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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死了的解脱了,真正难的是活着的。
老僵尸跟着酒娘们回去时阿浩正招呼客人,他抬眼看了一眼随口道:“酒娘,你们又带回孤魂了?是吃饭呢?还是安排投胎?”
他自顾自的忙着,也等着酒娘吩咐,老僵尸是披着床单崩溃的跑回房间的。
阿浩诧异的看着飞过的人影,他凑近酒娘不解的问道:“刚才那是个什么鬼?怎么穿成那样?”
“一色鬼,不必理会。”酒娘回的随意,嘴角勾起的浅淡笑容让人失神。
阿浩似懂非懂的点着头,只是他怎么觉得那个鬼那么眼熟呢?
难不成是他看错了?
老僵尸的大光头还是迎来了阿浩的一阵狂笑,“老僵尸,你,你居然也有今天,哈哈哈哈”
老僵尸白了他一眼,愤愤道:“笑屁,还不给我想想办法?”
阿浩仍是忍着笑的,他说:“办法是有,只是这做出的头发可不怎么结实。”
“甭管它结实不结实,先把小爷头发弄好再说。”
阿浩点头,只是老僵尸这样子他越看越想笑,给他接发前,阿浩坏笑道:“老僵尸,你回来还没来得及照镜子吧?”
“什么意思?”
阿浩把铜镜放在他眼前,老僵尸看着他那张一片狼藉的脸蛋瞬间失控,“啊我要杀了她,啊”
阿浩死死的抱住他劝道:“冷静,冷静,她还是个孩子,孩子”
“啊”
“哈哈哈哈”
头发虽然是给接上了,少了些以前的桀骜,多了几分邻家哥哥的静美,阿浩给他照镜子,他死活不肯,大概这次的教训也让他长记性了,看他以后还敢招惹女鬼不?
老僵尸自从看到他镜子里那副样子后就彻底躲在房间里不肯出来了,只怕他那张脸不恢复他是死活都不会出来的。
不过话说,那女孩的手可真毒。
酒娘还是喜欢每天去榕树下看看,那里已经没了等待的人,看起来又荒凉了一些,酒娘总是静静的坐着,偶尔也会有几个孤魂坐在树下歇息聊天,酒娘就坐在一旁听着他们的不甘,他们悔恨以及看着那无尽的夜色。
她才发现原来每个不愿走的鬼,心里都存有一个放不下的人。
今天是两个妇人坐着互诉心事,年纪小一点的妇人大致也有三十多岁了,年长一点的估摸着有五十多了。
三十多岁的女人抱怨着生前种种不甘,她怨自己没能嫁个好男人,她恨自己连死都不能安生。
她是死在手术台上的,为了给那家人生儿子,她流了几次产,生了两个女儿,她身体不好,他们却坚持要她生,终于她因为大出血死了。
那个她愿意用生命去爱的男人也就难过了两天,两天后他们就拉着她的尸体放在医院门口开始闹,他们开始要钱,开始扮演着他们的悲痛,她才发现比起她的死他们看到更多的便是钱。
她魂魄站在医院门口的那一刻是多么的绝望,她如同垃圾一般被他们丢弃在那里,走来过往的人无不张望议论着。
她的婆婆哭的是何等伤心,可那眼泪却不是因为她死而流的,她在为他儿子争取更多的赔偿,她在盘算着他们的未来。那两个孩子还那么小,大的六岁,小的才三岁,她们懵懂无知的看着这一切。
谁也没告诉她们,她们的妈妈到底是怎么了
她怨那家人心狠,她怕会给两个孩子心里留下阴影,她魂魄迟迟不走,为的就是还能看看她那两个孩子。
年长的妇人听了无奈的劝道:“到底那也是他家的孩子,你不用担心那么多,闭上眼睛一口喝下那孟婆汤一切也都放下了。”
妇人苦涩的笑了笑,“说的容易,可做起来却是难的。”
“说的是,谁的孩子不是心头肉呢?只是你放不下也没办法,她们终要面对失去你的痛苦,而你也终要放手,相信经历了这些她们会坚强,会更快长大的。”
“唉!我就是心疼她们,早知道当初就带着她们离开那个家了。”那个男人她早该失望的。
年长的妇人冷哼道:“你会舍得?若不是死这一场你这心只怕还念着人家呢,这女人呀!在爱情里都傻子。”
妇人赞同的点头,回过头又问道:“大姐,那你又为什么不投胎呢?”
