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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们三三两两离开乔治卡林基金会艺术中心,却没有人急着回到报社或者是电视台,而是选择招唤相熟的同行去邻近的小酒馆喝上几杯。
他们在新闻发布会上听到了极具爆炸性的消息,然而却没有办法与人分享,必须马上与同行激烈地讲述心中的无数疑问,抒发脑海里的震惊。
在许乐没有明确指证的情况下,再如何推崇新闻自由的媒体,也不可能刊登联邦副总统涉嫌与帝国舰队勾结的新闻,这和总统官邸新闻主管的压力没有任何关系,新闻从业者的操守要求他们必须有证据,而目前整个联邦正在哀悼拜伦副总统的气氛,更是一条无形的戒尺。
许乐没有离开艺术中心,七组队员们散在建筑四周,控制着所有危险的狙击点,在红融暮色中的窗外守护着他的安全,而他则是在房间里与伍德记者低声交谈。
“为什么要单独把我留下来?”伍德疑惑问道。
“因为我信任你们,不过我本来以为炮勃主编应该和你一起过来。”许乐笑着解释道:“看来我的新闻热度还是不足以吸引主编先生亲自出马
伍德耸耸肩,微嘲说道:“这两年你打回了我三次专访的申请,现在却说信任”千万不要说这是因为我们做了军神大人最后一次专访的缘故
许乐摇了摇头,沉默片刻后说道:“记得我刚才提到麦德林的事情吗?当时整个联邦新闻界,只有你们首都特区日报,敢质疑那个老人,甚至调查他
“如果你那个朋友,施清海真的参与到刺杀麦德林,我会谨慎表示对他的信任。不过这种信任并不多,因为在我看来,他在议会山上的冷血表演,实在不像你所说的理想主义者。小
伍德点燃香烟吸了两口,在弥漫的刺鼻烟雾中,带着一丝淡淡骄傲说道:“说起当年的麦德林专案,我带了一帮狗仔队在查了几十天,应该算是这辈子最得意的事情。”
并乐望着脚下那朵窗玻璃映出来的红花,忽然开口说道:“你去查之前,应该收到过一份关于麦德林的调查电子文件。”
伍德眉毛微皱,手指夹着烟卷,不明白为什么对方知道这件事情,事实上直到今天,他还不知道把那些文件送到报社的神秘人是谁。
“那些全部是施清海查出来的。”
许乐微笑看着被脸色震惊的伍德记者,从军装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块微芯片递了过去:“刚才在发布会上我说我们没有查到证据,其实是撒谎了。这块芯片里藏着拜伦副总统和那几名议员涉案的证据。”
“我把这些证据交给你,是因为我信任你和鲍勃主编,而我信任你们,是因为我和施清海和你们虽然没有并肩过,但确实共同战斗过
伍德沉默片刻后,缓慢而细致地在脚边碾熄烟卷,深深呼吸两声后,神情凝重地接过芯片,说道:“我们应该怎样做?”
