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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离去的背影,凤阳大长公主忍不住感慨一句:“这孩子,自幼就孝顺。小时候,见着宫里的贵人养了宠物,她眼睛亮亮的,我瞧得出,她也有这样的心思。可她知道我会担心,这些年从未在我面前提及此事。”
“就连她几个哥哥,她也未仗着他们的宠爱,提了这要求。”
褚嬷嬷附和道:“是啊,郡主最是孝顺,连奴婢看着,心中都欣慰的很。”
说完,顿了顿,她又道:“可是,郡主如今长大了,做事也有了谋划,就之前韩谢两家暗中结盟,还有把郑家大公子举荐给韩家世子爷一事,主子也该放下心来了。比起主子处处看顾,郡主能独当一面,能这样深谋远虑,主子更该感到开心才是。”
“再说句犯忌讳的话,纵然有一日主子不在了,也无需担心郡主,郡主这样的胆魄,这样的聪慧,定能照顾好自己的。”
一席话说的凤阳大长公主眼睛微微泛红,笑道:“是啊,你说的对。我再不能把她当成孩子了。”
说着,她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神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褚嬷嬷见状,忙问:“主子,您可还有什么忧心之处?”
凤阳大长公主和她也没什么可藏着掖着的,沉声道:“你有没有觉得,这自打韩家世子爷入京,和幼姝走的是愈发近了。这之前,哪怕是陈家世子爷,也未这样得幼姝欢喜。”
这句话听得褚嬷嬷身子猛地一僵,一时间也有些回答不上来。
凤阳大长公主看她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只暗暗叹息一声,“我大概真的是老了,也胡思乱想起来了。这前个儿幼姝还请了定国公府的表姑娘上门做客,又怎么可能真的和陈家生了嫌隙。”
凤阳大长公主这么说,褚嬷嬷当然也不会再接这个话题,笑着道:“不管郡主怎么想的,殿下和国公爷,总不会让郡主受了委屈的。”
凤阳大长公主听着她这话,笑着点了点头。
而回到凤昭院的谢元姝,正在想明个儿祁王府二姑娘接风宴的事情。
“郡主,这二姑娘可是祈王妃嫡出的闺女,此番终于能在京城定下来,想来祈王妃为了二姑娘这些年受的委屈,定会给二姑娘寻一门极好的亲事的。”
谢元姝垂着眼睑,努力回想起上一世来。
第80章 落水()
祁王府在城南; 离忠国公府有半个多时辰,所以; 第二天一大早用过早膳之后; 谢元姝便出发了。
因着祈王府二姑娘也给谢云菀下了请帖; 一大早,她便直接往凤昭院请安去了。
她多日未出府去; 如今,突然得了朱宝茹的请帖; 如何能不开心。左右她的婚事如今也算是有了着落; 谢元姝也无意为难她,寒暄两句之后; 就一同出了府。
待马车到了祁王府,谢元姝由丫鬟扶着下了马车。
这些年老祈王掌控宗人府; 也算得上得皇上敬重。可这祁王府,却一点儿都不彰显。细细来说; 就是即将担任内阁首辅的徐家府邸,也比眼前这府邸要好。
不过老祈王若没有这么些年的韬光养晦,祁王府怕不至于一直这样平平安安。说来; 也算是个老狐狸。上一世; 皇上猜忌心愈重; 可直到承平帝驾崩,也未为难祁王府。而之后太子朱崇登基; 自然也不可能为难祁王府。
心里这般想着; 谢元姝暗暗叹息一声。
这时; 一个身穿浅金镶边百花绛紫褙子,蓝色挑线缎子裙的女子浅笑着走了上前,这人不是朱宝茹,又是谁。
许因为能够一直呆在京城,朱宝茹比起往年入京那会儿,瞧着明艳了许多。
而站在她身后的,还有祈王府大姑娘朱月茹。
