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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知什么时候,静园老和尚念的梵音也停止了。此时的他微闭着双目坐在多桑的身边,入定了一般地一动不动。这边大树下发生的事情对静园老和尚来说似乎是毫不相干的。
“咋办?幺爷,是让她自己下来还是上去逮她?”张子恒朝张幺爷说。到现在为止,张子恒依旧把树上的那个影子当成了是山间的一只野物。
张幺爷和多滚都有点举棋不定了。
“小心,她手里有吹筒,她要朝我们吹东西了!”佘诗韵突然说。
日渥布吉和多滚都是一惊,慌忙朝大树下跑出十几步,紧张地观察树上的动静。
张幺爷和张子恒对佘诗韵的喊声虽然也是一惊,但是,他们的临场反应能力跟日渥布吉和多滚比起来却要慢上许多。他们根本也意识不到佘诗韵喊出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大树下只有佘诗韵和张幺爷以及张子恒站在那儿。张幺爷和张子恒的样子有点呆若木鸡,一脸紧张地看着佘诗韵。而佘诗韵却是极其镇定地望着树杈上躲着的人影。正因为佘诗韵没有跑,张幺爷和张子恒才没有跑。
远远站着的日渥布吉朝佘诗韵问:“诗韵,你不是说她胆小害怕吗?怎么还会攻击我们。”
佘诗韵朝日渥布吉说:“你和多滚就在那儿站着,别靠近过来。她顾忌的就是你跟多滚两个人。”
日渥布吉有些无奈地说:“好吧,我们不过来。你看能不能让她下来。告诉她我们没有恶意的。”
佘诗韵说:“哥,我敢说她听不懂我们说的话。她是野人!”
“野人?”张幺爷和张子恒又把嘴巴张得大大的了。
“佘女子,你要搞醒豁哦!你不要把我们都麻了!”
张幺爷对佘诗韵的话表示出极大的怀疑了。
佘诗韵根本没有理会张幺爷说的话,而是朝日渥布吉说:“哥,我们还是放她走吧。她真的很无辜,也很害怕!我们和她沟通不了的。”
日渥布吉看看多滚。多滚也正看着日渥布吉。
“诗韵,她如果真是人的话,你就一定可以和她进行沟通的。”
佘诗韵却仍旧是摇头。
日渥布吉有点举棋不定了,朝佘诗韵说:“诗韵,你如果觉得你的感觉是对的话,你就让她自己下来吧。”说着朝多滚一挥手说,“我们离开这儿。”
多滚似乎很不甘心,说:“万一她就是射出毒箭的人呢?”
日渥布吉却说:“相信诗韵吧。她不会错的。”
多滚显得有点无奈,只好跟着日渥布吉朝多桑和静园老和尚那边走了过去。大树下只剩下佘诗韵和张幺爷以及张子恒了……
最野性的对峙
张幺爷这时又朝树上张望着,说:“这是哪家的女娃娃,这么野,躲到树上去干啥呢?”
张子恒朝张幺爷说:“幺爷,你没听见佘女子说她是野人吗?”
张幺爷却说:“哪儿有什么野人,都是编出来骗人的。”
这时,佘诗韵朝树杈上的那个人影发出了几声简单的音节。这音节有点像猴子发出的声音。张幺爷对这种声音也是再熟悉不过了。
“你咋朝她学猴子叫唤?她又不是猴子。”张幺爷朝佘诗韵说。
佘诗韵不理会张幺爷,继续朝树杈上那个人影发出了几个简单的音节。这时,奇迹发生了,树杈上的那个人影同样发出了几个简单的音节回应了佘诗韵。
佘诗韵大喜过望,说:“她应了,她能听懂。”
张幺爷大惊小怪地说:“这就怪了。这明明是猴子说的话,她咋会听得懂?莫非她真是一只猴子?有她这么规矩胆小的猴子吗?”
