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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四叹息一声,抓起茶壶给老头儿续了茶水,道:“您老就没想过,狡兔三窟?若有了那海图,我们还怕什么朝廷的海军?再说,就算有个万一,你以为你荣养了,侯爷就能放过你?有了那宝贝,你也算是多了一条退路。”他看着他,“你且好好想想。”
老头儿沉默了好一会儿,猛地将茶盏里的茶水一仰而尽,道:“我这里会尽量打探消息。只是,你那边也得收敛着些,这时候若是牵连到我,可别怪我乱攀咬。”
老头儿出了门,茶博士见了,忙招呼一声,笑道:“老总管不多坐一会儿?”
“不了,”老头笑着摇摇头,“明儿再来吧。”
一旁,新来的小二凑过来问道:“那是谁啊?”
“这你都不认识?”茶博士一巴掌拍在小二的头上,笑道:“那是威远侯府的老总管。不过听说已经退下来荣养了。”
*·*
林敏敏一行回府时,吕氏和莲娘已经坐在小院里等着她了。
看着那二人望着她的古怪眼神,她忽然就回想起昨晚的那些醉话——且,最重要的是,吕氏曾当着莲娘的面戳穿了她和钟离疏之间的事……
就在她惴惴不安之际,莲娘施施然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望着她似笑非笑道:“跟侯爷去逛街了?”
林敏敏脸一红,刚想纠正她的说辞,不想莲娘忽地一伸手,拧住她的脸颊,笑骂道:“死丫头!你俩这是把我当作什么了?!”
第117章()
第一百十七章
林敏敏自然知道这件事里自己的角色实在是有些不光彩;只得一边呼痛一边求饶。
吕氏也过来拦住莲娘,笑道:“你就饶了她吧,侯爷若是要打她主意;她不也是没办法嘛。”
说得钟离疏就跟个爱拈花惹草的纨绔似的。
林敏敏一怔。刚才有那么一瞬,她还以为这二人是知道了她跟钟离疏之间的“奸。情”,如今看来;至少吕氏是打算让莲娘留下那种“是钟离疏纠缠着她不放”的印象。
松开林敏敏,莲娘好奇问道:“你跟我七哥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一点儿都没发现呢。”
林敏敏一阵发窘。半晌,她一咬牙,抬头道:“我喜欢上你七哥了。”
莲娘被她的直白吓了一跳,不由一阵瞪眼。吕氏则是大惊。
林敏敏一垂头,向着吕氏道歉道:“对不起,我还是喜欢上他了。”
和吕氏那难以遮掩的怒容不同,莲娘到底年轻,对爱情还充满了幻想;不禁上前拉住林敏敏笑道:“真的?那我七哥呢?他也喜欢你吗?那是不是说;你就要成为我七嫂了?”
“胡闹!”一旁;吕氏终于忍不住一拍桌子,直把莲娘吓得一个哆嗦。
“你……”吕氏指着林敏敏,连手指都在微微颤抖着,“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我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他不是你能沾惹的人,你怎么还是这么……”
见她生气,莲娘一阵不解,道:“你生气了?为什么?敏敏为什么不能跟七哥好?”
“她是什么身份,他又是什么身份?!”吕氏怒道,“你以为,他们在一起之后会是什么后果?!且不说别的,且想想你家老太君会怎么对付她,然后你再来问我个为什么!”
莲娘窒了窒,小心翼翼地看着林敏敏道:“老祖宗怎么想,不重要吧?重要的,是七哥怎么看。”
“侯爷?”吕氏一阵冷笑,“男人的世界不在内宅!她若嫁了侯爷,侯爷该怎么过活还是怎么过活,她却是不一样。世家的手段你也不是不清楚,最擅长用软刀子杀人。到那时候,你以为仅凭着侯爷对她的喜欢,就真能叫她日子好过了?!”
