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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里,若是真的万一出了什么事,就让白露和霜降拿着帖子去找我大哥。”
惊蛰和谷雨心中便是一万个不愿意,却也只能无可奈何的答应沈妙的话。
无独有偶,衍庆巷最外头的一间府邸,秦国皇室如今暂时居住的宅子里,明安公主收到了小厮的回帖。她打开来仔细瞧了瞧,忽而生出几分怒气,将那帖子“砰”的一下掷在桌上,冷声道:“胆子倒是不小!”
“你这又是生什么气呢。”身后有男子推门进来,瞧见明安公主这副模样,皱眉问道。
明安公主瞧见来人,站起身走过去,将桌上的帖子递给对方,撒娇道:“太子哥哥,你看那沈妙,我与她下帖子,她竟然还回了,答应赴约。她可真是不怕死!”
“你给她下了帖子,她要是不接,还是胆大。接了你又不高兴,别这么蛮不讲理了。”深知明安公主性子的皇甫灏却是没有顺着她的话说,反而是泼了明安公主一头冷水。
“太子哥哥!”明安公主跺了跺脚:“她到底是帮我还是帮她。当日朝贡宴上她让我出丑,还故意让我咬着苹果,分明就是故意给我难堪,让咱们秦国失了脸面。如今你不但不帮着秦国找回颜面,还来怪我,这是什么道理。便是回秦国见了父皇,也是说不通的!”
皇甫灏冷冷的瞧着一眼明安公主,想起朝贡宴上的事情,面上顿时沉了下来。虽然明安公主的话说的不尽然是事实,毕竟和沈妙比试步射是明安公主主动提出来的。可是沈妙在后面让明安公主咬着苹果来比试,就显得有些咄咄逼人了。甚至在最后几句轻轻巧巧的话,也有些嘲讽的意思。他不确定沈妙是不是故意,但是此事传回秦国,秦国皇帝必然是要指责他的。不知道为什么,皇甫灏总觉得沈妙十分特别,那明安公主的弓旁人都要熟稔好些日子才能上手,她却熟练地仿佛已经拉过千百次。偶尔瞧着过来的时候,目光里似乎也带着淡淡敌意。
明齐和秦国现在可还不是敌对的时候,沈妙何以对他和明安公主有敌意?在这之前他们并不相识,仅仅只是因为明安公主的为难?那沈妙的报复心也太重了。
见皇甫灏不说话,而是在想着什么,明安公主突然惊诧的瞪大眼睛:“太子哥哥,你莫不是被她迷住了吧?那样的小贱人有什么好的,你可别忘了,在这之前她痴迷明齐定王的事情天下皆知,还是个不折不扣的草包。做的那般坦荡从容,不过是背后有人指点,你可不要被她迷了心智啊!”
皇甫灏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你说到哪里去了。倒是你,这次来秦国,父皇交代的事情别忘了,你要对沈妙怎么样我不管,在这府邸里不能动手,别的地方随你,只是不要拉下把柄。一个沈妙没什么关系,现在明齐的皇帝要仰仗沈信,动了沈妙,沈信肯定会翻脸,和明齐的盟约就算毁了。你最好以大局为重。”
明安公主被劈头盖脸这么一通警告,面上倒是缓和下来,只是认真去看,眼中的怒火反而更盛了。她笑了笑:“放心吧,太子哥哥。我不会给咱们找麻烦的,我请她过来,不过是先瞧瞧这沈妙是个什么样的人。真要动手,也不会打着咱们秦国的名义。你忘了小时候咱们最爱干的事,可是看狗咬狗。明齐这么多狗,随便找一条,要为我们办事也不难。”
皇甫灏也笑了笑:“你有分寸就好。”
……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定京城的沈府中,原先的西院里,点着小小的灯,陈若秋和常在青正在说话。
陈若秋笑着道:“这帕子上绣着诗文,真是好看的很。青姑娘的诗,便是学士府的姑姑们也比不上。原先我不晓得心灵手巧是个什么话,现在瞧着青姑娘,倒是彻彻底底的明白了。”
常在青抿嘴一笑:“夫人过奖了。只是在青在这里帮不上什么忙,整日白吃白住着心中又过意不去,只好绣些手帕,不值当什么钱,还望夫人不要嫌弃才是。”
“不嫌弃,”陈若秋瞧着那手帕,小心翼翼的折起来收进袖中,微笑着道:“这样的好东西,我得藏起来。否则玥儿瞧见了,又得从我这里顺走。她在我这里瞧上了什么,总要磨着我要过去。这帕子精巧,我可舍不得给她。”
常在青笑了:“夫人不嫌弃就好,若是二小姐喜欢,我再为她绣一条就是了。”
“那感情好,”陈若秋也笑了笑:“这样就不怕被玥儿顺走心头好了。”她笑着看向常在青,问:“说起来,我之前与青姑娘说的那些话,青姑娘考虑的如何?”
