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赵雍淳过去抢下他手里的酒壶,怒气冲他道:“你这样喝醉了,就能找到人吗?在没有任何消息之前,谁也不能确定她已经出事了。”
“是吗?红衣但凡活着,她一定会留下些痕迹让我们去找到她。可是她什么都没有留下阿淳,你知道我这么多天是什么感受吗?”
裴钰醉眼朦胧,他指着自己胸口的地方,语气低低:“我这儿,好空好空”
“要是知道这次送澜月回九幽会出事,我绝对不会让红衣去。”
赵雍淳默然,那种心口的位置空荡荡的感觉,他也有,因为放在那个位置的人不在身边,所以就空了。
他抢过裴钰手里的酒壶,灌了自己一大口的酒,怅然道:“我一直以为你喜欢的是澜月,原来并不是”
裴钰闭着眼睛,脑子里满是那个一身红衣,却毫不解风情,总是冷冰冰又倔强的女子,心口一阵的疼。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将红衣放在了心口的位置?
好像,他从来都没有注意到,只是那抹红色的身影一直都在身边,每次看到那抹明艳的红色,他就很心安,心情总是很好。
原来红衣早就成了他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裴钰和赵雍淳两人在澜月楼里喝酒,而红衣和蔺一辰则是在梨花酒坊里,跟着月娘一块酿酒。
月娘教红衣酿百酿梨花醉,蔺一辰坐在一旁看着,一边喝酒,他喝的是状元红。
“红衣,你真有灵性,聪明又懂事,学东西也快。”月娘看着红衣认真酿酒的样子,称赞道。
红衣腼腆的笑了笑,去洗掉手上的酒糟,突然问月娘:“月娘,您当初为何没有收下凤澜月跟您学酿酒?”
月娘也不隐瞒:“蕴公主的意思。”
红衣笑道:“蕴公主真棒!就不该收她!”
“你讨厌凤澜月?”月娘也洗了手,拉着红衣在一旁坐下,两人聊起了八卦来。
红衣皱了皱眉,那张冷峻的小脸上写满了厌恶,她点了头:“她总是装得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之前有一回,我见到她故意让自己寒毒发作,要让少主和赵公子赶回去给她运气治病,那次,少主和赵公子为了救她,都丢了半条命。这次,少主和赵公子要送她去九幽,她表面答应了,表现得善解人意,暗中却传信给云阁门主,在钦州被云阁门主送回少主和赵公子身边。她这个人,自私自利,只想要别人对她好,谁若是没有对她好,她便觉得谁就是坏人”
说完,红衣仍旧怒气不减。
“那你坚持不回去,就是因为这事?”月娘问道。
红衣脸上的怒气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的失落和难过,她道:“我回去了,肯定会忍不住跟少主说出是凤澜月走漏了消息,可少主一定不会信我。护送凤澜月回九幽的事很隐秘,只有少主、赵公子、凤澜月和我知道,所以,他肯定会怀疑走漏消息的那个人是我。”
不敢去面对从小一起长大,更是将她捡回去的少主,对她怀疑,所以,就想藏起来
月娘叹了口气,看着天上的月色,又看了红衣,低头笑了笑,道:“你知道吗?我在等一个人,等了八年了。”
第76章 红衣回来()
蔺一辰喝着酒,看着月色,又看着月色笼罩下的两个说话的女子,月娘伸手拢了拢额前的一缕头发,手腕上戴着的五彩手钏贴着雪白的肌肤,映衬出女人的娇美。
蔺一辰觉得,月娘此人,就像是她酿的酒一样,醇美,诱人,藏着故事。
他的嘴角不由弯起一抹自在轻松的笑意。
“或许,他喝到我酿的酒,会来寻我。”月娘低头,侧目看向红衣,握着红衣的手,问道:“你想躲着多久?一辈子吗?”
