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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大家就到这吧。咱们草原的天气说变就变。明儿一早起来要是天晴了，还得防着那小子发动攻击。”
大家也喝得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辞，晕晕乎乎的回各自的营帐睡觉。
土默特台吉则去了自己最喜欢的宠妾那里。喝了美酒，自然也要美女助兴！
雨下得越发大，营地里巡逻的士兵们都不愿意走动。这样的天气，哪里还会有敌情，还不如在蒙古包里美美的睡一觉，养养精神。昨日一战，虽然胜了，但也很辛苦的。台吉们晚上还有酒喝，他们这些人却得在这淋雨受冻，实在是不公平的很！
有第一个人偷懒，就有第二个人偷懒，很快营地里就没人巡逻，大家都躲到营帐去躲雨休息了。
子时，伸手不见五指，雨却停了。
那武带着三千人，悄悄地出发了。
八爷这次并未出去，而是守在大营等消息。
两军的营地隔得并不远。他与那武约定看信号行事。如果偷袭成功，那武便发信号弹，他这里再领大军从两边包抄。如果失败，则要靠他们自己撤退。
今晚说是偷袭，也颇有几分敢死队的意思！
营帐里，几个将领都整装待发，神情严肃。八爷也是看着外面的夜色一言不发。
很快，远处隐约有声音传来，对面的营帐开始有火把移动！
“开始了！”不知谁激动的说了一句。
八爷抿着嘴，纹丝不动，一双眼睛却格外明亮！
成败就看今晚！如果成功，士气高涨，还可以乘胜追击。如果失败，士气低落，则会被彻底打败，恐怕要逃了。
但他并未计划逃亡路线！因为他不想让可能的失败影响自己的决心！
今晚的突袭是他早就想到的。即使没有那武的支持，他也会下次命令！他还记得出京前同毛彤彤一起去广济寺，方寸大师对他说的话！他此时需要的就是坚定的决心！不能有一丝的动摇！一旦他的信心都动摇了，手下的兵只会更没信心。
等待是一种煎熬，好像每一秒都变得无比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一刻钟，也许是半个时辰。当夜空中那明亮的信号弹升起时，八爷第一时间就站了起来！
“出发！”他大声道，声音里有隐隐的激动。
营帐里的将领们也都站了起来，跟随八爷一起出去了。
土默特部台吉是在睡梦中被厮杀的声音给吵醒的。宠妾还在他怀里躺着，香肩半路，见他起身，下意识的就贴了上去。但很快就被营帐外的叫喊声和刀光剑影给吓得尖叫！
土默特部台吉脸色大变！一把推开宠妾，批着衣服就下了床，大叫“来人！”
然而回答他的却是一个突然从帐外被杀进来的士兵尸体！
第791章 战报抵京（。com）
土墨特部台吉身旁的宠妾已经吓得晕了过去，而他却抽出刀架上的大刀冲了出去！
“小兔崽子，竟然玩阴的！”他一边骂道一边挥刀杀了一个冲过来的清兵。
蒙古人的骁勇善战是出名的。即使是毫无防备的状态下，依然能很快开始战斗！
但昨晚的酗酒加上床上的风流，让他很快就体力不支。再看看营帐外乱成一片的蒙古兵们，已然是大势已去的态势！
“王爷，咱们撤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有下属冲到了他的身边！
“不行！不能就这么认输！”他不甘心！不过才第二次交手，怎么能撤呢？昨日的胜利还在眼前呢！
“王爷，咱们只要保存实力就能再来！”属下继续劝道。
兵败如山倒，此时再想扭转局面已经很难了。
“只不过是偷袭！他们来不了多少人！传令下去，大家不要慌，集结起来着力攻击一点！擒贼先擒王！我就不信这点人就能打败我们！”土墨特部台吉咬牙道。
属下见他不肯放弃，跺了跺脚，还是去传令了！
有他这句话，到是让士兵们安心不少。毕竟他是领导者，他不乱，才能稳定军心！
只是这稳定却没能维持住！
很快八爷就率领大军来了！
看着突然冒出的众多清兵，这些本就被杀得乱了心神的蒙古兵又乱了！
“大军来了！快逃吧！打不过的！”
不知道谁在混乱中大喊了一句！
这一喊，让本就溃散的军心顿时动摇的更厉害了！
只见很多蒙古兵开始边打边退，有的甚至拔腿就跑！
“这是清兵用的计！”土墨特部台吉急得大喊！
“快去把那个喊话的给杀了！”他又连忙吩咐身边的人。
可如此混乱的战场，哪里能找到刚刚喊话的人！
逃跑的蒙古兵越来越多，形势已经彻底的一边倒了！
八爷边杀边环顾营地。虽然有火把照明，但毕竟是夜晚，视线并不好。他找了半天才看到土墨特部台吉在那里！
“弓！”八爷沉声道。
一旁的副将连忙把八爷的弓和箭递给了他！
拉弓，瞄准，放箭！