陈若秋之前与常在青闲聊的时候,说起过沈信的事情。如今常在青在沈府里其他人都见过了,除了搬出去的大房一家。陈若秋便是提议,既然是沈老将军的老部下之女,常虎又是沈老将军的救命恩人,自然而然的,沈信定然不会排斥常在青。而沈信又是沈老将军的嫡长子,于情于理,常在青都该前去拜访一下的。
闻言,常在青犹疑了一下,笑着摇了摇头:“我如今过来打扰夫人,已经很是过意不去了,怎敢再去打扰沈将军。况且在青这次上定京城,不过是为了躲避那官家公子,只要事情一过,在青就会离开。倒是不好让沈将军知道此事。”
“我说青姑娘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客气了。”陈若秋佯怒:“常家和沈家的关系这般好,你与我们就是一家人。说什么叨扰不叨扰,听闻青姑娘小的时候,大哥也是见过你的,你便是大哥的妹妹,大哥怎么会觉得为难。你若是真的在定京城不去见大哥,大哥回头知道了,怕是还会生气的。”
常在青不语,陈若秋拍了拍她的手:“再者说,你既然是要躲避柳州的那家人,大哥那里却是更方便些。他们府上兵丁众多,护卫把守也严实,柳州那家就是追到了定京城,瞧着大哥的份上也不敢轻举妄动。我既然将你当做自己人,便也就清清楚楚的告诉你,大哥那里才是能真正庇佑你的地方。”
提到柳州的那家人,常在青变了变脸色,面上又开始出现了些游移不定的神色。陈若秋道:“青姑娘,你便是当去自家大哥府上做客一段日子,有什么可担忧的呢?”
“三夫人不知,”常在青勉强笑了笑:“毕竟时日已经隔了太久,沈将军记不记得在青尚未可知。况且还有沈夫人,五小姐,大少爷,平白无故的住进去个人,只怕多有打扰。”
“这你便放心吧。”陈若秋闻言笑了:“我那位大嫂,性子最好不过,因是武将家出来的巾帼英雄,直爽率真,没什么心眼,为人也良善,知道了你的事,同情还来不及。况且大哥家里没有别的女人,大嫂平日里想要找人说说话也难,瞧见你,保准会对你很好。至于大哥儿和五姐儿,都是懂事的孩子,更不可能同你起什么争执的。”
陈若秋瞧见常在青有些动摇的神色,笑道:“这样吧,青姑娘若是觉得不错,回头我就让人替青姑娘写封帖子送过去,就不提咱们沈府,由青姑娘你的名义,这样也不会惹人误会。青姑娘就先去大哥那里拜访一次,瞧瞧大哥是什么态度,觉得不妥,回头不去了就是。”
常在青想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般的点了点头,对着陈若秋感激的一笑:“三夫人事事为在青考虑周到,在青多谢三夫人。”
“瞧你越来越客气了。”陈若秋笑着站起身:“天色也晚了,我便不打扰你休息。明日我写好帖子就让人送过去,青姑娘什么都不用管,你这般通透又聪慧的人儿,没有人会不喜欢的,只怕大哥大搜见了,还会高兴多你这么一个妹妹呢。”
常在青便又笑着称不敢。等送走了陈若秋,赵嬷嬷过来收拾桌子,方才陈若秋和常在青说的话都被赵嬷嬷听在耳中。赵嬷嬷问:“小姐,那沈三夫人好端端的,怎么会提起沈将军的事儿。莫非是想赶小姐出府了?”
