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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能让二阿哥和大阿哥玩，实在是奴婢的荣幸。”张氏道。
毛彤彤微微皱眉，道：“张夫人，你这话说的可有些欠妥。他们是兄弟，在一起玩本就正常。你身份虽然低微，可孩子的阿玛却都是贝勒爷。”
“是，是奴婢失言。”张氏有些慌乱的道。
她自己只是个侍妾，就总觉得生的儿子也低人一等。
毛彤彤见她这副小心翼翼地模样，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张氏地位低下，不谨慎些，在这府里就难得过日子。
“你别紧张，我没有训斥你的意思。”毛彤彤叹口气，道：“以后多抱着二阿哥过来吧。他们是兄弟，多亲近亲近好。”
“嗯，奴婢一定多过来。”张氏连连点头。
刘氏的眼里就透着渴望，看向毛彤彤道：“侧福晋，奴婢，奴婢能不能跟着一起？”
“一起来呗，咱们还能一起打叶子牌！”毛彤彤笑了起来。
“哎！”刘氏应的很响亮。
张氏此时道：“侧福晋不知，刘妹妹对二阿哥比我还尽心！她每天从睁眼到晚上睡觉，所有的时间都在二阿哥身上了。”
“是么？”这就让毛彤彤惊讶了。她是知道刘氏对张氏母子多有照顾，却没想到会照顾到这种程度。
“奴婢很喜欢孩子。这辈子自己是没希望了，正好张姐姐生了二阿哥，到是让奴婢圆梦了。”刘氏笑着道。
当着毛彤彤的面，她到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就直说了。
毛彤彤心里不由有些感慨。刘氏说的是实话。八爷对她是没有一点宠爱的。可以说，要是没人提，估计八爷都想不起来府里还有这号人。刘氏已经很久都没有侍寝过了，自然不可能有孩子。
但能把别人的孩子当做自己的孩子，可见刘氏对张氏的姐妹情也很真挚。在这后院里，两人虽然地位低下，但能这么互相扶持着，也是件很难得的事。
“二阿哥有你们两个一起照顾，相信会长得很好的。”毛彤彤笑着道。
张氏笑了笑，但笑容里却有几分苦涩。
刘氏快人快语，这会便问道：“侧福晋，贝勒爷会把二阿哥抱走么？”
“抱走？为何？”毛彤彤愣了一下。
“奴婢们毕竟只是侍妾。”张氏苦笑了一下。
“哦。”毛彤彤点点头。侍妾是不能养孩子的。
“我到是没听贝勒爷提起过。”毛彤彤道：“但就目前来看，应该不会。这府里也没有合适的人选养二阿哥啊！福晋没几个月就要生了，她不会现在养二阿哥的。”
其余的人都是未生养过的格格，还不如张氏这个亲生额娘自己养孩子。这点道理，八爷不可能不知道。
“侧福晋！”张氏突然在毛彤彤面前跪了下来。
毛彤彤吓了一跳，连忙站了起来，弯腰就去扶她，“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说话！”
谁知张氏不肯起来，刘氏也跟着跪了下去。
“你们俩这是干什么？快起来！”毛彤彤急道。虽然来清朝好些年了，但她还是看不得这跪来跪去的。
“侧福晋，奴婢有一事恳求侧福晋！还望侧福晋能答应！奴婢，奴婢是真的没法子了！”张氏说着已经有了哭腔，整个人都匍匐在了地上。
刘氏也在一旁磕头！
“你们俩快起来！吓到孩子们了！”毛彤彤皱眉。她此时已经知道张氏想求什么了！
这会对于张氏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二阿哥！刚刚她还在担心而阿哥被人抱走，这会就下跪求她，无非是想自己要是留不住二阿哥，就让她来抱养这个孩子！