八爷的动作一气呵成！
箭冲着土墨特部台吉的面门飞速而去！
“王爷，小心！”
土墨特部台吉和他身边的属下同时看到了飞驰而来的箭，顿时脸色大变！
一个下意识的偏头躲箭，一个下意识的拿刀挡箭，几乎是同时动作！
于是箭贴着土墨特部台吉的脸颊过去，并未射中！但却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血痕！
“王爷！”那个属下惊叫，连忙查看他的伤势！
土墨特部台吉也吓得不轻！任谁和死亡擦肩而过都淡定不起来！
“撤！”他终于决定暂时放弃了！
这一声令下，蒙古兵们简直是丢盔弃甲，拼命逃窜，狼狈至极！
“追！”八爷下令！他并不打算放过这个好机会！
虽有穷寇莫追的说法，但今日不同！在对方措手不及，无力还手的时候趁胜追击，说不定就能一举获胜！
夜色中，一方逃，一方追，两方都开始呈现出疲态来！
土墨特部这边是因为战败导致的军心涣散，而八爷这边则是因为体力的原因。
本就是长途跋涉来的蒙古，又首战失败！几乎没有休息，又连夜突袭！虽说打了胜仗让人亢奋！但这种亢奋却无法支持人一直不停歇的追击！
草原毕竟是蒙古人的地盘。他们更熟悉地形和草原的天气。他们的逃跑看似杂乱，实际却有自己的方向。八爷他们毕竟地形生疏，加上又是夜里，就越发吃力。
渐渐的，两军拉开了距离！
“停止追击吧！”八爷勒住了马。
这样下去就算追上了蒙古兵，士兵们也没力气再战斗了！
“回营休整，给左路大军送信，接下来的就看他们了！”八爷又道。
“是，末将这就传令。”一旁的副将道。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看着远处的天边隐隐有早朝出现，八爷脸上的神色变得松缓起来。
此仗一胜，这次出征的结果基本就注定了！如果左路大军能成功拦截土墨特部的逃兵，再活捉台吉，就算是大获全胜了！
京城里，康熙收到八爷首战失败的战报时，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皇阿玛，可是八弟那边出事了？”太子正好在一旁，看康熙神色不对，忙问了一句。
“嗯，出师不利。”康熙淡淡道。
太子心里冷笑，面上却安慰道：“八弟刚去，许是没摸清情况。打仗嘛，有输有赢。出师不利不代表最终的结果。皇阿玛不必太过忧心。”
“看来那边早有准备！京里怕是还有他们的耳目！”康熙道。
太子神色一凛，忙道：“皇阿玛，需不需要让托合齐暗中调查？”
康熙朝他看了一眼，道：“先不要打草惊蛇。”
太子心里一跳，知道自己有些心急了。
康熙说这话也有不信任托合齐的意思。上次刺客事件还是留了隐患。虽然没有换掉托合齐这个九门提督，但他要是继续办事不利，恐怕离换掉也不远了。
“是，还是皇阿玛考虑的周全。”太子附和了一句。
“朕这里无事了，你先下去吧。”康熙下了逐客令。
“是，儿臣不打扰皇阿玛了。”太子躬身退了出去。
出了乾清宫，太子的嘴角浮现一抹幸灾乐祸的笑。
老八想借此机会立功，也要看看自身的本事！上次能混军功是和大家一起，真以为自己是带病打仗的高手？哼，这次就让他知道知道厉害！
他和老大争不到的东西，他老八也别想争！
回了毓庆宫，太子直奔了陈如玉那。
如今陈如玉的身子好了不少，已经可以侍寝了。太子留宿的时候就更多。虽说她只是个庶福晋，又只生了个女儿，但已经能和李佳氏抗衡了。
太子进院门的时候，正看见陈如玉在院子里逗二格格，母女俩抱在一起咯咯直笑。
“乐什么呢？说来孤听听！”太子不由笑道。
“奴婢给爷请安，爷吉祥！”陈如玉忙行礼。
二格格在陈如玉的怀里冲太子咧嘴笑！
第792章 流言不少（。com）
“你们俩在玩什么呢？笑声孤在院外都听见了。”太子笑道。
“奴婢在教二格格说话呢！”陈如玉笑道：“教了半天阿玛，一开口还是啊啊啊！”
“你急什么，她还没一岁呢！”太子笑道：“慢慢来，咱们的二格格聪明着呢！”
“爷今日回来的早。”陈如玉边说边迎太子进屋。
“嗯，皇阿玛那边没什么事。”太子说着就从陈如玉手里接过二格格抱在怀里。
看太子逗二格格玩，陈如玉便让芳容上茶，又端了两碟点心来。
“离午膳还得会，爷先吃两块点心垫垫。”陈如玉道。她知道今儿大朝。一般这种时候，太子起得就早，早膳用的也早。站上两个时辰，这会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
果然，太子连着吃了好几块点心。
陈如玉瞅了太子一眼，起身福了福，开口道：“爷，二格格下个月就满周岁了，奴婢斗胆想求爷一件事。”
“什么事？”太子有些诧异陈如玉的郑重。
要知道，陈如玉当初替他挡箭后都没有提任何要求！
