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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唇角旋出一道弧度,“是,沈总说的都对。”分明想要挣扎,分明那么撕心裂肺地去怨恨夏薇茗了,分明让他看到了她的撕心裂肺,最后不过一句“你哪儿还有什么余生”,便把她所有的怨和恨,堵在了她心底深处。
她哪儿还有什么余生啊哪儿来的余生,可以让她去怨和恨着夏薇茗呢?
所以,这怨和恨,便不能再去怨和恨了吗?
今天,她鼓足了勇气,去挣扎,最后,却累得再也没有力气去挣扎了。
沈修瑾,我放弃了,我不挣扎了,我累得没有力气,再去做任何的努力去挣脱去挣扎了
一股自暴自弃的想法,涌上了心头,她想,她就不再挣扎了,她就这样木偶一样,等着他厌倦这一切,等着连看都不愿意看她一眼,将她丢到角落里蒙上尘埃,那时候,便可以悄然地逃了。
“简童,不要再去诅咒夏薇茗,她已经死了,而你还活着,因为一个死人,便把自己变得尖酸刻薄,何其可悲,并不值得。”一个死人,不值得这该死的女人将自己变得尖酸刻薄,不值得!
简童微微愣住,有那么一瞬间,她似乎听出沈修瑾话中别样的关心,但这怎么可能?哈~微微勾起唇瓣,她的左半张脸已经痛的麻木,心却已经沉到了深海去,冷得透骨。
下一秒,简童便发现自己的身子腾空而起,还没有弄清楚状况,下意识里,便伸出手,紧紧环住男人的脖子。
察觉到那双手紧楼主自己脖子的力道,沈修瑾削薄的唇瓣,微不可查的勾起一道弧度,横抱住怀中女人,踱步走出病房:“出院。”
男人抱着女人,一路向电梯走去。
“我可以自己走。”简童说着就要下来。
但是抱着她的男人死死抱着怀中女人:“要乖。”
怀中的简童,却在这轻柔的两个字下,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她眼底又涌出了一丝恐惧,不敢再动。
沈修瑾将简童安置在副驾驶上,俯身给她扣上安全带:“我送你回宿舍。”
一路上,简童神经都绷得紧紧她害怕这个人。
第九十八章 亲人()
日子似乎又变得一成不变。
下班时候
苏梦把那些支票,一股脑地全部塞给了简童。
“梦姐,谢谢。”简童没有拒绝,这些钱,她会藏好,等到沈修瑾厌倦这场无休止的游戏后,带着这笔钱,离开这里,离得远远,再也不回来。
简童走出苏梦的办公室,将装着支票和现金的袋子,小心翼翼地塞进自己的布包里,简童珍惜地摸了摸阿鹿,这是我们俩个洱海梦的钥匙,等着我,阿鹿,答应你的,我一定会努力地去完成。
她又想到,阿鹿的骨灰还存放在殡仪馆里。阿鹿,等着我!一定亲手带你去往洱海,去看那里的青天白云!
难得奢侈的,今天下班,简童打了一辆出租车。
在宿舍小区的楼下,出租车停下来,简童下了车,小心谨慎地将自己的布包抱紧在怀中。
结清了打的费,她一刻不停地往家楼上走。
楼道里静悄悄,她已经习惯了每夜回家时候,这寂静的楼道。
一边走一边掏出宿舍的钥匙,一抬头,看到了宿舍门前的人,昏黄的楼道灯光,照在宿舍门口那两道人影身上,简童心里一惊,手上的钥匙抖落地上。
望着宿舍门前的那两个人,时间仿佛在这一静止。
张了张嘴,她想要将那两个久违的称呼喊出来,最终垂下了头,轻声地喊道:
“简先生简太太。”
这是她的爸爸和妈妈!
但她已经不能够再去喊他们爸爸和妈妈。
她埋下头,不想让面前的两个人,看到自己的狼狈,自己如今这副模样!
