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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幺爷说:“早就犯了。屋漏偏遭连夜雨,今天身上偏偏就没有带火柴。你说日怪不日怪?”
张子恒说:“其实我看倒不是什么日怪不日怪的。今天千错万错还是你的错。你要是不犯一连串的错误,我们就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老话不是说吗?一步走错,步步走错。首先,你不该在当时做得那么绝情,把小白的心给伤了。人怕伤心树怕剥皮,这个道理你该比我晓得的多啊。再一个就是你不该犟着性子急急慌慌地出来找小白。我当时就提醒过你,黑灯瞎火的,不光找不着小白,说不定还会迷路。你就是听不进去。”
张幺爷听张子恒这么说,立刻说道:“你少在这儿教训起老子来了!老子是你幺爷!蒸笼还要分个上下格呢!没老没小的,敢教训起老子来了!在你面前,老子就是错了也是对的。”
“你这叫倚老卖老!”
“老子还就倚老卖老了。”
黑暗中的张子恒无奈地冷笑。
过了一会儿,黑暗中的张幺爷说:“老话说‘瑞雪兆丰年’,今年的雪倒是下得比往年的都大都厚,可是我咋就看不到一点点丰收年的希望呢?反倒是这雪把我的心下得冰凉冰凉的。”
张子恒说:“老话也有说错的时候。”
张幺爷不做声了。
两个人被困在树林子里,有点听天由命的消极心理了。
天庭鼓声
沉默了一阵,耐不住寂寞的张幺爷又说:“也不知道小白究竟有没有遇到啥危险。唉!我当时咋就那么冲动呢?”
张子恒说:“还不是那堆金子的原因?疑神疑鬼的。自从你发现洞洞里的那堆金子后,觉得各个都像是惦记那堆金子的贼了。”
张幺爷唉声叹气地说:“所以我就说,有时候浮财来到了手边,并不一定就消受得起。”
张子恒有气无力地说:“幺爷,我不跟你说话了,你也少说两句。我现在真的困得很,好想睡觉哦。”
张幺爷却说:“别睡!这么阴湿的天气,睡过去了很容易着凉的。你就打起精神跟幺爷说说话。”
“我真的是太困了,幺爷,你就让我眯一会儿吧。”张子恒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有气无力,就像已经开始了梦游。
张幺爷伸腿踢了张子恒一脚,张子恒一惊,大声喊道:“幺爷,有东西!”
“什么东西,是老子踢的你。”
“幺爷,你别折磨我了好不好?你让我眯一会儿吧,我都快被你折磨死了。”
“你再困我也不能让你睡。这个时候睡过去,很容易睡死过去的。当年毛主席他老人家领着红军走二万五千里长征,翻雪山过草地的时候,有好多烈士就是因为又倦又困倒在路边想睡觉,结果一睡下去就再没有起来。”
而张子恒已经没有应声,在黑暗中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小子是被折磨得太疲倦了,现在泄气了,反而轻松了,所以一阵倦意席卷而来,他是再也不作消极的抵抗了,闭上眼睛,沉沉地进入到了梦乡深处。
听见张子恒打起了呼噜,张幺爷也不忍心再把这小子踢醒过来。他也知道张子恒已经快成被点干了煤油的灯芯,再不让他好好歇一下,说不定这小子还真扛不住,突然倒下了。
再粗实的绳子,也有被绷断的时候。
张幺爷怕睡梦中的张子恒着凉,将身上的棉袄脱下来,摸索着过去,给张子恒盖在身上。
脱去了棉袄的张幺爷身上只剩下了一件单衣,一股股寒意裹身而来,张幺爷情不自禁地把身子团了起来。
他蹲缩在一棵大树的树身下,牙齿打战,浑身哆嗦。
黑沉沉的树林里极其寂静,只有张幺爷牙齿叩击在一起发出的咯咯声和张子恒憨沉的呼噜声。
不经意间,张幺爷的手触摸到了贴身衣兜里的一个硬硬的物件。他伸手摸出来,却是白晓杨临走时让春明带给他的那块玉佩。
睹物思人,张幺爷将玉佩攥在手心里,白晓杨的音容笑貌又浮现在他的脑海中,心里竟止不住地一阵悸动,就像打翻了五味瓶子,一时间五味杂陈,有说不出的难受。
突然,张幺爷听见从某个方位传来一阵咚咚的鼓声,鼓声里还夹杂着金属佩环的叩击声响。
这声音在这漆黑深邃的夜晚显得格外地清晰。
张幺爷尖着耳朵仔细地谛听着鼓声和金属佩环的声音。他在努力辨别这声音传过来的具体方位。
鼓声和佩环的声响是从头顶的斜上方的方位传过来的。张幺爷疑心这声音是不是从天庭里传出来的,又联想到刚才看见的奇异景象,张幺爷脑子里的神经立马就活络了起来。
张幺爷茅塞顿开般地一阵大喜,忍不住将熟睡中的张子恒一脚踢醒,大声朝张子恒说:“子恒,赶紧,赶紧,南天门打开了,南天门打开了,神仙要下来救我们了!神仙要下来救我们了!”