年长的妇人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我呀!我还想再看看这人间美景呢!等那天看够了就去投胎。”
“这那里有什么美景呀?”
妇人不解,这地方除了无尽的夜色还有什么可看的?而且还有忍受这孤寂,要不是放不下孩子她一分钟都不愿在这儿多留。
年长的妇人却是耐人寻味的笑着。酒娘一旁听着也不由得勾了勾唇。
果然到她这里孤魂都是有故事的,而且故事还都挺悲伤,只是她倒是有点想听听那年长妇人的故事呢!
如今她还是四处听听故事心情才会好一些,一旦闲下来就会想些不愿想的事。
她承认她是在逃避,就当是懦弱吧!那些不想面对的就暂时不去面对。
而门外的这些精彩故事听来也是不错。
夜倾风的安静却让冥帝不安起来,因为摸不透他,因为控制不了他,把他留在客栈就像留个定时炸弹一样。
冥帝心里不安,可想叫回他又显然不可能,酒娘现在看着无事,可谁知道那天她就要控制不了去稀释阳气。
这就等于两个定时炸弹放在客栈里,夜倾风暂时不能动,酒娘
第189章 一场痛醒的梦(一)()
阎王被匆匆召去清幽殿,冥帝吩咐了他什么无人可知,只是他进去时脸上是不安的,出来时却又是一脸愁容。
老黑跟在他身后隐隐感觉了几分畏意,他是许久未见阎王如此沉脸的样子了,他不免又开始担心是不是地府又要出什么事了?
只是这次竟连冥帝都惊动了,他想想都不免心生恐慌,尤其是看到阎王的神色,越是想他就越是不安了起来。
也不知这平静的表面下到底藏着什么?只是老黑是做梦都不会想到冥帝只是为客栈的两个人伤神而已。
要知道冥帝向来很少过问地府的事,除非是了不起的大事,否则他绝对不会亲自过问。
所以在地府不止是冥帝的无边法力让人猜测,更多的还是好奇他的面貌,都不知道地府中人曾多少次偷偷议论关于冥帝长相的话题,只是冥帝神秘,除了阎王就再无他人见过他的真容了。
他们这些小罗罗这辈子也别想着见到冥帝真容了。
酒娘又是深夜了才起身回去,然而这千年难变天的阴界竟突然起了一层浓浓的大雾,酒娘看了不似人为的,难道这又预示着什么?
身边的孤鬼只片刻便不见了踪影,眼前的景物越来越模糊,酒娘在这儿两千年从未出现过这样的场景。
她小步向前走着,回去的路已经看不清了,她只能先走着也好看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天上突然飘落着桃花雨在落在她衣角,抬头一片一片的桃花美的让人心醉,她仔细看去就见那迷雾中一道身影静静的立着,他手里打着伞,身上穿的白色锦服,头上束着熟悉的丝带。
她看着他的背影瞬间愣怔的整个身子都动不了了,男人听到脚步落下的声音,他微微的回过了头,那张她梦回千百次的面目终让她湿了眼眶。
“酒娘”他唤道,声音依旧的温柔。
她是迫不及待的拥进他的怀抱的,“顾清睿,我等的你好苦。”
眼泪划过嘴角,两千年后她又尝到了眼泪的苦涩。
他轻抚她的秀发柔声道:“酒娘,很快我便可回到你身边了,等我一定要等我”他说着,声音是那般熟悉。
酒娘一遍一遍的问道:“你在那里?我为什么找不到你,你到底在那里?”
