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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医院,他没有叫醒她,将她抱在怀里,带着雨烯直接去了白洛的办公室。
白洛早就给连雨晴准备好了护士的衣服。
安少俍看了白洛一眼,“对不起,也谢谢你。”
白洛知道他说的什么,“没关系。什么时候也和我这么客气了。”
“也是,咱们也算是一个院子里长大的,听说你去相亲了?”
安少俍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接过白洛手中的鸭绒毯盖在连雨晴的身上,看着她卷翘的睫毛,美好如蝶翼,在脸上映出好看的弧形,脸上露出如沐春风的笑意。
看得白洛有些心酸,白逸何曾这样温柔地待过她,淡淡地说,“是。”
安少俍回头看了一眼白洛,“有没有中意的?”
白洛脸上映出一个浅浅的笑意,“家里介绍了一个,感觉还行,挺有眼缘的,先试试吧。”
安少俍有些意外,很少见她这样笑过,看起来这回是真的了。
“恭喜你。”
“谢谢。”
白洛看了一眼安少俍,“安伯父这一次,恐怕过不去了,这几天医院里所有的专家科大夫都掉到了那里,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你去见见他最后一面吧!”
安少俍勾人的眸子瞬间变得阴霾冷凛,带着无比深壑的幽暗逼向窗外,嘴角噙笑,偏偏裹着一股寒意。
白洛已经看不清眼前的男子。
“帮我照顾好她,等她醒了,再让她过去。”
安少俍摸了摸雨烯的脑袋,“在这里保护好你姐,等我回来。”
他不放心,又安插了两个最得力的助手,直接去了九楼的首长病房。
病房里的空气有些压抑,压抑地透不过气来,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
安少俍一进去,本来凝滞的空气,瞬时静止不动。
蔡琴想要叫一声俍儿又顿在那里,最后只是抹着眼泪看着床边的丈夫,哭也哭不出来了,她的脸上已经褪去了精致的妆容,显出几分老态和疲倦,就像一个上了年纪的平常妇人。
安少俍看了她一眼,没有出声。
安玉川吃力地翻起身,就重重地咳嗽了两声,冲得氧气罩差一点掉落,安少俍帮他扶了一下。
第74章沉重的葬礼()
安玉川看了安少宇和安少凌一眼,“你…你们出…去…”
他又看了一眼蔡琴,“你…你也…出…去…”
安少俍一动不动地看着安玉川,眸色微红,不管以前多么恨他,这一刻,他心里还是很难过。
他以为安玉川永远那么强势。
安玉川伸手动了动,手背上的插满的点滴在他的挣扎下,挤在一起,渗出一滴滴血珠。
安少俍走过去,“你还是躺着吧。”
安玉川还是坚持拉住了安少俍的手臂,“俍儿,是…是…爸对不起你…”
他突然情绪激动起来,面色煞白,重重地咳嗽起来,一句话说不下去了。
“不能动,就别说话。”
安少俍的语气始终很冷,这已经成了他们这三年的相处方式。
安玉川弓着身子,咳嗽了很久,渐渐平静下来,“我去了以后,好…好…好照顾你妈,不…不要怪她,我…我已经知…知道了,她…她不过是想给你留…个后,小…小心芷…若,三…三年前,芷…芷…若的孩…孩子…是…是……”
安玉川紧紧抓住安少俍的手臂,五指骤然收紧,瞪大了眼睛,话还没说完就咽了气。
安少俍闭上眼睛,喉结蠕动了半天,伸手抚上了他的眼睛,浑身忍不住一抖。
突然叫一声“爸!”
可惜安玉川再也听不到了,因为当年的事,他已经三年没当着他的面叫一声爸。
临死前带着这份遗憾离去。
安少俍将安玉川的身子整理地整整齐齐,为他盖好了被子,转身出了门外。
他看向安少宇和安少凌,爸没有说完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三年前到底发生过什么?
“爸去了。”
他的声音很安静,安静的沉骇。
“玉川,是我蠢,是我害死了……”
蔡琴哭出一声,整个人软了过去,安少凌连忙扶住了蔡琴,将她抱进了旁边的卧室。
安少宇没有说话,脸上写满了悲戚。
发丧的时间定在了三天后。
当天晚上,安少俍在安玉川的房间里整理出一套军装,是他以前穿过的,没想到他爸小心翼翼地保存着,绿色的军装依然崭新,安少俍在里面做了很久很久。
他翻动遗物的时候,安玉川最喜欢看的孙子兵法里面突然落出一张照片,是安玉川年轻时和战友的合照,三个人当时是部队里出了名的铁哥们,一个是现在的季市长,一个已经死了,安少俍没有多想,夹回了书中,将他的军装和书收在遗物中,这些是父亲生气最珍贵的东西,去了也带走吧。
他整理了慢慢一木匣子,抱了出去。
“妈,我回去一趟。”
安少俍回了一趟白逸那里,那时天还没有亮,安少俍到了的时候,连雨晴睡得真熟。
他看着她,贴在她身边,紧紧地抱住了她,埋在她的颈项,闭上眼睛全是疲惫。
哪怕以前再恨,那种骨肉相连的亲情还是无法隔绝的,好好地人,突然就这样死了,他以为父亲的生命和他的人一样强势,和天抗争,人力总是太弱。
连雨晴突然惊醒过来,转过脸看着安少俍,惊呼一声,“怎么了?”
