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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白大褂可没有人提醒了,只想着刚刚那老管家阻止他说出实情,又话里暗示他的事儿,白大褂按照之前说的,又说了一遍,这一回,还故意把情况说的更加严重了一点。
沈修瑾重新把手机,放在了耳边,“白煜行,情况就是这么一回事,你听到了吧?我没有跟你开玩笑。医生也说了,我祖父他的情况十分不妙。”
一边说着,一边冲着医生努动下巴:你可以走了。
而老管家一张老脸都快黑成锅盔了现在这情况,是怎么样?
想到这里,老管家只恨不得把那个没有眼色的白大褂给剁了。
沈修瑾的眼皮又是猛地一跳,他心里那种不安,越来越浓又看了看急救室的门,祖父他应该情况并不是十分严重。不是祖父那,心里浓郁的不安,又是因为什么?
下一刻,他脸色骤变,手中的手机来不及收起来,又给家中去了电话:“夫人今天好不好?”
“夫人去简家给简夫人贺寿了呀。”
沈修瑾皱了皱鼻子:“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你没有告诉我?”
电话那头,王管家愣住了:“夫人不是主动给您打过电话请示了吗?”
轰!
耳边炸开,他心中乱成一团从没有接过她的电话!
第一百九十五章 手机关机()
沈修瑾没有说多一句多余的话,立刻断了和王管家的联系,拨打简童的手机号,手机无人接听。他眉心隆起山丘,又简家打电话,简家的座机根本打不通,只好往简振东的手机号打过去。
没有过多少时间,电话就接通了:“沈总?”
“简振东,简童在不在你那边?”沈修瑾根本不愿意多花一分一毫的时间,浪费在与简振东寒暄扯皮上,于他而言,当下最重要的就是要确定简童的行踪安全。
“小童?”简振东惊讶地问:“小童是有来过,不过刚刚已经离开了。”
沈修瑾若有所思:“离开多久了?谁和她一起?”
“才离开没多久,我看看时间嗯,差不多十分钟。小童身边那个苏小姐开的车,带小童一起离开的。沈总,怎么了?是不是是不是小童发生什么事情了?”简振东紧张担忧地站了起来,对着电话那头的沈修瑾追问。
闻言,沈修瑾黑眸越发的深邃,喉咙里淡淡“嗯”了一声,客套地道一声:“简总,打扰了。”
沈修瑾话刚落,掐断了与简振东的通话,立即拨打苏梦的手机号码。
一阵忙音之后,传来机械式的女音:“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沈修瑾神情凝重,不信邪地又一次重新拨打过去,传来的结果,和刚才一般无二。
他眉宇之间的丘壑越发地深了,苏梦的手机打不通。
情况也许只是因为苏梦手机没电了停机了,但是,这种情况,自从苏梦跟在他手下做事,至今从没有出现过!
手里的手机狠狠一捏,倏然转身,浑身都散发着冰冷的气息,逼近沈老爷子的贴身老管家:“祖父什么意思?”
刚刚沈修瑾在一旁打电话的时候,老管家也听到了一些,有一些猜测是出了什么事情了。但
“少爷这话是什么意思啊?”老管家一脸不解地问道。
沈修瑾冷笑一声:“祖父这‘病’得可真是够巧。”
管家脸色一变:“少爷!你怎么能够说出这种大不孝的话来!”
沈修瑾不欲与他多做口舌之争,眯眼喝问:“她在哪儿!”
“少爷说的‘她’是谁?”
“还要装吗?”沈修瑾冷冷地注视着面前背脊有些佝偻的老管家:“说!祖父把她怎么了!”
