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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蛋子和那些民兵们就像被这突然而来的光亮照傻了一般,一个个呆若木鸡,一动不动。
【第二十八章暴龙肆虐】
突然张幺爷惊慌失措地喊道:“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咋啥也看不见了?白晃晃的一片,就是啥子也看不见!”
石营长他们闻声看去,只见张幺爷伸着双手,眼睛僵硬地直视着前方,摸摸索索胡乱移动着步子。
兆丰小声说道:“糟糕,他刚才一定是被那道强光把眼睛刺瞎了。”
石营长朝崔警卫命令道:“快上去扶住他。”
崔警卫翻身起来,跑过去扶住张幺爷,说:“老人家,你眼睛咋啦?”
张幺爷握住崔警卫的手,镇定了许多,喃喃说道:“瞎了!我的眼睛瞎了!看不见了,啥也看不见了!”
崔警卫伸出手掌在张幺爷的眼前晃了晃,说:“你能看见我的手吗?”
“看不见了!啥子都看不见了!睁眼瞎了!”说着,张幺爷的眼睛里流淌出两行混浊的泪水。
崔警卫安慰他道:“老人家,不要灰心,兴许过一阵子你的眼睛就能看见的。刚才那道光太强,你的眼睛被晃花了,过一阵子就好了。”
张幺爷不理会崔警卫的话,嘴里继续喃喃地说道:“咋就看不见了?咋就看不见了?”崔警卫把张幺爷扶到石营长身边坐下。
兆丰的眼睛一直一眨不眨地看着在空中飞舞的那些巨型蝙蝠一样的家伙,从那些家伙宽大的翅膀在半空中扇动时的动作可以看出,它们的翅膀都是极其威猛有力的,完全可以感觉到翅膀扇动时的风云激荡。这些家伙在半空中盘旋,似乎不急着冲出穹顶张开后圈定的这一方天空。被圈定的这一方天空很远很高,石营长他们就像坐在一口巨大的竖井内。
这种亦真亦幻的景象令石营长他们极其不适应,但又没有要走出这口竖井的强迫感。
突然兆丰大声喊道:“不好,它们要俯冲下来了,赶紧抱在一起!赶紧!”
石营长和崔警卫没有从兆丰的喊声中醒过神来,只是疑惑不解地看了眼他,然后再把目光调向天空。那些一直在半空中盘旋着的家伙原本是各自飞着的,显得密集凌乱。而此时,这些家伙杂乱的身影开始逐渐变得有了次序和层次,渐渐地组成了一条线形队伍。这条线形的队伍刚好围着竖井四壁拉成了一道旋转的圈。
“它们果然不是蝙蝠。它们是有次序和组织的,它们是有思维的家伙。”兆丰望着那道旋转的黑色弧线说道。
第152章 5(19)()
说话间,一股旋动的强大气流在不知不觉间形成了,石营长他们的衣摆被刮得舞动起来。
兆丰再次朝石营长和崔警卫说道:“赶紧抱成一团吧,它们真的要开始俯冲了!”
“你怎么知道它们要俯冲了?”崔警卫问。
“因为它们已经伸出了利爪。”兆丰严峻地说。
兆丰的话让石营长和崔警卫将信将疑又不敢不听,他们和张幺爷面对面地抱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小的圈子。
兆丰又朝依旧呆愣的冯蛋子他们大声喊道:“赶紧学我们一样抱在一起!”
此时冯蛋子他们处在一片无声的世界,完全听不见兆丰的喊声。兆丰明白了过来,急忙起身,朝冯蛋子他们那边跑过去。
然而,此时一股强劲的罡风已经形成,可以真切地感受到极其强劲的风眼正从上部空间兜头而下。凭直觉,石营长判断出那股风眼正罩在冯蛋子他们那伙人的上空。石营长朝兆丰大声喊道:“赶紧过来,别过去!”
