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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分钟过去,抱着她的男人当真一动不动了,而她却分毫的困意也没有。
“云墨,你不会真的就打算在这睡过去吧?”
“云墨……”
“云墨,你别睡呀……”
结果,他真的就那么睡过去了!!
而且,睡得特别深,任她怎么喊都喊不醒来。
但他的睡相确实还挺不错的。
借着月色,渐渐的,紫杉能清楚的看到他俊美的轮廓线条了。
英挺的五官,像雕刻的神祗一般,盈玉的月色溶下来,给俊美的他如同笼罩了一层轻薄迷人的纱帘,将他衬得愈发邪魅,性感,且极具绯瑟佑惑……
让女孩儿看着,都能……惷心耸动。
就连紫杉,也有好长时间的痴然。
她想,如果自己与眼前这个男人,没走过四年的那一遭,自己会不会再次跌入他的温柔陷阱里去呢?
会吧!
一定会的!
紫杉笑笑,有些苦涩。
因为,当年那个走过火坑的她,到如今,好似都快要扛不住了……
云墨,既然无法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又何苦要一次又一次的招惹我的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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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南从小八那拿到了工地上的通行证,证明自己是此次项目的设计负责人后,同过检的保安周旋了几句,就让进了。
酒店有高达五十八层,从一到十楼,每一层的格局都不一样,此时她的设计稿才完成到了第三层,今儿的任务就是把看把看一下楼层的各个布局。
详细数据已经通过小八知晓了,但具体的布局还是亲自上阵瞧瞧才行。
五十八楼,没装电梯,只能靠升降机代替。
向南坐着升降机到第十楼的时候,却不想,升降机忽而出现了问题,一个失重就直接从十楼坠了下来。
向南在升降机里厉声尖叫,面色煞白。
直到“砰——”的一声,升降机砸在地上,向南整个人从里面栽了出来,额头撞上石板地,脚踝卡在升降机的门扎处,听得“卡擦”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过,向南只觉眼前一黑,整个人就那么昏死了过去,只有额头上还在不停地渗血。
“天!!!有人从楼上栽下来了!!”
“快打1!!!快——”
“快通知工程部的人过来!!”
“快,让李秘书过来瞧瞧!!”
很快,急救车的‘呜呜’声响起,昏迷不醒的向南被1的抢救人员送入了医院去。
李然宇接到电话就匆匆从公司赶来医院。
他问相关负责人员,“有没有查实,具体是我们公司的哪位职员?”
“是一名叫李善娜的设计师。”
李善娜是小八的真名,向南是借着她的工作牌贴上自己的名字过来的。
负责人员将工作牌递给李然宇。
“李善娜?”
李然宇接过,一见工作牌上那张照片,脸色顿时一变。
这哪里是什么李善娜?照片明明就是他们家总裁大人日思夜想的那个女人!!
该死!!!
“快,带我去看看她,她怎么样了?”
李然宇疾步就往病房走。
负责人员见李然宇面色不佳,忙追上去,小心翼翼道,“医生诊断情况还算理想,额头有碰伤,轻微脑震荡,脚踝断裂,但医生说好在这些都没什么大问题,好恢复的。”
“这还叫情况理想,没有大问题??”
李然宇几乎已经想象他们景大总裁暴跳如雷的模样了!
“这话你要敢跟景总汇报,他非拧断你的胳膊大腿不可!”
他咬牙冲负责人员道。
“……”
“让人把事故原因调查清楚,绝不能敷衍了事,就说景总亲自交代的!!还有,你最好祈祷这个什么所谓的李善娜的情况会真的恢复良好,不然……你们这些人就等着拿景总亲自发下来的辞退信吧!!”
李然宇警告完毕,匆匆进了病房去,留下负责人员满头冷汗,却还不知为何职员受伤的事儿连高高在上的景总都给惊动了。
李然宇走进病房,确认了受伤的人员当真是向南之后,还真有半刻的慌了手脚。
不下三次的同主治医生询问了详细情况,得到医生们的一次次保证后,又给向南办了转vip的手续,后方才给景孟弦打电话。
结果,可想而知,景大总裁当真就在电话里发了好大一顿脾气。
一十五分钟后,赶来医院,身后还跟着神外科的主任云墨,以及神外科的紫杉。
向南还依旧昏迷不醒着,景孟弦一张脸阴沉得像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云墨带着各种检测仪开始替向南做全身心的详细检查,紫杉杵在一旁看着,都快急出了眼泪来。
“向南姐怎么会从楼上掉下来呢?到底怎么回事啊?”
景孟弦的视线冷幽幽的射向李然宇,“李秘书,最好让工地负责人给我一个最合理的解释!!为什么一个非公司职员会闯进工地去?工地的安检员都是吃白饭的吗?”
