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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中间如果不是我本身就对这件事起了疑窦,又在问出之后时刻注意这杜医生脸上的细微变化,那么一定就认可了他的说辞。医生一年之内要医多少位病人,敏敏若是因为那得个流感发烧住院的话,也例属寻常病例,他要说能记得,反而是奇怪了。
我不动声色地又继续探寻了几句,见他再无任何反常之处,于是问了些目目前敏敏身体情况就离开了医院。出了大门,我就拨电话给私家侦探,让他查这杜医生的所有动向,包括他的家人情况,我要在最短时间内掌握准确咨询。
至此,心里隐有不好的感觉,可具体是什么又抓不住。碰上创杰月度总结大会,因这个月我废寝忘食地工作,竟将业绩额整整提升了一倍。左韬闹着说要庆祝,我没推辞,任由他去安排,晚上公司一群员工就去到了KTV唱歌。
坐在暗处,没多大心情跟他们一起闹,只一个人喝着闷酒。知道敏敏和陆向左出院后,两人就住在了一起这件事,虽然是同屋不同房,中间还隔着院子高墙,可无论怎么样,他们是亲昵的,相互慰藉的。
几杯酒下肚,竟觉从嘴里到心里都苦不堪言,不知谁点了首熟悉的老歌,正好道出了我对敏敏的心声——我是真的爱你。心念动间,就开了口要求把麦克风拿给我,本来霸占着麦的员工立即递上了手中的麦克风,我接过之后就坐进吧椅里,开始低低吟唱着曲子。
唱着唱着唱出了几多伤感,也唱出了几分酸涩,如果我能像歌词中所描述的那般,追随敏敏而去,陪在她身边为她挡风遮雨,等她回心转意,那该有多好。一遍遍重复地唱着这同一首歌,唱到了心坎里去,我想我是醉了,要不然不会这么多愁伤感,也不会肆无忌惮就将悲伤的情绪展露于外。
回程的路上,左韬开车送我的,他一反常态的没埋汰调侃我,而是语重心长地问:“子杰,这么爱,有对她说过吗?”我点点头说:“有,可是没有用,她还是离开了我。”义无反顾的,为着某个莫名的原因,离开了我,再也不回头。
第二天的傍晚,与左韬和袁珺一起下班,车子开在拥堵的马路上,停停走走,逼出了我的一丝烦躁,后来才得知是前面发生了一起车祸,所以把交通给堵塞住了。等车期间,目光流转过路旁的街面,蓦然间视线定住,然后再移不开。
那处玻璃窗内,靠窗而坐的不是敏敏又是谁?温婉灵动,我想到了这个词用在她的身上,以前的她是为娇俏可爱,现在的她经历许多事后,心性打磨了不少,棱角也变得不再锋利,足可用温婉来形容。但无法忽略的是,她的对面坐着陆向左。
车后的喇叭声拉回了我的目光,旁边左韬也在提醒:“诶,看什么呢,前面路通了,可以走了。”回眸看前方,确实堵塞的车辆已经松动,道路渐渐畅通起来,就在我踌躇间,忽听坐在后座的袁珺道:“肚子饿了,能不能就近找店吃饭呢,咦,这家沪菜馆不错啊。”
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那处标牌,我没再犹疑将车转了进去,停在了店门前。袁珺是懂我心思的,她进门就有意走到了敏敏桌前,创造了同桌的机会,等到了近处细看,我发觉心又抽疼了。敏敏竟短时间内变得如此瘦!而那双曾最喜灵动看我的眼睛,始终都避开了我的视线。
同桌不同心,就是现在的我和她。离婚后首次再遇,万般心酸不知从何说起,怕她难做,我尽量控制住视线不往她那飘,只用余光安静地看她。在见到陆向左为她夹上鲟鱼肉进碗里时,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说她不吃鲟鱼,因为鲟鱼有刺那个故事深刻到我和她都难以忘记。