“少爷,您误会了老爷子,老爷子他正在急救室抢救”
“呵呵,还真是巧了,老爷子一‘病倒’,简童就出事了。”
“原来少爷是在担心简小姐啊,少爷宽容一二,刚刚少爷打电话的时候,老奴不小心也听到了,简总不是也说了吗,简小姐‘刚刚离开简家,简小姐此刻是在回庄园的路上。少爷稍安勿躁,再等等说不定简小姐就回去了。”
沈修瑾眼中的冷意越来越浓厚:“我没有时间跟你耗着,你听好了!你嘴里的‘简小姐’,简童,她是我沈修瑾的妻子,结婚证书上写的清清楚楚,是沈家的当家夫人!
再让我听到‘简小姐’这三个字,无论祖父有多青睐你,你也少不了扒掉一层皮!”
“现在,请你告诉我,我妻子,简童,现在人在哪里?嗯?”苏梦跟了他这么久,从没有过手机关机的情况,除了飞机上。苏梦也知道他的习惯,所以手机随时都是开机状态。
但这一次,苏梦的手机却关机!
小童更是没有给他打过电话,提过要去简家,瞒着他去简家,现在却和她一起的苏梦手机关机。如果没有老爷子突然脑溢血昏迷送医抢救这件事,而刚刚他也没有看穿老爷子是装病的话他也许不会把简童出事,和老爷子联想都一起!
简童出事,简家,老爷子未免太巧合!
简家恐怕已经跪舔攀上老爷子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 你终于醒了()
沈家的这位管家,地位比之夏管家的地位要高上许多,他从前一心一意地跟随在沈老爷子的身边,自然,惟沈老爷子的命是从,也自然,是沈老爷子身边最信任的人,可他都没有听说老爷子还有这样的计划,要借着生病之由,将简童弄走当下,他心里暗恼,隐约猜测出什么来。
但此时此刻,却不能将心里猜测的东西,告知面前的沈修瑾。
“少爷,老奴服侍了老爷子一辈子了,按理来说,老爷子如果真的借着病故,做出绑走简小夫人的事情的话,老奴应当知道才是。”管家苦口婆心地说道:
“少爷,老奴给您发誓,老爷子这一次真的没有借病故对简小姐做什么。”
沈修瑾幽幽目视面前的管家,对于老爷子身边一直服侍的这个老管家,也可以说,是从小看着他沈修瑾长大的,对于这个老管家的了解,沈修瑾不觉得此刻,老管家在说谎。
那么真的与祖父无关?
一双凤眼,冷漠而深沉,长长睫毛垂下,深思起来,如果不是祖父又是谁?
倏然一握拳无论是谁!
老管家是正对着沈修瑾的,而此刻,他那张布满岁月痕迹的脸上,写满了惊骇之色!
老管家倒吸一口凉气记忆中,少爷现在这一副杀意凌然的模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了!
“少爷,您要做什么!”
老管家冲了上去,拦住转身离去的沈修瑾。
“让开!”
“少爷,不能冲动啊!”不能,自己绝不能这样放任少爷现在离开,不然的话,少爷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谁也不知道!
老管家焦急万分!
“呵~踪迹不明的是我的妻子!你让我怎么平静下来!你让开!你也是沈家的老人了,我不想对你动手。”男人冰冷的侧容,寒冰带煞,微微侧首,冰冷的眼眸,一眼冻煞了老管家:“沈二,拉开他!”
沈二立即上前,老管家拦不住沈修瑾,反而被沈二不费力地拽开,他到底经霜历雨几十载岁月,立刻明白此刻最该做什么。
绝不能叫少爷现在跑出去!老管家眼底灵光一闪,也不去追沈修瑾了,脚后跟一转,飞也似地就朝着急救门奔跑过去。
“抓住他!”沈修瑾从容冷喝一声,沈二立刻眼明手快,一把从身后拽住了老管家:“抱歉了,事有匆促。手下无轻重。”沈二面无表情地对老管家说道。
沈修瑾淡淡灰眸,扫向老管家,一眼落在沈二脸上:“看住了他。”淡眸又徐徐扫向那道急救室的门,漆黑眸子眯了眯,薄唇又吐字:“还有那扇门!”他还没有彻底的将那扇门里躺着的老者,排除嫌疑。
老管家瞬间听懂了,赫然睁大眼睛:“少爷!你不能!”看住他,又看住老爷子身处的那扇门那不是变相地监禁吗?!
