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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既然你不愿意,为什么不和她说明白呢?这样暧昧不清的,永远不会有结果。”他苦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和她说明白,我甚至当着所有亲朋好友的面,告诉他们我绝对不会娶袁文雪,但是结果怎么样呢?她从国外回来,还是第一时间缠上了我。”
“那我去和她说!”我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勇气,站起来就要冲出去找袁文雪说清楚。他一把拉住我,“欣怡,你不能去!”我甩开他的手,挑衅的说,“怎么,心疼了?”他说,“不,只是现在你还不能去说。”我问,“为什么?”他说,“因为袁文雪的背后是那个女人,而那个女人的背后,是我爸!”
我一下像泄了气的皮球,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是啊,尽管方博轩讨厌袁文雪,但也不得不估计她背后的人。而我呢,一个在这座称是连根都没扎稳的人,有什么资格和她较量。我默默的转身离开,而方博轩也没有挽留。
会议结束后,常一飞通知我,公司的首家餐厅已经开始选址,他想问问我的意思。我无精打采的说,“这样的事你和方总做决定就可以了,我这个门外汉也不能给你更好的建议。”他看了我一眼,“欣怡,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啊,怎么,和方总吵架了?”我没有回答。他说,“因为那个袁小姐?”
我不置可否,常一飞说,“欣怡,这种事其实并不奇怪。像方总这样的身份,他的婚姻一定要对家族产业有利,而感情却是最不重要的。我不是打击你,灰姑娘的故事只存在童话当中,如果你真的要走这条路,一定很辛苦!”
“可是我是下了很大决心才和他在一起的,而且浩歌他,他好了。”我的声音很轻,因为我不确定这些话要不要让常一飞听到。他一皱眉,“你是说谷浩歌?”我点点头,“没错,他是我的前男友。”他嘬着牙花说,“这可太乱了,欣怡啊,听我一句劝,不要和这个袁小姐正面冲突,其他的,我也帮不到你了!”
他叹息着走出去,似乎也带走了办公室里的全部氧气。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心跳却越来越快,越来越乱。一整天我都恍恍惚惚的,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该做什么。胡凌菲偷偷问我,“欣怡姐,你想到对付那个袁文雪的办法了吗?”
我摇摇头,“还没有!”她说,“要是干妈在就好了,她那么厉害,一定可以赶走那个讨厌的袁文雪!”我苦笑着说,“你知道吗,其实你干妈一直都在我身边,我竟然都没发现。”胡凌菲惊讶的“啊”了一声,我说,“你知道吗,她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黄姨。可笑,我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胡凌菲在我面前转了两圈儿,她说,“不对啊,上次你过生日的时候,我没有见到她啊!”我说,“那天她正好不在,如果你们遇上,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误会了!”她一脸惊诧的说,“也就是说,我给你出的那些馊主意,都用在干妈身上了?”
“是啊,没错,你说这是不是很好笑?”我叹口气,“行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都不知道今天晚上是不是该去小柔那儿躲一躲。”胡凌菲一把按住我,“欣怡姐,你现在可千万不能临阵脱逃。正好我好久没有见过干妈了,晚上就和你一起回去!”
别看胡凌菲平时古灵精怪的,可是在她这位“干妈”面前,却是乖巧可爱的。她一进门就大喊“干妈,我来了!”袁乐从厨房里迎了出来,一见她就笑的合不拢嘴,“菲菲,你还记得有我这个干妈呀,这么长时间都不来看看我,是不是把我给忘了?”
胡凌菲立刻粘了上去,撒着娇说,“我怎么能那么没良心呢?可是干妈,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我一点儿都不知道,博轩哥哥也不告诉我,害我担心了好久呢!”
袁乐看了我一眼说,“这不是来帮帮你博轩哥哥和欣怡姐姐的忙吗,怎么,他没和你们一起回来?”我说,“可能是还有工作没有忙完吧,你们聊,我去看看浩歌。”袁乐忽然叫住我,“浩歌不在家,他出去了。”
“他去哪儿了?”我担心了起来,“他才好,怎么能一个人出去呢?万一又受到了刺激”话还没说完,袁乐就告诉我,“是他自己通知谷家的人来接他的。”我愕然,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胡凌菲冲我使个眼色说,“欣怡姐,你快去休息一下吧,今天在公司就看你脸色不好。”
我知道她有话要单独和袁乐说,也不愿打扰她们,就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门外有低低的说话声,我不用想也知道胡凌菲那个小丫头一定在说袁文雪的坏话。我并不想用这种方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况且,她这么做,不知道会不会造成反作用。
这天晚上,方博轩和谷浩歌都没有回来。如果不是胡凌菲主动留下来,我真的想逃到杨漫柔家去。她已经出院了,在白修杰的照顾下,母子两个都胖了不少。我想起孩子那胖嘟嘟的小脸蛋儿,就不由自主的笑出来。
小家伙的名字还没定下来,杨漫柔整天“小馒头小馒头”的叫着,我笑话她说,“怎么,看你儿子白白胖胖的,想咬一口啊?”她充满骄傲的说,“我每天亲都亲不过来呢,怎么舍得咬?这可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你没做过母亲,不会理解那种从心底冒出来的喜悦的!”
