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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太后岂不知她的心思,笑了笑,道:“惠安和宁德都长大了,宫里就这么两个公主,哀家哪个都不会让她们受了委屈的。”
闻言,郑皇后面上不由讪讪的,可她也不急,她到底是中宫皇后,是两个公主的嫡母,到时候她要给惠安公主指婚,即便是姨母,也不会真的因为一个庶出的公主,真的和她生了嫌隙。
心中这般盘算着,郑皇后陪着郭太后又喝了半盏茶,便离开了。
慈宁宫外面长长的宫道上,淳嫔小声道:“娘娘,您何须忍穆氏这么些年,这些年,她瞧着是个安分的,可心头如何能不恨。若不是如此,她也不会得了太后娘娘的庇护,可见,并不如表现的那般恭顺。”
郑皇后微微勾勾唇角:“这宫里的女人,若没了子嗣的傍身,任她再折腾,又能翻出什么花样儿来。你也看到了,这些年,皇上一次都没往她宫里去过。她虽位及妃位,可她那长春宫,和冷宫无异。本宫又何必讨这个麻烦。”
淳嫔听着这话,知道方才自己逾越了,忙告罪道:“娘娘,是嫔妾多嘴了。”
郑皇后看她小心翼翼的样子,浅笑道:“罢了,你是什么品行,本宫如何能不知。只是这话,无需再说。”
这边,郑皇后和淳嫔离开没一会儿,穆氏和惠安公主也退了下去。
一时间,屋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郭太后暗暗叹息一声:“瞧瞧她,如今是愈发拿大了。眼底早就没哀家这个姨母了。”
“主子,皇后娘娘这是在害怕呢。穆氏毕竟是皇上的发妻,这些年,碍着宗亲和外头的流言蜚语,她没把穆氏怎么样。可昨个儿东宫走水,她心里头,又如何能舒服。”景嬷嬷低声道。
“是啊,太子虽如今是东宫储君,可到底这个嫡字,有些名不正言不顺。”郭太后一边说着,一边神色凝重的转着手中的檀木佛珠。
这时,有宫女进来回禀,“太后娘娘,听说梁公公把东宫两个值夜的太监送到慎刑司去了。”
“这蠢货!”郭太后猛的把手中的茶杯一阵,脸色难看极了。
“主子,皇后娘娘也是怕因为昨个儿东宫走水之事,底下的奴才嚼舌根,凭白惹了一些流言蜚语。想来也是无奈之举。”
第26章 消息()
十天后; 泰山地动的消息,终于传到御前。朝堂一片哗然。
自本朝开国以来; 也有过几次地动。可东岳泰山,却从未有过的。
再加上地动那日东宫走水; 更惹众人揣测; 一时间,流言满天飞。
谢元姝听到这消息的时候,也恍惚了那么一会儿。
虽她重生一世,并不像别人一般惊讶; 可心头还是有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觉。
“郡主; 听说钦天监监正汪大人今个儿早朝上了折子; 说泰山居东; 东宫又在当日走水; 此为大凶。”
芷东一边递上茶水; 一边道。
紫禁城这几日是格外的沉闷; 便是前些日子连日阴雨; 也没这样人心惶惶过。
她们这些下人们,也都感觉到了有些紧张的气息。
谢元姝合上手上看了一半的话本子; 吩咐道:“交代底下的人; 切不可非议东宫之事,若因此惹了祸,本郡主也保不了他们。”
芷东低声应诺。
谢元姝没有再多言; 正准备换了衣裳往鹤安院去; 就见谢少阳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谢元姝笑笑:“瞧瞧你; 哪像这府邸的主子,每次来我这里,都横冲直撞的,也不怕底下的奴才笑话了去。”
谢少阳浑然不在意,走近几步,“小姑姑,您说巧不巧。我前些日子才把那杨天弘的老母亲从山东接来京城,泰山就地动了。据说,那杨天弘老家整个村子的人都死了。”
谢元姝眉头微蹙,也不免有些诧异。
“小姑姑,这杨天弘被关起来这些天,我按照您的吩咐,以礼相待,可这人竟是个倔脾气,没有一日不在闹腾。如今,闻着这消息,竟是抱头痛哭。说小姑姑是他的恩人,嚷嚷着要给小姑姑磕头道谢呢。”
谢元姝扫他一眼:“他真是这么说的?”