他震惊地盯着楼道口那道急促离去的背影,不敢置信!
“沈二,你松手!快去阻止少爷,老爷子绝不希望少爷做出什么有背沈家名声的事情来的!”老管家满脸焦急,但沈二却不为所动,老管家急切得大叫:“快去啊!你怎么抓我抓这个紧!”
“得罪了,虽然您老辈分摆在这里。但各为其主。”言下之意是说,他只听沈修瑾的命令。
“你!你这是害了少爷啊!”
“boss他自有打算。”
那边沈二牢牢看住了沈老爷子和老爷子身边的人。老管家的手机被“不小心”地摔坏了。
这一边,沈修瑾急赤火燎地发动一切他能够冻的了的关系,去找简童。
心里其实明白,那女人,恐怕是出了事了。可还是希冀一切就是误会,所以一路上,一边远程遥控,让能够出动的力量去找人,一边每隔五分钟,就往家中打电话,询问王管家,那女人有没有回家虽然明知只要那女人回到家了,王管家定然会第一时间给自己报信。
左眼眼皮越亮越厉害,心里那股无来由的慌乱,是他沈修瑾活到这个年岁,都不曾有过的。
车子里的男人,眉心已经拧成了一股麻绳。
他车子在路上开得飞起,而所去的方向,赫然就是简家!
简家的门前,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引擎轰鸣,又发出一声震天的巨响,“呜~~~”
这声音,听得正在喝茶的简夫人心头猛然一乱,手里的杯子,“咔擦”一声掉在地上,碎成一片片。
“这,这是怎么了?”
而刚刚去往书房的简振东,也被这轰鸣的巨响,狠狠吓了一跳,匆匆站起身,走到了窗前,往下看下一秒,面皮绷紧!
沈修瑾的车!
这一刻,简振东的心里,闪过无数个猜想他怎么来了!
沈修瑾不是应该在医院里,候着沈老爷子的吗?
难道他是为了
无数个猜测,他脚下却不敢迟疑地迈出书房大门,朝楼下脚步匆匆而去。
“简振东,简童呢!”
简振东面色僵硬地说道:“小童已经离开”
“我来不是听你说废话的!”
“我我真不知道啊?难道小童她没有去吗?可是是苏小姐亲自接送小童的啊。沈总啊,会不会是两个年轻人贪玩儿,去哪儿逛街去了?”
简振东在简家如临大敌,简童在一间旧仓库里,被一盆冷水泼醒。
头顶一盏老旧的白炽灯,还是那种八九十年代许多人家会用的那种老旧灯泡。
幽幽醒来,睁开眼的时候,却被这老旧的白炽灯不算强烈的光线刺了眼,她下意识地想要抬手去遮光,却动弹不得,垂眼扫了过去,才发现,被绑在了椅子上,双手被反剪在椅背后头。
“你终于醒过来了!”
一道声音,突兀响起。
简童望了过去,在看到那道人影的时候,不知是嘲笑,还是苦笑,她轻笑了一声。
“你还敢笑!”
面对异常愤怒的绑匪,简童的反应,却出乎面前这愤怒之人预料之外的平静。
而她的平静,却是面前人不能忍受的!
第一百九十七章 逼问出的真相()
“贱女人!你还笑!你还笑!你这个杀人犯!心肠歹毒的贱女人!”
那道声音更加愤怒地嘶吼叫骂:“当初要不是你,我的薇茗怎么会年纪轻轻就早逝?要不是你的话,薇茗怎么会被那些畜生玷污!都是你!都是你这个心肠歹毒的臭丫头!”
简童就被绑坐在断了半只椅子腿的椅子上,不发一言地望着面前的老者辱骂。
“亏薇茗和你还是好朋友,亏薇茗把你当做最要好吃的朋友,你呢!你做了什么!啊!!”