第176章 人事调动()
杨漫柔疼爱儿子的心情让我动容,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对爱情的憧憬渐渐变成了对家庭的渴望。一个爱我的丈夫,一个健康的孩子,是我心目中的标配。可是最简单的愿望在人性的拷问下会变成奢望。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给方博轩打电话,却始终没有那个勇气。
我起床的时候,眼底大大的黑眼圈儿出卖了我。胡凌菲一遍刷牙一边含糊不清的问,“你在担心博轩哥哥吗?”我口不对心的说,“他都那么大的人了,我担心什么?就算有人贩子,也没那个能力把他拐走!”她笑了,嘴里的白沫子喷了出来,“欣怡姐,你干嘛要这么说啊,你看自己的黑眼圈儿,明显是没睡好,不是担心博轩哥哥,又是担心谁?”
厨房里有黄油和鸡蛋的香味,我胡乱洗把脸说,“我不和你说,你快点儿,要吃早饭了!”餐桌旁,袁乐把果酱均匀的抹在面包片上。看到走过来,指着旁边的椅子让我坐下,“欣怡啊,菲菲都和我说了。文雪那个孩子从小就被宠坏了,说好听呢,是胡搅蛮缠,说不好听,实在没有教养!”
我没想到她一开口就说的这么重,我赶紧说,“不不不,其实她并么有对我怎么样!”她放下手里的小刀,叹口气对我说,“你应该知道,我和博轩的爸爸离婚了,原因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第三者插足。”
能把那样悲伤的过往以这种平淡的听不出波澜的语气说出来,我已经很佩服她了。袁乐说,“博轩和那边的关系很不好,所以对袁文雪,他不会有任何的感情,这点,我敢向你保证!”
我一时无语,我并不是要什么承诺,只是面对这样的事情时,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袁乐冲我伸出手,我一愣,把手递过去。她握住我,轻声说,“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正在给浩歌洗脸。那时候我就在想,多温柔的一个女孩子,如果博轩有这个福气,该有多好。后来,你们的关系越来越亲密,我是看在眼里,喜在心里。所以你不用担心文雪的出现会影响到你们,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袁姨,我,我。”我低着头,莫名的想哭。她轻轻抱了我一下,拍拍我,表示安慰。胡凌菲洗漱完出来说,“欣怡姐,你就放心吧,博轩哥哥是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儿的,他只是忙而已。”
可方博轩这一忙,就忙了两天。第三天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整个人的状态完全不一样了。头发油腻腻的贴在头皮上,下巴上冒出青色的胡茬,衣服虽然还算整洁,但杂乱的褶皱让我看的揪心。
“博轩!”我冲上去抱住他,“你这两天都去哪儿了,我很担心!”他没有回应我的热情,而是推开我,淡淡的说,“我没事,你先回去。”我一愣,“你还要去哪儿,袁姨还在家等你呢!”他看都不看我,“我晚点回去,你们先吃吧!”
我慌了,拉住他的手不敢放开,“博轩,你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好不好,你现在这样我很害怕!”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我说了没事,你出去吧!”
他的冷淡让我那颗热切的心渐渐的冷了下来,我想问他,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让他不高兴了。可是看到他冷漠的表情,又忍住了。临下班的时候,常一飞偷偷告诉我,“小道消息,总公司又派了一位副总来,和你一样,空降!”
我闷闷的“嗯”了一声,和方博轩无关的事情,我不想听也听不进去。常一飞用手指敲了敲桌面,提醒我说,“你怎么一点儿危机感也没有呢?据我猜测,可能是冲你来的!”我无精打采的说,“冲我来就冲我来吧,大不了回去做我的前台,至少没有这么累。”他恨铁不成钢的绕到我的正面说,“欣怡,你可不能自暴自弃啊,我可是站在你这边的!”
“为什么呀?”我有点儿不明白,“论能力,论背景,我可能都不如新来的那个。”常一飞说,“我看好你,不是因为能力和背景,而是因为你这个人!我这么说吧,如果换了别人,就凭和方总的这层关系,也早就在公司耀武扬威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可是你没有,而且还愿意去帮助别人,所以,我看好你!”
我苦笑道,“常总,非常感谢你在这种时候还能对我说这些,不管总公司派谁来,我都会做好自己的工作,尽量不拖大家的后腿。至于其他的,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常一飞劝我说,“你也别想的那么悲观,也许我想错了,说不定只是普通的人事调动。行了,也快下班了,你早点儿回去吧!”他走后,我一个人在办公室呆坐,看着外面的天色一点点暗下去,然后点点灯光亮起来。
又是一晚万家灯火,我却不想回家。我打电话给杨漫柔,“你在家还是在店里?”那边有孩子的啼哭声,她抓狂的说,“你快过来吧,馒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但是他是不是生病了!”我说,“你等着我,我马上就过去!”
