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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音未落,就被肖衍掐住了她的脖子。
肖衍眼中异常平静,只是脖子上的青筋跳动,手下的力道虽然还不至于让她窒息,却足以让身材高挑的柴君瑶颠着脚尖,拼命捂着脖子上的手,倔强又不甘心的死死的痴望着他。
发觉他没有想要她的命,柴君瑶反而欣慰的笑了,费力的提醒他,“阿衍,你的力道变轻了,看来,那个女人在你心里的位置似乎没那么重要了。”
肖衍没有反驳,只是如她以偿的加重了力道,柴君瑶脸色开始变白,却还是用尽力气笑着。
“少爷……”
一旁的陆琛总算是看不下去了,柴少爷还在房间里,要是出来看到这一幕,岂不是要大动肝火了……
他没有明说,但少爷应该明白他的意思。
房内,顾琅青隐约听见外面好像在争吵,公寓的隔音效果并不是密不透风,但见柴君南专心听她讲话,也就没有在意。
“这么说,顾小姐对水恐惧,并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因为小时候落水才开始对水有了恐惧?”
柴君南耐心的听她说完,一针见血的掌握住了重点。
顾琅青点了头,“没错。”
“那你还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吗?”
顾琅青仔细想了想,还是摇了头,小时候的事情她高烧之后就全忘了,连除了母亲还有没有别的亲人都不知道,母亲不愿意再提起,她自然也就没有多问。
“如此,倒是有些麻烦了!”柴君南沉思着,又问:“不知道顾小姐是否愿意治疗?”
“怎么说?”
顾琅青有些好奇,怕水要怎么治疗?
柴君南动了动耳朵,听着外边传来的妹妹的声音,暗自叹了口气,再看向顾琅青,眸子里多了些东西,“心病自然要心药治。”
“心病?”
“对,就是心病,我怀疑,顾小姐恐惧的不是水,而是水中发生的那场意外,若是顾小姐愿意,我有位催眠学的挚友,相信对顾小姐会有帮助。”
催眠学?
他的意思是要通过催眠的方式唤回她小时候的记忆吗?
人常说,忘记是因为太过痛苦,如果那份记忆力有着让她和母亲痛苦的东西,她该不该接受?
“忘记是痛苦,也同样是逃避,现实不会因逃避而变得不存在,相反,越是逃避,越是会错过某些真相。”
柴君南说这话的时候,镜片上发射着的类似于老学究一样的光很容易让人信服。
对啊,忘记也是一种逃避,若是能想起来,她并不排斥。
“柴医生,我听你的。”
屋外,两个同样执拗的人对峙了半响,终于,还是肖衍先松了手。
柴君瑶跌落,被陆琛扶住,推开陆琛的时候,陆琛一时不防备,撞到了一旁的花瓶,清脆的花瓶支离破碎,发出很大的刺耳的响动。
房里的两人自然也听到了。
顾琅青不但听到了,也听出了和肖衍争吵的女声不就是柴君瑶。
见柴君南眼底透着担心,却稳坐如松,她忍不住问:“不出去看看?”
“看看也没用,他们两个这么争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跟允霖自小看着,早就习惯了,无非就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罢了,我这个妹妹,也真是固执。”
柴君南接近叹息的说着,狭长的眼角微微眯起,继而眼尾上扬,落在顾琅青身上,“听楚湘说,你和阿衍之间似乎并不简单,其实,顾小姐若是有意,我倒是可以撮合你们。”
在柴君南的认知里,想要斩断妹妹一往情深的单相思,最好的办法就是肖衍喜欢上别的女人,他不得不承认,楚湘是对的,或许,顾琅青是个不错的人选。
他猛不丁的转移话题,又引到她身上,着实让顾琅青受惊不少,忙解释,“你误会了,我跟肖衍之间什么也没有?”
“你确定?”