景孟弦的声音冷如寒冰,教人不寒而栗。
而那份慑人的威严,更是让李然宇心里哆嗦了一下。
他太清楚了,这个时候的景大总裁就是那愤怒的雄狮,谁要敢在这节骨眼上犯事儿,一准,死!!
“是!!我这就去办!!”
李然宇应承了一声,连忙退出了病房去。
景孟弦将视线转移到床上包着纱布的向南身上,那清冷的眸光不自觉放柔了下来。
剑眉因忧虑而紧敛成一个川字,问身旁的云墨,“她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还算理想,暂时没出现任何并发症。”
云墨将听诊器从耳朵上拿下来,双手兜进白色大褂里,安慰景孟弦,“这种情况你从前也没少见过,所以别太担心,伤势不重,好恢复。”
景孟弦的视线一直未从向南毫无血色的脸蛋上挪开,眸色暗了暗,问云墨,“她什么时候能醒来?”
“两个小时以后吧,麻醉醒了就好。”
“嗯……”
景孟弦沉吟一声,点了点头。
好看的剑眉蹙成一团,也不见松开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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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后——景医生重新站上了手术台()
两个小时后,向南是被景孟弦给叫醒来的。
因为麻药的缘故,让她睡得太沉,担心她会出事,所以只好强硬的将她从睡梦中捉醒来。
向南醒来的时候,双眼还睁不太开。
眼前也只有模模糊糊的一片黑影,听得景孟弦一直在喊她,她方才能确认床边的人是他。
“感觉怎么样?”
景孟弦低沉的声线,关切的询问她。
那熟悉的语调,让向南心里一疼……
仿佛间,她又见到了那个身穿白色大褂的男人。
双手兜在大褂的口袋里,微微俯身,严谨的询问着她的身体情况。
手指还执着医用手电筒,替她认真的检查着眼瞳……
“向南?”
见她久久不答话,景孟弦拧眉又喊了一句。
向南这才从自己飘远的思绪中回了神过来,白色大褂的身影淡去,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席深色正装的他。
身材修长,伟岸,气质斐然,尊贵如王子,让人不自觉为之痴迷。
其实这样的他,甚至比清一色的白大褂更出众,却偏偏,向南就像中了魔似的,疯狂的迷恋着他的白大褂。
因为……
那才是他的梦想,他的人生!!
而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断然放弃了他的梦想……
是因为她吗?是为了想要拥有保护她的羽翼才选择了放弃自己的梦想,而踏进这虚华且纸醉金迷的商业圈里来的吗?
“尹向南,说话!!”
景孟弦见向南迟迟不言语,只是痴痴地凝着他看,他还当真有些慌了。
伸手撑开她的眼皮,细致的给她检查,又摸了摸她的额头,还好,没发烧。
“尹向南,听到我的声音吗?”
他凑近她的耳畔间,问她。
而后,抓起她的小手,紧握,“来,把手握拳!!”
向南喜欢这样子的他……
她轻轻笑了,嘴角弯起来,“我能听到。”
终于,出声了,也笑了。
景孟弦这才如释重负,揪着的心,瞬间放了下来。
脸从她的耳畔间挪开些分,与她含笑的眸子对峙,剑眉深敛,隐着些许怒意,“你笑什么?”
都躺病床上了,居然还笑得出来!
“不知道。”
向南摇摇头,“看着你像医生的样子替我诊断,就莫名其妙的,心情会变得很好。”
向南如实说。
景孟弦心头一动,眸色闪了闪,喉间顿觉有些干涩。
自动忽略掉她话里的那层意思,只道,“真怀疑你以前喜欢我的时候,到底是喜欢那件白大褂,还是我这个人!”
“人。”
向南毫不犹豫的简单作答。
但其实,她想说的是,不是以前喜欢,而是……从以前到现在,都喜欢!
景孟弦显然没料到她当真会回答自己,微微愣了一下神,深眸紧缩了几圈,而后,生硬的转移了话题,“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公司的工地上?”
他锐利的深眸如鹰隼般盯着向南,甚是迫人。
向南噜噜嘴,没敢去看他,“你不是都已经查清楚了吗?”
看他的神情,向南就知道,他其实早就把来龙去脉弄清楚了!
忽而,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来,“你没为难小八吧?”
景孟弦冷哼,“你觉得呢?”
向南急了,说着居然还想要坐起身来,“景总,你别为难她,这主意是我想出来的,你要有什么不愉快的,你直接找我!真的不关她的事……”
“尹向南,你给我躺下去!!!”
景孟弦登时就火了,冲向南一声低吼,扣住她就要起来的小身板,将她放了下去。
语气虽差,但手上的力道极为适中,分毫也没弄疼向南。
向南只是觉得头晕得厉害,“景总,我头晕,你就别刺激我了,行吗?你放过她吧……”
她只好使用苦肉计了。
见景孟弦不吭声,向南急了,“哎呀,我急得血都往脑门上涌了,晕……晕得厉害……景总,算我求您了……”
向南可不想因为自己而把同事给连累了。
景孟弦面色凝重,咬牙道,“你再说话我一定追究她的责任!”