我带上办公室的门,下楼直奔杨漫柔家。一进门,我就看到馒头哭的满脸通红,小柔也是双眼红肿。我问,“馒头是不是饿了?”她着急的说,“不会啊,我刚喂过!”我又问,“那是尿了?”她说,“也不应该,我换过尿布。”我伸手把馒头抱过来,小家伙挥舞着拳头表示自己的不满,我摸了摸他的肚子,忽然全都明白了。
“你一天喂几次奶?”我说。杨漫柔想都没想,“各一个小时我就喂一次,生怕饿着他!”我说,“你自己摸摸,馒头的小肚子鼓鼓的,应该是撑到了,你帮他揉揉。”杨漫柔半信半疑的照着我说的去做,十几分钟之后,馒头的哭声渐渐低了,然后在抽抽噎噎中睡着了。
杨漫柔长出一口气,擦着头上的汗说,“幸好你来了,不然我真的要带他去医院了!”我说,“你第一次当妈妈,难免会紧张。其实孩子没那么娇气,饿了撑了,热了冷了,你找到规律就好了。”她捶着腰坐下,“修杰说让我请个保姆,可是就是不放心,如果你能常来帮帮我就好了!”
第177章 晴天霹雳()
我开玩笑的说,“那你一个月给我多少工资啊?”杨漫柔想了想说,“现在请普通保姆的话,一个月四千到四千五就可以了。可是照顾孩子的月嫂,怎么也要八千块。如果你来照顾馒头,我给你五千怎么样?”
“这么多啊?”我假装惊讶的道,“你难得大方一回,我真得好好考虑考虑!”杨漫柔笑着拍了一下我的手,“你就别和我开完笑了,好好的副总不做,跑到我这儿来做小保姆啊?”我转过脸去,很认真的对她说,“小保姆有什么不好,我还真愿意来!”
她拉着我走到外面的客厅,问我,“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我没想瞒着她,就把袁文雪来公司的事儿说了一遍。杨漫柔当下就一拍沙发站了起来,“这也太欺负人了!不行,明天我跟你去会会这个袁文雪,合着她还当自己活在一百多年前呢?什么表哥表妹的,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有多不要脸!”
我说,“别,这话要说也是我自己说去,况且人家也没明着冲我来!”杨漫柔哼了一声说,“就你,你也能说的出来?还等人家明着冲你来,到时候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叹口气,“其实袁文雪怎么样我不在乎,可是博轩他,唉,算了,不说了。”
她追问道,“他怎么了,变心了?”我摇摇头没有说话,手机响了起来,是谷浩歌。他问,“欣怡,你去哪儿了,怎么到现在还没回家?”我强打精神说,“那个,我在小柔这儿,你回来了吗?”他说,“是啊,一回来就想把好消息告诉你,可是你不在。”
我问,“什么好消息,在电话里说不是一样吗?”他说,“不行不行,小柔还住以前的地方吗,我现在去接你!”我连忙说,“不是不是,我把新地址发给你。”杨漫柔凑过来问,“谁啊,是不是方博轩?”
“不是,是浩歌。”我漫不经心的说,“他应该是刚从谷家回来。”杨漫柔一下子跳了起来,“你说什么,浩歌?谷浩歌?他,他好了?”我说,“是啊,看我这记性,我忘了告诉你了,浩歌已经好了,和从前一样,聪明又伶俐!”
她忽然安静了下来,在我面前走来走去。我说,“你坐会儿好不好,我看的都头晕了。他一会儿就到,你自己亲眼看看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了。”她说,“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现在谷浩歌好了,也就是说,你和两个对你有意思的男人住在一块儿。不行不行,这不全得乱了吗?”
我说,“我和浩歌已经结束了,和博轩又还没真正开始,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我还是单身!”她摇着头说,“我看没那么简单,我问你,对这个两个男人,你有什么想法?”
“我”我还没想好该怎么回答,谷浩歌就到了。从他一进门开始,杨漫柔就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看的我都不好意思了。谷浩歌说,“小柔,咱们这么久不见,你都当妈妈了,祝贺你!”杨漫柔说,“的确是好久不见了,不过你能好起来,我真为欣怡感到高兴!”
谷浩歌深情款款的望着我,“是啊,这些日子她辛苦了,我会用我的后半生,好好的谢她。”杨漫柔碰了碰我,“欣怡,浩歌的意思你都明白了吧?”我低着头不说话,谷浩歌说,“你不用急着回答我,我要和你说的话很多,我想你要和我说的话也很多,日子还长,我们可以慢慢说。”
我假装听不懂他的意思,对杨漫柔说,“馒头还睡着,你也早点儿休息吧,我们先走了。”谷浩歌来拉我的手,我避开了。他脸上没有丝毫的尴尬,只是非常绅士的为我拉开门,和杨漫柔道别之后,一起走了出来。
“你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我问。谷浩歌神秘的说,“你猜猜看!”我想了想说,“应该和你的继父有关吧?”他点点头,“没错,我和他谈了很久,最终决定我们仍然保持父子的关系。他会继续帮我当作接班人来培养,我也会把他当作唯一的亲人,和平的相处下去。”
我吃了一惊,如果放在从前,谷浩歌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