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见我坐在床上愣愣的,一动不动,杨玉环伸手用力掐了掐我的脸,我吃痛的叫道:“你干嘛,很痛耶。”
她却不以为意,仍是笑眯眯的:“我还以为你没有醒呢。”
我瞪她一眼,然后奇怪的问道:“你在我房间干嘛?”
“来叫你起床呀。”她一本正经的回答。
起床?天亮了吗?透过窗棱的缝隙,我看到外面还是黑漆漆的,于是,疑惑的问:“现在什么时候了?”
“丑时刚过。”
“什么?”我怪叫一声,古时候的一个时辰当现代的两小时,子时是凌晨零点,丑时就是凌晨两点。我是子时刚过回的房间,之后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起码折腾了有一个多小时,敢情我是刚睡着就被她给叫醒了。睡眠不好,气劲就大,我死死的瞪着杨玉环,有股想打人的冲动。
杨玉环反倒被我的叫声吓了一跳,不断轻拍胸口,一边嗔道:“这么大声干嘛,吓死我了。”
“你才吓死我了!”我语气不善的回嘴:“我好不容易才睡着,又被你给吵醒了,这么早叫我起来干嘛?捉鬼呀?要捉自个儿捉去,我可没有这个闲心,还要再睡会儿。”说完,正欲躺下,她却死命的拉住我,无视我恼怒的目光,笑道:“别睡了,我带你去瞧个新鲜玩意。”
我没好气的问道:“这大半夜的,四周乌漆抹黑的,有什么好瞧?”
“瞧”杨玉环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然后回答:“去瞧抢银水。”
“抢什么?”
“抢银水呀!”
她的话立刻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抢银水,这可是个新鲜名词,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是这里的风俗吗?史书上怎么会没有记载?睡意顿时消去一大半,颇感兴趣的追问:“什么叫抢银水?”
“这个”杨玉环的目光游移不定,稍停片刻,才又细声细气的开口:“抢银水就是是这边的风俗啦。水就像银子,谁家能在初一这天最早担回水去,这一年就会最兴旺发达。所以大家都要赶早去担水,就叫做抢银水。”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这倒是可以去见识一下。一边翻身下床,一边又随口问了一句:“还有谁要去?”
“还有小蛮,她已经在外面了。”
闻言,正在穿鞋的动作停顿了,觉得有点不对,可又说不上来,我又开口问道:“没有其他人了?就我们三个?”
杨玉环点点头。
“你确定就只有我们三个?”我有点不敢相信,再次追问。尽管现时的社会风气还不算太坏,可这半夜三更的,恐怕还是有点不太安全吧,杨玄琰就这么放心让三个小孩独自上路,都不派人跟着?
杨玉环见我开始犹豫,赶紧抢上前拖起我的手,不由分说的就往门边走,边走还边说:“哎呀,别再耽搁时间了,再晚点就抢不到银水了。”
我虽然心存怀疑,但终究还是好奇,也就没有挣脱,随她出门。刚跨出房门,一阵冷风吹过,我不禁打了个寒颤,这么冷的天,离开温暖的被窝简直是自讨苦吃。心里马上打起了退堂鼓,转身就想回房,杨玉环却死命抱住我的手臂,苦苦哀求道:“走啦,太真,一起去啦。”
小蛮早就等在门外,此时正安静的站在一旁,两个水桶放在她的脚边。看着规规矩矩的她,我琢磨着,杨玉环的话可信度不大,可小蛮是我的丫鬟,而且向来老实,应该是不会骗我的,便向她发问:“小蛮,我问你,你要说实话,大年初一有什么习俗?”
小蛮没料到我会这么问,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只是愣愣的看着我。见我开始脸露疑色,杨玉环赶紧抢到小蛮身边,用力的拍了下后者的背,夸张地笑道:“哈哈,小蛮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抢银水嘛,对不,小蛮?”