可是,她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轻笑着说她还爱吃,并且埋头将碗里的鱼都吃进了肚里,表情没有享受,尽是勉强。看得我眼眶突突的疼,明知鲟鱼刺卡喉的经历她忘不了,可却没有半分立场来阻止她吞咽下去。幸而那陆向左也没有再夹给她,那盘鲟鱼就这么空置在桌上,没有人再去碰。
袁珺与敏敏一起起身去了洗手间,见她们迟迟不回来,我生怕两人又生口角,找了蹩脚的理由就离席。这时候我顾不上去看陆向左的神情,一门心思只在那两人身上。她们俩就跟天生的冤家似的,只要碰到一起就斗,但我其实最喜欢看敏敏斗志昂扬的时候,她一定不知道眼珠骨碌碌地转动着的她,是有多让我着迷。
起身时想了下,先弯去吧台把账单给结了,不是我要意气之争,而是不想被陆向左落了话柄。随后才转去往洗手间门外,等了片刻,等在洗手间门外片刻,没听到里头传来任何可能动手的异动声,也无争吵声,稍稍放了心。
很快袁珺从内单独出来,我挑了眉用眼神询问,她冲我嫣然而笑道:“指挥官,我能帮你的全都帮了,就看你造化啦。”盯着她离去的身影,没等我细想她话中的意思,敏敏也出来了,看到我时,她的表情极度震惊。
在她越过我身旁时,忍不住去拉她的手,指尖带着颤意,却听她说她决定和陆向左离开了,不止是离开吴市,还要离开中国,去到太平洋的对岸。我凝立当场,全身血液都冻住,这意思是从今往后,我连远远守望她的机会也没有了?甚至连呼吸同一片天空下的空气,都成了奢侈,只能遥看目不能及的方向,空寄相思。
敏敏走离了我,独留我一人如风化了般站在原地,心底某处丝丝密密的疼一层一层泛上来,传遍周身。这才了悟到一件事,我放手了,放手之后,她不会还留在原地,会去到一个我连想偶尔悄悄看一眼的机会都没的地方,从此天涯相隔,与我再无牵系。
不,这不是我要的。我发过誓,只是暂时放手,要在这场爱情里轮回静守,如果守候没了对象,那么我还剩下什么?慌乱回神,转首间见敏敏和陆向左已经起身离席,我匆匆往回赶,却见他们到了吧台前停驻后又走出了饭点。等我冲出门时,只看得到他们俩在几十米开外处相携而走的背影,是那么的和谐好看。
本来我又要度过一个黯然伤情的夜晚了,可到了晚间私家侦探就把杜医生的相关讯息通过邮件传了过来,说他的账户上多了两笔不明款项,前后时间恰好就在两次敏敏住院时。一时间我移转了心思到正事上,傍晚的事件被有意忽略了去。
一个医生,会被收买,原因只有一个,需要他隐瞒什么,而作为医生能隐瞒的事……除了与病有关,还能是什么?这个答案,我早有预料,却一直都不敢去深想,因为只要深想了去,指向的可能就让我心惊和恐惧。
我一直不敢去确认,敏敏隐瞒我的秘密,会是与她身体有关。如果,要不惜一切与我离婚也要隐瞒我的话,那么很可能那个答案会是……让我无法承受。可事情已经逼到眼前,如果再逃避,再不查清楚,那敏敏就要彻底离开我的视线。
我打电话安排一些事,一个人只要能被收买就代表着有价值,更何况谁无家人子女呢?非常时刻适用非常手段,我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挖出背后隐藏的秘密。只是,心中一遍遍灼痛地在问:敏敏,你究竟是怎么了?
这个问题,我越来越迫切想知道。为此我咬了牙,狠下心,对杜医生威胁加利诱,各种手段一起并施,只为撬开他的嘴。而当真正撬开后,听到那些所谓的真相,我麻木地转过身,一头就栽在了地上,牙齿磕地,磕了满嘴的血,却不觉得疼。
因为,疼在了心里。
68。爱情中轮回静守(3)(子杰篇)()
我有设想过很多种可能的情形,甚至结合孩子这件事,做过最坏的打算是敏敏可能因为身体关系不能再有孩子,这样的讯息固然让我沉痛万分,但也没有如今杜医生吐露出来的更惨烈。
他说敏敏原来遭受过重创,又是易感体质,会随着一次又一次的流感而身体衰弱,而最近这一次,也就是年初二的意外,冰天雪地的极冻加上流产,彻底让她的生命力开始衰竭。他居然说。。。。。。居然说敏敏会死!