兆丰已经顾不上石营长的喊话,他上去拉住冯蛋子的手,大声喊:“赶紧叫你的人抱在一起!赶紧!”冯蛋子却像傻子似的用恶狠狠的眼睛盯住兆丰。
兆丰抬头看了下天空,突然,一道剧烈的弧光从天空一划而过,那道风眼旋出了一股气流的虚影,将兆丰和冯蛋子他们牢牢地罩住了。
石营长暗叫了一声“糟糕”,想要起身进到风眼里拉出兆丰。但是,当他站起来时,那股风眼旋动时产生的离心力直直地将他朝外面扯出去。石营长急忙蹲下身,仍旧有要被刮跑的危险,他索性四肢张开,平趴在地上。
张幺爷和崔警卫也同样承受着这股强大的离心力的袭击。眼看着坐在地上的身子开始摇摆倾斜,就像一棵在风雨飘摇中的老树,随时都会有被连根拔起的危险。
石营长朝崔警卫大声喊道:“赶紧趴下!趴下!”
崔警卫急忙四肢张开,平趴在地上。然而双眼看不见的张幺爷却不知道该怎么做,听见石营长喊趴下,他没有丝毫反应,反而不分东西南北地问:“趴下做啥子?”刚刚趴下的崔警卫见事情紧急,一个蛤蟆纵跃,一下子把张幺爷扑倒在地,身子死死地压在了张幺爷的身上。
当趴在地上承受着罡风袭击的石营长和崔警卫再次艰难地抬起头时,只见那道一直在半空中旋动的黑色弧线已经开始俯冲,直直地从半空中朝着旋动的风眼直射而下。那道旋动的无形无色的气流顿时变成了一条黑色的暴龙,在这口巨大的竖井里狂舞开来,并且发出“呜呜”的剧烈呼啸声。呼啸声里,夹杂着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声。
石营长、崔警卫以及张幺爷终究没有抵挡住暴龙旋转时带出的强大气流,身子被刮得离地而飞。
黑色的暴龙在竖井里贴着地面肆虐旋动,速度越来越快,带动的气流越来越强,能量越积越厚,风眼“呜呜”的呼啸声最后演变成了刺耳的尖啸声。最后,暴龙朝着空中飞升了上去,瞬间便旋转着跃出了穹顶圈定的这一方天空……
【第二十九章浊世之眼】
黑色的暴龙消失了,剧烈的罡风也停止了,竖井里一切都归于平静,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咋感觉飞起来了。人呢?人呢?”竖井里传出张幺爷响亮的喊话声。喊话声在竖井的四面被反弹回来,发出阵阵回音。
石营长和崔警卫被刮得相隔足足有几百上千米远,竖井里的空间此时变得极其空旷。张幺爷的喊话声他们两人听得真真切切,却看不见张幺爷的影子。张幺爷的声音在竖井里产生了同声效应,所以并不能根据声音来判断张幺爷的位置。石营长和崔警卫四下里寻找着张幺爷。
崔警卫找了一阵,终于看见了在对面半壁上那口洞穴里的张幺爷。原来强劲的气流居然将张幺爷刮进了那口洞穴里。张幺爷正摸索着从洞口里爬出来。
崔警卫怕看不见东西的张幺爷从洞口里掉下来,大声朝张幺爷喊:“别动!会掉下来的!”
张幺爷并不知道崔警卫是在提醒他,他也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听见崔警卫的声音,仰起头大声回应道:“你在说哪个会掉下来?”
崔警卫见张幺爷已经哆哆嗦嗦地爬到了洞口的边缘,急得抓耳挠腮。
张幺爷此时所处的洞口离地面足足有几十米高。眩晕!
石营长离张幺爷所处洞穴的距离要近些,于是朝张幺爷大声喊:“说你会掉下来,叫你别动!”
睁眼瞎的张幺爷终于明白了石营长和崔警卫是在提醒自己,于是停止了爬动,喃喃自语地说:“咋就怕我掉下去了?该不会是把老子吹到悬崖坎坎上了。”正自顾自地说话间,就听得背后有人问道:“张韦昌,你咋弄成这副狼狈相了?”