小蛮大概是被她这么冷不丁的一下给拍岔了气,还来不及说什么,先是一连串的咳嗽,小脸都咳得通红。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小蛮先看看我,又再看看杨玉环,脸色迟疑不定。
杨玉环在一边很着急的样子,我却没理她,继续问小蛮:“你这是要去哪儿?”
“到城东去担水。”小蛮回答。
“干嘛要去城东?”我疑惑的问。
小蛮先看了看杨玉环,才小心翼翼的回答:“城东有一口井特别神奇,只要是初一在那里担了水,一整年都会走好运的。”
“你看,我说的没错吧?”杨玉环得意的对我说:“就是去抢银水啦,我们还不快去,迟了就不好了。”
我瞟了她一眼,没说话,对于她的话还是将信将疑。不过,不管是不是真有抢银水这个习俗,反正都已经起来了,而且被冷空气一刺激,瞌睡虫也全跑光了,就是想睡,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不如就去看个究竟,于是终于点头。
第18章 抢水(2)()
三个小孩出了大门,便往城东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的人不少,都行色匆匆,而且去向都是一致的,显然是到同一个地方。眼见身边经过的人越来越多,我不禁也开始动摇,难道杨玉环所说是真的?还真有抢银水这个习俗?
正想着,走在最前面的杨玉环突然尖叫一声,我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忙追问:“怎么了?”
她回过头,笑道:“到了。”
我顿时气结,到了就到了,干嘛大惊小怪的。往前一看,不远处的确有一口井,井前面黑压压站的全是人,看得我头皮都发麻了。不过人虽多,大家却都相当自觉,按先来后到的顺序排成长队等候打水。
这就是所谓的抢银水?这么规矩,哪儿有人在抢?没人抢还叫什么抢银水?我哭笑不得,伸手戳了戳杨玉环的背,引得她回头,然后问道:“这就是抢银水?”
杨玉环在我灼人的视线注视下,不敢出声,心虚的低下头。
我再度看向前方,打水的长龙正极其缓慢的移动,敢情我牺牲了宝贵的睡眠时间,就是来看这些人排队打水的?想到这里就气不打一处来,倏地转身就准备走,却被杨玉环给死死的拽住:“太真,你干嘛去?”
我没好气的吐出两个字:“回家。”
她没有松手,继续问道:“回家干嘛?”
我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反问:“你说我回家干嘛?”见她假装听不懂,我忍不住再度开口:“我不回家在这儿干嘛?抢银水,你可还真能编呀,我看你是睡不着,一个人待着又无聊,所以随口胡诌出一个什么抢银水,勾起我的好奇心,其实不过是想哄我来陪你消磨时光吧?”
杨玉环被说中了心事,一脸的心虚,讪讪的放开手。我心里有气,猛地转头又冲小蛮大发脾气:“小蛮,你好,枉我平日待你不薄,居然也跟她一起来骗我。”
小蛮见我生气,顿时手足无措,慌张的解释:“小姐,小姐,您别生气,小蛮不敢了,小蛮再也不敢了,您别生气。”
杨玉环不忍心见小蛮挨骂,立刻帮腔:“你不要怪小蛮啦,其实她说的话也不假啦。抢银水是我瞎编的,可是这口井真的是很神奇的,每年初一到这里担水吃的人,真的是一年都有好运的。所以爹才会叫小蛮来这里挑水,反正我们那个没事儿也就一起过来活动活动嘛。”越说到后来声音越小,还心虚的躲避着我的视线。
我没吭声,只是瞪着她,她见我怒气还未消,不敢再多言,转而催促小蛮:“你别在这儿站着了,快去打水吧,这么多人排队,要排上好一会儿呢。”
小蛮没有动,紧咬着下唇看看我。我心里本来还有气,可想起平日里她对我细心照顾,又见此刻她一脸泫然欲绝的表情,很不忍心,于是冲她努努嘴道:“你快去做正事。”
“可是,小姐”她见我似乎还很生气,又有点犹豫,我使劲瞪她一眼道:“怎么,难不成还真要我发脾气?还不快去!”吓得她不敢再说什么,立马挑起水桶,排队去了。我见那小小的身躯夹在一群高大的成年人中,还真是怪可怜的,不由得轻叹一声,穷人家的孩子,大概就是这个命吧。
街边就剩下我与杨玉环两人,我斜眼瞅着她,正巧她在偷偷观察我的表情,一见我目光扫过去,连忙转头,刻意的四下张望,发现路边有一块大石,忙小步跑过去,先俯身使劲的将石面上的灰尘吹掉,再从怀里摸出一块白布,铺在石头表面上,然后冲着我谄媚的笑道:“太真,过来,我们坐这里等。”
我的气还没消,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不看她。她见我不理她,尴尬的站在石头边,一脸的不知所措。良久,慢慢的走到我身边,轻拽着我的衣角,可怜兮兮的说:“太真,你不要生气啦,是我不对,我不该撒谎骗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就这一次,好不好?”