怀里的人突然抽离着她,那把纸伞落了地空中只回荡着她撕心的呼唤声,“顾清睿,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再多的呼喊还是只剩一句,“等我”的回应,他要她等他,可她等的还不够吗?两千年了,她终于肯接受要失去他的时候他又要她等他?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对待她?
酒娘是在梦里痛哭而醒的,睁开眼才发现她不知是什么时候在这榕树下睡了去的,她是有多久没做过这么真实的梦了,那梦境就像是真的一样,那些话还回荡在脑海中,眼前的他也是那般真实,那一刻她觉得是真的看到了他的,那一切分明是那么清晰。
她还没从痛苦中挣扎出来,眼泪还是那般失控的流着,心还是窒息疼着。
夜倾风就蹲在她身边,看着她在梦中痛苦他又不能叫醒她,看着她如此他何尝不是痛苦不已的。
她是不顾一切的拥进他的怀里的,他从未见过她哭的这般伤心,就似心里的伤瞬间被撕裂了一样,仿佛是除了痛就再感受不到别的。
他轻拍着她的肩膀细心劝道:“好了酒娘,没事了,没事了,没事了”
她在他怀里哭到睡去,他轻抚她眼角泪痕,心是窒息的疼,这假装坚强的女人终于撑不下去了,那道伤口那么深,他要如何替她抚平?
他抱她回客栈时只有老僵尸在等着,夜倾风看了他一眼便抱着酒娘继续朝房间走去。
老僵尸脸色沉了沉,眼里满是伤色,他说:“夜倾风,别忘了你的承诺。”他语气中透着警告。
夜倾风没有回他,抱着酒娘径直回了房间,老僵尸愣着眸子是冷的,他的双手早已紧的发颤,他知道他阻止不了什么。
只是他日他若敢伤害酒娘,他一定会跟他拼命。
夜倾风是没等酒娘醒来就去了地府的,冥帝当然知道他会来,只是有时候不去逼他也是不行。
他只是让他看清真相,省得他活在梦里不肯出来。
“你是想逼我带她走吗?”夜倾风冷厉的质问着,眸子也是嗜血一般的阴冷。
“倾风,你该知道我也是为了你好。”冥帝淡淡的说着,他并不恼夜倾风的无理,毕竟他会生气也是在他预料之中的。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你们就想逼着我回来,逼着我妥协,可你也该知道,你若逼急了我,会是什么后果?”
冥帝为难着,还是劝道:“倾风,无间地狱的恶鬼你难不成还想它们再逃出来一次吗?”
“我管不了什么无间地狱。”他吼着,声音嘶哑,瞳孔染红,他什么都不想管,他只想管好酒娘。
“倾风,她爱的始终就是那个已不存在的人,你该明白,你在她心里什么都不是。”
“那又如何?我还是会保护她,直到她安全了,我会回来的。就当我求你了,给我一点时间。”
他声音低沉了下来,他是在求他,他从来没有求过他,可越是如此他就越是不忍心。
只是一个女人,他怎就这般放不下呢?
“你能保证她以后不会伤害任何一个人类吗?”
“我保证,我一定会在她失控之前找到办法的。”
冥帝冷笑,“这世间连本君都不知道的法子,又有谁还能有更好的法子?”