朱月茹是庶出的姑娘,可这些年,因为朱宝茹一直在宣府,所以祈王妃也格外的给这长房唯一的庶女体面。加之这朱月茹有孝心,就更得祈王妃喜欢。年初那会儿,祈王妃更是做主,把她指给了娘家二房的侄儿。若不是真的宠着她,祈王妃何以这样给她体面。
“姑母。”两人走近,先后给谢元姝问了安。
谢元姝笑了笑,“二姑娘这次回京,王妃定是欢喜的很吧。”
听她这么说,朱宝茹脸上一阵喜色。
她这姑母,自幼得皇上偏宠,很小的时候就被封为郡主。她虽和她无太多交集,可每每瞧着,心中多少是羡慕的。
想到昨个儿母妃和她说,想瞅着时间了往宫里递折子,替她请封郡主,也不知事情会不会顺利。
“母妃自然是欢喜,也是我不孝顺,这些年都未能在母妃膝下承欢。”
这话倒也没有真的委屈,谢元姝看她如此乖巧的样子,眼中的笑意更深。
很快,一行人便往后院去了。
因为是二姑娘的接风宴,所以,祈王妃也不拘着她们,寒暄几句之后,便打发她们往后花园去了。
待几人落座,郑淼,郭蓁,陈莹几人也来了。
姑娘家在一起,总免不了说些悄悄话。
谢元姝听她们窃窃私语的样子,心情也格外的放松。
不过都是些十几岁的姑娘家,记得上一世,她也和她们一样,天真烂漫。
今个儿这接风宴,瞧着桌上备着的玫瑰酒,谢元姝不由贪了几杯。
虽这玫瑰酒贪几杯也没什么,可往日里谢元姝却是滴酒不沾,所以,几杯过后,她就感觉有些微醺了。
这时,却听一声惊呼,众人诧异的望去,原来是给谢云菀斟酒的丫鬟不小心打翻了酒杯,弄脏了谢云菀的衣裙。
这样的场合,偏偏自己遇上这样的倒霉事。
谢云菀下意识的就狠狠向那丫鬟瞪去,可这不比她往日里随意打罚自己身边的丫鬟,这可是祁王府,那丫鬟她虽不知道是不是朱宝茹贴身丫鬟,可即便不是,她也不好众目睽睽之下,失了仪态。
可看着自己狼狈的样子,她还是不由的红了眼睛。
那丫鬟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朱宝茹面上也一阵愧色,忙上前道:“菀姐姐,这丫鬟笨手笨脚的,也是我没教导好,姐姐莫要动怒。”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谢云菀当然不可能不给朱宝茹这台阶下。
朱宝茹看她神色缓和,笑了笑,打发了自己的贴身丫鬟云枝道:“带谢家姑娘往我屋里去换身衣服,记住了,不可有任何的失礼。”
那丫鬟连忙应诺。
这么一个小插曲,谢元姝当然不会放在心上。只是没一会儿,她依稀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很快,便见那叫云枝的丫鬟神色慌张道:“姑娘,不好了,谢家姑娘落水了。”
众人都有些意外,这好端端的,不过是去换个衣裳,怎么会落水呢?
看那丫鬟神色间的犹豫,谢元姝知道她还藏了话,低斥道:“说!到底怎么一回事!”
如果说方才只是小小的一个意外,可这会儿,又生了事端,谢元姝总觉得这事儿不会那么简单。
那丫鬟见她动怒,唯唯诺诺道:“回禀郡主,方才奴婢侍奉大姑娘换好衣裙后,姑娘说有些心烦,想一个人静一静。姑娘既然这么说,奴婢自然也不好反驳。奴婢又想着,这里是祁王府,还能有什么意外不成?就退下了。”
“没想到,没一会儿就听一声惊呼声,奴婢急急赶去,听闻是谢姑娘落水了,急忙就找人来。可再回去的时候,却听说二公子下水救了谢姑娘。”
二公子?!
若没有猜错,她口中的二公子是朱裕无疑了。
谢元姝眉头微蹙,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却见朱宝茹脸色变得苍白:“二哥?二哥在上次大皇子宴请之后,身子就一直不好。这样直接跳到水里,若再染了风寒,可……”
说着,朱宝茹再说不下去,急急就往后院走去。
出了这样的意外,众人都有些心思各异。
谢元姝只听郑淼和郭蓁耳语道:“这好端端的,怎么就落水了呢?”