常在青哂笑一声:“原先我还不明白沈三夫人到底想要我做什么,如今却是明白了。沈三夫人这手算盘打的极好,倒是想用我来对付人家。”
赵嬷嬷一惊:“小姐……沈三夫人想要小姐做什么?”
常在青在桌前坐了下来,神情变化莫测。她不是傻子,陈若秋话中暗示的意味她不是听不出来。说唯有沈信能庇护她的安危,若是能进沈府一辈子,便一辈子也不用担心柳州的那些人找上门来。说罗雪雁出自武将世家个性率真爽朗,没什么心眼,就是罗雪雁脑子笨不好使,容易对付。至于沈信后院中缺女人,就暗示的更为明显了,若是常在青能进去,除了对付一个并不怎么聪明的罗雪雁之外,其他的根本没有后顾之忧。
她道:“沈三夫人既然这般看重我,我也应当先去瞧瞧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姐这是要去沈将军府上?”赵嬷嬷愣了一下:“明知道沈三夫人打的坏主意,小姐也要去么?”
“用好了便不是坏主意。”常在青摆了摆手:“住在沈府不是长久之计,我总也要为自己未来打算打算。无妨,我只是去瞧一瞧,若是有什么不妥,自然不会跳进去的。”
“若是……。”赵嬷嬷仔细的看着她。
“若是觉得还不错,”常在青淡淡笑道:“沈三夫人也算是称了我的心意。”
……
夜色蔓延至定京城城内,家家户户都点起灯火,倒也显得灯火通明的繁盛景象。然而除了宫殿外,最繁华的路段大抵还是城南处,酒楼各处笙歌曼舞,吃酒的声音,女子男子嬉笑的声音,丝竹箜篌的声音胡乱交织在一起,听着却格外动人。
睿王府上,灯火倒是做的极好,连灯笼都是用金线绣着边的,夜里一旦亮起来,便是闪闪的夺人眼球。有路过的人便是垂涎,想要去偷一盏拆了上头的金线还钱,待瞧见那门口不言苟笑,生的凶狠面恶的侍卫时,又只得按下心中的贼胆,灰溜溜的离开。
那是大凉睿王府邸上的东西,谁敢偷?
府里静悄悄的,好似一个人都没有。待尽头的地方,是一处巨大的院子,院子里有一个修缮的十分精美的凉亭,凉亭毗邻着清澈的池塘,池塘的水呈现出一汪翠色,月色撩人。若是到了夏季,这里应当有曲院风荷的别样意趣,可惜天气渐进初冬,在凉亭里坐着,便是生出飒飒凉意。
此刻,那凉亭里正坐着一人,宽大的流金紫色几乎要将凉亭的长椅盖满。那是一个生的十分英俊的青年,说是英俊,在月色温柔的光华下,平日里的英武渐渐显得柔和,艳丽的五官都显得温和起来。他低着头,逗着怀中的幼虎。
幼虎被他强行按在胸口,非常不舒服的扭动着头,试图转过身子来咬那只挠着脑袋的手,可惜也不知是脖子太短还是按着它的侗动作太狠,几次都无功而返,不过这幼虎倒也没有气馁,乐此不疲的继续去叼紫袍青年的袖子。
谢景行从幼虎嘴里抽出自己的袖子,盯着那被幼虎口水糊的湿了大半块的地方,看了半晌,在幼虎脑袋上弹了一下。幼虎“嗷呜”一声细细叫了,终于成功扭过身子,爪子扒着谢景行的手指玩儿。
远处的草丛里,两个脑袋倏尔冒了出来。夜莺傻傻的盯着凉亭里的一人一虎,眼神也是不可置信。要知道谢景行有严重的洁癖,平日里也不爱什么动物,便是亲近的人也不好动他的东西,如今被个畜生糊了一袖子口水,竟然也这般平静。她道:“主子最近是不是疯了,干嘛整日抱着个老虎,用饭也抱着,睡觉也抱着,听说今儿个洗澡也抱着,他不会是真想把这老虎带回大凉当睿王妃吧。”见身边人没动静,夜莺转头:“火珑,你也说两句呀。”
火珑双手捧着脸,看着亭子里的人:“主子对那老虎崽子可真好,你瞧他看老虎的眼神多温柔。主子这般风华绝代,若是我,宁愿变只老虎,就能和主子一起睡觉洗澡啦。”火珑说起这些事来的时候一副坦然,没有半分羞臊,最后还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可惜,人不如虎。”
“我看你是魔怔了。”夜莺鄙夷她。
凉亭里,谢景行将幼虎的头揉的快要按在胸口处了,幼虎死命挣扎,挣扎的时候不小心扑到了谢景行的脖子上,顺势在谢景行脸上舔了一口。
“你还偷亲我,”谢景行低笑一声,双手卡着幼虎的脖子将它提起来,恶趣味的瞧着幼虎在半空中挣扎,挑眉道:“人和虎一个德行。”
幼虎张牙舞爪的看着他,谢景行在它脑袋上亲了一下:“乖。”
草丛里,夜莺往前一趴:“主子疯了。”
“我要去杀了那只老虎。”火珑杀气腾腾的道。
正在这时,凉亭中突然出现了铁衣的身影,谢景行将幼虎重新放入怀中,问:“何事?”
