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桑初瑶心里有一丝冷然,却淡淡的笑了一下,道:“爹,阿瑶已经说了,不敢忤逆大娘的意思,只是雪白是阿梓自小养着的,性格温顺,跟阿梓的感情甚好,就像朋友一般,若是要打杀了雪白,也要给阿梓个明白不是?曾先生一直教育阿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切莫人云亦云,阿梓笃信曾先生的话,今日之事我们也是听闻而已,并没有眼见,阿瑶是怕雪白若是死了,阿梓会心有不甘。”
“混账!你是想让这畜生再咬本小姐一口吗?”桑雅琴等桑初瑶话音一落,便狠狠的瞪着她,厉声呵斥道。“本小姐的手都伤成这样了,难不成还能诬陷了它!”
查问缘由()
“姐姐受伤是事实,只是莫说阿梓不明白,就是阿瑶也不明白,为何一向乖巧听话的雪白会无缘无故咬姐姐。”桑初瑶迎着桑雅琴的视线回视她,开口说道,见桑雅琴的视线缩了一下,心里更有底了。“再让雪白咬姐姐是万万不能的,阿瑶只是想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而已。”
“阿瑶说的没错,阿梓千里迢迢带着那小东西来京城,必定是感情深厚,若是一进府便无缘无故的被打杀了,必定伤心不已,况且那怎么说也是条性命,也不能冤枉了它!”桑老夫人心软,原本便不想把雪白打死的,又听桑初瑶这么一说,更觉得不能冤枉一个畜生伤了自己孙儿的心了,点头对常氏说道,“你不是要处置这起子奴才吗?也得分清楚到底是谁的责任,看着那小东西的彩玉有责任那是必然的,琴儿身边的那几个便没有责任了吗?还是问清楚的好!”
“祖母!”桑雅琴原本便有些心虚,听桑老夫人这么一说,焦急的唤道,转头瞄了常氏一眼。
桑雅琴是常氏一手带大的,她那一眼常氏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想必白雪也不是无缘无故咬了她的。可是桑老夫人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若是她再执意先打杀了雪白,便显得她不分青红皂白,只一心针对颜氏娘仨了。常氏冷脸看了桑雅琴一眼,视线一转,见紫玉低头站在一旁,心里一亮,开口对她道:“紫玉,你是琴儿的贴身丫环,请而被畜生咬了,你责无旁贷,说,事情到底是这么回事!若是有半句隐瞒,我定扒了你的皮!”
紫玉被常氏点到名颤了一下,“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抬头看了桑雅琴一眼,见她直直的望着自己缓缓的摇了摇头,想了想才道:“回太太的话,小姐今日放学早,按例到老太太的院子来请安,行至外院的时候见地上有一只小狗,通身雪白,小姐喜欢不已,便蹲身去逗弄那小狗。奴婢见狗那么小,以为它牙还没长出来,便没有拦着小姐,没成想那小狗不识好歹,等小姐一靠近张嘴便是一口太太,奴婢该死,是奴婢疏忽没有伺候好小姐,让那小狗咬了小姐,请太太责罚!”紫玉说完,伏在地上磕起头来。
“行了!此事也不能全怪你,你平日伺候琴儿也算是尽心,这次便只罚你半个月的月银,下次若是再犯,定不轻饶!”常氏开口说道,暗暗松了一口气,暗赞紫玉这丫头聪明,示意旁边的王嬷嬷把她扶了起来,转头对桑老夫人道:“娘,事情已经清楚了,我这个做大娘的,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这下该处置那畜生了吧?”常氏说完,转头看了颜氏一眼。
桑老夫人没了主意,下意识的跟着常氏望着颜氏娘仨那边看去。
桑初瑶轻笑了一下,轻声道:“祖母,大娘处事公正严明,阿瑶已听明白,想必阿梓心里也有了数,只是曾先生说,凡事不能偏听偏信,当时看顾雪白的丫环姐姐也在场,阿瑶斗胆,想请这位姐姐也说说看,若是这位姐姐说的与紫玉说的一样,那阿梓一定会心甘情愿的把雪白交出来的。”
常氏心里一惊,没想到桑初瑶还有这么一出,被她一夸又不好直接驳了她。桑老夫人正好也被此事搅的烦了,没有注意常氏的脸色,开口道:“就按你说办!彩玉,还不赶紧把事情如实道来,我平日也是太惯着你们这些丫头了。你也听到了,此事是必定要追究责任的,若是有半句假话,仔细扒了你的皮!”