佘诗韵又朝着树上的人影用古怪的音节低低地唤了几声,那个人影终于从刚好遮住她身体的树杈间站起了身。
果然是个女孩,女孩大概有十二三岁的样子,穿着树皮一样粗糙的衣饰,一头乌黑的头发长长地披散在肩膀上,露出的胳膊和大腿显得粗实有力。她手里拿着一根细小的一尺来长的吹管一样的东西。
张幺爷和张子恒都瞪大了眼睛看着站在树杈上的女孩。
“这女娃娃咋长得这么野性?”张幺爷说。
树杈上的女孩这时朝着高处的树枝攀爬了上去。张幺爷担心地朝女孩大声喊:“别再往上头爬了,当心摔下来!”
可是女孩对张幺爷喊的话充耳不闻,依旧朝着又浓又密的树荫里攀爬。整个树冠也在女孩的攀爬中摇动了起来。
日渥布吉和多滚这时也几步跑过来要一看究竟。
然而,女孩已经攀爬进了更加浓密的树荫里,身子被密密匝匝的大树的枝叶完全遮盖住了。
日渥布吉朝佘诗韵说:“你真的看见她了?”
佘诗韵说:“是个女孩,山里头长大的孩子。这周围好像有原始人或者野人!”
“原始人?野人?”日渥布吉很怀疑地说道,“不会吧?”
佘诗韵说:“但从女孩的穿着打扮来看,至少该是一个原始部落里的人。根本没有一点文明人的气息,穿的还是树皮。我从她的眼神里看到的全部是山野间的灵动气息,根本没有丁点人间烟火的味道。”
日渥布吉朝多滚问道:“你们寨子周围有这种原始部落出现过的痕迹吗?”
多滚摇头,却说:“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把射死我们两个枪手的那股坏人找出来。寨子里必须要有安全感!”
日渥布吉说:“这倒还真是个眼下很棘手的问题。”
突然张幺爷大声喊道:“跳了,她要跳了。”
随着张幺爷的喊声,树荫里发出一阵异样的动静。只见那个穿着树皮一般衣物的女孩子突然朝着树冠的外部爬去,四肢并用,动作灵活舒展至极。
快要接近树枝梢部的地方,女孩子果然趁着树枝朝下弯曲的机会,“呼”的一声朝远处一棵矮小的灌木跳了过去。动作熟练轻盈,宛若一只机警灵活的猴子。
多滚突然迈开两腿,忽地就朝女孩子追了过去。多滚的腿虽粗短,但是他跑动的速度却是极其惊人的。在大家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多滚已经稳稳地切断了那个神秘女孩子的去路。
多滚一直是在注意着树杈间这个女孩子的动静的。而且他早已做好了要随时随地活捉女孩子的打算。
人的好奇心是与生俱来的。多滚当然不例外。
落在灌木上的女孩子再也没有了隐藏和栖身的可能,她被暴露在了众目睽睽之下。她那双黑漆漆的眼珠子朝着挡住她去路的多滚发出了豹子一般凶悍的光芒。
多滚弓腰耸背,做出随时随地都要朝着女孩子扑上去的样子,眼睛里露出的眼神同样拘谨凶狠。
这是真正的野性和野性之间的对话。
灌木上的女孩子突然拿起手上的吹筒,朝多滚吹了一支轻细的东西过去。多滚闪身让开了,但依旧牢牢地控制住女孩子的去路。
女孩子突然朝多滚发出一声极其凶悍的低吼声,像极了一头发怒的小兽。
听见女孩子这一声低吼声,日渥布吉和佘诗韵以及张幺爷和张子恒都感到震撼了。
他们一同跑过去,看着相互之间对峙着的多滚和那个女孩。
此时,佘诗韵和日渥布吉以及张幺爷和张子恒把女孩子看得更真切了。
这的确是一个野性十足的女孩,和吃五谷杂粮长大的孩子迥然不同。女孩浑身上下透出一种无法遮掩住的野性味道。更为夸张的是,女孩子朝着多滚发出低吼声时,从微微翕动的嘴缝里,隐隐约约露出了上下四颗锋利的犬牙。仅凭这四颗尖利的犬牙,就完全可以想象出,这个吸收天地间灵气长大的野孩子,似乎从小过的就是茹毛饮血的生活。似乎只要用她的这张嘴,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咬断所有动物最坚韧的肌腱组织。
张幺爷和张子恒都感到有点触目惊心。
日渥布吉似乎突然预感到了什么,他朝多滚大声喊道:“多滚,放她走!你会闯祸的!”