红衣摇头,语气里带着些苦涩,她菀笑道:“我不会躲太久,我是他的护卫,要去保护他的安全。我是想,我失踪了这么久回去,他要是怀疑我的话,我会好受一些,毕竟,他有怀疑的理由。”
“那你要怎么自证清白?”月娘心疼的问道。
红衣叹气:“不知道。或许,他会罚我一顿,打我一顿,或者将我赶走,应当还不至于杀了我”
已经半个月了,红衣还没有任何消息。
裴钰整个人颓废不已,每日喝得烂醉,梦里叫着红衣的名字。
这日清早,他打开房门,刺眼的阳光照射过来,让他睁不开眼睛,在那阳光的光华里,他看到红衣走过来。
“红衣!”他高兴的呢喃,喊着红衣的名字,却不敢走过去,怕走过去这个梦境就碎了,红衣就消失不见。
眼前的红衣走过来几步后,对着他跪下,冷冰冰的语气道:“属下失职,请少主责罚!”
眼前的场景恍若以前,红衣曾多次这样跪在他面前,态度冷硬的说着“属下失职,请少主责罚!”
他不敢动,甚至呼吸都不敢,生怕有一点点的风吹草动,这个梦境就会破碎。
凤澜月看到院子里跪着的红衣匆忙跑过来:“红衣,你回来了?我们可担心死你了!”
转而,她看前面的裴钰站那儿板着脸色,严肃的很,忙替红衣求情道:“裴钰哥,你就原谅红衣吧!别罚她了!”
裴钰突然被刺动了神经,眼眶突然红了,这不是梦,红衣真的回来了!
可他还是没有挪动步子,激动高兴的跑过去把红衣抱起来,要是让红衣知道他那么担心她,那她是不是更加胆大妄为?
“这段时间,你去哪儿了?发生了什么事?”裴钰问道。
红衣低着头,态度仍旧冷硬,答道:“遇到了个朋友,他遭人追杀,我们只好隐去踪迹。”
“哼,”裴钰冷哼一声,“你什么时候交的朋友,我怎么不知道?还有,红衣,记住你的身份,你是我的护卫,一切要以我为先,更不能对我隐藏踪迹。”
“请少主责罚!”红衣又道。
他说要罚她了吗?他只是想要知道她消失的这半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到底是什么朋友,能让她隐藏踪迹半个月?
可她是宁可受罚,也不愿过多吐露。
“你护送澜月不利,懈怠职守,隐藏踪迹迟迟不归,我就罚你,领鞭子五十!”裴钰红着眼睛,恼意道,转身,跌撞的回了屋子里,躺在凉榻上。
越想,心里越恼火。
“殷南,等红衣受了刑后,让她过来照顾本公子!”他不悦的交代了一声,扯开些衣袍,露出精壮的胸膛来,就闭着眼睛,红衣失踪的这大半个月以来,他一直就没好好休息过,如今红衣回来了,他担着的心放了下来,这一躺下没多一会儿,就睡着了。
每一鞭子打在红衣身上,她都火辣辣的疼,只是打她五十鞭子,没有去追问她、质疑她勾结云阁,走漏消息,她心里已经好受多了。一顿鞭子而已,她扛得住。
刚打完五十鞭子,红衣回到自己的房中,准备自己上药,殷南就过来传话:“红衣,少主让你过去伺候他。”
“哦。”她应了声,拉上衣裳,将药放下,就去裴钰那儿。
裴钰的房门没有关,她进去后,就看到裴钰躺在凉榻上,衣衫不整的,露出了半个胸膛来,而凤澜月趴在他的胸膛上。她的心被狠狠的刺痛了一下,面无表情的走过去。
凤澜月听到声音,立即抬起头来,转身看向红衣,压低了声音道:“红衣,你回去休息吧,裴钰哥这儿,我来照顾他,他昨夜不太高兴,喝了很多酒。”
凤澜月说着,拧了毛巾给裴钰擦着胸膛。
“哦。”红衣冷冷的应了声,转身就要走。
裴钰突然醒过来,叫住红衣:“你过来,澜月,你去休息,你不是昨天给阿淳准备了礼物准备今天送给他吗?”
