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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夏不比傅锦才生产过,身子虚弱,她吓得起身就想从窗口逃出去。
看她这样,那两个嬷嬷拿了白绫就朝她走去。
“嬷嬷,饶了我吧,求您了……”
“放开我!放开我……”
很快,秋夏就再也喊不出来了。
盛嬷嬷瞧着眼前的主仆,笑着道:“这丫头殉了主子,倒也算得上是忠心。”
很快,傅氏去了的消息就传到了谢元姝耳中。
这女人家生孩子,本就是鬼门关走一遭。可谢元姝却如何能不知道,这傅氏这个时候去了,怕是定国公府再容不得她。
可这些,又如何能怪的了别人。
若她一开始就没有蒙了心,也不至于落得这样的结局。
芷东也不由有些感慨:“傅氏倒是争强好胜的了一辈子,怕是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结局吧。也不知黄泉路上,她会不会有一丝的悔意。”
一旁,芷青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道:“这傅氏一去,定国公老夫人肯定要给世子爷续弦了。也不知会是谁家的姑娘。”
谢元姝原也没想到这个,这会儿听芷青这么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定国公老夫人既然如此急的要了傅氏的命,可见,也是瞅着陈家如今有起复的可能,才这样手段决绝的。
谢元姝也承认,就依着东宫现在的局势,应该会有不少人想搭上陈家,毕竟陈家是大皇子的岳家。
只是,就可怜了那个将要嫁给陈延之的姑娘了,这京城的贵女,哪个还能瞧得上陈延之。
可惜,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们又如何能由得了自己。若是遇上攀龙附凤想着能借机巴结大皇子的父母,不嫁也得嫁了。
傅氏去了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京城,引了众人一阵唏嘘。
只不过,她这样一个小人物,不过几日的功夫,也就被众人抛在脑后了。
更因为大皇子府侧妃江氏有了身孕的消息传出,众人的目光又都移到了如今的大皇子府邸。
东宫一直都未有子嗣,可大皇子府,却又有了喜事,这如何能不让众人唏嘘。
难不成,这大皇子的运势真的来了?
凤阳大长公主,也忍不住感慨几句。
谢元姝笑着轻抿一口茶,“皇后娘娘闻着大皇子府又有子嗣的消息,也不知会不会气的晕过去。”
不过对于这个江氏怀有身孕,谢元姝记忆中上一世似乎并未有这样的事情。
可不管有没有,如今也已经不重要了。
大皇子府已经有了皇长孙,更多的子嗣,也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
223。辗转()
大皇子府有了喜事的消息传出不过三日; 西北那边也传来了消息,说是镇北王终于击退了阿穆尔丹; 大获全胜。
闻着这消息; 承平帝如何能不欢喜。
可初始的欢喜过后,脸色却不由有些凝重。尤其瞧着镇北王给他的请安折子中,竟然向朝廷讨银子; 用来犒军,承平帝更是气急。
原本镇北王这次击退了阿穆尔丹,就已经立了军、威。毕竟这阿穆尔丹此次来犯,是集结了数十个部落,来势汹汹。
可同样; 还是被韩家给击退了。这样的大胜仗; 必然让韩家在西北; 更加如日中天。
可他没想到的是; 得了这便宜韩家非但不知足,竟然还敢向朝廷讨银子犒军。
偏偏这折子,承平帝还不能不准。
也因此; 承平帝很是郁闷了几日。
后宫也因为他的阴冷,战战兢兢起来。
谢元姝闻着这消息; 却是得意极了。
此刻; 看着谢元姝眼中的得意; 韩砺脸上也是难掩笑意; 忍不住打趣她一句:“这阖宫内外皆知郡主被殿下娇宠着长大; 眼中定然瞧不上这些银两; 这若被人知道郡主竟然这般得意,岂不要惊讶至极。”
听着她的打趣,谢元姝一点都不羞涩,反倒是更加直接道:“这金钱虽不是万能的,可没有却是万万不能的。京城的贵女中,视金钱为粪土,可实际上,若没有这些银两,她们如何能撑得起这场面。所以说啊,这些人再虚伪不过的。”
韩砺看着她的直接,差点儿没笑弯腰。
不过心中却愈发觉得她可爱极了。
看他笑成这般,谢元姝也不在逗他,正色道:“我听说皇上这几日已经开始服用起了丹药,可见没有哪一个帝王能拒绝得了长命百岁的诱、惑。”
闻言,韩砺转着手指上的白玉扳指,缓声道:“恐怕用不了多久,杨天弘就取代赵保成为皇上身边的大红人了。只是这赵保,虽是无根之人,却能从一个小小的内监成为乾清宫总管太监,可见是心智过人。又如何会眼睁睁的看着杨天弘取代自己。”
谢元姝点了点头,“这赵保确实是会防着杨天弘。可也因此,日后就更有好戏看了。你放心吧,这些无根之人,最知道皇上的忌讳,他既然眼红杨天弘逐步取代他,那么他肯定会给自己找后路。”
韩砺疑惑的看着她:“幼姝,你是说他会投靠大皇子?”