他过于直白的目光,让顾琅青想起他们之间过于荒唐的那一夜,脸又是白又是红。
然而柴君南想的却和她不一样,“肖衍的心是硬的,向来我行我素,这么多年,唯一的软肋便是夙允霖。可现在,多了一个你。”
“我……”
“别急着否认,时间会证明一切。”
他指尖扶了一下眼镜,斯文的感觉里多了一丝锐利,仿佛一瞬间从医生的角色里跳脱出来,便成了一个仙风道骨的预言者。
顾琅青无从反驳,见他要走了,她坚持下了床,“我送你。”
临出门的时候,柴君南停住,有意无意的提醒了她一句,“夙允霖的症结……连他自己都没弄明白,旁人就更弄不明白了。”
他突然提到夙允霖,顾琅青心里一跳,总觉得这人仿佛知道很多她……不仅仅是她,就连肖衍也不知道的跟夙允霖有关的东西。
难不成,他口中的症结,指的不是那个让肖衍和夙允霖都深爱的女人?
“柴先生,您的意思是……”
她渴求的望着他,希望从他口中得到答案。
然而,柴君南看向他的目光却多了一丝怜悯和叹息,“我只能说,夙允霖不会再爱上任何人,尤其是你!”
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像一记重锤狠狠的砸在她心上,将她本就低到尘埃里的爱慕砸的支离破碎。
房门打开,客厅里的声音映入耳边。
“肖衍,除非你喜欢上别人了,否则,我柴君瑶这辈子,赖定你了!”
柴君瑶放下这句豪言,气冲冲的拎着包跑出去了,柴君南拦都拦不住。
见地面上的花瓶碎成了渣,柴君南有些头疼的捂着额头,“阿衍,君瑶就是这么个脾气,你别在意。”
“……”
肖衍抿着唇不说话,倒是眉间微拧的部分稍稍舒展了些,见顾琅青讷讷的站在门口,跟丢了魂似的,问:“她怎么了?”
“没事,可能是我话太多,她一时消化不了。”
肖衍皱眉,他让柴君南过来,是给她治病,自然柴君南说话太多,就下意识的当成了是她怕水的问题。
“很难治?”
“不难,只要顾小姐愿意,阿衍愿意出一大笔费用出来,随时可以。”毕竟,他那个挚友,见钱如命,没有个几十万,轻易不会给人催眠。
肖衍冷冷挑眉,“你觉得,肖家出不起?”
“不敢,”柴君南四两拨千斤的笑道。
“哥,你走不走,不走,把车钥匙还给我。”柴君瑶去而复返,眼睛赌气的看着看都不看她一眼的肖衍,话却是对着柴君南怒吼。
柴君南好脾气的应了一声,跟肖衍留下挚友的地址,就告辞了。
客厅里一瞬间安静下来,没有柴君瑶的争吵,耳边一瞬间清净了不少,肖衍望向顾琅青,小女人还在发呆,连他到她跟前都没发现。
“怎么了?他跟你说什么了?”
“……啊?”她回过神来,忙回应,“没……没什么。”
“没什么脸色还这么难看,那个庸医说的话,别放在心上。”他只当柴君南说了什么严重的病情吓着她了。
顾琅青勉强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脸,想到柴君瑶给她的那串项链,从口袋里摸了出来,“这个,还你!”
她掏出来捧在手心递到他眼前。
肖衍垂眸,目光落在精致如玉的项链上,没伸手接,只是用那双墨黑一般复杂的幽眸定定的看着,浓密的眉毛紧蹙。
“怎么会这样?”
顾琅青看向自己的手心,项链中心用钻石包裹着的温润的玉石中间不知何时多了一条裂缝,她顿时慌了手脚。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裂痕,柴小姐给我的时候还好好的,我也有好好的放着,怎么会……”
她焦急又无措的眼珠子都在颤动,语无伦次的解释着,小脸上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扔了吧!”