(最近这段情节特重要,特嘀的难写。不想写的太糙太差的,这么个简单的要求就快愁死我了,能力有限,能力有限啊。
明天我会少写点或者干脆停更一天,我得把这最麻烦又最重要的大情节理清楚,在大饼上找个好下口的地方。
如果明天真写不动的话,我会提前和大家说的,另外这是周一了,顺手请大家投间客推荐票,非常感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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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花一样的春天(七)
你和鲍勃主编是专业人士,应该能够找到最合适的时间点把这些东西登出来。但不能是现在,官邸方面现在应该承受着极大的压力,我们所需要做的是配合总统先生的步伐和节奏。”
许乐说道:“刚刚发生了议会山这件事情,民众情绪很激动,帝国前线还有几十万联邦士兵,首都星图这边不能乱。”
“据我所知,除了参加拜伦副总统的葬礼之外,官邸方面以提高安全等级为理由,帕布尔先生已经有十几天没有在公众场所出现过。伍德记者吸了。烟,声音橄沙提醒道:“这种局面幕不常见,如果总统真有处理这件事情的计划,你我又怎么知道,能怎么配合?径。;要解决这件事情,并且要解决的尽可能稳妥,必须走司法途
许乐也点燃了一根烟,继续说道:“总统先生现在是安全的「只不过在政府内部甚至是官邸内部,某些人悄无声息地垒了一堵墙起来,我们在外面逐步施加压力,应该会帮助总统先生找到把这堵墙直接推翻的理由。
他本准备继续说些什么,但三七牌烟卷前端燃烧的焦香味和烟雾,在眼前缭绕不去,有些碍事,他忽然发现好像这些更像是自言自f6的话没有必要说太多,就像以前那样,做事总是比说话要更重要些。
送伍德记者离开乔治卡林基金会艺术中心时,黄昏还没有来得及完全褪去,街畔的桃花在浓郁的春风和黄金般的温暖里笑着,许乐觉得有些刺眼,正准备戴上墨镜的时候,却看见一个自己完全没有想到的女孩儿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于是那幅宽大的墨镜有些滑稽地僵硬在了他的下颌前。
她穿着不起眼的淡灰色运动风衣,就像当年离开空港,在无数士兵欢呼中前往西林开演唱会时那样,连衣帽严严实实地遮住她的头脸,遮住早已由紫变黑,由短变长的秀发,帽影中偶尔一瞥的精致眉眼依然能够令所有人惊艳。
军神李匹夫盛大的葬礼和雕像落成仪式之后,简水儿没有回到自己所属的联邦舰队,而是回到费城,陪着坟墓里老人度过了一段平静的时光。
这段日子,远在西林的许乐和她保持着通信,然而因为接连发生的这么多事情,那抹在帝国荒芜星球上刚刚变热的情思,非常可惜地没有机会燃烧成醉人的火焰。
“我总以为恋爱中的男女,彼此间应该有更热情一些的交流。”简水儿走到他的面前,轻轻挽住他的臂弯,微笑着说道:“而不应该刻意保持太远的距离。
散落在艺术中心石阶~~周的七组队员,以及在更远处负责狙击安控任务的队员们,通过自己的双眼或是远程望远镜,看着那只穿过许乐臂弯的纤纤玉手,忍不住同时在心中轻轻叹息一声,羡慕嫉妒不得不恨。许乐微涩笑道:“最近这事儿有些麻烦。”
“虽然我们这场恋爱开展的确实有些过于清淡,甚至都没有怎么见过面。”简水儿很可爱地耸耸肩,抱着他的手更紧了些,说道:“可如果我是你女朋友的话,事情越麻烦,你就越应该告诉我。”“这确实是我的问题。”许乐有些惭愧说道:“大概是因为从来没有正经谈过恋爱的关系,所以考虑的不周全。”“我原谅你。”
简水儿微微仰头,漂亮的下巴带着丝嘲讽,水一微的瞳子反耀着晚霞。然后两个人开始沿着首都南城的街道散步,四周两百米范围内,更远处的高楼之上,二十几名七组队员警惕地守护在四周。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缇慢而看似随意性极强的行走,似乎也不需要有什么终点。
联邦英雄和国民少女的恋爱,本应是这个宪历里面最美好的事情,然而在这个动荡的年代,无数浇昂或丑恼的事情一件接一件的发生,令人来不及观看甚至来不及喘息,竟是没有留出让美好释放的机会。
