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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菁的朋友请吃宵夜,我陪她一起去”,云岚告诉她。
胖姑有些疑惑,但也不好说什么。
外面下着雨,天气又那么冷。云岚和庄蔓菁共撑一把伞,置身细雨蒙蒙的夜色中,冷雨扑面,寒风砭骨,她们不胜其瑟缩。
路灯耸立在雨雾里,孤独的亮着昏茫的光线。灯柱下停着一辆黑色轿车,大灯闪着诡异的幽光。“那就是我朋友的车”,庄蔓菁指着那辆黑色轿车。
两人一起走近那辆轿车,庄蔓菁拉开了后座的车门。云岚尚未看清车内的情况,就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拽入其中,而后她的脖子被人狠狠勒住,一块手帕捂住了她的口鼻,带着甜味的刺激气味扑鼻而来,云岚在意识完全丧失之前,听到了庄蔓菁凄厉的哭喊声:“云岚,对不起,我为了逃离地狱,只能把你推进地狱”
汽车的呼啸声悠长遥远的破空传来,震碎了夜色。庄蔓菁跪在泥泞的雨地里,像被钉死在那儿一般,一动也不动。没有人能知道他跪了多久,但街灯照射的光芒下,可清晰的看到雨水正顺着她湿透的长发流下来。她的睫毛上,鼻尖上,全是水,衣服也在冰冷雨水的淋洗下闪着光。灯光下,她的脸色苍白如死。
云岚做了一个噩梦。她一个人在冰天雪地里行走,冻得浑身僵硬,直打哆嗦。她不断挣扎着前行,颠踬,我跌倒,又爬起来,然后,她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吊死鬼,一张惨白的脸,拖出来的舌头,脖子上套着一个绳圈吊死鬼向她迫近,她躲避著,扭曲着身子,心底依稀仿佛的还有些明白自己是在做梦,而竭力想让自己清醒。但,吊死鬼捉住了我,冰冷的,只有骨骼的手指叉住了她的脖子,她挣扎,吊死鬼的面孔向她迫近,对着她的脸吹气,冷冷的气息吹在我的脸上,脖子里。手指触摸到了她的面颊,她发狂的叫、挣扎、扭曲蓦然间,她听到一阵淫荡的笑声,惊醒了。
首先,云岚感到的是一只手,一只真真正正的手,正在她的面颊和脖子间游移,冷冷的手指在摸索着,她蠕动身子,潜意识中在告诉自己:“我还没有醒,我还在做梦,还在做梦”但是她的面颊被用力拧了一下,真实的疼痛感使她一震。
真的有一只手!云岚吃力的张开眼睛,触目所及,是一个非常宽敞的房间,除了一张大床和床头的烛台,基本没有其他的摆设。而她就躺在那张柔软的大床上,全身被绳索捆绑着,手上和脚上还被戴上了手枷和足枷。床上方的房梁上悬着绳索。墙壁上挂着女人的三点全裸写真,还有像是刑具架的东西,触目惊心。
云岚把目光移向床前,一刹那间血液凝住,浑身冰冷,一张吊死鬼的脸正对着她,还用手探索着她的颈项。她闭上眼睛,发出一声尖锐的狂叫。
那“吊死鬼”纵声狂笑起来,将手伸到自己面前,一把摘下了吊死鬼的面具。那张面具后面的人,云岚化成灰都忘不了,就是那个曾经两度凌辱她的凌家二少凌若鲲。此刻他身披恶魔长袍,打扮得像网络游戏热血传奇中的法师,委琐贪婪的目光在云岚脸上、身上逡巡。
“凌若鲲”,云岚惊恐得浑身抽搐颤抖,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镇定,“你把我绑架到这里来,不怕坐牢吗?”
“坐牢?”凌若鲲就像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在我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坐牢’二字。这次不要再指望我大哥会来救你了,他坏了我的好事,我也要让他付出代价,尝尝自己的女人被人践踏在脚下的滋味!”