“肖先生,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急的抓着他的衣袖,仰着小脸解释,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顿时诧异,“扔?”
是她听错了吧。
他那么珍视的东西,怎么会扔掉呢?
肖衍眸色幽深,指尖将小小的翡翠勾起,目光凝滞着复杂的情愫,片刻,又放下,翡翠项链又落回顾琅青的手心。
他转身回房,将首饰的盒子也一起交给了顾琅青。
顾琅青生怕自己会错了意,不确定的又小心翼翼的问了一遍,“真的要扔吗?”
他转身的一刹那,微不可见又很明显的点了头。
夜晚的风微凉,肖衍站在阳台上,手上晃荡着高脚杯,削薄的唇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殷红的液体。
月光罩在他身上,为他渡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光辉,宁静而美好,清风吹过,衣袂飘动,整个人俊美的不像真人,仿佛与整个客厅分离开来,透过轮廓分明的侧颜,无端端的多了一丝哀伤。
顾琅青在他身后,静静的看着,竟有些感同身受,今晚的伤心人,又何止他一人。
门铃响起,她去开了门,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一个高大的人影直直倒在她身上……
第64章 我喜欢你()
“夙总监……”
顾琅青看清了倒下来的人是谁,一声惊呼,连忙伸手扶住夙允霖,搀扶着他回来的左彧和助理帮忙一起将他带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我没醉,我没……醉……”
夙允霖意识迷离,站都站不直,嘴里还喊着没醉,挥舞着手,颀长的身子看着挺瘦,却如同一座大山一样半压在顾琅青身上,挥舞着结实的臂膀。
隔着打开的大门,能看到路边停着的一辆左彧私人的豪车,车上还坐着巧巧和明瑜,明瑜被巧巧扶着,整个人仰躺在座椅上,看情况,也是醉得不轻。
肖衍听见动静,从阳台上下来。
“副总!”
左彧唤道。
肖衍颔首,冷眸瞥见车上的两个女人,又将视线落在夙允霖身上,冷峻的眉峰微骤,“怎么回事?”
左彧的助理解释:“副总,是这样的,下午《青城》那边的投资人请吃饭,明小姐态度不好,得罪了投资商王总。王总脾气上来,有意刁难明小姐,扬言要撤了明小姐女一号的角色,还对明小姐动手动脚。夙总监自罚三杯之后,又和明小姐被灌了不少酒,才压下这件事……”
左彧与那边的投资人交好是公开的秘密,自然不好说话,两边都得罪不起,夙总监也有意不让他再得罪于人,便替着明瑜挡着不少酒,着实被灌得厉害了。
表哥从刚开始涉足娱乐圈的时候就整天忙着应酬,向来千杯不醉,竟也招架不住,可想而知当时的情况有多糟糕。
眼见着肖衍面色不善,车上还有着明瑜这个麻烦,一路上小心又小心的躲避狗仔,现在也不敢久留。
于是,左彧不敢耽搁,说明情况就告辞了,至于明瑜,他实话实说,肖衍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就看她的造化了。
“我没醉,给我,王总……”
夙允霖燥热的扯了扯领带,脱去了身上严谨的西装外套,没有西装革履的束缚,死死拧在一起的眉宇也没有半分舒展的迹象。
“夙总监……”
顾琅青匍匐在他身侧,看着他难受的模样心里也跟着心疼,跑去洗手间拧了湿毛巾过来,细致又轻柔的擦拭着他泛红的眉眼。
“呕……”
夙允霖猛然坐起身子,拂开身边的人应该,捂着嘴跑去了洗手间,撕心裂肺的咳着,肖衍跟着进去,给他借着力道,免得他身子滑下去,一只手轻拍着他的背。
顾琅青心里着急,在旁边听着他一阵阵难受作呕,心也跟着揪起。
等他吐完了顾琅青接了杯清水给他漱口,而后和肖衍一起扶着他又回到了客厅。
夙允霖胃里空了,真个人好受多了,轻喘着,缓缓睁开了眼,泛红的眼角让他褪去了西装革履时的干练和锋利,此时,他眼里泛着红,迷蒙的睁着眼,定定的看着顾琅青,眼里多了一抹深邃又奇异的光。
面前的人影多了好多的重影,像飞蛾一样扰乱着他的视线,缓缓移动的手带着微凉的湿意,让燥热的皮肤带来清爽的舒适感。
顾琅青被他抓住了手,停住了擦拭的动作,担心的问:“夙总监,你还好吗?”
