她们之间的情谊,但想着她们或许只是一时迷了心窍,等到年长些,便会回到正统婚嫁上来。但我没想到,那时侯苏念奴已经在蓝阙国大肆购业置地,苏家的主业醉蚕丝也悄悄挪去了蓝阙。蓝阙国向来民风开放,女女结合根本不足为奇,她们必是打算在蓝阙安居,只有在那个国度,才允许她们在一起。等我发现端倪时,已经意识到事情发展不妙,我当时太过震惊,不及考虑便将这件事禀报了父亲,父亲大怒,当即把霜儿关了起来,不许她们再见面。当时霜儿在房里不吃不喝苦苦哀求,念奴不惜跪在父亲房门前求情,可是都无济于事,父亲是铁了心的要拆开她们。事情发展成这样子,我心里虽然有些不忍,但觉得父亲的做法是为她们好,便狠下心来不管不问。后来一直到纪家出事,家里的情况都没有缓过来!”
“为她们好就是拆散她们?那你们做的可真是好!”李攸烨怒意填胸,讽刺道。
“我今生最后悔的一件事,便是把这她们的事禀报给了父亲,若是没有我的干预,她们或许早已在蓝阙厮守,纪家的灾祸自然也不会波及到她们身上。是我害了她们!”纪别秋痛苦道。
“是啊,是你害了她们。不过,害她们的何止是你一个人。纪家的灾祸有一半原因就出在纪程勋刚愎自用的性子上!”李攸烨冷面寒霜道:“舅舅以为当年纪家出事,所有人都是惧怕颜妃齐王势力,才坐视不管吗?你错了!”
纪别秋怔住,不由看向身旁凛凛少年。
“当时,他只需隐忍一时,皇奶奶自然会救他,可他呢,触怒龙颜非但不知悔改,还一味的往钉子上碰。帝王家的私事岂容他一再指戳!”李攸烨毫不客气道。
纪别秋冷笑一声:“趋利避害,人之本性。我父不怪任何人。但是,秉性刚直难道还是错吗?”
“不懂屈伸,一味刚直,这便是错!”李攸烨冷声道:“他只顾一时意气,跟颜氏死缠到底,这本身没有什么过错,错就错在他奏颜妃姐弟罪状,却句句讽刺先帝姑息养奸,昏聩无能,这是明着在挑战君威!归根结底,他所作所为其实和上官景星无异!”
她横过脸来:“不杀他们,君权当不复存在!”
纪别秋震惊地看着她转身离开。挂剑的披甲随着她的脚步发出哚哚的声响。越来越远。那冰冷且刺耳的话语在纪别秋脑海中趋于涣散,他只看到一种孤独,仿佛月光般苍凉地笼罩了她。
“梁将军率两千轻骑埋伏在这儿,听我号令行事,司马温与许良柱领两千轻骑殿后,埋伏在这儿!”
大帐中,李攸烨站在沙盘前一边部署最后的防线,一边举头看漏壶上标记的时辰。面色平静,手指一下一下在长杆上轻点着。
京城里。御林军副将彭凯与兵部侍郎岳秉宪,相继被抬回各自家中。一个鲜血淋漓误被马蹄踩死,一个浑身湿漉掉入湖中溺死。二人尸身被发现的时候,均已了无生气。
如意酒家。雅间围坐的一干人正在密谈。突然冲进来一群匪徒:“把钱都拿出来!”席间有人出声直斥:“大胆,敢对朝廷命官无礼,不想要脑袋了吗?”
“一个不留,杀!”
惨叫声随即响彻寒夜。为首的蒙面人走出店外,就着洁白的月光将剑拭净。路过莺莺燕燕欢声笑语充斥的流鸳阁。抬头看了眼高阁临窗的女子倩影,就着那一**荡下来的酥笑声,向上提了提领子,缓缓远离。
暖钦纱帐中正与头牌花魁寻欢作乐的柳大人,忽然从床上滚了下来,睁大眼珠子一动不动躺在地上。头牌花魁从帐里走出,轻轻理了理云鬓,笑着缓步移出房外。媚骨的风韵又惹来一大批欢客的追逐。
这寒夜,当真冷得要人命。
黎明将至,齐国的战船终于从江头驶来。想到这延展了几十年的恩怨情仇终于要画上休止符,李攸烨眼里惟余平静。她相信皇奶奶亦会如此。
李攸熔率领一帮大臣风风火火赶到城楼坐镇,摆出御驾亲征的姿势。齐国船队如期而至,破碎了李攸烨谋反的谣言,便有人趁势劝谏,放李攸烨兵马进城。李攸熔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可是这个时刻开城门,无疑会放齐军进来。李攸烨知道他不会下令,其实很早之前,她就已经对他不抱任何希望。
她领五千轻骑列于城门前,摆好迎击阵势,远远地静候敌人迫近。银甲束身,傲然身姿凌于马上,那份坦然自信与无所畏惧,让李攸熔恨到了骨子里。
齐国船队虽然遭遇重创,但是实力仍不可小觑。那些重量级别的战船,远远看着,犹如高山般没顶而来。由于那船型实在过于庞大,所以只能单艘在江面上行驶。船上的火把交织成一串长龙,足足延伸到看不见的地方。
看到这个阵势,城楼上的众臣不由白了面色。已经没有人再提开城门之事。李攸熔下令各门严防死守。神武军的一百门火炮相继被搬上城楼,柳惠盈见了,心底一寒,悄悄地从城楼上退出,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见康广怀正阔步走来,他赶紧迎上去,将这事说了:“康老,我看瑞王此次凶多吉少,难保上面那位不下杀心!”