她尽量地表现出平静,但这一声“简先生”和“简太太”,喉咙里压抑的一丝哽咽,还是出卖了她内心的汹涌情绪的波动。
简夫人心里一顿,“童童,你还好吗?”简夫人很美,尽管美人垂暮,气质依然柔和,一声“童童”,简夫人眼眶一阵红润。
一声“童童”,简童的眼眶,也是一阵酸楚。
楼道里很安静,简童没有立即回应简夫人的问话,她把脑袋垂得更低,恨不得将整个脑袋埋到胸口去,垂落的手掌,五只手指不自知地颤抖。
简振东拉长一张脸,凌厉的眼神,落在自己面前的女儿身上,在这个楼道里,怕吵着邻居,他丢不起这个脸,否则,此刻恨不得一个巴掌扇过去!
这孽畜也知道丢人?也不敢抬起头来看他们?
“简太太,”简童忍住喉咙里的哽咽,眼眶酸楚的厉害,她没有想到,出狱之后,再次见到自己父母的情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的母亲,问她,还好吗?“我,很好。”
压制着哽咽,简童回答道。
“童童,你先开开门,我和你爸爸,有话和你说。”
简夫人说着,简童不知此刻是什么心情,是高兴,还是疼痛,她都不知道。
脑子里很混乱,弯下腰捡起掉落的钥匙,缓缓走到门前,“咔擦”一声,大门打开。
“请进。”
从她看到她父母之后,简童说话都一直刻意地放低声音,刻意地让声音柔和一些她不想,在生她养她的父母面前,如此的狼狈!
所以哪怕杯水车薪,但她能够做的,她就会努力去做。
简振东和简夫人,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听出来端倪,只是以为简童感冒了,声音有些含糊粗嘎。
进了宿舍,简童有些局促起来,忙手忙脚,有些慌乱:“简先生,简太太,我我去给你们倒水。”
慌乱下,她把自己肩膀上背着的布包,往桌子上一放,就还慌慌张张地厨房,给简振东和简夫人倒水去了。
水是她今天早上烧开的,从热水瓶里倒出来,看着两只白瓷碗儿,这时候就十分后悔,为什么不在宿舍里买上几只玻璃杯,也就没有了眼前的局促了。
一手一只白瓷碗儿,她往客厅走去:“简先生,简太太,家里家里没有准备杯子,不过你们放心,这碗洗的很干净的。”
简夫人一阵难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真的是她娇养在掌心的小童吗?
简童走到桌子前,正要放下手里的水碗,刚刚把头抬起一点点,整个人就僵住了,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她搁在桌子上的布包,正敞开着,露出里面好几叠的红钞票,还有散落的一张张支票!
“简童,你来告诉我,这些钱,是从哪儿来的!”
简振东威严的声音响起,把简童震到,手里的碗晃动的厉害,里面的热水不停地往外洒落,这水是早上烧开的开水,搁在热水瓶里,过了一个白天下来,依然烫的厉害,但是简童却仿佛没有知觉一样,任由那冒着热气的热水,七零八落洒落她的手上。
“简先生,”她努力让自己心情平复,“先喝水”
“啪!”
简振东暴怒地挥开简童手上的碗,热水打翻,淋了简童的手臂上,也溅到她的脸上,脖子上!
滚烫的热水,被身上的衣服瞬间吸收,一股炙热的温度,烫到简童痛的拧起了眉头。
“振东,你干嘛!”简夫人白了脸,连忙去扶住简童的手臂:“童童,让妈妈看看,这么烫”
“王梦珂!你滚开!就是你这么骄纵她,她才变成今天这个下场!”一只手臂,粗鲁地挥开简夫人,简夫人猝不及防,被挥得脚下踉跄,一屁股摔在了地上:“振东,你消消气,听听孩子怎么说,再怎么样,也不能动粗啊。”
简童脸色发白,连忙就要去扶简夫人,手腕被人一把扯住:“别用你这脏手,碰你母亲!”