正做着一场弥天大梦的张子恒懵懵懂懂地醒来,眼前一抹黑。他有些分不清东西南北地冲黑暗中的张幺爷说:“幺爷,你在哪儿啊?我咋看不见你?”
张幺爷依旧激动地说:“我也看不见你,你当然看不见我。”
“我们这是在哪儿?怎么这么黑啊?”
“这孩子,刚睡一阵子就睡糊涂了。”张幺爷说着又踢了一脚张子恒,说,“这下清醒了没?”
张子恒总算是清醒过来了,哀求般地朝张幺爷说:“幺爷,我正睡得香呢!你发发慈悲好不好?让我再睡一会儿吧?”
张幺爷说:“还睡个锤子!南天门开了!南天门开了!我们赶紧出去,只要看见天门打开,朝地上随便捡一样什么东西都会变成金子。这可是八辈子都难得遇上的好事情啊!赶紧,我们出去。”
张子恒在黑暗中转动着脑袋,说:“到处黑漆漆的,南天门从哪儿开啊!幺爷,你该不是跟张子坤一样疯了吧?”
张幺爷仍旧亢奋地说:“我疯个锤子。你听,上头,鼓声,鼓声……”
张子恒听张幺爷这么说,一定神,还真听见了从斜上方传来的鼓声和金属佩环叩击出的声音。
张子恒情不自禁地“咦”了一声,说:“还真是,深更半夜的,谁在天上敲鼓啊?”
张幺爷激动地说:“还有谁?天上的仙人!一定是南天门打开了,神仙下来了。我们赶紧顺着这声音出去。”
听张幺爷这么一说,张子恒还真就从地上一下子站了起来。
绝壁天梯
寻着从半空中传来的鼓声,张幺爷和张子恒有了明确的方向感。
张幺爷牵着张子恒,就像突然长出了夜视眼似的,风风火火地在茂密的树林间跑了起来,边跑边说:“我就说天无绝人之路哇!我就说天无绝人之路哇!就连老天都开眼了啊!”
张子恒还算冷静,朝张幺爷喊:“幺爷,慢点,小心碰到树上!”
张幺爷依旧风风火火,说:“慢个锤子,一会儿要是天门关了,我们不光捡不到地上的金子,说不定又该走不出去了。”
话还没说完,就听得嘭的一声,张幺爷还真就撞在一棵树上了,身子反弹过来,幸好有张子恒在后面顶住他,才算没有被摔个仰八叉。
“幺爷,撞到哪儿没有?”张子恒忙问。
黑暗中的张幺爷没有说话,好像是被撞蒙了。
张子恒抱住他,焦急地又问:“幺爷,你没事吧?”
过了一阵子,张幺爷才说:“没事,狗日的眼睛里直冒金星。”
张子恒松了一口气,呵呵笑道:“幺爷,还真让你说准了,你现在不光捡着什么都是金子,连你眼睛里看得见的东西恐怕都会全部变成金子了吧?”