向南面色一喜,“那我可当你答应了啊!反悔的是小狗!”
“闭嘴!再闹腾头会晕得更厉害!”
景孟弦瞪她。
向南连忙闭了嘴。
景孟弦有些欣慰。
她的脸色看起来比之前要好了许多。
听闻向南醒了,紫杉一查完房就奔了过来。
景孟弦坐在病床对面的沙发上,百无聊奈的翻阅着当天的报纸。
紫杉坐在床沿边上,给向南削苹果。
“你说你真是的,又不是自己的工作,你至于这么卖命吗?”
紫杉从云墨那得知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差点被向南气得吐血。
向南咬一口苹果,末了,将嘴边剩下的那一块,往景孟弦那头一扔,恰好打在他的报纸上。
冷峻的面容沉了些分,将挡在前方的报纸搁下,凉目扫向床上罪魁祸首的女人,薄唇紧抿,不言一语。
“景总,这得算作工伤报销吧?”
向南舔着脸问他。
紫杉囧。
景孟弦凉凉的哼了声气,挑眉道,“尹小姐什么时候成为我们公司职员了?”
“虽然我不是你们公司的,但我这伤确实也是为你们公司而受的吧?再说,要不是为了跟你堵这口气,我也不至于这么卖力了。”
向南郁闷的又咬了一口紫杉递过来的苹果。
“幼稚!!”
景孟弦弹了弹手中的报纸,低头继续阅读。
“你……”向南气结,撅着小嘴,损了一句,“小气鬼!”
紫杉拉了拉她的衣袖,低声道,“向南姐,你的钱景老师早帮你付清啦……”
“……”
向南被苹果噎了一下喉咙,尴尬一笑,“景孟弦,其实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没想让你真出钱的……”
“是吗?”
景孟弦在报纸后淡幽幽的问了一句,抬眼,看她,“待会我会让李秘书把账单交给你,一共消费三万五千六百八十块。”
他将报纸合了起来。
“多少?”
向南几乎以为是自己听叉了。
“三万五千六百八十块……”
紫杉重复一句。
“晕,头晕……”
向南说着就用手捂住自己的脑门,“小杉儿,你们家这医院打劫的吧?我才这么点小伤就花了三万多块?”
难怪都说医院全是黑心商人,从前她还不太认同,可如今这么一细想……
啧啧,黑!!
比乌鸦还黑!!
紫杉看着她夸张的模样,忍不住笑开来,“行啦!你别晕了,钱的事情景老师哪舍得让你操心呀!”
向南听得这话,眸光微闪,小脸上露出几许尴尬的神情,看一眼对面的景孟弦。
他深沉的目光,也正直直的落在向南脸上,即使不言语,但那眼神却足以摄人心魂。
“等我出院以后,就把钱打你卡上,你到时候发个卡号到我手机上来吧。”
向南刚刚说的那些话,当真只是同他玩笑而已。
“我说过,以后你和阳阳的一切经济开支都由我负责!”
景孟弦沉稳的语调,没什么波澜,却强势到不容反驳。
向南用舌尖干涩的舔了舔唇,一时间竟不知该言说什么好。
她无意间的一个舔唇的动作,却让景孟弦深眸一紧,性感的喉头烧了一下,别扭的别开了眼去。
紫杉瞧着两人间的小互动,心里又是欢喜又是艰涩。
这明明相爱的两个人,也不知道相互折磨到什么时候才会是个尽头……
“小杉儿,你老实交代,昨儿晚上你同云墨彻夜不归,到底做什么去了?”
“啊?”
紫杉没料到这么快向南就将矛头又指向了自己。
本来还在窃喜今儿能逃过这一劫呢!
紫杉有些心虚,“我们俩真的什么都没做……”
“跟云墨那种见你就精虫上脑的家伙出去一整晚,你居然告诉我,你们俩什么都没做?”
向南摆明了不相信嘛!
“嫂子,没人告诉过你,在背后说人坏话的时候要可劲儿的小心啊?你倒好,扯着嗓门儿喊。”
呵,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云墨双手兜在白衣大褂里,脖子上还掉着个听诊器,嘴角噙着抹吊儿郎当的坏笑,就从外头走了进来。
“我这可不叫说人坏话,我这叫描述事实。”
向南还有理了。
紫杉有些不太自在了,目光扫了一眼走进来的云墨,呼吸紧了一下,忙起了身来,“行了,你们陪向南姐吧,我还有事,先走了,待会再过来。”
她说着就要出病房去,却被云墨一把拉住了她的小手。
紫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