桑府规矩()
彩玉虽然是跟着桑老夫人的,在桑府也有两三年的光景,自然晓得常氏的手段。紫玉说的话虽然不是事实,可是常氏没有重罚她,便已说明常氏是想借着桑雅琴被咬的事,在颜氏娘仨面前立规矩的,遂低了头,半天不敢说一句话。
桑初瑶原本便觉得此事没有那么简单,前世她像颜氏一样胆小怕事,不敢在常氏面前辩驳,让雪白白白惨死,也让整个桑府的下人们都觉得他们娘仨是软弱好欺的。这一世她不会再让常氏如意,她要翻转局面,让常氏不能小看了他们,让那些势利小人晓得他们娘仨也不是能任他们搓圆揉扁的!
桑初瑶咬了咬牙,握紧双拳走到彩玉身边,待她抬起头望着自己,才直视着她的眼睛,缓缓的道:“这位姐姐,若是你亲眼见到的事情与紫玉所说的有所出入,还请你原原本本的说出来,这不仅关系着雪白的性命,想来也是干系到姐姐你的。大娘处事公正,问责处分自然是要分清主次责任的,若是按紫玉说的那样,主要责任可是在姐姐你,阿瑶不晓得按府里的规矩要如何处置姐姐,可是姐姐应该心知肚明!”
桑初瑶的话虽轻,可却深深的敲在了彩玉的心上,按照常氏平日的手段,按例她是要被打二十藤杖,再发卖出去的,若是卖到别的府里倒是算了,再不济也就是个粗使丫环,若是被卖进窑子里彩玉从心里打了一个寒战,忙双手伏地爬到桑老夫人面前,道:“老太太,此事跟奴婢无关,少爷的小狗一只都在奴婢的怀里,小姐进了院子,见小狗可爱便逗弄了一下,问奴婢这小狗是谁的,奴婢据实以告,没曾想小姐却突然发起火来,抓着小狗的一条腿便高高举了起来,作势要摔死小狗,那小狗也是为了自保,才啊!”
常氏还不等彩玉说完,上去便是一脚,狠狠的瞪着她喝道:“大胆奴才,你竟敢在这里胡言乱语,我琴儿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可恶你个狗奴才,为了逃脱罪责,竟然污蔑主子,真是该死!”
“夫人何须动怒,事实的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只要问问琴儿便知!”桑云明晓得常氏对颜氏原本便心存芥蒂,桑雅琴养在她身边,一定也是受了她不少影响的,又见常氏打断彩玉要说的话,一副欲盖弥彰的样子,心里更是相信事情并非像桑雅琴和紫玉说的那样了,看了常氏一眼,转头望着低头缩在桑老夫人怀里的桑雅琴道:“琴儿,你说,今日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桑雅琴平日受尽桑云明的疼爱,哪里被他这样质问过,心里又惊又气。原本她今日想摔死雪白,就是因为听常氏说,颜氏娘仨来了会分去桑云明对她的疼爱,心有不甘所致,现在却切身体会到了,心里妒意更炙,猛的一下子抬起头来,回瞪着桑云明道:“是,我是要摔死那畜生,谁叫它来咱们家,谁叫他们全都到咱们家来,我就是讨厌他们,讨厌!讨厌!讨厌!”桑雅琴不顾桑云明的怒视,嘶吼着下了罗汉床,赌气的朝门外跑去。
怨恨渐起()
紫玉忙转头看了常氏面无表情的脸一眼,快步跟了出去,连一并进来的几个照顾桑雅琴的嬷嬷丫环也跟了出去。
“你看看,这成什么样子了,做错事了还敢发脾气!”桑云明被桑雅琴气的不轻,当着众人的面指着门口对常氏说道,“从明日起,琴儿禁足半个月,除了学堂和她自己的园子,哪里都不许去!你也要好好管教管教她了!”