张幺爷却说:“老子现在没工夫跟你扯闲调。赶紧出去。”说着又要冒冒失失地朝前面赶。
张子恒一把拉住他,说:“你还是跟在我后边吧。你这把老骨头,比我的脆,万一再撞一下,我就只有背着你走了。”
张幺爷依了张子恒,被张子恒用手牵着,跟在张子恒的屁股后走。
张子恒将步子放缓了一些,将另一只手尽量地朝着漆黑一片的眼前伸出去。现在,他的这只手成了唯一和这个黑暗世界进行亲密感应的器官。这是一条临时伸出的触角。
鼓声似乎越来越近了,但依旧在头顶的斜上方响着。
张幺爷见张子恒没有他先前走得快,说:“你走快一点啊!一会儿南天门就关上了。天门只开一阵子的,不会等我们出去再关的。”
张子恒却说:“幺爷,你咋越老越天真?你还真以为是南天门开了啊?也不晓得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或者脑子里现在只剩下金子金条了?”
第78章 3(5)()
张幺爷说:“你听那声音明明就是从天上传下来的,不是南天门开了是什么?难道还是哪个人腾云驾雾到半空中去敲鼓啊?吃饱了撑的啊?”
张子恒说:“你就没有想到有人会在半壁上的山洞里敲鼓?”
张子恒的话一下子将张幺爷迷住的心窍点化开了,说:“我咋就没有想到这一茬呢?”
张子恒嘲笑道:“你现在想的啥东西都和神仙啊金子啊沾边了,脑子还能理性地想问题吗?”
“你是说我们跟着这声音出去,看到的会是一面陡壁?”张幺爷说。
张子恒有些得意地说:“只有这个可能!”
听了张子恒的分析,张幺爷有点失落了:“老子还真以为老天爷开眼了呢。”
张子恒说:“幺爷,你也用不着灰心,最起码我们不用被‘道路鬼’缠在这片树林子里了。你说是不是?”
“也是,恐怕这也是天意吧?”
“别什么都是天意!哪儿来的这么多天意!我耳朵里都起趼子了。啥都讲天意,那我们活着的人还穷折腾个锤子?”
张幺爷不说话了,规规矩矩地被张子恒牵着走,也不再在后面急切地催促了。幻想一旦回到现实的地面,所有的一切都变得了无情趣了。张幺爷心里有了一种极大的落差感,很不得劲儿。
大约在林子里走了半个小时,两人终于走出了这一片密不透风的树林。
张幺爷和张子恒长喘了一口气。也正如张子恒所预料的那样,在一处陡峭的半壁上,燃着一堆火光,鼓声就是从火光处传来的。
而天空中,青紫色的闪电依旧在伸缩不定地游走着,周遭的世界被闪电喷射出来的弧光映射得恍惚迷离,虚实不定。
张子恒仰头望着半壁上的火光,说:“谁在这么僻静的地方半夜三更地装神弄鬼?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张幺爷撩起棉袄的衣摆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说:“你少在那儿胡乱说话,说不定是个世外高人呢。”
张子恒已经不理会张幺爷的话,他借着黑夜里的暗光,开始踅摸上到那道绝壁上的途径。他观察了一下绝壁的形势,然后放开张幺爷的手,朝绝壁的一边走过去。张幺爷站在原地没有动,眼睁睁看着张子恒消失在一片齐人高的灌木丛里。
一会儿,灌木丛里传来张子恒的喊声:“幺爷,赶紧过来,这儿有一条上去的路。”
听见张子恒的喊声,张幺爷连忙走了过去。果然,有一条狭窄的石阶小路就像天梯一般朝着绝壁蜿蜒而上。
【第七章犀牛石底下的机关;遭遇独狼】
“我们真的要上去吗?”张幺爷问。心里形成的巨大的落差感,使现在的张幺爷对什么事情都失去了信心和耐心。
“你不是说上面敲鼓的是个世外高人吗?我们何不上去看看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世外高人?反正现在我们也不知道究竟瞎串到了什么地方,黑灯瞎火的,也不能再乱串了。要是再被‘道路鬼’给缠上,我们就真的要原地打圈圈了。”张子恒说。
听张子恒说得有道理,张幺爷就依了张子恒,跟着他顺着陡峭的石阶山路朝燃着火光的那道悬崖峭壁攀缘上去。
这条人工修筑的石阶山道又陡又窄,还真像是通往天庭的一道天梯。没走出多远,两个人便有点气喘吁吁的了。
身后的张幺爷边顺着石阶山道爬行边呼呼直喘地说:“这究竟是哪儿?我咋从来不晓得有这么一个陡壁?”