“是啊,还偏偏被二公子救了。”
“我听说忠国公府夫人有意让谢大姑娘外嫁,谢大姑娘心中定是不愿的。你说,会不会是她故意落水……”
“郑妹妹,这话可不好乱说。即便谢大姑娘有心,那她难道还能算到二公子今个儿会路过不成?”
“姐姐说的是,难不成,这真的只是个巧合。”
众人急急赶过去,谢云菀果然一身狼狈。可毕竟如今是盛夏,湖水也不算冷,好在无大碍。
可看得出,她受了极大的惊吓。
朱宝茹见她脸色苍白,急忙告罪:“都是我的错,若我没有今个儿设宴,就不会让谢姐姐受这样的委屈了。”
可话虽这么说,这落水一事,岂能这么简单就揭过。
本朝男女大防虽不严,可一个女子落水被男子所救,这如何能不惹了流言蜚语。
谢元姝敛了神色,心中疑惑急了。
若是谢云菀为了留在京城,使了这一招苦肉计,可她到底图什么呢?
一来,就如郭蓁方才所说,她要想算计这一切,也得知道今个儿朱裕一定会救她。可这根本不可能。
二来,这么一落水,对别人可能没什么,可她,早有克夫之名,如今又生了这事儿,难道还能得了好处不成?
而如果不是她算计的,那这事儿难道真的只是个巧合。
一时间,谢元姝也糊涂了。
看大家面面相觑的样子,谢云菀脸色一阵羞愧,心中更是懊恼死了。
怎么办,怎么会这样呢?
“菀姐姐,这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落水了呢?我方才瞧你,也没喝多少酒。”
说话的是郑淼,她本就被郑皇后给宠坏了,这个时候,众目睽睽之下,大家都知道避讳,她倒是满满的好奇心。
闻言,谢云菀脸色一白,迟疑了下,有几分犹豫道:“我好像感觉有人在后面推了我一把。”
这话一出口,朱宝茹首先坐不住了,脸上虽还是有些愧疚,可眼中的愠怒又如何掩盖的住。
“谢姑娘,我知道今个儿是我招待不周,底下的丫鬟也办事不利,才让姑娘受了委屈。可姑娘也不带这样坏我们祁王府的名声的。我们祁王府和谢姑娘无冤无仇,底下的丫鬟更是第一次见姑娘,怎么可能坏心眼儿的故意害姑娘。”
听着这话,谢云菀顿时也有些哑口无言。
方才她大为受惊,她这会儿也有些恍惚了。难道只是自己惊吓过度,出现幻觉。
见她这神色,大家也不再多说什么。
而出了这样的意外,大家又哪里有心情谈笑风生,相继就离开了。
谢元姝当然也不会多呆,回府的马车上,她不免和芷东说起心中的疑惑来。
“姑娘,奴婢心里也诧异的很。今个儿朱二姑娘设宴,又是她及笄后回京,后花园侍奉的丫鬟,想必是精心挑选的,谁有那个胆子失了规矩。之后朱二姑娘差贴身丫鬟侍奉大姑娘换衣服,大姑娘也不是三岁的孩子,若她不愿意,谁也不可能逼她往湖边走。可若真的是大姑娘为了不离开京城,毁掉和陕西巡抚嫡次子的婚事,大姑娘除非未卜先知,否则,怎么可能恰恰会是祁王府二公子下水救了她。”
这所有的疑点让谢元姝也头痛极了,出了这样的事情,虽朱家姑娘已经下了禁口令。可这世间最是好事之人,这事儿怎么可能就这么过去。
谢云菀失了脸面,忠国公府也跟着没脸。
想到这个,谢元姝心中忍不住冷哼一声,觉得这谢云菀,当真就是个惹事精。
出了这样的意外,如何能瞒得住凤阳大长公主和纪氏。
凤阳大长公主只觉得她不知轻重,瞧她这些日子惹出的事情,哪一件不是她自作聪明。
纪氏却又气又急。
“母亲,难道您也疑心我?我纵然再厉害,难道还能算计到今个儿祁王府二公子会恰巧救了我不成?”