“他坏了你什么好事?”云岚已经猜到了几分。
“和你要好的那个漂亮小妞庄蔓菁啊,本来嘛,等我玩腻了就会赶她走的。可是凌峻曕,他千方百计调查我,还搜罗了一大堆的证据,逼我放走她”,凌若鲲恶狠狠的盯着云岚,“他管得太宽了,好啊,既然他无情,就别怪我无义。放人可以,但我不能白白放了,别以为我不敢动她的女人,老子这回豁出去了,看他能把我怎么样!”
“原来地下钱庄的后台老板是你”,云岚瞬间明白过来,难怪凌峻曕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要帮她对付的,居然是自己的弟弟。
“说起来,我还应该感谢你呢”,凌若鲲的眼里有嘲弄的笑意,“当初如果不是你走路不长眼睛,撞了我一下,我还发现不了那么一个水灵灵的小美人。我心心念念想要得到她,就让人假扮股票分析师接近罗杰,告诉他能得到内部消息,炒股准保能赚钱,那个蠢货正在为买房子的钱发愁,居然深信不疑,然后一步步被诱入了我设下的圈套。”
“你太卑鄙了!”云岚怒不可遏。
“不卑鄙,怎么能让那个小美人,乖乖躺到我的身下,还配合我玩各种刺激的游戏”,凌若鲲带着小人得志的猖狂,抓起床头柜上的遥控器按下,一面大屏幕缓缓降落,“我让你欣赏一下精彩好戏吧。”
大屏幕正对着大床,云岚躺在床上可以清楚地看到,大屏幕上播放着一段影像,主角是蔓菁和凌若鲲。画面中就是云岚现在身处的这个房间,蔓菁被吊在房间中央,拼命挣扎着,凌若鲲上前,一把扯掉了她的低胸装,然后手持皮鞭,开始抽打蔓菁赤裸的身体。蔓菁的惨叫声让云岚心惊胆战。
云岚再也看不下去了,她如坠冰窖,从头到脚都冷得打颤。蔓菁居然饱受这样非人的虐待和折磨,而且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血色从她脸上褪尽,泪水爬满了一脸。
凌若鲲停止了影片的播放,朝云岚走来。他俯下身,伸出舌头舔着云岚脸上的泪珠,冰凉黏腻的触觉如同毒蛇吐着信子,云岚一阵阵的恶心反胃,气都喘不上来了。
凌若鲲挥手就甩了云岚一巴掌,力道之大,让她的半边脸立刻肿了起来,嘴角溢血,耳中嗡嗡作响。
“游戏时间到了,我们先玩哪一样?皮鞭,还是蜡烛?”凌若鲲的眼睛里闪烁着一抹狂热的、鸷猛的光。
“凌若鲲,你这个畜牲,你已经泯灭了人性!”云岚嘶声叫喊着,声音里充满了愤怒、恐惧和绝望。
凌若鲲用胶带将云岚的嘴封住,绕了好几层,让她发不出半点声音。之后又找来一把剪刀,揪起云岚的衣襟,一刀剪了下去,嗤的撕下一大块布料。他在云岚的衣服上随意动剪刀,把她里外的衣服都剪得千疮百孔。雪白的肌肤寸寸暴露在冰冷的空气里,凌若鲲狂肆的笑看云岚扭动抗拒,就像一头野兽,在注视着濒死挣扎的猎物。
寒冬的夜晚,南方室内没有暖气,空气几乎要冻结。云岚已近全裸,全身冷得像冰,所有的血液都仿佛离开了她的身体。一滴蜡油滴在了云岚胸部裸露的肌肤上,灼热的刺痛感直钻入心脏,又是一滴、两滴、三滴凌若鲲握着蜡烛,邪恶的挑着眉毛,轻抖手腕,欣赏着一朵朵蜡花在云岚身上绽放。紧接着皮鞭又落了下来,一鞭鞭抽打在她的身上,也抽痛了她的心。
内心有一千种火焰在交织,在烧灼。这种强烈的刺激和痛楚已经突破了云岚柔弱的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她全身被汗水湿透,连头发都像浸在水中般湿漉漉的。而新的汗水,仍然不断的、持续的从全身冒出来,从额头上大粒大粒的滚下来。心口处一阵翻天覆地的绞痛,使她再也忍不住,无助的、哀求的、惨厉的哭泣呜咽。