“谁知道呢?这黑灯瞎火的,我们在山里边瞎转悠了那么久,连转悠到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了。”前面的张子恒说。
石阶上已经落了一层厚厚的积雪,山道旁的灌木上也被积雪覆盖着。世界在张幺爷和张子恒的眼里重新变成了白晃晃的一片。脚下的石阶变得很滑溜,稍不留神就有可能摔倒。
越往高处爬,右侧的深涧就越深。因为这条石阶山道是紧挨着陡壁铺砌开凿的,左边是冷冰冰的石壁,右边便是黑魆魆的万丈深渊。石阶山道不到半米宽,险峻得很。
前面的张子恒怕后面的张幺爷有什么闪失,一直提醒着他。
后面的张幺爷现在只知道呼哧呼哧地喘气,根本没工夫回答张子恒的话。
当他们终于接近那堆燃烧着的火光的时候,却被一块犀牛似的巨石挡住了去路。火光被巨石挡在另一边。
路也没有了,被巨石阻断了。
而鼓声和金属佩环的叩击声就在巨石的那一边,虽然近在咫尺,可就是过不去。
站在黑黝黝光秃秃的巨石下的张子恒抓耳挠腮地看着这块巨石发愣。
张幺爷说:“这就日了怪了,明明是条人工修筑的天梯,咋到这儿就硬生生地断了呢?那废那么大的劲修这条路拿来干什么用啊?”
张子恒觉得张幺爷分析得有道理,可是,眼前的事实又让他搞不明白其中的缘由。
“要不只有从这块石头上翻过去?”张子恒说。
“翻过去?咋翻?这石头圆滚滚滑溜溜的,没有梯子咋上去?亏你想得出!”张幺爷说。
一听梯子两个字,张子恒顿时恍然大悟,说:“狗日的修这条道的人太狡猾了,在这个关口设了这么大一个障碍,还真得用梯子才能够翻过去。梯子一定就放在大石头的那边。翻进翻出,梯子始终跟着人一块儿的。”
张幺爷喃喃地说道:“还真有脱了裤子放屁的人。既然路都修到这个节骨眼上了,偏偏就要留块石头来挡着。带着梯子翻进翻出的,也不嫌麻烦。”
张子恒说:“幺爷,这你就不懂了吧,人家这是故意的。这叫一石当关,万夫莫开!”
张幺爷却没好气地说:“你在老子面前拽个锤子的斯文!赶紧想办法看咋过去!哪怕过去烤烤火也好,顺带问问我们这是瞎串到哪个地方了?”
张子恒说:“我能想什么办法?唯一的办法就是喊石头那边的人递一把梯子过来。”
“那你就喊啊。”张幺爷不耐烦地边说边朝石头上靠去。这一靠不要紧,却把张幺爷实实地晃了一下。因为张幺爷刚一靠上这块石头,石头却轻轻地动了一下。
犀牛般大的石头居然是松动的。
张幺爷吓得几乎跳了起来,大声喊道:“狗日的这石头有古怪!”
“啥古怪?”
“活动的!这石头是活动的!”张幺爷惊诧地说。
“怎么会是活动的?幺爷,你说胡话了吧?旁边就是万丈深渊,这石头要是活动的,不早就滚下去了?”张子恒说。
“不信你过来试试。”张幺爷说。
说这话的时候,张幺爷已经离石头远远的了。他是害怕石头真朝他滚压过来。
张子恒不信,上去推了推石头,在张子恒轻轻地一推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