一句话,简童不动了,顿在原地,仿佛雕塑缓缓地,她问道:“简先生请放手,别碰我这个肮脏的人,把你也弄脏了。”
简振东狠狠挥开简童的手臂:“你少牙尖嘴利,简童,你给我一个解释,这桌上的钱!”他狠狠指向桌上的布包:“你是怎么得到的!”
简童至始至终都垂着头,简振东和简夫人,从刚刚开始,就没有将面前的简童,看清楚,只是父母对于自己的亲生女儿的熟悉,还有侦探社里传来的资料,证明这个屋子里,住着的就是他们的女儿——简童!
简童垂着头,手掌却颤抖的厉害,听着自己生生父亲的质问声,她无人看到的角落,嘴角牵动,无声地轻笑
“简先生与其问我是怎么得到的钱,不如问,是从哪个男人那儿得到的钱。又是用什么,从那个男人那儿换来的钱。”她轻笑她早已被丢弃,这个事实,怎么能够忘记呢?
第九十九章 你是谁()
简振东气得全身发抖!
手指着简童:“孽债!孽债!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孽种!”
忍着眼底的酸涩,简童紧紧咬住牙关,她怕她这一不小心松了牙关,道出来的是无尽怨恨的言语!
深呼吸,她才尽量平静的言语说道:“简先生,简太太,时候不早了,二位早点回去吧。”
两只手都被开水烫红,她却不察觉到疼痛。
出狱后的第一次见面,她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下。
“你把这一笔笔的钱的来源,给我解释清楚!”简振东犹自不肯放过简童,怒目相视:“还是要我帮你说?你这些钱,都不干净!”
一句“不干净”,简童身子剧烈一颤!
“出去!你们给我出去!”她依然还是把头垂着,手指狠狠指着大门:“再不出去,我就报警!明天的头版新闻就是简氏集团的总裁和总裁夫人,深夜擅闯民宅!”
她双眼通红一片,她可以不要温情,可以不要亲情,也接受了被抛弃的事实,但是,面前这对夫妻,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骂她的钱不干净?
“你敢!”
简童二话不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当真当着简振东的面,就要拨打手机,一旁简夫人冲了过来:“童童,别冲动,你父亲他也是因为听到风言风语,你父亲也是关心你的,否则,大半夜跑来这个地方。你父亲也是想要你好的。”
简夫人把简童的手机抓在手里。
简振东冷哼一声:“几日前,你贺爷爷深夜打电话来,说他家贺武在东皇看到你。我还不信,叫侦探社的熟人打听你的事情,我还是不信,今天这一桌子的钱,结结实实打了我一巴掌!
三年前,你做错了事情,还不知道悔改!
出狱之后,不思好好做人,好好悔过,你堕落到那种声色犬马的地方去!你让我们简家丢尽了人!
我简振东这张老脸,在这上海滩上,成了一个笑话!”
简童死死咬紧牙根,她浑身都在发抖!
她闭了闭眼真傻!
今日见到这对夫妻,她以为是他们念及父母之情母女之情,是想念她,才会深夜找过来。
她还想着,今日他们来找自己,那么心底的那些怨念,就让它都消失吧。
她还想着,他们今天能够来见自己,至少他们还是想着念着自己的,三年前只不过是因为那个男人的权势,不敢得罪。
终究,是她异想天开!
怎么就这么傻!
如果他们真的是因为想念自己,才来见自己的,那么早该在她出狱时候,就来见自己了。
如今离她出狱已经大半年的时间过去了,这对夫妻也好,简陌白也好,简家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主动来找自己。
而今天,他们大半夜来找自己,进门不是叙旧,而是斥责侦探社,原来是因为贺武在东皇见到她,他们还找侦探社来调查自己。
“童童,你快和你爸爸说,那些事情都是子虚乌有的是误会,都是有隐情的,你快和你爸爸解释清楚,别让你爸爸生气。”
简夫人紧张地抓着简童的手臂,不停地劝说简童。
简童垂在身侧的手掌,死死的掐进掌肉里去,旁边的这个温柔贤惠的女人是她的母亲!她的母亲正在帮她“说话”!