说起来真的很奇妙,这竟是许乐和帘水儿第一次像真正恋人那样散步,只是看似宁静恬美的恋爱场景,却不得不裹胁着那些七组队员像雪球一样渡缓滚动,令人无言。
而且就在这样极为难得,应该被好好珍惜的散步中,青年男女的谈话,依然不可避免地与这春暮风景极为不协调,尤其是简水儿非常清楚冲进议会山的那个青龙山男人和他的关系。
身旁的国民少女早已长大,依然带着倾倒全联邦的美丽,更添了几分渐熟后的明艳,许乐比任何人都清楚在动人外表之下,简水儿拥有怎样清晰的理念和坚持,毕竟她是联邦头号叛国贼和帝国皇后生下的女儿,继承和遗传了父母最不可思议的叛逆及大胆。
然而当他说出李在道是军方激进派的幕后领袖,却没有在简水儿眼眸里找到任何震惊神色时,依然觉得有些难以想像。
“我一直都知道我这位堂兄李在道,是个很了不起的人。这些年,联邦里再有识人之明的人,往往也只注意到了他的低调,却从来没有想过低调的背后是缜密的思维和真正强大的自信。”
简水儿倚靠着他的肩,轻声说道:“一个了不起的人,用了这么长的时间来谋划某项事情,那么他所企图达到的高度,肯定非常可怕,如果你坚持站在他的对立圣上,那么我对你只有一个忠告,面对他再怎样小心谨慎都不过分。”
“不用太担心,我这些天一直在努力学习摆脱冲动派的色彩。”许乐抬头望着街道正中间那轮扁扁的红松,蹙着眉头却有笑意“相反我认为你那位堂兄现在应该正在烦恼,他更需要小心谨慎。“我们认识几年了?”活水儿静静望着他的脸问道。
“如果从胜利演唱会算起,那是宪历六十八年的秋天,三年多了。”许乐认真地想了想,然后笑着说道:“当然,如果从电视上面你客串的那个小孤女算起,差不多十年了吧?你知道,我是看着你演的电视长大的。”
“我经常听到这种并不好笑的玩笑话。”简水儿耸耸肩,笑着说道:“其实我想说的是,三年多的时间,你确实有了一些改变,虽然话依然不是大多,但总不像当年那么沉就。”
她看了一眼身后街畔阴影里的七组队员,感慨地摇了摇头:“而且你显得自信了很多,就这么一些伙伴,就敢宣称联邦军方最有力量的男人正在畏惧你。”
“以前因为你那个无良老爹的关系成了联邦逃犯,一天到晚紧张的就像一坨凝固的屁,当然比较沉就。”许乐说道。
简水儿插了一句话:“我知道部队是怎么回事儿,不过对于你这种新奇的粗话形容还是感到佩服。”
许乐笑着继续说道:“后来你那位堂兄,还有死在施清海手里的副总统阁下,要用这件事情把我钉死,结果老爷子出面帮我扛了下去,我这辈子最大的隐患,心里面最重的石头忽然间就没了,情绪当然会好很多,人的心情一好,就愿意多说话。”
“至于自信,李在道将军当然是个很优秀,很危险的人物,但只要我不会愚蠢地把自己放进死巷子里,我想不出来他有什么方法能够控制住我。
许乐那双浓如墨的眉毛再次皱了起来,唇角紧紧抿着向上翘着,用手指着前方那几幢高层建筑,说道:“你看,我很清楚危险在哪里,所以这些危险对于我来说,并不存在。”
“我不是很理解你想说的问题。”连衣帽的阴影中,那双清扬的眉毛好看地蹙着,她望着慕光中的那几幢建筑,有些不解地自嘲笑了笑。
然后她转过头来,非常认真地看着许乐的脸,端详着他那双直直的眉,小小的眼睛和那些平添几分男人沉着气息的淡淡风霜痕迹。
“我是费城李家的人,我比你更清楚,李家的血脉里流淌着很固执的保守守旧味道,我的堂兄也许是个最可怕的阴谋家,但我绝对不会怀疑在他心中,家族的荣耀占据着最重要的地位。”
“我从不怀疑这一点。”许乐说道:“隐忍这么多本,做出这么多事,我相信有很大一部分因素是因为,他一直在筹谋,当军神逝世后,李家怎样才能继续保有当前的地位,或者说荣撑。“为什么会忽然谈到这个?”他疑惑地望着简水儿。
“现在这种危险敏感的局面,我们都没有办法去缓解,大概只有在某种情况下,他才会部分放弃计划,比如不杀死你,而是试图收伏你,至少不至于下一秒钟,整个联邦都会因为你们两个男人变成满是血火的战场1所以……
简水儿望着他微微,眼睛眯成可爱的月儿,(8着脑袋说道:“我们结婚吧。”
听到这句话,许乐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眯了起来,所有人都知道小眼睛的他每当把眼睛眯成两条缝时,必是处于相对紧张的情绪状态之中,或是准备杀人,或是准备被杀,或是准备结婚?