“侧福晋，求您了！要是贝勒爷不让奴婢养二阿哥了，您就收了他吧！您看，他，他还能个大阿哥当个玩伴！”张氏指着正玩得开心的两个孩子！
果然！毛彤彤心想！
她有些无奈的看着张氏和刘氏两人，开口道：“这个要求我不会答应的！”
这话一出，张氏和刘氏都抬头惊讶的看着她！
两人大概都觉得毛彤彤会答应，所以压根没想到她会拒绝的这么彻底！
“我为何要替你养孩子？”毛彤彤重新坐了下来，淡淡的问道，“这府里能养孩子的不止我一个。我有自己的儿子要养，为何要养别人的孩子？”
张氏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毛彤彤的话一点没错，她没那个义务帮别人养孩子！她自己得宠，又生了长子，以后有孩子的机会还多的是！
刘氏却道：“侧福晋，奴婢们知道您心好！从张姐姐有孕到现在，承蒙您一直照顾，不然二阿哥也不会顺利生下来。您看现在二阿哥和大阿哥又投缘，这孩子是跟您有缘分呢！要真到那一天，您就当做做好事，行不行？”
“给别人养，两个孩子一样能一起玩。”毛彤彤道。
刘氏还待说什么，张氏却拉了拉刘氏的衣袖，道：“刘妹妹，别为难侧福晋了。”
第708章 制造机会（。com）
刘氏一脸着急，她觉得自己说得有理有情，毛彤彤未必不答应。谁知张氏这么容易就放弃了。
其实在今天之前，她和张氏也曾说起过二阿哥的抚养问题。两人一致认为二阿哥肯定会被抱走。权衡之下，她们也只有把二阿哥给毛彤彤养才最放心。
可刘氏没想到张氏会在毛彤彤刚回府的时候就提出这件事。大概张氏也是看到二阿哥和大阿哥投缘，便想趁着这个机会把事情给定下来。
所以她才会张氏开口的时候跟着跪了下来。在这件事上，两人是很有默契的。
唯一的意外大约就是毛彤彤会拒绝的这么干脆，这么彻底！
“不管怎么说，奴婢还是要多谢侧福晋。就像刚刚刘妹妹说的。要不是侧福晋多有照顾，这个孩子能不能生下来都未可知。哪怕只能养这孩子几个月，奴婢也知足了。”张氏看着孩子，脸上露出一个慈爱的笑来。
毛彤彤不是没从两人眼里看出失望的神色，但她真没有帮别人养孩子的这份心。在她看来，孩子最好还是跟着自己的亲生额娘长大。因为只有亲生额娘才会最尽心尽责！
“张夫人，虽然我不会帮你养二阿哥，但我会说服贝勒爷让你自己养。”毛彤彤认真的道。
八爷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也不是那种死守规矩不知变通的人。否则早就在张氏刚生下孩子的时候就会让人抱走孩子。她相信只要和八爷好好说，这个事情还是行得通的。毕竟这只是府里内部的事情，没有人会特意去宫里告状的。
张氏和刘氏显然没想到事情会峰回路转，两人都惊得半晌没回过神来。还是刘氏最先反应过来，带着几分惊喜又带着几分不可思议的问道：“侧福晋说的可是真的？真的能让奴婢们养大二阿哥么？贝勒爷真的会答应？”
张氏也反应过来，结结巴巴的道：“这，这是不合规矩的，可能么？”
“你们既然想把孩子托付给我，自然是相信我能给孩子好的生活。你们能有这个认知，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我受宠，对不对？”毛彤彤反问道。
张氏和刘氏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她们心里是这么想的，但却不好把话说的这么直白。没想到毛彤彤自己说出来了。
毛彤彤一笑，道：“这是事实，没什么不好说的。既然我是这府里最受宠的，那我说有信心说服贝勒爷，你们也应该相信我。”