谢少阳点点头:“这道士瞧着倒也不像是小人。如今,阴差阳错我们救了他的老母亲,他自然感激我们谢家。”
谢元姝微微勾勾唇角:“他既然嚷嚷着想见我,那正好,这几日我也琢磨着,总不能把他一直晾在那里,也是该会会他了。”
谢少阳虽知道小姑姑要这个人有用,可小姑姑冒险去见他,他还是不免有些犹豫。
见他迟疑,谢元姝笑骂一句:“有你在,他还能伤着我不成?”
知道小姑姑执意如此,谢少阳也不再劝。
喝了一杯茶后,两人便往鹤安院去给凤阳大长公主请了安,说是要往城北书肆去一趟。
凤阳大长公主也没想到这两个小东西背后藏了秘密,交代他们多带些人,就遣他们下去了。
外头,婆子们早已经备好了马车。
为了不惹人注意,谢少阳也坐进了马车。
看小姑姑慵懒的靠在金丝吉祥纹大迎枕上,他低声道:“小姑姑,如今外头都在传,裴家姑娘当不成这太子妃了,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谢元姝低喃一句:“郑皇后当初选裴家女为太子妃,皇上恐心中早已不喜。如今,泰山地动,东宫走水,心中自然有些计较。”
听了她的话,谢少阳急急道:“小姑姑也觉得,皇上会另指一位太子妃?”
谢元姝点点头:“接二连三的事情,岂容皇上不忌讳。这别说是东宫太子妃,便是普通人家,也会斟酌再三的。”
“只可惜了郑皇后费尽心机,如今,在东宫选妃之事上,是半分都不可能插手了。”
谢少阳知她的言外之意,嗤笑一声:“之前皇后也不是没打过我们谢家的主意。如今却是,枉费心机。”
车子很快到了南通巷口。
谢少阳亲自扶了谢元姝下了马车。
幽深的巷子里,瞧着没住几户人家,确实是隐蔽的很。
谢元姝缓步走进去,谢少阳吩咐几个随行的侍卫在外头守着,也跟了进去。
院里,杨天弘正在喝茶,桌子上还放着棋盘。
见有人来了,杨天弘微微怔了怔,才晃过神来。
谢元姝出身高贵,杨天弘也是混过江湖的,这会儿如何能不知,眼前这位,该就是忠国公府的永昭郡主了。
他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磕头道:“奴才见过郡主!郡主的大恩大德,奴才没齿难忘,日后,若有什么差遣,奴才纵是上刀山下火海,也绝对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杨天弘说的恳切,看得出,是个真爽的性子。
谢元姝似笑非笑的上下打量他一番,半晌,才道:“你放心,我既这般费尽心机,那日后,定少不了你效劳。只如今还不是时候,你可以安心的住着,至于老夫人,你如今还见不着。不过,老夫人身边有十几个丫鬟侍奉着,便是比京城世家大族的老封君,日子都不差的。所以,你尽管可以放心。”
杨天弘也不是傻子,如何不知郡主把老母亲控制住,是为了什么。
“奴才多谢郡主,这辈子,奴才定会对郡主忠心耿耿。”
谢元姝缓步走到桌前,看着桌上的棋盘,笑道:“看来,先生痴迷这棋术,若先生不嫌弃,可否愿意和我下一盘。”
这句话一出口,杨天弘脸色都变了。
先生这两个字,可见郡主对他的敬重。
这是这些年从未有过的。
杨天弘也不扭捏,起身走了过去。
谢元姝纤细的手指捏着黑子,率先落子。
上一世,谢元姝下棋的水平只能说一般,可她被陈延之困在内宅,闲来无事,研究的最多的便是这棋术。
杨天弘这棋盘是古棋,一旁,谢少阳也有些琢磨不透。
可看小姑姑和杨天弘一来一往,他倒是有了观棋的兴致。
半局过后,只见杨天弘抱拳道:“郡主天资聪慧,杨某实在佩服。这古棋,杨某之前以为天下再无人是我的对手,如今,郡主步步紧逼,我却是防不胜防。”