但是凌若鲲根本对云岚不屑一顾,继续毫不留情的鞭打、折磨她。云岚觉得整个人都要被拆散了,她只能吸气,脑子开始昏沉,思绪开始零乱模糊中,她听到砰然大作的撞门声,如一声惊雷在耳畔炸开,炸沉了她最后的意识。
是胖姑发现情况不对,给凌峻曕打电话汇报。凌峻曕立即明白是凌若鲲在捣鬼,他逼迫凌若鲲的手下给自己带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救出云岚。如果再迟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第95章 冷酷与温情(四)()
云岚躺在病床上面,脸色比被单还白,眼睛紧紧的闭着。经过数个小时的抢救后,医生和护士小心翼翼的推着病床,推出急救室。凌峻曕踉跄的扑过去,护士急忙阻止。“不要碰到病床!她不能再受到刺激了!”凌峻曕止步,眼光痴痴的看着云岚。
云岚的妈妈何莲赶来了,之前她给云岚打电话,是凌峻曕接听的,何莲很敏感,凌峻曕只好如实相告。于是何莲将老母亲托付给邻居,立即乘坐两个多小时的动车,从老家赶到滨海的医院。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何莲哑声问。
那医生已经筋疲力尽了,沉重地说:“情况很不好,要转入重症监护室。”
何莲双腿一软,差点跌倒,凌峻曕及时扶住了她,将她搀扶到走廊的长椅上坐下。
“怎么会这样呢”,何莲悲痛不已,“动完手术之后恢复情况一直不错,怎么会突然昏迷不醒。”
凌峻曕沉默的低着头,他觉得无颜面对云岚的母亲,如果她知道是自己的弟弟把云岚害成这样,会作何感想?愁肠百折时,忽听带着怒意的责问声传来,“你把若鲲弄到哪里去了?”是凌海波亲自来到了医院。
凌峻曕不缓不急的应着,“我把他关起来了。”
凌海波额上青筋突起,“为了那个女人,你居然囚禁了自己的弟弟!”
凌峻曕用一对冒火的、受伤的眸子瞅着凌海波,“如果云岚死了,我一定要他偿命!”
“你——”凌海波气得哆嗦,声调却软了下来,“把他放了吧。他做错了再多的事情,也是你的亲弟弟啊。”
凌峻曕的态度却很强硬,“爸,过去我对他一再的容忍迁就,就是因为他是我的弟弟。但现在我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要让他为自己的过错付出代价!”
凌海波的头向凌峻曕逼近,狂怒而闪烁的眸子射着寒光。何莲紧张的站起身来,呆望着他们父子,不知道他们下一步会有什么样的举动。
但在某一瞬间,凌海波眼里的寒光消失了,犹如燃烧着的火焰突然熄灭,只余下无尽的冷寂和凄凉。他缓慢的转过身,步履蹒跚的渐渐远去,那背影完全是一个迟暮的老人,孤独而苍凉。
凌峻曕颓然跌坐在长椅上,把双手插入发中,痛苦又烦乱。
何莲已从刚才父子二人的对话中听出个大概,见凌海波走远,她望着凌峻曕问:“你是姓凌吧?”
“是的”,凌峻曕惶愧而内心酸涩,“伯母,我叫凌峻曕,云岚她应该有跟您提起过。”
“我知道,你们过去的事情,小岚都告诉我了”,何莲深深地叹了口气,她了解女儿全部的辛酸和委屈,包括那份侮辱人的协议。但她别无选择,能够动手术,挽救生命,比什么都重要。只是她没有想到,兜兜转转这么些年,他们到底还是再次相遇了,是命中注定的劫数吗?