“可是,”莲娘争执道,“如果七哥喜欢敏敏娘,就一定会用心去护住敏敏娘的。”
“‘喜欢’?!”吕氏一阵冷笑,“你以前的夫君一定也对你说过‘喜欢’吧?可后来还不是从外面带回来其他‘喜欢’的女人。男人的‘喜欢’,不可能维持一辈子!这就跟发烧一样,喜欢你的时候确实是喜欢,可退了烧,不喜欢了,也确实是不喜欢。到那时候,你们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沉默良久的林敏敏终于出声了,笑嘻嘻地道:“‘凉拌’!”
她看看莲娘和吕氏,将二人拉到桌边坐下,笑道:“你们两个也不必再争执了,我终于想通了。”她看向吕氏,“在你们这么争来争去之前,我跟你一样,总是担心未来的我会吃亏。可现在我忽然想明白了……”
是的,听着这二人的争执,她忽然间就想起了原来的那个世界,以及原来世界里的那个自己。叫她觉得奇怪的是,她被甩来这个世界才不过短短四五个月,怎么居然就被这个世界给同化了?受着平等教育长大的她居然也跟这些生活在封建社会里的人一样,纠结起什么身份差别来!如果她不喜欢钟离疏也就罢了,既然喜欢上了,她凭什么不能抓牢他?!只要他不嫌弃她,她凭什么不能跟他站在一起?!就算最后真如吕氏所说的那样,她会被人孤立,难道她就没有一个人孤单生活过?!何况就算是那样,钟离疏至少应该还会站在她身边吧!就算钟离疏始乱终弃,只要她自己不放弃自己,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她歪头笑道,“我不就是喜欢上了一个人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如果嫁他能叫我感觉更幸福,那我会嫁他,就算全天下人都反对,只要他能叫我觉得幸福,我就会嫁。可如果嫁他是件不幸的事,天皇老子来,我也不嫁。不就是个男人嘛。将来钟离疏不喜欢我了,他要去娶别人,那尽管娶去好了,看我会不会皱一下眉!这世上值得我费心去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呢,我凭什么要把我所有的精力全都浪费在男人身上?他爱娶不娶,我还爱嫁不嫁呢!”
她这多少带着叛逆的话,顿叫吕氏和莲娘一阵沉默。
“那,”莲娘道,“你打算怎么办呢?你跟七哥……总要有个说法的。”
“说法嘛,是给别人的。”林敏敏一甩头,笑道,“我不会为了别人而活,我要为了自己而活。我喜欢钟离疏,但我的人生不仅仅只有喜欢他这一件事可做,除了喜欢他之外,我还有很多其他事想要去做。至于未来什么样,我跟他之间会如何?走一步看一步吧。”
看着那二人,她又笑道:“与其纠结着这个没有答案的问题,倒不如把心思放在小馆上。眼下我们可还没开张呢。”
吕氏顿了顿,叹息一声,道:“你能想得这么清楚,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又道:“关于小馆,我倒是有个主意。这两天我们几个怕是要辛苦一下了,得多在外面跑跑,多跟人交结交结,扩……那个,扩展客源。我打算月中的时候在小馆办个赏月会……”
于是,之后的几天里,吕氏带着莲娘和林敏敏频频出没在各种社交场合。
渐渐的,林敏敏发现,众人对她的态度似乎有些奇怪,甚至可以说,分作两端。如县令夫人等,对她亲切和蔼;而如族长太太等,对她敬而远之。直到她无意间听到人们在她背后的议论她才知道,如今整个长宁城的人都相信,她是侯爷未过门的小妾。
“‘未过门’,这词儿应该是指娶妻吧。”某个晚上,在敞轩的屋顶上,如今心态超好的林敏敏一边给钟离疏斟着酒一边忍不住吐槽。
钟离疏抬眼看看她,懒洋洋地道:“要我娶你吗?我随时准备着呢。”
林敏敏想了想,摇摇头,道:“这事儿不着急。”又发愁道:“阿颜的主意好像不太管用呢。”
如今她跟吕氏和莲娘,私下里都是相互称呼闺名的。
而许是因为过去的事,钟离疏仍是对吕氏没什么好感,垂着眼道:“我想帮你,你又不让。”
“我要自己来。”林敏敏也给自己斟了酒,伸手过去跟钟离疏碰了一下杯。
“是哦,”钟离疏酸酸地道,“除了喜欢我,你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要去做呢。”
林敏敏一怔,瞟他一眼,道:“你再套弯眉的消息,就直接把人领走吧,我可不敢用她了。”
*·*
俗话说,“吃了端午粽,才把棉衣送。”趁着眼下小馆的生意还没有开张,林敏敏想着把孩子们的冬装给收拾起来;便挑了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带着一院子的丫环婆子们在院子里翻晒冬装。
下午未末时分,妹妹和卉姐儿放学回来了,见林敏敏在翻晒冬装,妹妹便兴高采烈地喊着要帮忙。被林敏敏差遣去接孩子们放学的钟离疏也趁机留在了小院里,和妹妹两个与其说是帮忙,倒不如说是添乱。
林敏敏被这一大一小两个淘气包闹得没了脾气,喝道:“有这空,去找找看那张海图到底在哪里!”