谢元姝摇了摇头,“不会的,他早年就侍奉皇上身边,该是知道皇上对大皇子发自内心深处的鄙视,既然知道这个,他又怎么可能瞧得上大皇子。即便大皇子如今被封为诚王,即便大皇子府邸又有了子嗣,他也不会这样做的。”
“依着我对他的了解,这个时候,他倒可能会破釜沉舟,转而投向郑皇后。毕竟,若真的能顺利解了太子的危机,让太子顺利登基,他可是有从龙之功的。”
说着,她顿了顿,又道:“不过赵保这人,未必真的会对皇后忠心耿耿,这些人就和墙头草一般,不过是为自己谋后路罢了。又岂会真正的忠心。也因此,我从未想过拉拢他。”
韩砺如何能不震惊郡主对赵保的分析。
不过讶然的同时,他也不免对谢元姝生了些怜惜之意。
众人都以为她被凤阳大长公主捧在手心,可实际上,她若不是自幼就见惯了这些勾心斗角,这些尔虞我诈,担心谢家的出路,又何以会看的如此通透。
这么想着,他轻轻挽了她的手,微微一笑道:“幼姝,我以后一定会待你好的。日后,你再也无需这样费神去想这些尔虞我诈的事情。”
谢元姝是能看到韩砺对她的用心的,她笑着回握住他的手,点了点头。
可心里却暗暗叹息一声,这人活着,哪里真的能够无忧无虑。何况,韩砺最终会登上那个位子。
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姑娘,许真的能够无忧无虑,活的简单点。
可这可以说就是一个悖论,若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姑娘,又怎么会和韩砺相遇,而且要嫁给他,给他生儿育女。
所以,不管是她还是韩砺,需要做的,都是承担起自己肩上的重任,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人。而做好这一切之后,无愧于心,就已经是老天爷对他们的厚待了。
而此时的畅春园里,郭太后正侍弄着花花草草,这时,有宫女缓步进来回禀道:“太后娘娘,定国公老夫人给您递了请安折子。”
郭太后住在畅春园也有几日了,原以为住在这畅春园,能够偷得浮生半日闲。可实际上,她又如何能不提着心。
更不要说,如今大皇子府邸又有了喜事。
郭太后想到这个,不由暗暗叹息一声。
景嬷嬷怎能不知道自家主子的心结,伸手从宫女手中接过定国公老夫人的请安折子,打开,看了看,缓声回禀道:“娘娘,定国公老夫人明日想过了给您请安呢。”
这冷不丁的,她有这样的闲情。
郭太后活到这个岁数了,还有什么是看不明白的。
而且她也听说了,那傅氏难产而死,想来定国公老夫人应该是为了陈家世子爷续弦一事来的。
若依着郭太后往日的性子,是不想招惹这麻烦的。
可如今,东宫岌岌可危,皇上对她心存忌惮,觉得她和郑皇后平日里暗中打压大皇子。
即便是碍着这个,郭太后也得接了眼前这请安折子。
景嬷嬷是郭太后身边侍奉的老人了,有些话别人说不得,她却说得。
这不,看了这请安折子,她就难掩感慨道:“这定国公老夫人也是老谋深算呢,这节骨眼儿上,竟然打起了太后娘娘的主意。这也不知是瞧上了哪家的姑娘,八成是想和太后您讨了懿旨呢。”
郭太后听着,不免有些头痛。
或许这身处高位,就很难逃离这些尔虞我诈吧。即便她贵为太后,也不可能事事都随了心。
“白氏那边,还未有任何的消息吗?”郭太后到底最是关心东宫的子嗣,又不自知的问了出来。
景嬷嬷宽慰她道:“娘娘,您便放心吧,这白氏的母亲和几个姐妹都是极其好生养的,白氏怕是用不了多久,就有了孩子了呢。如今缺的,也不过是时间而已。”
一句话却是戳中了郭太后的伤心事,是啊,这缺的只是时间。
可这到底会让她等多久,半年,一年,还是更多?