他下意识地抱紧她,贪恋地吮吸着她身上的温暖,气息乱成了一片。
她没有问这几天去了哪里,一定是出事了,只是紧紧地抱着他。
安少俍的眼角不由湿润,声音说不出的悲戚,“要是有一天我死了,谁来照顾你,你该怎么办?”
她定眼看着安少俍,红着眼睛说,带着哭腔说,“安少俍,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死了,我就立马嫁给别人,还把你从坟墓里挖出来参加我的婚礼,让你死不安生。”
安少俍看着她半天,才说出三个字,“你好毒!”
连雨晴瞪着布满泪水的眼睛,“最毒妇人心,你没听过吗?”
看着她这一股彪悍劲,安少俍心头突然释然了几分,“看来,我还真死不起。”
连雨晴在他肩头重重砸了一拳,“知道就好。”
安少俍痛苦地捧住她的脸吻起来,吻得很绝望,带着一股腐朽的气息。
连雨晴心头就像陡然落下一块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本能地热烈回应着他。
她能清晰地感觉他的恐惧。
许久,他放开了他,眸色一深,看着她,“我爸去世了,我想带着你参加他的葬礼。”
“哪天?”
“今天。”
“好!”
连雨晴抱紧了安少俍,难怪他今天心情这么失控,自从她知道他的病情后,两个人都刻意地回避,从来都没有提过。
今天是他第一次出口,还带了死字。
她不知道安少俍和安先生有过节,隐隐觉得不止是水芷若那么简单,他从没有提过,既然是不好的记忆,她从不想去碰他的伤疤。
看得出来,他对父亲还是有感情的。
“我们早点过去吧,说不定需要帮忙!”
安少俍笑得很让人心疼,“把你扮成我身边的小厮好不好?不过,我一定会找机会告诉他,这是他儿媳妇。”
连雨晴在她肩头又狠狠砸了一拳,“我有那么见不得人?”
“我是怕你太给我长脸了。”
安少俍无力地笑了一声,贴近她耳际说,“宝贝,等等,等我收拾完那些人,就带着你招摇过市。”
到这时候,他还顾忌她的心情,故意逗她开心,心里酸酸的,说不清的滋味,就是想哭,这句承诺,她知道其中重量。
安少俍把准备好的黑色西服放到了她身边,“穿好了,一会我来检查。”
他出了门就去了白逸那里,脸色立马变得冷峻。
两人沉默地对视,白逸摇了摇头。
安少俍惊地站立起来,“怎么可能?”
白逸沉默了半天,“你当天晚上把他们的头发送过来,第二天就出了结果,他们谁都不是安帅的父亲。但是你们绝对是血亲,如今我也想不通这个问题。”
安少俍突然想起了父亲临死前说过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心水芷若?
可惜,最关键的问题,只说了一半,没有说完。
安少俍走到白逸身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今天是他出殡的日子,我心头不安,总觉得会出事,我让人把白洛和连富平夫妇接到这里来,我知道你有能力护好他们的安全。为了我,也为了你自己。”
两人击了一下掌,只有每一次如临大敌的时候才会这样。
三年前的事情,或许那孩子真的是个突破口。
就是凭着这个知觉安少俍将孩子和水芷若强行分离了,至于她在伊水别居过的怎么样,他已经不关心了。
既然做梦想住进伊水别居,那就住个够。
很快,白洛就被人送过来了,和白逸打了个照面,相顾无言,擦面而过。
安少俍去了连雨晴的房间,一看她一身男人的打扮,空洞无焦的眼神骤然一亮,不过再去看她一头长发,笑了一声,“真像个艺术流氓。”
连雨晴轻哼一声,“不着调。”
安少俍走过去,将她的长发绕在手臂上,拿起旁边的头绳小心地绑好,然后把假发给她戴了上去。
第75章出殡前的意外()
“除了脸白了一点,小了一点,其他的都好,还可以。”
……
九点的时候,葬礼正式开始。
安家上下非常低调,为避过传媒镜头,安少俍、安少宇和安少凌还有蔡琴都不在正门出现。
安玉川的灵堂设于四楼礼堂,安家为了保持低调,门外水牌并没写上主人家名字,殡仪馆外的告示写明礼堂内外不接受传媒,不准携备摄录机和相机内进,工作人员也提醒大家谢绝采访。
殡仪馆外有带枪士兵把守,灵堂门外亦有两名保安把守戒备。
灵堂里除了安家上下,只有一身男人打扮的连雨晴站在安少俍的身边。
没想到再一次和安夫人碰面会是这样的场合,连雨晴不由地多看了安夫人几眼,似乎瞬间苍老了十几年,再没有当日的盛气凌人,只是跪在那里,满脸悲戚。
蔡琴感觉到有人注意她,抬头就看见了连雨晴,又收回了眼神,没有任何表情,依然沉浸在痛苦的自责和悲伤中。
整个葬礼按照军葬来办,玉州市军区的军旗降了一半,只为送这位老首长。
大约十点的时候,安少俍带着墨镜在正门现身,身边的连雨晴也是同样的打扮,两人一身黑衣,凭添了几分肃穆,期间没有响应传媒问题,但很礼貌地给大家拍照。
先是来了三辆军区大车,卸下一大批带枪的士兵,戒严了全场。
门口所有的记者和闲杂人,都被隔离,军区的领导,市里的领导相继来致祭。
安少俍曾经的上司叶乾锋,和蔡琴握了握手,“老安是位好首长,军区和我都表示非常惋惜。安夫人,节哀。”
他路过安少俍的时候,重重地拍了一下肩膀,“还抗的住?过去的事,就不要过分的计较了,已经无所谓对错。”
安少俍笔直地敬了军礼,“是,军长。”
连雨晴总觉得这样的场景过于沉重,不由地红了眼睛,会不会不久,她也和安夫人一样,跪在那里连哭的力气也没有了。
转而一想,她就连跪在那里的资格都没有。
她的手轻轻碰了一下安少俍,小声地说,“过些日子,我们结婚吧!”