他弯了唇,连带着眼角也眯起,像是聚光一样想要看清她的脸,缓缓伸手,附上她的眉眼,细细又十分眷恋的摩挲着,有些苦涩的笑了几声,“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闻言,顾琅青和在一旁的肖衍同时怔住。
顾琅青心里骤然一沉,脸上的手还在温柔的描画着他的眉眼,她喜欢的深深的埋藏在心底的男人用那双总是温润的眼眸,深情的望着她,然而,她却明明白白的感觉得到,他在透着她的脸,在思念着另一个人,一个他爱到骨子里,而她却一无所知的人影。
“是我错了,是我不好,你别再走了……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他磁性沙哑的声音低低的诉说着想念,字字句句都透着埋在骨子里的情意。
顾琅青眼角发酸,唇上骤然一凉,他亲吻着她,像是怕会被她推开一样极致小心。
顾琅青麻木了一般,唇上美好的触感让她几乎激动到落泪,她心爱的暗恋了两年的男人在亲她,吻她,她忍不住眶红了眼眶,却酸涩的紧。
只是因为她明白,这份亲吻不属于她,这份深爱同样不属于她。
他们唇齿相贴,相濡以沫,两人之间却隔着一道无形的鸿沟,随着他的唇离开她的,随着他的俊脸离她越来越远,满足的望着她而越发清晰。
一旁的肖衍皱了眉,顾琅青自始至终都没有反抗,肖衍也自始至终都没有阻止他们,相反,他甚至想起夙允霖曾经说的话。
“有时候,人活着,糊涂一点反而是好事,太过较真了,反而会伤人伤己。当年,我若是能早早明白这个道理,或许那人就不会死了。”
若真有人能代替她填补表哥心里的位置,或许,没有比顾琅青更合适的的人选。
肖衍眼中多了一抹坚定。
将夙允霖扶着躺回房间已是半夜,自始至终,夙允霖都没有松开顾琅青的时候,他怕极了手中的失而复得的人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就连做梦也就牢牢的握紧,他甚至将她手紧紧的贴在胸膛上。
不知道是不是顾琅青的错觉,竟觉得他的眼中写满了赤裸裸的欲望,在邀请着她做些不可言说的情事。
感受着手底下男人躁动不安的心跳,若是以往,顾琅青早已脸红心跳,害羞不已,可此时,连她自己也想不到他,她竟然能如此平静,心里像冰封了一般沉寂。
“如果你不介意表哥心里有别人,我可以帮你!”
肖衍倚在门口,冷声建议。
“……”
没有人回答,小女人没有她想象之中的欢呼雀跃,甚至连正常的反应都没有。
“我只能说,夙允霖不会再爱上任何人,尤其是你!”
她脑子里忽然想起柴君南的话,夙允霖不会再爱上任何人,尤其是她,为什么?就因为她只是替身?
此时,她倒是有些明白了,她与柴君瑶何曾相似,爱慕着不可能喜欢自己的男人,可望而不可即。
明知道得不到,却偏偏飞蛾扑火一般执着。
柴君瑶尚且敢爱敢恨,就算与肖衍吵得热火朝天,也要至死方休,她却畏首畏尾,小心翼翼的守着夙允霖两年,只会在他身后默默的看着他的背影,追逐着他的视线,却从来不敢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