“他敢!”康广怀眉毛一瞪,把头上官帽正了正:“有戚老将军在,我现在不怕他,他要敢对瑞王开炮,我跟他拼了!”说完昂首阔步登上城楼,柳惠盈哑声看着他的背影,一时倒被他那底气十足的架势骇住了,反应过来,有种想哭得冲动。实在是不放心,想了想,便让人去通知瑞王妃,她毕竟是上官景赫之女,如果她能出面给李攸熔提个醒,他要再想对李攸烨怎么样,上官景赫那一关定是说不过
作者有话要说:
先更一半,另一半还没写好,明天再更。
平安夜,祝福各位,平安快乐。送苹果喽(苹果)(苹果)(苹果)(苹果)(苹果)(苹果)(苹果)(苹果)……(000)最后这个被虫子钻了的,送给……,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160章 齐国灭()
湛蓝的天光;一丝一丝分明。那抹破碎的冰蓝,仿若黎明提前的照影。
“念奴!”
纪别秋喊了一声,那人没有反应;他又加大了音量:“苏念奴!”
她这才微微抬了抬头;他松了一口气;确定她还活着,转对李戎瀚:“李戎瀚,你究竟想怎么样?”
李戎瀚远远地盯了他一会儿,略一沉思;忽然嗤笑起来:“本王还当是谁呢;原来是纪家的丧家之犬!怎么,念念不忘昔日的旧情人;还想跟本王讨了去?”
耳边突然一声唳响,一个黑点朝他急窜而来,李戎瀚飞快抽出刀来,倒退数步,空中一劈,将其斩落,低头下看,竟是一只羽箭,已经断成两截。背上不禁冒出一阵冷汗。抬头见李攸烨还挽着弓,他冷笑一声:“本王今日便要为死去的爱子爱女报仇雪恨,以及……”他的目光突然跃上那高耸的京城城墙,阴测测道:“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你有本事便阻止本王试试!”他吃准了李攸烨不敢放火,回头下令全军继续前行。李攸烨也就真如他所测,望着桅杆上的人,又看向华青鹂母子,紧握缰绳,迟迟不下放火的命令。
“殿下,下令吧,等他们登陆,就不好对付了!”梁汉勇握着冰刀,拉着马儿赶来,焦急道。
李攸烨:“不,再等一等!”
她的视线扫过华青鹂,她的手势有些奇怪,似乎在跟自己做某种暗示。
华青鹂轻轻拍着李攸焕的背,似在哄他,嘴凑到他耳边轻声道:“焕儿,待会一定不要害怕,用你爹爹教你的方法,一直往岸上游,娘在后面看着你!”她亲了亲他的脸颊,目光温柔如水:“吸气!”她忽然说,李攸焕听话地裹了一大口气,腮帮鼓鼓的,华青鹂笑了笑,突然将他抛了出去,李攸焕大惊:“娘——”电光火石间,她夺过身边士兵的刀,“焕儿,吸气!”而后飞身扑到李戎瀚跟前,一刀劈下。李戎瀚举刀抵挡,刚要回击,却发现脖子已被冰凉的物体抵住。
一道落水声响起。
“都别动!”华青鹂斥道:“否则我杀了他!”她一只手握刀,另一只手却捏着一把匕首,出手又快又急,周围士兵竟都没反应过来,她便已经拿了李戎瀚在手。扔了刀,一直胳膊紧紧箍着李戎瀚脖颈,另一只匕首已经在他颈间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呵呵,燕王妃不愧出身江湖,身手了得,本王佩服!”
“少废话!”
“王爷!”王府士兵不敢上前,焦急地不知如何是好。华青鹂冷声道:“把上面的人放下来!马上!”
李戎瀚掀了掀眼皮,齐兵不敢不从。苏念奴很快被放下来,奄奄一息地伏在甲板上,近处看,她身上虽然鲜血淋漓,但她的容颜却仍如冰凌花一般美极。她虚弱地问:“为何要救我?你与世子本可一起逃脱的!”
“我佩服你,仅凭一己之力,就能覆灭半数齐军,这等豪气,岂寻常女儿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