“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她,都是我的错”,凌峻曕痛苦得全身都在痉挛颤抖。
何莲把手按在凌峻曕的肩上,“这不能怪你”,她温和轻柔的声音仿佛有一股直指人心的力量,凌峻曕的痉挛渐止,颤抖也消。他茫然的望着搭在肩头的那只手,是只瘦骨嶙峋、干枯龟裂的手,一只长期为生活而劳作的手。
再从她的手上把视线往上抬,触目所及,是她鬓边的白发,和眼角的皱纹。云岚的妈妈,她的眉眼和云岚有几分相似,年轻时一定也是个美人儿,只是如今已饱受岁月风霜的侵袭。很久以前,他就打算和云岚一起去拜见未来的丈母娘,碍于种种原因未能成行。没想到真有一日相见,竟是在这种情况下。
何莲的笑容里有些凄凉,有些落寞,她的声音生硬而艰涩,“三年前,小岚就被医生判了死刑,不管怎么样,她的生命已经延长了三年,而且我知道,那笔救命钱,是你们家出的,我还没有机会表示感谢。”
这话让凌峻曕无地自容了,他用手支住额,痛苦的摇着头,往事像一条鞭子,击痛他每一根神经,“如果我知道,一定会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我自己有能力支付这笔费用,根本不需要”
“小岚,她不愿意拖累你,更不忍心让你承受失去她的痛苦,她太爱你,宁愿你恨她,彻底的将她遗忘”,何莲长长的叹口气,“多少次,我听到她在睡梦中喊着你的名字,醒来时满脸的泪水。我以为等伤口愈合了,就不会那么痛了。可是现在,命运重演,她又到了生死关口。我不明白,为什么老天那么残忍,要让我们把所有的苦痛,再重新经历一遍。”
凌峻曕掏出烟盒,抽出一支香烟想要点上,这个时候仿佛只有烟可以支持他,给他力量。但他猛然意识到身边还有云岚的妈妈,立即又收了回去。他用手抹了抹额角,虽然天气那么凉,他仍然在冒着汗珠。“这次,我绝对不会再放手了,不管往后的道路有多难走,我都会陪着她一直走下去,直到生命的尽头”,他闭上眼睛,心底的痛楚使他头昏。
何莲深深的注视着凌峻曕,她可以感受到在她胸中涌动的那份深情。他很爱她的女儿,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她说不出话来,心情激荡而迷茫。
时间在沉肃的空气中迅速的消逝,夜风正肆无忌惮的从窗口穿入,天际闪烁着几点寒星。寒夜冷寂,一如人心。
云岚昏迷的第四天,医院下达了病危通知书。出于预防交叉感染、患者病情等需要考虑,医院规定每天只能探视半小时。但凌峻曕不顾一切的硬闯进了重症监护室。
“我必须陪伴她,度过最后的那段时光”,凌峻曕的脸庞苍白憔悴,那对闪着泪光的眼睛诚恳真挚,医生和护理人员不能不为之动容。
“你留下吧”,医生叹息,“只能期待奇迹的出现了。”
云岚静静的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输液管、引流管等各种管子,连着呼吸机、监护仪等医学设备,机器上的红色数字不停地闪动着。
凌峻曕在云岚床前的沙发椅上坐下,用热切的眸于,定定的看着她。然后,他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开始跟她说话。他有力的说:小岚,你听我说,一定要好好地听,而且非听不可!“
云岚的眉梢,似乎轻轻一动。
凌峻曕发出深沉的叹息,“我们经历多少悲欢离合,才走到了今天。我已经跟父亲摊牌,告诉他我非你不娶,爷爷也帮我说话。我爸答应要好好考虑。我们的未来才刚刚开始,你不可以当逃兵,一定要醒过来面对我!”
云岚躺着,毫无反应。凌峻曕看了她一会儿,又叹了口气,“你不能这么残忍,你已经毁了我一次,难道还要再一次毁掉我对未来的憧憬和希望?这就是你对我的爱吗?”
云岚的眉梢,似乎又轻颦了一下。
“我答应你,一定会努力活得比你长命,因为我要照顾你一生一世”,他低头,把嘴唇贴在她的耳边,低而坚决的说:“小岚,我不允许你退缩,不允许你被打倒,更不允许你从我的生命里消失。我会守着你,逼迫你好好的活下去!”
云岚明显的蹙起眉头。凌峻曕热烈的低喊:“小岚,你一定要醒过来,我还有惊喜要给你!”
云岚像是沉落一个深不见底的大海里,她拼命想要浮出水面,却一直不能自主的往下沉可是,就在这一次次的沉浮起落中,她一直听到一个最亲切,最热情的声音,在喊着她,唤着她,缠着她这个声音,遂渐汇成一股无比强大的力量,像一条钢缆,绕住了她,把她拖出了水面,她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