可每说一句话,简童只觉得心如死灰!
简振东在一旁,冷着脸,等着简童的解释。
这对夫妻今天来,就是来等她的解释的吗?简童低垂着的脑袋下,忽然传来一阵阵怪异的笑声,一点点的似痛似怨似心死。
“童童,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妈妈啊。”简夫人离简童最近,那笑声,怪诞得让人心惊,简夫人心里有些害怕颤抖。
“没有误会,没有隐情,我就是在东皇上班,简太太想要我跟简先生解释什么?
解释我为了钱,曾经跪在客人面前,趴在地上像狗一样摇着尾巴吗?
还是解释我为了钱,被不同的男人抱在怀里任由他们又摸又亲?
或者是解释我为了钱,躺在男人的床上,用我这身体费力地讨”好
“啪!”
话未说完,一记巴掌狠狠甩过来,把简童甩得摔倒地上,简振东气得浑身颤抖,冰冷的眼神,怒瞪着摔在地上的女儿:
“孽畜!孽畜!!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孽畜!出狱之后,不图好好改过,好好做人!你去做娼!
居然为了钱,跑去东皇,做那种下三滥的事情!”
好好改过?好好做人?
简童“哈哈”地笑,被打的那张脸上,清晰的五指印,她有些麻木地问道:“按照简先生所说的,我要怎么好好做人,好好改过呢?”
“你就是去便利店里当个服务生,也好过自轻自贱地去做娼!”
简振东怒目丢下这句话!看着简童的眼神,就好像是看仇人!
简夫人蹲下身,去扶摔做在地上的女儿,简童没有拒绝,她缓缓抬起头,她也不再刻意去遮掩她破碎的嗓音,
为了遮掩那粗嘎难听的声音,她捏着嗓子说话,就是疼得不想再开口说话了,也不想叫生养自己的爸妈,听到这难听的嗓音,
但,此刻却觉得,自己又犯傻了,他们今天是来教训自己的,是来斥责自己的,又怎么会在意她的嗓子,他们连她这个活生生的人,都不在乎,还会在乎一个被毁了的嗓子吗?
“简先生,您说的这么好听,您怎么不在我出狱的当天,给我搭把手呢?您瞧瞧我这张脸,您大约也忘记了,简家没有简童这个人了,我是一个坐过牢的劳改犯,我没有过去,没有亲人,没有背景。
我这样一个人,您让我出狱的当天去哪里找一家愿意收留我的便利店工作?
我如果不去东皇,我就要饿肚子,睡大街了。那时候,您在哪里?”
简夫人离简童最近,在简童抬起头的那一刻,她眼中露出惊恐,松开了抓住简童手臂的双手,吓得摔做在地上:“你你,你的脸?”
她指着简童的脸,又想到了简童的声音:“你的嗓子”
这不是她的简童!
这不是她的女儿!
她的女儿是这个上海滩上最飞扬骄傲的红玫瑰!
“你,你你是谁!”
第一百章 撕毁了她和阿鹿的梦()
看似无动于衷,眼底却划过无比伤痛最能够伤害自己的,往往是最亲近的人。简童轻笑一声,这对夫妻真有意思,一个来质问自己为什么要活得这么卑微,这么下贱。一个更狠,直接质问她,她是谁。
一股疲倦,席卷心头。
然而,这场战争并没有结束。
简振东被简童的一番话,质问得面色铁青,有那么片刻,心底有那么一丝心虚,依然无比强硬地要求简童:
“换个工作!这种见不得人的工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