张幺爷听见是静园老和尚的声音,立刻爬着回过身,说:“老和尚,你啥子时候来了?赶紧扶我下去,他们说怕我掉下去。我不晓得现在我在哪儿了,我眼睛瞎了!”
静园老和尚又道:“张韦昌,你眼前已经没有了路,你叫老衲如何扶你下去。”
张幺爷看静园老和尚只知道在那里说,肝火大动地怒道:“你老衲个铲铲哦!没有路,你又是咋个来的?”
“老衲从来路而来,往来路而去。”静园老和尚说。
张幺爷被静园老和尚搞得有点抓狂了,连声说道:“爬爬爬爬爬,老子自己晓得咋下去。”说着又要调转身子,想朝前面爬。
这时,下面又传来石营长焦急的喊话声:“叫你别动!你听见没有!”张幺爷从石营长喊话的声音里判断出了自己现在所处的高度,停住了,说道:“当真把老子吹到悬崖边边上了啊!”
石营长也看见了出现在洞口的静园老和尚和白瑞峰以及庹铮,于是朝静园老和尚大声喊道:“老师父,你能去找一根绳子把我们拉上去吗?”
静园老和尚没有回答下面石营长的话,倒是先仔细地观察起张幺爷的眼睛来,问道:“张韦昌,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晓得是咋回事。就像有两把刀一下子在我眼面前划了一下,就看不见了。”张幺爷说。
静园老和尚沉吟半响,说:“张韦昌,你还想用眼睛看见东西吗?”
张幺爷没好气地说:“你这不是说的废话吗?哪个想当睁眼瞎啊?”
“既然你还想看见东西,张韦昌,看来你以后就得跟老衲过清静的日子了。”
“为啥子?”
“心若澄明,可以见如来。张韦昌,你这辈子想看这浊世,怕是没有这个机缘了。但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老衲却可以带你去看见一个清静澄明的世界。”
“老子不懂你在说些啥子。”张幺爷越听越窝火。
静园老和尚呵呵笑道:“要不了多久你就会明白的。没有了这双眼睛,你就会更容易走出这个浊世,心里的贪嗔痴怨也就会少很多。张韦昌,你这条佛祖跟前撒泼的猴子,看起来是该回佛祖那儿去打坐了。”
张幺爷的嘴都快被静园老和尚气歪了,但是又毫无办法,只好又着急上火地朝静园老和尚怒声说道:“龟儿子,说话又酸又迂。”
下面的石营长见静园老和尚并没有理会他的话,有些气馁,双手叉着腰杆,看崔警卫朝他走过来。崔警卫也是一副无精打采垂头丧气的样子。
两个人已经搞不清这个世界究竟是发生了怎样的阴阳倒错,更搞不清自己究竟身在何处。
崔警卫走到石营长跟前,说:“营长,你感觉是不是在做梦?”
石营长没说话,望望天,眼睛却定住了。崔警卫见石营长的眼神有异,以为那条由罡风旋成的暴龙又旋回来了,于是顺着石营长的眼神望去,眼睛立马也瞪圆了。
只见上部的天空开始缺失,原本完全敞开的穹顶开始收拢闭合。竖井的地面上投射出了三角形的阴影,那是穹顶的倒影。
石营长呆望着逐渐闭合的一方天空,喃喃自语道:“我们究竟是在啥样子的世界里了?”崔警卫更是瞠目结舌,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头顶上的天空被逐渐分割缩小。
当金字塔式的穹顶就要形成之时,一道极亮的白光又从顶部利刃一般地射了下来。石营长和崔警卫已经有了先前的经验,急忙把眼睛闭了。
穹顶彻底闭合,所有的光线被阻隔在了另外一个世界里,时间开始转动,空间开始塌缩,世界又有了厚重感。石营长和崔警卫有种确确实实又回到了现实地面的感觉。但现实极其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安静,与世隔绝般的安静。
黑暗中的石营长和崔警卫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们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被无限放大的世界怎样在转眼间缩小。
一种压抑感随之而来。
洞穴里的张幺爷先说话了:“咋我感觉天一下子又黑了一样?”