老者的辱骂泄愤一般地摇晃被绑在椅子上的简童,一双老眼尽染上恨意!
简童任由老者发泄地骂着,直到老者说出“薇茗把你当做最要好的朋友”再也不能忍!
“许多年前,我也这么认为。夏薇茗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夏薇茗拿我当最要好的朋友。”老者怒目盯着被绑在椅子上的女人无声地笑起来,他心里就跟染了毒一样,乌黑蔓延开来“啪”!
“你还笑!你还有脸笑!”
这一巴掌,狠狠地扇歪了简童的半张脸,她的脖子向一侧扭了过去,半靠在椅子上,她没有动,就着侧首靠在椅子上的姿势,尽管嘴角被那一巴掌扇裂了的疼,她却仿佛不曾察觉,淡淡地开了口:
“夏管家,你拿我当傻子吗?还是你以为,那三年的牢狱时间,还不够我把那件事情想明白?”她的头缓缓地扭向前,目光终究落在了面前老者那张狰狞可怖的脸上:
“是谁,算计了谁。是谁,不怀好意,又是谁,偷鸡不成蚀把米,自食了恶果。”她缓缓地开口说着,一字一字,说的很清楚,尽管嘴角被那一巴掌打裂,却坚持一定要咬字清楚,一字一字都必须清楚!
只有每个字清楚了,她和夏薇茗之间的那股烂账,才能够算清楚!这也是,时隔多年之后,她对夏薇茗罪行的控诉!
怎么能够不清楚呢!
从什么都不缺站在金字塔顶端,落到泥潭之中的人,才能够明白,这些微乎其微的别人也许不在乎的细节,自己却异常地计较,才能够明白,那是自己所坚持的,所在乎的!
“你”夏管家心里“咯噔”一下,心跳乱了半拍,望着那椅子上被绑着的人,老眼之中,浮现了怀疑之色她,知道了?
不!
怎么可能!
如果她知道了的话,为什么出狱之后没有立刻找到沈家庄园来?
如果她真的知道什么的话,为什么之前在沈家庄园里,对于他针对她的那些刻薄和苛待,她不做任何的表示?
她不可能知道!
如果,如果她真的知道,为什么她还能够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说!
简童仿佛没有看见面前老者满脸的震惊,又或者说,她不在乎这老者是震惊还是其他。她不在乎这个人的任何想法,只一字一字,幽幽地望着头顶的那盏白炽灯,似回忆一般:
“夏管家,你还记得,小的时候,我和薇茗一起坐在庄园的花园里玩耍吗?我和她两个人,背靠着背坐在花园里那棵最大的树下,即使一天不说话,两个人各自捧着一本书,也能够呆着一天。
我祖父在世的时候,管着我很严,要学得东西,比同龄的人多很多,常常是半夜三更还在学着,其实休息的时间很有限,一旦有了休息的时间,我就跑去沈家庄园,沈修瑾不太耐烦理我,很多时候,反而是薇茗和我一起的时间更多。”
“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夏管家满脸狐疑和戒备:“你不会以为现在打感情牌还有用吧?”
简童的视线,终于从那盏白炽灯上转向了老管家,看久了白炽灯,忽然又去看夏管家,其实是看不清楚的,但这,就是她的本意啊——谁又愿意真的看清楚面前这个面目可憎的老者?
“我的意思是,这样一起长大的我们,我不认为,薇茗是会自杀的人。”
“薇茗会自杀,不就是因为你陷害她被糟践的吗!”
夏管家腮帮子咬得紧紧!
简童轻笑一声,摇摇头,只觉得可笑:“我很清楚,那一晚发生的事情,不是我陷害的。是谁陷害的谁,我们都清楚。夏管家你能告诉我,薇茗到底是怎么死的吗?”
“你你胡说什么!不是你陷害的,是谁?就是你害死薇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