明知道她就和前几次一样,是故意装出一副可怜样来博取我的同情,可我偏偏就是对这样的她狠不下心来。长长的叹口气,心里早已软了,可表面上还是沉着脸,语气不善的说:“要是再有下次,你就死定了!”
杨玉环知道我已经不怪她了,马上喜笑颜开,拖着我一起坐到大石头上。刚坐下,就又开口道:“太真,其实抢银水也不是我瞎编的,我真的听到有人说起过,就是忘了在哪儿听的了。刚才你问我的时候,这三个字也不知怎么就钻到脑子里来了,所以才顺口说了出来。”
“你还说!”我白她一眼,她立刻噤声。
打水的人虽多,但不知是不是怕惊扰到周围的住户,都轻手轻脚的,没有发出太大的响声,再加上杨玉环也不说话,四周更是清静。我本就没有睡好,这一安静下来,倦意立刻袭来,不一会儿就靠在杨玉环的身上打起盹来。
第19章 抢水(3)()
正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感觉身边一震,登时醒来。
揉揉惺忪的睡眼,只见身旁围着几个小男孩,为首的跟我们同读一个学堂,叫周士廷,之所以记得他,是因为我们在上学第一天就认识了。他就是在下课后堵住我们的几个小孩之一,据说家境殷实,自身也算聪明伶俐,是先生的得意门生。
“你们几个到底烦不烦呀?怎么到哪儿都能碰见你们!”杨玉环开口道,语气很是不耐烦。也难怪她不高兴,虽然说我们上学不过几天时间,但已经和学堂里同学关系处得不错,偏就这几个自命聪明的小孩,自持先生偏爱,也不知为什么看不惯我俩,老是三天两头的挑衅。考虑到对方是不懂事的小孩,我懒得开口,杨玉环却每次都会跟他们争得面红耳赤,到最后惹得一肚子气。周士廷虽然不怎么开口,但每次都和他们在一起,看见他自然就会想起那几个可恶的小孩,也难怪她的脸色不善。
周士廷的视线不经意的扫过我俩,然后开口:“你以为我愿意碰见你?这里又不是你家,你管得着吗?”
这小子说话好冲,我诧异的看向他,他却立刻转过头,避开我的视线。透过旁边民居内微弱的烛火,隐约看出他微微脸红,我不觉好笑,脸皮这么薄的小孩,还好意思学人家扮恶人。
杨玉环的火气立刻被他的话给挑起来了,噌地从石头上跳将起来,对他怒目而视:“哈,这么说还是我的错了?”