她老了,可皇上对东宫已经愈发没了耐心,若东宫不能早些有子嗣,如何能缓解眼前这危机。
尤其太子还不爱往白氏屋里去,虽被郑皇后逼着幸了这白氏,可言语间却对这白氏鄙夷至极。
郭太后如何能不担心,怕太子一时失言,或者被皇上真的捉住把柄。
毕竟皇上的生母,当年也不过是个宫女。
这件事情上若真的惹了流言蜚语,郭太后只要想一想,就觉得后背一阵凉飕飕的。
景嬷嬷知道主子又忧虑起东宫子嗣之事了,忙把话题扯回来道:“这傅氏才过去没多久,定国公老夫人就这么急的给陈家世子爷续弦。这样心急,也不怕让人看了笑话。”
郭太后闻言,冷哼一声:“陈家现在也胆大了,想借了大皇子的势。只是,这也怪不得定国公老夫人沉不住气,若能好好抓住这个机遇,给陈家世子爷续娶一个得力之人,陈家,又能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了。”
在郭太后和景嬷嬷说话这当口,定国公老夫人也正和陈莹商量着这续弦之事。
定国公府是大皇子的岳家,虽说陈延之之前有那桩丑事,如今傅氏还留了孩子,可如今,这指不定有人想借着陈家站队呢。
这也不是定国公老夫人做梦,这不,傅氏才死,就有不少人家托了媒婆暗中上门来。
什么叫做人情冷暖,定国公老夫人再一次知道了。
可这些真正上门来的人家,定国公老夫人其实是瞧不上的。
陈家好不容易抓着这个机会,可得好好利用的。绝对不能再有任何的错误。
陈莹见祖母神色忧愁,斟酌了下,开口道:“祖母,要孙女说,阳陵侯府家的二姑娘就很不错。”
定国公老夫人身子一僵,不可置信的盯着她。
陈莹见她这样,缓声解释道:“祖母,既然您想和太后娘娘求了懿旨,那就是和郑皇后撕破脸了。那为何不能揣摩皇上的心思行事。”
“如今阖宫内外都知道皇上心里念着穆氏这个发妻。可众人也只是观望。可我们陈家,若是能借着这姻亲,让阳陵侯府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可是一举两得呢。我琢磨着,皇上也会因此,愈发看重我们陈家。”
定国公老夫人虽说还有些犹豫,可听着孙女儿这话,她不得不承认,孙女长大了。考虑问题时,也比她有眼力劲儿。
她甚至觉得自己迟钝了,是啊,她怎么就没有想到阳陵侯府呢?