说着这话时,她的手里正好拿着那件斗篷,便又道:“五爷的东西也就那么几件,其他都是丝绸的衣服,就这个看起来厚实,会不会藏在这斗篷里?”
这海图是正事儿,钟离疏和钟离安这才罢了胡闹,安安静静地坐在廊下看着林敏敏拆斗篷。
只是,整件斗篷都被拆开了,却仍是没看到那所谓的海图。
妹妹趴在钟离疏的肩上问林敏敏:“海图长什么样?”
林敏敏一指钟离疏,“问你七叔,我也没见过。”
钟离疏正在那里给小丫头解释着海图,就看到卉姐儿从房间里出来了。
这族学对女孩子的课业没那么多的要求,往往只有大半天的课程。但和妹妹这种年纪幼小的学生又不一样,像卉姐儿这么大的学生,多少还是有些作业的,因此她先回屋做了作业才出来。
卉姐儿才刚一出来,就看到了那个被分尸了的斗篷,不由一声尖叫:“这是我爹的斗篷!”
林敏敏一阵不好意思,赶紧收拾了针线,拿起被分尸的斗篷道:“没事没事,我再给重新缝起来就是。”又道:“我们还以为海图藏在这斗篷里呢。”
卉姐儿跑过去,捧着那大卸八块的斗篷就是一阵眼泪汪汪,“我爹可宝贝这斗篷了,那次被妹妹扯掉一个绒球,从来不罚我们的爹爹还狠狠骂了妹妹呢。”
钟离疏一眨眼,摸摸那斗篷,道:“这看着不像是新的。”
“确实是旧的,”卉姐儿道,“好像是什么人送给我爹的。”
“是嘛……”钟离疏的眼又是一眨,忽地伸手从林敏敏手里拽过那件斗篷,说了声“有问题”,就仔细检查了起来。
一直趴在他肩上的妹妹则指着地上的绒球道:“敏敏娘,把那个绒球递给我。”
这系带并不是缝死在斗篷上的,而是穿在领口间可活动的式样。拆斗篷时,林敏敏抽出那根系带后就随手给丢到了一边,见妹妹要那个绒球,她便弯腰捡了起来,才刚要递给妹妹,钟离疏忽地一把抢了过去。
“我看看。”
抓过系带,他捻了捻,展眉一笑,道:“找到了。”
第118章()
第一百十八章
“这就是那个海图?”