我不信,怎么可能?可就在我不愿相信的时候,手机上忽然传来三条匿名短信,遮得屏幕密密麻麻的,上面讲述的就是敏敏的身体状况,包括大半年前敏敏得的那次流感,暗示我去找杜医生了解详情。这是在指证杜医生所说的就是真相吗?
脑子轰乱的同时,我咬着牙对自己说:不是真的,也不可能是真的。
这个发短信的人是谁?会不会就是幕后黑手,造了个假相给我看?目的又是什么?等等,如果围绕的是敏敏,那会不会是想对敏敏做什么?不行,我要立刻找到敏敏,问清楚事实真相,向她求证杜医生所说的全是假的。
正要驱车赶去敏敏的住处,接到姐姐的来电,她说敏敏和陆向左一起回H市了,并且订了后天上午十点零八分的机票飞往美国芝加哥城,明天是去墓地拜祭她父亲,作最后的告别。我听完就急了,用着从未有过的祈求口吻,请姐姐帮我,让她帮我求下苏暮年,不要让敏敏走,走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思念、守候,都成空。
姐姐在那头叹息着说:“子杰,姐姐能帮你一定帮你,就怕暮年他。。。。。。”我懂她的意思,苏暮年这人,哪怕爱姐姐,也不会感情用事,他在无论何时都清醒而理智,又强大的可怕,尤其对敏敏这件事,他是分外的不待见我。
因为我两度错待了他的侄女,在敏敏最需要我的时候,我都没有赶上。
知道姐姐能劝动苏暮年的几率渺茫,我连拨几通电话,将公司和射击馆的事交托给左韬与袁珺,又联络航空公司那边,得知临市飞往H市的班机已经没有了,要搭乘的话需明天上午。心里如翻腾了般,哪里还能多等一夜,当机立断驱车往H市开。
漫长的路程几乎耗尽了我的耐心,焦躁拂不去,脑中一遍遍闪过杜医生的话,手机上的那三条短信越看越痛心。等抵达H市时,已近天明,而我也筋疲力尽。将车随意找了个地方停好,就走到路口打了车去墓地,既然敏敏今天要到这来,那么就像上回一样,我在这里等她吧。
站在苏沐天的墓碑前,我有种酸涩不知从何说起的感觉,上一回我还能堂堂正正唤他一声“爸”,而今我与小敏离了婚,我该如何称呼?不知道他泉下有知,在得知这一切后,会不会狠狠痛骂我?骂吧,我是该骂!那许多事隐藏在表相之下,居然能够到今天才发觉,敏敏那么爱我,我居然还一度怀疑她真的爱上了陆向左。
从吴市到H市的路上,我辗转反思又推敲,原本认定的子虚乌有的事,全都变成了怀疑,因为但凡有一点可能,敏敏都不会在还爱着我的时候不惜伤我也要离开。再难接受,也不得不承认,杜医生与短信上所述的,是最可能的一种情况。
清晨,浓雾蒙蒙,身后脚步声由远而近,即使不回头,我也知道是他们来了。而其中有道目光最为复杂,焦灼凝在我脸上,莫名的,阵阵难过涌上来,还有止不住的惊怕。
我退开在旁,垂着视线不去看他们,却没法控制耳朵也不听。陆向左跪在碑前宣誓要对敏敏一辈子好,语声刺得我耳膜发疼,可这都没有听到敏敏亲口说要离开国内来得痛。在她越过我身旁时,手不受控地拽住了她的手腕,用着几近轻飘的声音问:“敏敏,你是要瞒我瞒到死吗?”
最后那个死字说出来时,心脏某处如洞穿了般,疼得血流不止。可我依旧带着希冀,希望能从她的脸上看到惊疑、迷茫、不解等多种情绪,可看着她震惊到惊慌失措的表情,听着她心虚的否认,我的心沉到了谷底。是真的,那些事居然都是真的!