周士廷轻蔑的一笑:“自己知道就好。”
“周士廷!”杨玉环不自觉的提高声量:“不要以为有夫子替你撑腰,你就了不得了。你要惹火了我,也不会好过。”
“哦,是吗?”周士廷咧嘴一笑:“那我倒想看看,你怎么让我不好过。”
“你”杨玉环一时语塞,双手握成拳,鼓足了腮帮子,看来被气得不轻。
我很奇怪,这小孩今天说话怎么这么欠揍?平时他不这样呀,是吃错药了,还是被谁惹到了,到这里来撒气?不管是什么原因,都该被好好教育一下。
突然想起大腕里的一个经典场景,于是灵机一动,趁双方都未开口前插嘴:“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似乎没想到我会说这么一句话,于是大家都转过头来,愕然的看着我。
我清了清嗓子,然后缓缓道来:“从前在一个遥远的地方有一个村子,这个村子里有不少傻子,这些傻子不犯病的时候更正常人没两样,犯了病就惹事儿,病情轻点儿的打骂人,严重的还到处打砸抢烧,无恶不作。刚开始的时候没有人管呀,这些傻子就在街上到处游荡,一会儿抢了这家的东西,一会儿又烧了那家的店,让整个村子都不得安宁。村民们一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呀,如果继续放任这些傻子作恶,用不了多久村子就完了。于是,全村的人就集合起来开大会,商量解决的办法。从白天一直商量到晚上,终于,村里面最聪明的一个人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专门修一个大宅子,然后把所有的傻子都集中到这间宅子里,又根据病情的轻重,将宅子分成三个院子,将傻子分别管理。大家伙觉得这主意不错,决定就这么办。
没过多久,宅子修好了,村子里所有的傻子就被集中送到了这里。可是,麻烦又来了,这么多人住在一起,管理就成问题了。虽然专门安排了守卫,可是这些傻子毕竟还是有正常的时候,不能一味的将他们当成犯人来看管呀。于是,大家又商量,那个聪明人又提出了一个建议,不如就让傻子管傻子,分别从三个院子里选出三个不太傻的人来做院长。这个建议又获得了所有人的同意,于是,村民们就来到第一个院子,问住在里面的傻子:‘有一样东西,可以用来做出许多漂亮的衣服,大人、小孩、男人、女人都可以穿,那是什么呀?’有个傻子马上回答:‘我知道,是布’。‘没错,你就是第一个院子的院长’。村民们又来到第二个院子,问住在里面的傻子:‘有一样东西,可以用来做桌子、椅子、板凳,大家都可以用,那是什么呀?’又有个傻子马上回答:‘我知道,是木材。’‘不错,你就是第二个院子的院长。’村民们又来到第三个院子,村民们一看,这个院子里住的都是些傻得最厉害的,问得太难了恐怕没人答得出来,要想个简单点的东西。哎,对了,那个杆是用竹子做的,头是用毛做的,大人们经常用的来写呀画的东西,叫什么来着?”
一群小孩正听得入迷,冷不丁我这一问,都没有反应过来。我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周士廷,他愕然的瞧了我一眼,随即不假思索的回答:“不就是笔吗,怎么连连这都不知道。”
我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于是狡黠的一笑,拍手叫道:“没错,你就是第三个院子的院长了。”
众人一愣,好半天才会过意来,顿时爆发出一阵狂笑,杨玉环笑得最夸张,捧着肚子,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周士廷的脸一阵青一阵红,半晌才开口:“你竟敢骂我是傻子。”
我哼了声道:“难道你是聪明人?”
他不服气的说:“先生可是夸我聪明。”
我站起身,掸了掸裙褂上的尘土,然后微微一笑:“好啊,既然你觉得你很聪明,那么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能回答出来吗?”
“那有何难?你问吧。”
我见周士廷面露喜色,周围的小孩也神色轻松,看来是对他很有信心。反倒是一旁的杨玉环一脸忧色,想来是担心我,于是递给她一个没问题的眼色,才开口道:“你听好了,篮子里有4个苹果,由4个小孩平分,分到最后,篮子里还有一个苹果,你说他们是怎么分的?”
周士廷很认真的听完题目,就双手环抱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