张氏和刘氏对视了一眼，默默地点了点头。这话很有道理，她们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所以，你们把心放肚子里，这事我应下了。好好的养二阿哥，再别胡思乱想了。”毛彤彤道。
“是，谢谢侧福晋！奴婢一定养好二阿哥！”张氏一激动，又磕了个响头！刘氏也跟着磕！
毛彤彤立刻皱眉道：“你们再这样我可不说了！起来说话！”
张氏和刘氏这才连忙站了起来。
正院里，郭络罗氏把方若芸也留下用午膳了。她反正不招八爷待见，那就给方若芸制造机会，而佟佳氏则是顺带的。
八爷不置可否。多一两个人用膳，不自在的反正不会是他。
用过膳，八爷就要午休，郭络罗氏又开口了。
“贝勒爷就去方格格屋里歇会吧。她进府两个多月了，也该伺候伺候贝勒爷。”
八爷看了郭络罗氏一眼，道：“福晋今儿可真贤惠。”
郭络罗氏一笑，道：“看爷说的，臣妾身为嫡福晋，身子又不便伺候贝勒爷，自然该做好安排的。”
八爷也没拒绝，看了一眼方若芸道：“你住哪个院子？带路吧。”
方若芸心头一喜，忙道：“奴婢和佟格格一个院子。”
八爷点点头，抬脚便走。
方若芸连忙冲郭络罗氏行了个礼，一脸喜色的跟了上去。
佟佳氏则是不紧不慢地走了出去，渐渐拉开了和前面的距离。
她进府也快一年了。可在八爷眼里依旧是个透明人。她试图挣扎过，可结果却打击得她再没信心。慢慢地，她也习惯了现在的生活。
从方若芸进府，她就看出了她眼里的野心！这两个月，八爷虽然不在府里，可方若芸却没闲着。讨好福晋，打听八爷的消息，毛彤彤的情况等等，为的就是八爷回府后能迅速引起八爷的记忆。
今日八爷走进了方若芸的屋子，肯定不会被放过。因为方若芸已经等了两个月了！
她如今跟上去只会碍眼，还不如离得远些自在。
而紧跟在八爷身后的方若芸，此时却有些紧张。
在正院的时候，八爷脸上还一直有着笑容。但自从出了正院，这脸上的笑就没了且一句话都没有。
明明是看起来很温和的人，可沉默起来也显得严肃，竟让她不知找个什么话题好。
就这么一路无话的走到了院门口，方若芸这才鼓起勇气道：“奴婢进府后多亏福晋照顾，一切吃穿用度都安排的很周全。佟姐姐性子也好，奴婢相处的很愉快。”
她本意是想说自己在这府里适应的不错，顺便夸一夸郭络罗氏。她觉得虽然府里的人都说八爷和郭络罗氏关系不好。但她今日看来，觉得这两人也算是相敬如宾了。她夸郭络罗氏，想来应该能引起八爷的好感。
谁知八爷压根就没顺着她这个话题说，而是看了看四周，道：“这里到是让爷想起一个人来。”
方若芸一头雾水，疑惑的看着八爷，这里就她和佟佳氏两个人住，难道八爷想的是佟佳氏？
“在你之前，住在这屋里的是汪氏。”八爷道。
方若芸就更加迷糊了。她可没在府里听说过这个人，也没见过。
八爷说是在她之前住这屋里的，难道这个人不在了？
想到此，方若芸后背不由有些发凉！
八爷大婚不过两年，身边的格格应该跟的时间也不长。这个汪氏要是不在了，那不是死的时候还很年轻？是病死的？还是其他呢？
“你可知她为何现在不在这里住了？”八爷问道。
第709章 警告（。com）
“奴婢不知。”方若芸老老实实的回道。
这件事没有任何人说过。她在府里打听了两个月的消息，竟然没有一个人说过这府里还曾经有个汪格格。
如此诡异的事情只说明了一点，这个汪格格的消失肯定没什么好下场！
“因为她已经不在这世上了。”八爷道。
果然，方若芸心想，脸也跟着白了一下。
八爷仿佛没看见她脸色的变化，道：“汪氏当年是因为做错了事被爷给送去了庄子上病死的。”
“是么？”方若芸的脸色越发不好看，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虚。