紧绷了一夜的心弦断了,控制不住有泪从眼眶中涌出来,即使我垂了头拼命忍也忍不住,滴落在敏敏的手背上,我看到她的手在轻颤,乃至整个身体都在发抖。为什么会是这样?到此刻,我宁愿接受她是因为爱陆向左而要离开,也宁愿她不再爱我,可偏偏是她会在将来,不知道的角落悄然离世!
她要我放手,这样我要如何放开她的手?放了之后,她就会躲得我远远的,此生都不会让我再找到!耳旁陆向左的声声质问,激怒了我,对,我是混蛋,我是在敏敏两次最需要我的时候都没赶得上,可是他把敏敏带去陌生的国度,是要让她一个人孤独地死去吗?
我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早在当初,我和敏敏还没有分开,她也古灵精怪时,就看出她是个本国主义思想很强烈的人,她挚爱且崇拜她的父亲苏沐天,爱国的思想根深蒂固扎在她脑子里,不止一次听她鄙夷过帝国主义。尤其她的英文并不好,去到国外她要如何生存?难道要依附陆向左而生吗?
难怪简宁一要骂我看不清敏敏的心的,像这些生活中的细节,都被我忽略了去,只知道沉浸在与敏敏分手的悲恸中,根本就没设身处地为她想过。显然敏敏把自己的病情告诉给了简宁一,这就是简宁一前后态度不一致的真正原因,但她终究是不忍,这个不忍不是对我,而是对敏敏。
敏敏的这个闺蜜,无论何时,都是立场坚定地站在敏敏那一方,只是可能看不过去敏敏那么隐忍着又一个人承受着,所以在离开时打来电话想骂醒我,也是在提醒我。
紧紧扣住敏敏的手,再怎么都不愿撒手,不管是谁来干涉,哪怕是苏暮年,我都不予理会。当我们三人被苏暮年赶下车,站在大街上时,对峙局面已形成。我用坚定的语气告诉陆向左,对敏敏再也不会放手,他的病我可以竭尽全力找医生为他医治,但是绝不会再将敏敏拱手相让。
敏敏的否决我当成耳旁风,这时候她的意见已经不再重要,我要夺过主动权,再不任由她一个人胡搅蛮缠下去。只是没想陆向左突然道出他的肺癌是假的,是那个叫萧雨的女人杜攥出来,为了替他搏一个与敏敏在一起的机会。
别说敏敏惊呆了,就连我也震在当场,以致于敏敏向我提出要一个人静静的时候,脑子都还空荡荡的应承了她。目送着她走进家门,我就在大宅门前找了个位置蹲下来,开始整理脑中一团乱的思绪。从敏敏的事到陆向左的病,一条一条理过去,等到天黑之际时,心里已是变得通透。
就在当初听敏敏说陆向左因当年的落江而损伤肺叶,导致现在得肺癌时,我其实就已经提出过疑义,这世上还没有因为冻伤而得肿瘤的的病例。但当时的我,情绪完全被敏敏给带着走了,陷于沉浓的害怕失去的恐慌中,所以没有在这件事上多作研究。
之后私家侦探那边传来讯息又转移了我的注意力,一门心思扑在了调查敏敏上,反倒把陆向左这块给完全忽略了。直到今天他亲口承认那些是骗敏敏的谎言时,我才懵然惊醒居然从未去调集陆向左肺部的胶片查探下事情的真伪。
如此一来,倒是解决了一个难题,这样敏敏也不致于再对陆向左内疚,也是时候为她自己想想了。不过,这一回由我来主导一切,我不会再允许她瞒着我任何事。
心念动间就想到年前我一直在准备的一件事。自从那时得知敏敏有这易感体质后,我就开始留意一些相关的咨询。比如要如何调理这易感的体质,为此我找过专家询问,也上网搜罗了各种资料,最终定下中医方案。因为体质本身的易感,并非是什么疾病,而是相对而言在某种环境下,免疫能力要比常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