“我不求你救她,只是以后不要在出现了,就当是可怜她吧!她好不容易才肯试着走出来,你不能那么残忍。”
“本君只是让你明白,即使那个人不在了,她也仍然深爱着他。”
“这些,不必你特意来提醒。”
夜倾风说的毫不客气,冥帝气恼到底也未对他发怒,说到底这家伙也是为了出去帮他寻东西才遇了这么多事,只是如今东西不曾寻到,倒是把他给搭了进去。
第190章 一场痛醒的梦(二)()
夜倾风头也不回的走了,他再次警告冥帝不许打酒娘的注意,谁都看的出他这次是有多么的认真,可认真了又能怎样?最后还不是要老老实实的回来,对他来说多了份牵挂只会更让他痛苦而已。
像他们这样的人就注定了要在这地方永远孤独下去,他不该有非分之想的,即使有了也该断了干净的。
这是对他们最好的结果。
而他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夜倾风,也不过是因为他曾也遭遇过牵挂,然而如今那些模糊的记忆里,他已记不清她的脸了。
当初他又何尝伤她那么深?只是冷血之人向来决绝,所以他才会忘的那么干脆。
忘了也就不会痛了。
夜倾风回去时酒娘就已经醒了,她如往常一般在柜台对着她的账,那账本似乎怎么都算不完一样,对于那个莫名的梦她也只字不提,若不是亲眼看到了她有多伤心,也许他真会以为她是放下了的。
老僵尸正在外面和一只小鬼玩乐,十三四岁的年纪,身上带着密密麻麻的伤痕,脸蛋清瘦,眼藏畏色。
老僵尸和他一起追逐着足球,他似乎不再那么怕了,遭遇的痛苦也瞬间抛之脑后,这一刻他是回归了孩子的天性,玩的也甚是开怀。
阿浩也是特意为它准备了一桌好吃的,可能是饿坏了,他扔下玩具飞奔饭桌而来,那狼吞虎咽吃饭的样子让人看着都心疼。
看他大口的吃着,夜倾风走到酒娘身旁小声的问道:“这孩子怎么没的?”
“很显然,是被打死的。”酒娘头也没抬的回了一句,很显然她并不大想理他。
“我当然看的出是被打死的,我就是想问”
“既然知道就无需多问,我们神通广大的夜大人什么时候也变的这么喜欢问废话了呢?”
夜倾风无奈的摇头,得了,他就不该问的。
他正欲从男孩嘴里问问消息,毕竟这突然来了个孩子,他这又忍不住想问问了,最重要的是那孩子身上的伤太过触目。
他还没来得及转身酒娘就措不及防开口唤道:“夜倾风,”他微微一愣,继而笑着看向她,她问:“你说那天在三生石我们会不会看错了呢?”她虽问的随意,可眼中还是略显期待。
他道:“不会,三生石就算是神力也无法更改结果,所以我们看到的必将是最终的结果。”
他没有犹豫,说的残忍决绝,可她若不死心又怎肯重新来过?
酒娘手下顿了顿,她笑道:“是呢!这世上那来那么多奇迹呢!”
她的笑容是那么苦涩。
尽管心有不忍,尽管是心疼,可他还是没有再多说什么宽慰她的话,她现在需要的是认清这实事。
男孩吃饱了心情又好了许多,它抬头对阿浩说,“大哥哥,这里真好,我想一辈子都待在这儿。”
阿浩笑了,他坐下来劝着孩子,“等会儿就会有个叔叔来接你了,他会带你你一个更好的地方。”
“更好的地方?”男孩想了想沮丧着脸道:“我不想回家。”它是怕着的,那个没有温度的家它早就想逃离了。
阿浩也是无奈,他要怎么告诉它,那个家就算它想回也已经回不去了。
“那你告诉哥哥你为什么不肯回家呢?”阿浩问道。
“回家有什么好的,连饭都吃不饱,还是在这儿好,能吃好,喝好,玩儿好,我这一辈子呀就赖这儿不走了。”
男孩说着与刚来时的模样又有些不同了,刚才那个眼里闪烁畏惧,话说都极小声的孩子,这会儿怎么言语间竟带了几分痞气呢?
阿浩还没开口,夜倾风就先一步道:“谁告诉你在这里就能吃好,喝好,玩好呢?”他走近男孩笑道:“这个世界上可没有白吃的饭,你今天吃的要用三天的工钱来抵。”
男孩不乐意了,“不是,凭什么呀?又不是我要吃的,是你们自己拿出来让我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