但是,此时的多滚哪儿还听得进日渥布吉的话,做出的弓腰耸背的样子越来越凶悍,也越来越接近扑食猎物的豹子的模样了。
看着如此凶悍的多滚,灌木丛里的女孩子有点慌张了,她开始表现出极度的愤怒和焦躁不安的情绪。
日渥布吉再次朝多滚喊道:“多滚,放了她。你真的会闯祸的。”
日渥布吉的神情越来越严肃了。
佘诗韵这时朝日渥布吉说:“你拦不住他的。你看他现在的样子有多犟。”
“放她走,多滚。”日渥布吉再次朝多滚喊道,声音变得极其严厉了。
然而,多滚非但不听日渥布吉的警告,反而突然间朝着灌木丛里的女孩子扑了上去……
【第十五章母性的光辉】
所有的人都没有料到多滚会这么鲁莽和不计后果。日渥布吉想要阻止已然不及。或许那女孩子也没有料到多滚会采取这样的方式向她发起攻击,在尚且没有回过神的瞬间,已经被多滚扑倒在了灌木丛里。
多滚在这个时候爆发出的野性或许更接近野兽的本质。
多滚和女孩子的身影顿时淹没在了灌木丛里,灌木丛里发出一阵惊心动魄的嘶吼和挣扎声。站在一旁的日渥布吉和张幺爷他们眼睁睁地看着眨眼之间发生在面前的事情,都惊呆了。
佘诗韵几乎是用气恼的声音朝日渥布吉喊道:“哥,他怎么这样?这明明是一个大老爷们儿欺负人家一个小娃娃嘛。”
日渥布吉一跺脚地骂道:“这个多滚,怎么关键的时候脑子里就是缺根弦啊!净由着他的性子来,事情多半要被这小子弄糟糕。”
正说话间,刚才十几个撵出去的枪手这时个个端着鸟铳从不远处密密匝匝的树林间跑了出来,一个个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亢奋还是紧张。每一张脸都是红彤彤汗津津的,就像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撵他们一样。
日渥布吉朝这些跑得满头大汗的枪手喊道:“你们又慌慌张张地跑个啥?”
一个枪手朝日渥布吉大声说:“赶紧走,赶紧走,情况不妙!我们好像遇上大东西了。”
日渥布吉和佘诗韵都是大吃一惊。直觉告诉他们,这队枪手刚才在原始森林里一定是遇上大麻烦了,不然这些在深山老林子里生活惯了的汉子是不会变得这么惊慌失措的。
而灌木丛里的挣扎和嘶吼已经停止了,只剩下一长一短、一粗一细呼呼喘息的声音。
慌慌张张的枪手们也感觉到灌木丛里有情况,朝日渥布吉问道:“那里面又怎么啦?”
日渥布吉已经懒得理会他们,或许这一队枪手的整个表现令日渥布吉感到失望,尽管他们已经为此付出了两条人命的代价。
日渥布吉和佘诗韵朝着灌木丛走过去。而从原始森林里跑出来的枪手见一时半会儿还撤退不了,又只好组织起乱糟糟的队伍,煞有介事地找了各处的灌木丛作为掩护,把自己隐蔽起来,然后端着鸟铳,神情紧张地监视着原始森林里的动静。
原始森林里静悄悄的,连一丝风也没有,似乎里面所有的一切都是静止的一般。
第118章 4(15)()
而灌木丛里,多滚和那个女孩子却以常人难以做到的高难度的姿势相互间死死地纠缠扭结在一起。也不知道是多滚压住了女孩子的身体,还是女孩子的四肢将多滚的身体死死地控制住了。反正两个人都扭曲成了人肉麻花,相互钳制相互控制,完完全全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
多滚一张黝黑的脸淹没在女孩子的胳肢窝里,也许是被女孩子箍抱得太紧的缘故,整个脸已经憋成了绛紫色。而女孩子的一张娃娃脸却在多滚的双腿间被死死地夹住,也是憋得通红。
女孩子一双圆瞪着的眼珠子里露出的愤怒仇恨的目光令日渥布吉和佘诗韵暗自心惊。
日渥布吉朝多滚喊:“多滚,你赶紧放了她!我们好像遇上大麻烦了,赶紧起来。”
被女孩子死死钳制在胳肢窝里的多滚似乎呼吸都有点困难,他朝日渥布吉艰难地说:“你让她先放了我……”
佘诗韵却皱了下眉毛,说:“你先放了她,她才能后放了你。你是大老爷们儿,她还是个小孩子。”
多滚却说:“我先放了她,她会反过来咬我的。”
听了多滚的话,日渥布吉和佘诗韵才发现荆棘丛里的确洒有斑斑血迹。
“你被她咬什么地方了?”佘诗韵担心地说。
“好像是腿肚子。”多滚说。
佘诗韵和日渥布吉朝多滚的腿肚上看去,多滚的左腿果然有一个地方血肉模糊,粗布裤腿被鲜血染红了一大块。
日渥布吉犯了难,说:“这可咋整?”