黑暗中,石营长朝崔警卫说道:“你去看看那盏马灯还在不在。”崔警卫“哦”了一声,开始在地上踅摸。
静园老和尚和白瑞峰他们设法下到了地厅里。
白瑞峰摸出两块白石头,磕碰了几下,庹铮用一个绒球状的东西接上了火,点燃了手中的一个火把。地厅里瞬间亮了起来,也有了些许的暖意。
静园老和尚神情凝重肃穆。石营长看着他,满脸的疑问。
【第三十章难醒的梦魇】
地厅还是原来的地厅,狭小昏黑寂静,四面的墙壁冷冰冰的,金字塔形的穹顶显得压抑沉重,只是那些神秘的图案变得愈加清晰起来。石营长和崔警卫情不自禁地望着穹顶,似乎想从穹顶上的那些神秘图案中找出刚才奇异景象的线索。
静园老和尚这时朝石营长和崔警卫说:“不用看了,你们是看不出个究竟的。守护这个地厅的最后一个信使已经带上它的同伴一起飞走了。这个地厅已经不会再有打开的机会了?”
“信使?什么信使?”石营长不解地问。
“就是你们看见的那些长着翅膀的东西。”
石营长若有所悟,说:“难道刚才顶子上发出诡异声音的东西就是你说的信使?”
“是的。这东西一直守护在这个地厅里,它用身体护着一块宝石。当它的身体离开宝石时,宝石就会折射出一道神秘的强光,穹顶的上部就会被这道强光分裂开,一个神秘的空间就会与这个地厅贯通。其实,这不是一个地厅,而是一条神秘的通道。”
石营长对静园老和尚的话将信将疑,说:“有你说的那么玄吗?不过刚才出现的情景,如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我也不会相信的。”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这些对你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只不过是加重了你的好奇心罢了。你们俗世中人有句老话叫‘玄之又玄众妙之门’,其实这道门是真实存在的,而且无所不在,只不过你们这些肉眼凡胎,一直没有找到它罢了。”
石营长觉得这静园老和尚说的话有些不着调调,对打消他心里的疑问没有丝毫用处,有点扯淡的嫌疑,于是说:“老师父,你说这些话我领悟起来还有点困难。我们现在不去讨论这门那门的,太玄的事情我们暂时不要去理会。我们现在还是先出去再说。”
这时,张幺爷却说:“唉,不对哦,我咋感觉少了好多人一样?”
石营长对张幺爷说:“是少了好多人,都被一场龙卷风卷走了。”
“你是说冯蛋子他们?”
“对,还有兆丰。”
“兆丰……他也被一起卷走啦?”张幺爷顿时急了。
石营长轻轻叹了一口气,说:“是的,他也被卷走了。”
“那么,我们现在在哪儿?”张幺爷急切地问,“还是在原来的地方?就是藏黄金的这个地厅?”
“是。”
“奇怪了!这个地厅里咋就会有旋头风,而且还那么大,把人都可以轻飘飘地吹走?”张幺爷喃喃说道。
这时,静园老和尚问道:“地厅里就剩下你们三个人了吗?”
石营长点点头。
“万展飞呢?”白瑞峰随声问道。
“被那个吴显涛带到老林子里去了。说是那拨偷黄金的家伙被困在老林子里了。”张幺爷说。
“吴显涛是谁?”
“我们这里的吴医官。专门医跌打损伤的。”
“哦?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白瑞峰多了几分机警。
“你当然没有听说过,你又不是我们这儿土生土长的人。不过这个吴医官也不是在这儿土生土长的,听说他原先还是黄埔军校毕业的呢,胡宗南的烂杆子部队打败仗的时候,他跟着胡宗南过来的,过来的时候就留在这儿了,取了本地的姑娘家就落了根。”
听了张幺爷后面的话,白瑞峰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他朝静园老和尚小声问道:“静园师父,你看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