夕阳下的散步不知不觉停在一幢普通建筑前,那里是首都某区婚姻登记处,登记处上的光幕播放着制作低劣的鲜花朵朵,在这春天里,某人的眼睛眯的就像朵朵鲜花。
(第二章十一点左右哈,巴萨给力,我也要争取给力……)
第一百六十章 不是男人,不是女人,不是人
在这一刻的暮色中,许乐想起了很多过往的画面。他看她的电视,他在河西州树林里泪流满面,他去听她的演唱会,就以为是最美好的梦境出现在眼前,他忽然想起来,并不是在胜利演唱会之前认识的她,而是在更早的那场充满杀戮的演唱会中,之后他们相熟直至相亲。
在每个类似的不同风景中,他总会像此刻一样想起很多过往的画面,不是被河西州立大学图书馆里的艺术品鉴辞鉴真的培养出浓郁的文艺青年风格,而是那些画面在脑海中的印象过于深刻。我们结婚吧。
很有趣的是,非文艺青年许乐所想起的无数画面中,忽然很生硬而强悍地楔进了那位白袍裸腿极端文学中年男人的形象一一为了宇宙的和平与爱及正义,你们要在一起,在一起,奉国大师范曾经如是说。
眯眼看着街畔那间婚姻登记处外墙上的杂色怒放鲜花,许乐轻轻把简水儿搂了过来,让温暖的拥抱融化在了暮色里。
望都街边的烧烤摊,洋溢着韭菜豆卷的味道,廉价的黑市摊上摆放着极不合调的三瓶昂贵的文俊一号,琥珀色的烈酒在杯中荡漾,就好像许乐此刻眉眼间抑之不住的憨枯惘然神情。
熊临泉等几名队员在旁边桌子上沉就吃着晚餐,时不时抬头看这边一眼,却没有坐过来,因为这张桌旁坐着邹郁。“然后呢?”邹郁明显喝了不少,皎妈的容颜上泛着清媚的浅红,她微眯着眼望着许乐,问道:“你们登记了?”“没有,这件事情太突然了。”许乐很认真地回答道:“我答应她,把这件事情办完后,我们就马上结婚。”
“那个流氓肯定很高兴你终于搞定了联邦最出名的女人。”邹郁专注地看着自己细长的手指,说道:“对于你混乱的感情生活,我向来没有什么意见,只要你不娶那个令人恶心的张小萌就好。”“~…抬起头来,略带嘲讽望着他:“那商秋和南相美怎么办?
许乐盯着面前的酒杯,忽然抓起来一饮而尽,被酒精刺激的愁眉苦脸,喃喃自语道:“我只有一个人,联邦又不像百慕大,可以随便多娶几个。”
邹郁蹙着眉头看着他,鼻翼微动,就像他是一块化粪池里的臭石头,讽刺道:“你这不是做选择,而是逃避选择,虽然效果都一样,但特***不够爷们,就说那位国民少女吧,居然还要女生主动求婚。”
“你是男人吗?”她把杯中酒也一口喝f,嘲笑道:“现在想起来,那个家伙倒是表现的比你爷们的多,临死之前还记得自己沾惹过的那些女人。”
许乐不想去争辩施清海这种花花公子和自己这种有色心没色胆的没用家伙,究竟谁才更不像爷们,他只是觉得邹郁刚才推销南相美的模样,很像小西瓜在落日州纬二区老宅里推销商秋……
旁边桌上忽然传来小男孩尖利的叫骂声,邹流火大概是不习惯夜市烧烤摊上的味道,在保姆怀中拼命扭动着身体,哭嚷着叫骂着蹬动着双腿,把面有难色的保姆衣服上踢出了好几个脚印。许乐的脸色有些难看,望着邹郁说道:“他为什么脾气这么大?“倔犟骄傲暴戾冷酷,自然是遗传自他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