杨天弘这话确实是心里话,如果说之前他那番忠心的表态,心中多少有些不服,他铮铮男子,却要给一个小丫头片子办事,可现在,他是不服不行了。
谢元姝浅浅笑了笑:“先生严重了。我能结交先生,也是一件幸事。之前,少阳若有什么礼数不周的地方,还请先生多多包涵。”
杨天弘听了,急忙起身,躬身道:“郡主言重了。”
瞅着外头的时辰已晚,谢元姝也不再多留。
回程的马车上,谢少阳难掩惊讶的看着谢元姝。
自打小姑姑这次大病醒来,做的事情是一件比一件让他惊讶。
小姑姑养在深闺,平日里的棋术都是跟学堂的先生一起学习的,怎么突然间,竟然会精通这古棋了?而且,还如此精湛。
谢元姝看他一眼:“这得多谢大哥给我在书肆淘的闲书。其中一本,便介绍了古棋的下法。我看着新奇,便钻研了一番。没想到,今个儿竟然派上用场了。”
谢少阳恍然大悟,是啊,小姑姑素来不爱看什么四书五经,女戒女训之类的,倒是爱看一些杂七杂八的书。大伯父也宠着小姑姑,时不时便往书肆去淘书。
这么一想,倒也没什么奇怪的。
等到两人回了府,才刚下马车,便瞧见了安阳侯府的马车。
泰山地动,东宫又走水,裴家这是坐不住了。
可谢元姝并不记得,上一世安阳侯府会在这个时候往谢家来。
和裴家结亲是郑皇后的意思,这会儿他们不急急的往宫里去探郑皇后的口风,怎么反而往谢家来了。
谢少阳因为有事,直接往前院书房去了。谢元姝斟酌了下,也回了自己的凤昭院。
见她回来,芷东几个丫鬟急急奉上了茶。
“郡主,安阳侯府侯夫人来给大长公主殿下请安来了。”
谢元姝点点头:“方才在外头,我也瞧着安阳侯府的马车了。”
芷东忍不住唏嘘道:“裴家因着太子妃之事,如今被推到了风头浪尖上,想来,是想探探大长公主殿下的口风。”
谢元姝轻抿一口茶。
安阳侯府这侯夫人骆氏,她是有印象的。自打入了裴家的门,便安安分分的。只可惜福薄,膝下除了嫡出的闺女裴青榆,这些年,连个哥儿都没有。
如今安阳侯府的世子爷,是妾室所生。这姨娘是裴家老夫人娘家内侄女,安阳侯虽没做出什么宠妻灭妾的事情来,可这些年,碍着这个,这骆氏也是极其艰难的。
好不容易闺女裴青榆成了内定太子妃,骆氏终于能扬眉吐气一回了。谁能想到,泰山地动。
“母亲可是见她了?”谢元姝虽觉得这骆氏也是个可怜人,可如今这节骨眼儿上,她竟敢往谢家来,这多少是有些逾越了。
芷东摇了摇头:“大长公主借着身子乏,并未见这骆氏。可这骆氏也是个厉害的,竟然跪在鹤安院,说是今个儿一定要求见大长公主殿下。”
谢元姝冷哼一声,“蠢货,皇上虽尊母亲这姑母,可眼前这事儿,岂是母亲能够插手的。”
说完,谢元姝放下手中的茶杯,一脸愠怒的便往鹤安院去了。
果真,骆氏跪在院里,脊背挺直,看得出,是个执拗的性子。
见她来了,骆氏瞬间就红了眼睛,“郡主,您请殿下帮帮我,我真的是无路可走了。”
谢元姝淡淡道“侯夫人,我知你忧心裴姑娘的处境。可是,今个儿往谢家来,这并非是明智之举。母亲这些年不问朝政,更不会插手东宫之事。这个,我想侯夫人不会不知道。”
骆氏一脸震惊的看着她,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侯夫人既然知道,今个儿还是来了,这就不得不让我揣测侯夫人的用心了。”
说完,谢元姝冷冷看她一眼,不再多说,径直往屋里走去。
徒留骆氏胆战心惊的跪在那里。
骆氏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她真的诧异极了,人都说郡主被大长公主殿下娇宠着,不谙世事。可方才,郡主竟然一语就戳穿了她。