颜氏见他们一来便惹出这么大的事,正要开口替桑雅琴求情,却被桑初瑶拉住了。桑初瑶紧紧的握着颜氏的手,缓缓的对她摇了摇头,见她望着自己满眼的疑惑不解,没有说话。
常氏闻言眉心一颤,桑云明是从来没有罚过桑雅琴的,莫说禁足,就是一句重话也没有过,今日却为了一条狗发这么大的火常氏面色铁青,却不回视桑云明,而是直直的望着颜氏,眼睛露出阴冷的光。常氏原以为颜氏不过是乡下的农妇不足为惧,没想到竟然养出一个这么厉害的丫头,想必也不是个什么善类,看来是她低估了这个女人了!
常氏紧紧的咬着牙,她很清楚现在不是跟桑云明起冲突的时候,颜氏娘仨才刚到进府,桑云明和桑老夫人原本便觉得对他们心存愧疚,若是她再一闹,不是明摆着把桑云明往他们那边推吗?所以即便她现在再生气,也不能自乱阵脚,让他们得了便宜去,遂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是湘芸教女无方,才使得她如今这般骄纵任性,湘芸一定照老爷说的,让她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过错!”
常氏轻易服软,桑云明觉得有些意外,同为女人的桑老夫人却不觉得,满意的笑了笑,对常氏道:“行了行了,平日府里的事情繁多,都赖你一个人打理,琴儿的性子也不是你一个人惯出来的,我老婆子和她爹也都有份,你且赶紧去看看琴儿怎么样了吧,一会大夫来了,我让人请到你屋子去便是了!”
“湘芸晓得了,只是琴儿性子倔强,只怕晚膳的时候是不会出来的,湘芸要看着她,就不来给佳宁妹妹接风了。”常氏开口说道,看了颜氏一眼,转身往门外走去。
常氏是当家主母,她不参加颜氏娘仨的接风宴,也就是让全桑府的下人晓得她不待见颜氏娘仨,桑云明心里不悦,却不好说些什么,况且常氏也是有正当理由的,桑老夫人却咳了一声,一脸的不以为意,还没等常氏走出门去,便开口对桑云明道:“湘芸说的对,琴儿那丫头被宠坏了,今儿个逆了她得意,她定是要不依不饶的,就让她娘去好好跟她说说吧!那两个不来也罢,没有那些个外人,咱们一家人也能好好用个膳。”
桑老夫人的话音刚落下,常氏也走到了门外,帘子放下,常氏停下了脚步,脸色渐渐冷了起来,心里愤愤不已。那两个姨娘是外人,只怕再过不了多久,就连她们母女在老太太和老爷心里也是两个外人了。这娘仨才刚进府,便让老太太和老爷对她们如此呵护,往后岂不是药骑到她脖子上去了?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常氏紧捏这着手里的帕子,狠狠一甩,朝门口走去。
用心良苦()
常氏没来参加颜氏娘仨的接风宴,惠姨娘和倩姨娘也如桑老夫人所料没有来,颜氏虽然心里松了一口气,却也深深的为他们将来在桑府的处境感到担忧,幸而在用膳的时候发现桑云明很是喜欢桑初瑶和桑楠梓两个孩子,才稍稍安了心,若是能让两个孩子过的好,那她如何也无所谓了。
颜氏原以为今日她初到桑府,桑云明会在她屋子里过夜,一诉离别之情。没曾想刚用过晚膳,常氏便命人来请了桑云明去,颜氏心里苦闷,却不好表现出来,强颜欢笑的送走了桑云明,先前热络的场面便有些冷清了起来。
桑老夫人身为女人,自然明白颜氏的心思,放下手中的茶杯轻轻的拍了拍颜氏的手,道:“你既已来了京城,将来的日子还长着呢,不要急于这一时,那边虽然是必定要占着正室的位置了,可是膝下只有一女,这么些年了,也没见再给云明填个男丁,我还指着你给云明再生个一儿半女呢!”