她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告。今日和八爷的这个开始实在是太不美妙了。
想象中，她应该和八爷相谈甚欢，然后伺候八爷午睡。起来后，她给八爷弹琴，或者和八爷手谈一局，又或者谈论一下诗词歌赋！然后留八爷用晚膳，再过一个柔情蜜意的夜晚。
哪知八爷一开口就说起一个死人！还是个犯过错的死人！
这是什么意思？是警告她以后在府里要安分守己么？
“爷不喜欢心思多的人。也不喜欢后院的争风吃醋。”八爷淡淡道：“既然你住了汪氏曾经的屋子，那爷希望你不要步了汪氏的后尘。”
“是，奴婢谨记在心。”方若芸白着一张脸回道。
这种气氛下，她半点风花雪月的心思都没有了。
“爷累了，要午睡。你在一旁守着，别扰了爷休息。”八爷道。
“是。”方若芸又应了一声。
她本就是第一次伺候八爷，心里的紧张都没有消退，又被八爷警告了一番，这会只觉得整个人都有些懵。
“给爷宽衣！”八爷皱眉道。
方若芸这才回过神来。八爷要午睡需得脱外衣。
一阵手忙脚乱过后，方若芸总算是把八爷的外衣脱了下来。等八爷上了床，她又连忙放下床帐。
其实她也很想上床去午睡。但八爷说了让她在一旁守着，她便不敢上床。又不敢走远，只能搬了个圆凳在一旁坐着。
“扇风。”八爷道。
“是！”方若芸连忙去拿扇子。
“太小！”八爷又道。
方若芸连忙加大了力道。
没一会，八爷又道：“这么大风，你是想让爷受凉么？”
方若芸抿着嘴忍住就要掉下来的眼泪，又连忙调整手的力道。
她在家的时候也是娇滴滴的大小姐，哪里做过伺候人的事！现在被八爷当奴才使唤，便觉得委屈！
只是这委屈还不能说！作为一个格格来说，其实就是个奴才！不然怎么自称“奴婢”呢？
像毛彤彤如今已经是侧福晋，在八爷面前就能自称臣妾了。
扇了一会儿，方若芸的手就没有劲了。她见八爷没有再说什么，便悄悄地停了下来。
谁知刚停一会，八爷又开口了，“怎么停了？”
方若芸连忙拿起扇子又扇了起来。她不敢说自己手酸，也不敢撒娇。
向一个对自己没感情的男人撒娇，那是自讨没趣。这点自知之明，方若芸还是有的。
这一次，她咬牙坚持了许久，直到床上的八爷发出了微微的鼾声，这才放下手中的蒲扇。
一旁的丫鬟晚云给她倒了杯温水来，小声道：“格格，喝口水歇会吧。”
方若芸两只胳膊酸得连拿茶杯的劲都没有了。就着晚云的手喝了大半杯水，又擦了擦汗，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八爷在庄子上的时候养成了睡午觉的习惯。概因毛彤彤也爱睡午觉。两人常常一睡就是一个时辰。
这会在方若芸的床上，八爷身边没了熟悉的味道，睡的并不安神。只半个时辰就行了。
他叫了声起，床外的方若芸却没反应。
八爷看了一眼才发现，方若芸竟坐着睡着了！
原来方若芸也有午睡的习惯。可她今日却因为八爷的要求没能睡，又打了好一会的扇。再加上一个人坐在床边无聊，可不就打起盹来了么？
八爷微微皱眉，又提高声音叫了声起！
这一下，不仅床边的方若芸听见了。就连屋外的晚云也听见。
“贝勒爷有何吩咐？”方若芸连忙起身道。
“你就是这么伺候的？爷叫你几声都没听见！”八爷很是不悦的道。
方若芸心里咯噔一下，顿时就急了，忙道：“贝勒爷息怒！贝勒爷息怒！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还请贝勒爷再给奴婢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