“我是不喜那侯家公子,不想离京外嫁,可我再糊涂,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因着郭家二公子坠马一事,我已经得了克夫之名。这个时候,哪敢再做于自己名声不好的事情。”
纪氏眉头紧锁:“你方才哭着说有人故意在背后推了你一把?可是真的?”
谢云菀垂着眼,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没有回答。
纪氏看了,心里如何能不清楚,这事儿连她自己都弄不清楚是不是真的。
想到她这些日子张罗女儿和侯家二公子的婚事,这当口,却生了这样的意外,她心中如何能不忐忑。那侯家二公子虽娶的是续弦,原先也不过是碍着女儿出身谢家,即便是有和郭家二公子那桩事儿,也不会死抓着此事不放。可如今,生了这样的意外,侯家也不知会不会中途变卦。
第81章 提亲()
出了这样的丑事; 果真没过几日,那李大媒婆便登门了。
原先能撮合这么一桩美事; 她不知多得意呢。如今,喜事没做成; 反倒是弄了一鼻子灰头。
要她说,这谢家大姑娘就是个晦气的,否则何以克死了郭家二少爷不说,在这当口; 又惹了这样的丑事。
不过这些话她自然没那个胆子在纪氏面前流露分毫; 她今个儿过来,只是替侯家传话来的。
侯家虽不比谢家是勋贵; 可这婚事是再当不得真了。好在还未真的下定,否则,她当了这么些年的媒婆; 从未有过现在的没脸。日后; 谁还敢找她啊。
既然侯家递了话,纪氏虽心中恼怒,觉得侯家也是个经不起事儿的,可也知道; 这说到底也怪不得侯家。要怪也只能怪菀丫头命不好。
见纪氏没有责怪之意,李大媒婆又是连连告罪,迟疑了下; 她又把之前纪氏差人赏她的银子给拿了出来。
纪氏见此; 如何品不出她的意思来。可她做到这个地步; 也太不给她脸面了。谢家还能缺这点银子不成。
既然是赏给她的,这样还回来,打的可是她的脸。
等到李大媒婆离开,纪氏脸上仍然是脸色铁青,一旁,阮嬷嬷劝着她道:“太太,既然侯家无此意,我们谢家也勉强不得。毕竟这女子的清誉最是重要。”
纪氏执掌中馈这么些年,还从未有太过棘手的事情。可如今,谢云菀的婚配当真是为难她了。
她平日里也和那些贵妇人们打交道,可这么多的世家公子她愣是找不到一个。那侯家二公子之前也是精挑细选,如今,却落得这样没脸。
若不是自己亲生的,她是真的没这个心劲儿替她谋划了。可谁让她是从自己肚子里出来的呢?
这孽障,上辈子她算是欠她的了。
侯家派人来婉拒婚事的事情,没一会儿就传到了谢元姝耳中。
谢元姝正逗着雪团玩。
闻着这消息,她倒也没有太多的意外。毕竟谁也不想招惹这样的麻烦。
芷东见她神色无异,缓声道:“郡主,大姑娘的事情左右有大太太处理,便是再为难,大太太也会想着解决的法子的。”
谢元姝点点头,伸手摸了摸胖胖的雪团,也不再多想。
而另一边,谢云菀也闻着了消息。
原本她就不愿意这门婚事,按说侯家来退婚,她应该感到高兴的。可也不知为什么,她心里憋屈的实在厉害。
侯家算是什么东西?这样急急的和她撇清关系,好像她是什么晦气的东西一般。这也太不把她放在眼中了。不管怎么说,她也是谢家长房的嫡长女。又有哪里配不上那侯家二公子了。
见自家姑娘红了眼圈,伴雪安慰她道:“姑娘,您之前不是不愿意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