“娘!”颜氏听桑老夫人这么一说,脸红了起来,下意识的看了桑初瑶和桑楠梓两人一眼,见他们在一旁逗弄这雪白,像是没有注意他们在谈论些什么,这才低头道:“娘说的是,姐姐能准我们娘仨来京城,佳宁已经感激不敬了,定不敢有怨恨之心,佳宁别的都不敢奢求,只求姐姐能善待阿瑶和阿梓两个孩子便好了。”
桑老夫人点点头,却没有放心的表情,伸手揉了揉一边的太阳穴,旁边的刘嬷嬷立即接手替她按揉起来,她这才开口道:“你素来善良,不喜与人争夺,这正是我喜欢你的原因,只是眼前的府里不比乡下,先不说府里的主子们了,湘芸治家严明,那边园子里的两个都被她管的死死的,从来不敢有所妄动。只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各院都难免会有些好搬弄是非之人,你初到京城,一定要记得谨言慎行,以免给你和两个孩子带来无妄之灾。再者,你进了府,便是府里的主子,两个孩子是少爷和小姐,你也要拿出点气势出来,切莫让那些个看不清自己身份的东西欺负了去。”
“是,佳宁会谨记娘的话,好好约束自己,约束两个孩子的。”颜氏忙开口应道,心里却在回想先前桑初瑶的一言一行可有不妥当的地方,抬头看了桑老夫人道:“先前阿瑶若是有什么不当之处,还请娘”
“你多心了,我倒是觉得阿瑶方才做的甚好,若不是她直言不讳,那个小东西早就被沉塘了。”桑老夫人见桑初瑶回头看了自己一眼,笑着对她招了招手,待她走到自己跟前,才拉着她的手道:“当年我离开历城的时候,阿梓才刚刚满月,虽是我桑家的长子嫡孙,却因为没有相处过,所以我便没有多少牵挂,反倒是我看着长大的阿瑶让我惦念,常常想起她小时候乖巧的模样。”
“阿瑶也时常想起祖母对阿瑶的疼爱!”桑初瑶轻轻的偎进桑老夫人的怀里撒娇说道,“阿瑶还记得祖母每年重阳节都会带阿瑶去赶集看庙会,然后再到昭化寺去烧香,求观音大士保佑远在京城的爹能官运亨通,身体安康。”
初提婚事()
桑老夫人闻言愣了一下,呵呵的笑了起来道:“你这孩子记心倒是好,那时候你还是个孩子呢!”
“记得,阿瑶都记得。”颜氏见桑初瑶能讨得上老夫人欢心,也觉得骄傲,接过桑楠梓手里的雪白,把他搂进怀里道:“娘来了京城以后,阿瑶每年重阳节那日还是会去昭化寺上香祈福,祈求娘身体康健,她爹事事如意步步高升!”
“好孩子,好孩子!”桑老夫人开心的夸道,抬头望着颜氏,“依我看,你把阿瑶教育的甚好,光是从先前的那件事看来,她便是个有主见懂分寸的,只怕是你都比不上的。只是她爹先前只顾着问她学问的事,不晓得女红如何?阿瑶年纪也不小了,再过两年便要及笄,若是女红拿不出手,光只会些舞文弄墨之事,只怕是不好找婆家的。”
桑初瑶心里一颤,倒是不记得前世桑老夫人有这么快提起嫁人之事了,想起前世惨痛的经历,忙晃着桑老夫人的手道:“祖母才说想阿瑶,怎么刚见了面,便要把阿瑶嫁出去了不成?”
“你祖母哪里是要把你嫁出去,只是关心你的功课罢了。你还是个未长大的孩子呢,想的倒是多!”颜氏见桑初瑶一副惊慌的样子,像是真怕把她嫁出去一眼,好笑的伸手点了她的额头一下,微笑着对桑老夫人说道,“娘可曾记得咱们老宅隔壁的李员外家三小姐?闺名李巧儿?”
“记得,自然记得,李员外家的三小姐绣了一手好针线活,人长的也秀气,只是眼光太高了,咱们乡下的那些凡夫俗子都入不了她的眼,以至于都过了双十年华还未寻到一门好人家,这事着实让李家夫人愁的不行,过去上咱们家来串门的时候,都是要长吁短叹一番的。”桑老夫人时常想起老家的事,被颜氏一提,便想了起来,想起李家夫人愁眉苦脸的样子,也觉得还是故乡人亲切,好奇的望着颜氏道:“难不成阿瑶的女红是李家三小姐教的?”
颜氏点点头,笑道:“此事说起来也是缘分,李家三小姐性情刚烈,原是发誓遇不上可心的人便不嫁的,没曾想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