确实,她今个儿敢往谢家来,是得了皇后娘娘的提点。
自从泰山地动的消息传到京城,她当天就往坤宁宫递了请安折子。
可皇后娘娘却迟迟未召见她。
直到昨个儿,坤宁宫派人来捎了话,说让她请大长公主殿下出山。
第27章 信笺()
凤阳大长公主见女儿过来; 笑着招手让她上前。
谢元姝浅笑的坐在母亲身边:“母亲,这骆氏敢来扰您清闲; 她自个儿不会有这样的胆子。我觉得,这事儿和坤宁宫脱不了干系的。”
凤阳大长公主轻轻拍拍她的手; “皇后这是真的急了。就冲着今个儿骆氏往谢家来; 可见,皇上多少是有重新立太子妃的意思。皇后怕是没法了,前些日子急急打罚了东宫两个值夜的太监,没成想最后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谢元姝冷哼一声:“可皇后再怎么着急; 也不该把主意打到我们谢家头上。她入主中宫这么些年; 到底是得意了; 大概觉得母亲不会不给她这个体面。”
凤阳大长公主听了; 无奈的捏捏谢元姝的脸颊; 笑骂一句:“你呀; 何苦故意给骆氏没脸; 她不过是依着主子的话行事; 还能真的一直跪在那里不成?”
谢元姝鼓鼓腮帮子:“母亲,我可没您的好脾气; 竟敢把主意打到母亲头上; 我没直接差了婆子把她撵出去,已经算是客气的了。”
外头,骆氏又跪了半柱香的时间; 心下终于无望。由身边的嬷嬷搀扶着; 离开了。
这事儿又如何能瞒得住。
谢云菀也早早就得到了消息。
那日裴家老夫人寿辰; 裴青榆多得意啊。虽还未有册封的旨意,可早已经把自己当做了东宫的女主人。
那浑身的贵气,眉目间的倨高,她看在眼中,心底有多恨,只有她自个儿知道。
“哼,瞧她之前小人得志的样子,谅她也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落败的凤凰不如鸡,这京城哪里还有她的容身之地。”
谢云菀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刻薄。
伴雪小声道:“姑娘,大长公主殿下已经下了命令,阖府上下,不得非议东宫之事……”
话还未说完,就见谢云菀冷冷瞪她一眼,“奴大欺主的东西,若再敢在我耳边唠叨这些有的没的,看我不直接把你送到勾栏去。”
伴雪顿时吓得跪在地上。
谢云菀一声冷笑:“祖母说不许底下的人非议东宫之事,可小姑姑呢?小姑姑方才不也故意折辱了骆氏。凭什么小姑姑就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我,处处受制于人。”
“偏我不信这个理,人的前程都是靠自己挣的。如今裴氏既当不成这个太子妃,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另行选妃。届时,我怎么着都得为自己搏一搏的。”
谢云菀确实是不死心。她是忠国公府的长房嫡长女,若真的得了太子的宠幸,木已成舟,谢家还能真的拦着她不成?
有谢家在,太子待她只会更好。
伴雪听了她这话,吓得差点儿没魂飞魄散。
只是想到这几日的传言,她神色间满是挣扎。
听说国公爷准备把姑娘许给魏家世子爷,可大夫人到这会儿还没和姑娘提及,她们这些当奴才的,也不好逾越了。
加之前几日姑娘犯了错,大夫人虽只罚了她们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