安少俍没有出声,墨镜下的眼眸灼痛,没有出声,只是紧紧握了一下她的手,没想到他们想一块去了,他到底要不要和她结婚?
他不想她刚刚做了新娘,就变成了寡妇。
可是他要是真的去了,他怎么忍心连个站在灵堂的身份都不给她。
天,他到底该怎么办?
这一幕恰好落在了季心妍的眼里,她不解地低下了头,跟着父母上前致祭,然后安慰了蔡琴一句,“阿姨,注意身体。”
她又和安少宇和安少凌说了几句话,然后走向安少俍,思绪却一直停留在刚才他们握手的那一刹那,偏偏让她看见了,季心妍看了一眼连雨晴,总觉得怪怪的,因为连雨晴易过妆,她没有认出来,“少俍哥,你不要过分伤心。”
安少俍浑身骤然一冷,看向季心妍,轻哼一声,“季伯父死了,我和你说这话,你就可以不伤心?”
季心妍还站在那里。
安少俍冷冷地说,“滚!”
季心妍红着脸走开了。
连雨晴一惊,安少俍每一次对季心妍态度冷到了极点,反而季心妍,似乎从来不计较,季心妍到底做过什么,让安少俍如此恨她?
她第一次去安家,就是为了去搅黄家长式的相亲。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那叫军政联营,他以为他是单纯的排斥相亲,后来种种,现在回想起来,你难道是因为自己?
连雨晴微微侧目去看季心妍,却无意中看到了市长夫人,上一次没有留意,这一看,隐隐觉得有些熟悉,又说不出那里熟悉,总觉得像在那里见过。
没一会,没想到就连省里的领导也来了,省长和秘书陪同中央军委的一位很有身份的上将亲自致祭,这也算是难得的殊荣。
连雨晴一直出神地想着心事没有注意。
那位上将和省长秘书的目光却同时落在连雨晴的身上,不乏深意。
时间一到,正要出殡,没有想到现场就算是如此严密的封锁,还是出了状况。
水芷若一身素服拉着安帅出现在殡仪馆的门口,一时间人声鼎沸,压也压不住。
这个期间,突然一波记者突破了封锁线,冲了进来,场面一下子失控。
特别是安帅那一张脸,无疑是投下了巨型炸弹。
“三少,能问回答个问题吗?现在出现在殡仪馆的母子是三少什么人?”“
一身黑色素服架上墨镜的安少俍两眼紧盯着水芷若,今天,他特别叫人守着水芷若,竟然还是出了这些的差池。
她又是怎么从白逸那里带走了安帅?
瞬间,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转头去看连雨晴,她也脸色惨白。
他沉沉地呼了一口气,为什么事情总是比他想象中复杂许多,到底是哪里不对?
这些记者又是怎么进来的?
就凭水芷若怎么可能进得来?
他的眸子扫向整个会场,一定是这里有人专门带她们进来的,是安少宇还是来致祭的人?
连雨晴浑身发软,无力靠在安少俍身上,他能感觉到她浑身颤抖得厉害,用了很大的力气将她扶住。
他搀扶着连雨晴,在保卫的掩护下进了殡仪馆,直接把电话白逸,“你那边出事了?”
“没有。”
白逸的口气有些冲。
安少俍脸色变得沉重起来,“安帅出现在殡仪馆。”
“不可能!”
白逸出口否认,身子立马冲进了安帅的房间,马上呆住了,“真不在。可是我一直在客厅,没有看见过他出去,四面有人守着。”
说话的时间,他已经冲进了别的房间,挨个看了一遍,“雨烯也不见了,其他的人都在。”
安少俍握着手机的指尖一颤,后怕的难以想象,要是今天他不带雨晴过来,她会不会也这样离奇的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