看着钟离疏将那卷从系带里抽出来的丝绸平摊开;林敏敏问道。
钟离疏却是一摇头,摸着下巴道:“不好说。看着倒是有些像……”他顿了顿;又是一摇头,“可这丝绸经不得海水,没有哪个有经验的水手会笨到把海图画在丝帛上的。搞不好,这是假的。”
“我看看,”卉姐儿忽然伸手抓过那块丝绸,看了一眼边角上绣着的一个记号;惊讶道:“这是我的帕子。”
顿时,钟离疏和林敏敏全都望向卉姐儿;“你见过这个?”钟离疏道。
卉姐儿点点头,又摇摇头,道:“这帕子是我的;可上面画的我就不知道了。当初我爹跟我要了这块帕子去时;我问他要这个东西做什么;他说要蒙着描花样;我还以为他是跟我开玩笑来着。”
林敏敏一拍掌;道:“明白了,大概是五爷觉得原来的那个海图不方便藏起来,就把图给描在了这丝绸帕子上。”
钟离疏听了也是一阵点头,从卉姐儿手里拿过那帕子道:“管它是真是假呢,与我们无关,让六扇门的人去验证好了。”
*·*
这些日子以来,吕氏和林敏敏她们没少假借着各种名义在小馆里开“派对”,如县令夫人等有意跟她们交好的潜在客户们,也一个个对小馆从环境到美食都夸赞有加,偏偏就是没一个有意叫小馆开个张的,这残酷的现实不禁叫莲娘和吕氏一阵泄气。
就在连林敏敏也开始怀疑起这小馆是否真能开起来时,她们终于接到了第一笔订单,且还是个大单——恒天祥的女东家宋子珊突然递来贴子,一下子预定了三场宴席。
而,吕氏等人忙活了一圈,一直针对的是那些勋贵世家,却是从来没把目标放在这些商户身上。向来重视身份地位的吕氏便有些不太乐意,莲娘倒是无所谓,林敏敏却是“有钱就好”的主儿,笑道:“有生意上门就不错了。”于是也不管吕氏怎么想,忙回了贴,双方定了日期。
却原来,恒天祥的麻烦事终于圆满解决了。在宋家姐弟回京前,按惯例他们要分别宴请一些不同层次和身份的客人,虽然林敏敏她们并没在宋子珊面前做过宣传,可商家的消息向来灵通,且不说之前还有钟离疏暗中吩咐那些商家关照小馆的事也是瞒不了人的,加上这宋家姐弟也想着借这个机会答谢侯爷和林敏敏,这才有了这第一笔的生意。
这第一笔生意,虽然不是像吕氏所期待的那样以权贵世家作为开端,却终究是个开始。林敏敏打定了主意要亲自掌事,又是亲自把关各种食材,又是和武九商量菜单,直忙得个不亦乐乎。终于,小馆第一单开张的日子到了。
只是,偏偏如今正是梅雨季节,天公不作美,从早晨开始就飘着零星的小雨。看着被雨水打得透着亮的庭院,林敏敏灵机一动,扭头问吕氏:“可知道哪里能雇到琴师?雨中听琴应该挺有意境的。”
收到恒天祥的定金后,吕氏很快便改了态度,听了林敏敏的建议,忙拍掌赞道:“好主意。”莲娘更是出主意道:“这下雨天也不方便上悬崖,不如把那边的桌椅都收了,再支上个大帐篷,放上一张榻,命琴师在那里演奏。隔着雨声听琴,岂不更妙。”
吕氏道:“这样的话,请琴师倒不如请几个艺伎了。不仅曲儿好听,人也漂亮,这么远远看着,也像幅画儿似的。”说着,便去写贴子请人了。
不一会儿,果然来了几个花枝招展的艺伎,按着吕氏和莲娘的主意往那边的帐篷下一坐,远远看着确实是有那么几分如画的意境。
这边几个艺伎们的琴箫琵琶才刚刚成调,那边作为主人的宋子珊就提前过来了。听着琴音,隔着如薄雾般的小雨,看着那如仕女图般的几个艺伎,一向自诩见多识广的宋子珊都是一阵目瞪口呆,道:“谁的主意?简直太妙了!”
顿时,吕氏和莲娘一阵眉眼带笑。
宋家要连宴三场。这第一天,是安排了酬谢恒天祥的一些重要客户——以后世的话,就是vip客户。其实吕氏也在名单上。不一会儿,如县令夫人黄夫人等人便陆续到了,甚至还有钟离家的族长太太。
黄夫人等人对小馆其实并不陌生,最近吕氏就常常借机请她们来小馆坐坐,因此,当她发现庭院里多了一幅活色生香的“仕女画”,耳边萦绕着轻柔的丝竹声时,不禁和宋子珊一样,也是一阵感叹。感叹完后,她却是说了一句叫吕氏等三人差点吐血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