“回主子,今日明安公主给沈五小姐下了封帖子。”
“哦?”谢景行挠着幼虎的手指微微一顿。
“明安公主请沈五小姐去府上一叙,沈五小姐接了帖子,就在两日后。”铁衣躬身答道。
“知道了。”谢景行摆了摆手,铁衣瞧了一眼谢景行怀中的幼虎,嘴角抽搐了一下,转身退下在夜色中。
“胆子倒很大。”谢景行将手指放在幼虎嘴里,幼虎和谢景行在一同吃饭洗澡睡觉大约也生出了些熟稔,叼着他的手指,却是没有真的咬,只是扒着玩儿。
“去不去?”谢景行问。
白色幼虎“嗷呜”一声,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
“想?”谢景行挑眉:“听你的。”
…。
转眼便到了两日后。
这一日早上,沈妙也起了个大早,惊蛰和谷雨为她找衣裳穿,天气渐入初冬,明齐的冬日来的总是特别早又特别冷,前段日子天气接连下雨,沈妙厚重一些的衣裳都受了潮,一直找不到,谷雨从箱子底下翻出一条披风,道:“这条还挺干爽的,虽是有些厚,可今日冷得很,姑娘穿着也不会突兀。”
沈妙瞧着谷雨手中的披风。那是一条雪白雪白的披风,自上而下都是用狐皮做的,是罕见的白狐皮,上头一根杂色的毛都没有。即使过了几年,依旧光洁如新,显然是一块好皮料。
这块披风便是沈妙两年前同沈信离开定京,在一处农户家暂住的时候,第二天屋里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块披风。农户家没有这块披风,沈妙也不知道这东西从哪里来的,之前盘算着什么时候将它当了换银子,后来沈丘却极力不许,说这白狐裘千金难求,还是自己留着好。
虽是留着,可那披风也实在不合身,沈妙穿着太大了,便一直压在箱子底下,从未拿出来穿过。若非今日谷雨从箱子里将它翻出来,沈妙差点就要忘记这一茬了。
她看着那披风,倒是想起了一桩事来。之前谢景行夜里翻了她的寝屋,说起两年前在农户家中与她见过一面,当日她喝醉了并不记得。如今想来,这披风应当是谢景行留下的。那一夜的事情她什么都记不起来,只晓得谢景行说的那些胡话,脸上倒是蒸腾一点嫣红。
惊蛰和谷雨瞧着沈妙有些不自在的模样,面面相觑,不晓得沈妙怎么了。惊蛰出声提醒道:“姑娘?”
沈妙回过神来,瞧着谷雨手里的披风,没好气道:“寻个时机拿到当铺里当了吧。”
“可是大少爷说着皮子甚好,不让姑娘当的么?”谷雨奇怪。
“再好的皮子也不要,”沈妙道:“你们什么时候将它装好,就送到沣仙当铺。沣仙当铺整日收宝贝,这东西季掌柜一定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