“奴婢想请爷给二格格取名！”陈如玉道。
虽说宫里的孩子一向取名晚，尤其是格格，但陈如玉却想孩子早些有名字，要些入玉碟。
“哦，就这事啊。”太子笑了起来，“你不说，孤也准备等二格格周岁宴的时候给她取名的。”
“真的？”陈如玉惊喜道：“那奴婢先替二格格谢恩了！”
“又不是什么大事！孩子们都是要取名的。看把你激动的。”太子伸手把她扶了起来。
“奴婢就是高兴！”陈如玉道。她心里想着，毓庆宫现在就有一个没名字的孩子！已经快满十周岁了，还是毓庆宫的长子呢！
李佳氏一直心心念念的要给孩子一个名字，可太子这边却一直没松口。她的二格格刚满周岁就能取名字，又能压李佳氏一头。
当然，这心思就不用在太子面前明说了。
“孤现在不能为你请封侧福晋，只能在旁的方面多补偿你。”太子有些愧疚的道。
“看爷说的，您对奴婢已经很好了。封了侧福晋又如何，不过是份例多一点。奴婢现在也不缺用的，无所谓。”陈如玉安慰道。
“这怎么能一样！傻丫头，侧福晋可不是只有份例多了！”太子失笑道。
“奴婢知道！封了侧福晋还能与您参加宫里的一些宴会，能去给娘娘们请安嘛。”陈如玉道：“爷也知道，奴婢也不喜这些。就安静待在毓庆宫里等着爷想奴婢的时候来看看，奴婢已经很满足了。”
“没出息！”太子不由笑着摇头。
“出息？”陈如玉笑了一下，露出几分伤感的样子，道：“奴婢如今只是不强求。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强求反而满身伤痕。”
太子一怔，想起陈如玉入宫最初那一年的景象，不由喃喃道：“玉儿，孤不会让你再受伤。”
“过去的事也是奴婢自己不懂事，奴婢没有怪过爷。”陈如玉笑笑，“奴婢只是想告诉爷，奴婢现在所求很简单，盼着二格格平安长大。再就是爷心里能有一份属于奴婢的位置。即使以后奴婢老了，爷也会偶尔来看奴婢。”
她说得卑微，让太子心里更不是滋味。
“玉儿，爷想给你身份也是想你过得更自在。毕竟爷不能总在宫里护着你。”太子道。
“爷，顺其自然吧。”陈如玉道。
“本来爷今年有机会的。”太子面露不甘的道。
陈如玉有些诧异的看着太子，就听他道：“孤这次本是想出征的。要能立了战功，讨赏的时候便能为你讨个侧福晋了。只可惜皇阿玛让老八去了！”
“那奴婢宁可爷不去。”陈如玉道。
“如今战功不好捞！老八可占了便宜！只可惜呀，空有机会没有能力！孤看他这次未必能讨到好。”太子不屑道。
陈如玉这会才反应过来太子嘴里的老八就是八爷，正是毛彤彤跟的那位！
她不由蹙了蹙眉。看这情形，太子似乎和八爷不对付？不然说话也不会这样的语气了。
以前她看太子还和八爷走动，有时也让她去和毛彤彤走动，以为八爷已经被拉拢到太子这一边。现在看来，却是她弄错了。
如果两人现在不对付，等太子登基，八爷肯定没好下场。到时候毛彤彤肯定也要跟着遭殃！
这是陈如玉第一次想这个问题。心里不由下了决心。要是真有那么一天，她也要求太子保证毛彤彤的生活。
可这会她还是微微笑道：“奴婢弄不懂爷这些朝堂的事！您就别说了，咱们下棋解闷？”
“就你这臭棋篓子，孤不用脑子都能赢你，没意思！”
“爷瞧不起人！奴婢最近有练的！爷今日等着，奴婢一定让您刮目相看！
“来来来！孤就不信了！你自己能练出什么水平来！””
陈如玉便笑着让丫鬟们准备棋盘和棋子。成功的将话题岔开了。
她和毛彤彤有这层关系在，听多了太子对八爷的评价可不是件好事！万一哪天漏了什么风声，太子肯定会想到她这里来！
与其惹麻烦。还不如一早就尽力撇开一些。
八爷吃了败仗的事很快就传开了。这对当初在朝堂上支持八爷的朝臣来说不由打脸。虽然大家用战事刚开始安慰自己，但毕竟不是个好事。
大阿哥得知后的心里和太子差不多。在他看来，如果是他去，肯定手到擒来！他在战场上的经验可比八爷要丰富多了。
而四爷却只是在最初的讶异后就恢复了平静，继续督促粮草的运送问题。但回府后却和四福晋提了两句。
“吃了败仗也正常吧。只是第一次交手而已。”四福晋不以为然道。
“嗯，我也这么想。八弟虽说年轻，做事却周全。第一次交手败了，多半还是形势不熟，再就是这边走漏了风声。只是想看他出事的人不少。少不得有些流言。”四爷道。
“要我去隔壁看看么？”四福晋问道。
第793章 只能尽力（。com）
四爷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四福晋要去隔壁看谁。
“她多半是不知道这消息的。”四爷道。
八爷不在京，毛彤彤的阿玛又不是京官，按理没人会把这种消息传到八爷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