只要皇上念着穆氏这发妻,那这桩婚事,总没错的。
224。做媒()
“你说什么?定国公老夫人给太后递了请安折子?”郑皇后说着,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嘲讽。
这傅氏才刚去了几日; 定国公老夫人突然要给姨母请安。
郑皇后就是再傻; 也知道这陈家不可能无事不登三宝殿。
赖嬷嬷看着娘娘眼中的嘲讽; 缓声道:“奴婢估摸着; 八成是为了陈家世子爷续娶之事呢。陈家若没有傅氏这桩丑事,也不会落得现在这样。如今好了,傅氏难产而死,大皇子又被封为诚王,定国公老夫人如何还能沉得住气。”
郑皇后如何能不知道赖嬷嬷的言外之意,这陈家; 不过是看着东宫如今的处境; 才有了这样的心思的。想到连陈家如今都敢这样不顾自己的颜面; 郑皇后眼中的愠怒便弥散开来。
这些日子,她和太子的处境,她心中虽说有数。可在她看来,陈家算什么东西,若是识相的话; 就该规规矩矩的; 可偏偏陈家不; 这傅氏才死了; 就打了别的主意。
辗转还准备求到太后跟前; 难不成还想让太后给陈家懿旨不成?
不等郑皇后开口; 赖嬷嬷又道:“这陈家确实是心急了些; 只是; 也不知这次瞧上了哪家的姑娘。”
郑皇后看了看赖嬷嬷,都替陈家臊得慌,冷笑一声道:“就陈家之前那桩丑事,难不成定国公老夫人还敢瞅中世家贵族的贵女不成?她当真以为,太子刚有些失势,陈家就能借着是大皇子的岳家,东山再起了吗?”
原先这事儿郑皇后也不准备插手的,可说着她心里还是有些愠怒,觉得陈家丝毫没把自己放在眼中。这么想着,她似笑非笑的开口道:“本宫也有些日子没给姨母请安了,不如就明个儿吧,届时本宫倒要看看,定国公老夫人如何和姨母开这个口。”
郑皇后的话才说完,就听宫女进来回禀说,宁德公主和淳嫔娘娘过来了。
郑皇后轻轻点了点头。
很快,淳嫔和宁德公主就进来了。
两人恭敬的给皇后请了安,宁德公主便忍不住开口道:“母后,我听说前些日子姑母给父皇递了请安折子,父皇竟然把颐明园的太监让姑母留用了。这虽说是父皇允许的,可这说到底却是有违祖制的。即便是公主,只要离开这内宫,也不能再用太监了。怎么偏偏,姑母这样不知好歹。难不成,她以为这天下,是他们谢家的。”
这话憋在宁德公主心里好几日了,今个儿,她终于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郑皇后听了,果然也沉了脸。
说实话,这事儿郑皇后又如何能容得下,可如今,东宫这处境,她即便容不下,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皇上都准了,她难道还敢质疑皇上的决定不成?
淳嫔这几日已经叮嘱过宁德公主,别总是为了这个,闷闷不乐的。可她万万没想到,她怕什么,来什么,女儿竟然又口无遮拦了。
可不等淳嫔开口,宁德公主突地就红了眼睛,哽咽道:“母后,您不知道,这些日子外头都是怎么议论我的。姑母虽说是长辈,可我也是您自幼宠着长大的,父皇给姑母这样的恩典,却迟迟未赐我公主府。若这样也罢了,父皇偏偏在这个时候,让姑母留用那些太监。女儿倒是想不计较,可我和姑母明年都要远嫁西北,这若传出去,我怕永远都低姑母一筹了。”
“便是嫁到镇北王府,届时只怕别人也只会对姑母唯命是从。如此一来,姑母想让三少爷取代韩砺,这得等到何年何月呢。”
说完,宁德公主拿帕子轻轻擦了擦泪水。
郑皇后原先是不准备理会这些事情的,她知道宁德公主骄纵的性子。可听到后一句,她心里也是一阵惆怅。
是啊,皇上这样宠着谢元姝,真的有些过了。
这依着祖制,只有内宫的人才能用这些太监,即便如今出宫建府的大皇子,也未有这样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