张幺爷这时说:“还有啥咋整的?赶紧把多滚从那女娃娃的胳肢窝里弄出来,再不弄出来就快被捂断气了。这女娃娃的劲咋这么大?”
日渥布吉朝多滚抱怨道:“多滚啊!你啥时候能多长个脑子?这下好,弄得我也跟着你做没心没肺的事情了。”说着又朝张幺爷和张子恒说,“你们两个赶紧过来帮我一把。”
张幺爷和张子恒有点畏惧。
“咋帮?”张幺爷说。
“帮我把这野孩子死死按住,我才好把她的胳肢窝掰开啊!”日渥布吉无奈地说。
“我们几个大人就这样欺负一个小娃娃啊?”张幺爷说道。
“别那么多废话了,幺爷,事情都乱成一锅粥了,得赶紧了。”
张幺爷和张子恒无奈,只好上去一个控制女孩子的双腿,一个控制女孩子的双手,而那女孩子这时却发出了撕心裂肺般的尖厉的吼叫声。尖厉的吼叫声就像磨出了锋芒的刀子般划在张幺爷的心坎上,张幺爷的心一阵阵地抽扯着疼。
日渥布吉和佘诗韵更是感觉耳膜都快被穿透了,眉头皱得死死的。
女孩子箍抱住多滚的胳肢窝力气奇大。日渥布吉上去使劲扳动女孩子的双臂时,费了好大的力气也没有扳开。但是他又不能用死力去扳,怕因为自己掂量不出轻重,一时间用力过大,把女孩子手臂的骨头给伤着了。
日渥布吉甚至有点担心被箍抱得死死的多滚的脖子会不会已经脱臼了。
多滚被箍抱得快绝了气,绛紫色的脸开始泛青。
佘诗韵这时蹲下,用手把沾在女孩子头脸上的头发捋顺,然后朝被女孩箍抱得死死的多滚说道:“你先松腿,听见没有。”
多滚却说:“不能松,一松她就会咬人。”
佘诗韵对这个一根筋的多滚毫无办法了。
佘诗韵朝继续在掰着女孩子手臂的日渥布吉说道:“哥,你咋也没有方寸了?得先让多滚撒手。”又朝死死制住女孩子的张幺爷和张子恒说,“你们也撒手,赶紧过来把这个犟刀瘟的腿掰开。”
张幺爷和张子恒不知道该听日渥布吉的还是该听佘诗韵的,为难死了。
日渥布吉首先放弃了要把多滚从女孩子胳肢窝里解救出来的努力,朝张幺爷和张子恒说:“听诗韵的。先把这个犟刀瘟的双腿掰开。”
张幺爷和张子恒只好撒了手,又回过头掰多滚夹得死死的双腿。多滚大声号叫起来:“你们咋帮起倒忙来了?你们咋帮起倒忙来了?”
佘诗韵这时把嘴凑到女孩子的耳朵边,小声地朝她轻轻呢喃般地耳语道:“好妹妹,不要紧张,不要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慢慢放松,好吗?”佘诗韵边说边用细腻的手心将女孩子的脸捧住,脸几乎贴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