凤澜月看了看裴钰,又看了看红衣,为难道:“好吧,裴钰哥,你别为难红衣。”
说完,就将毛巾放到红衣的手里,出了屋子。
红衣过去,冷着脸,蹲下给他擦身子,闻着那浓郁的酒味,她心里难受的很,裴钰肯定是因为凤澜月给赵公子准备礼物,所有心思都放在赵公子身上,所以才会心情不好,喝了这么多的酒。
裴钰皱眉看着红衣那张又臭又冷的脸,坐了起来,拿了放在前面小桌上的金创药,他伸手一拉,将红衣按在凉榻上坐下,一手用力撕开她背部的衣料,入眼的是她的美背触目惊心的鞭痕,血肉模糊一片。
裴钰心中一疼,倒了金创药,小心的抹匀,然后轻轻的吹一口气。
“该罚的已经罚了,但我的安危需要人保护,你必须得赶快好起来。”裴钰语气冰冷的道。
背对着裴钰的红衣,脸已经红彤彤的一片,又热又烫,吹得她背部酥酥痒痒,带着微微痛感和烫意,她僵直了身体,动也不敢动一下。
许久之后,裴钰放开了手,将金创药盖上盖子,放在桌子上,声音略带几分沙哑暗沉,道:“你去换身衣服。”
裴钰刚闭上眼一会儿,就听到有脚步声过来,他以为是红衣换了衣服又来了,他怒气道:“你去休息,不用过来了!”
“我听说红衣回来了。”赵雍淳敛了敛眉,问道。
裴钰睁开眼睛,看是赵雍淳,坐了起来,问他:“你没在昭王府?澜月去找你了。”
“听说红衣回来了,我特意回来看看。怎么样,她消失的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事?”
裴钰颓败的垂下头,掩藏内心的不安定,道:“她只说遇到个朋友被追杀,其余的一句都不肯多说。”随后,他抬头看向赵雍淳,认真笃定的语气道:“你别怀疑红衣,不可能是她透露消息。”
“别急,我没怀疑红衣,只是来关心你。”赵雍淳按住裴钰的肩膀。
想他跟裴钰认识也有六七年了,裴钰这人一向潇洒不羁,又目空一切,游戏人间却又从不将谁放在心上,没想到红衣失踪,会让裴钰一下子乱了方寸,原来那个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看不上的裴钰,将红衣看得那么重要。
一直以来,裴钰对凤澜月的不同,那种疼爱关护之心,他还以为,裴钰喜欢凤澜月呢。
突然,赵雍淳的手臂一疼,接着如同火烧一般。
裴钰察觉到他的异样,担心询问道:“怎么了?”
“手臂有火烧的感觉。”赵雍淳沉着脸道,已经一手撕开手臂上的衣料,露出手臂上那道已经消失的伤疤,那儿伤口慢慢加深,伤痕周围也在渐渐变黑。
这样的情况,只与他曾经探红缨染坊时被伤到一刀的伤势相似,而且现在出现的这道伤痕,就是之前被伤的位置。
“当初给你处理伤口的时候没发现有毒,明明伤口已经好了,没想到现在突然复发!”裴钰道,跑去拿了解毒丸倒出来一粒给赵雍淳服下。
“红缨染坊古怪的很,解毒丸只能先暂时压制住这股奇怪的黑气。我马上去查资料!”裴钰的酒醒了大半,立即就去翻阅澜月楼打探到各方面消息。
因为解毒丸的效用,赵雍淳手臂上的烫意被压制下去许多。
他想到那日他被伤了一刀,还有宋蕴也被打了一掌,他担心宋蕴会有事,就赶紧赶去昭王府。
正好宋蕴练武了一大上午,浑身都是汗,黏糊糊的极其不舒服,宋蕴是个爱美爱干净的姑娘,收了剑后,就让玉香准备了热水,她要洗澡。
赵雍淳来得恰巧,宋蕴正在洗澡。
他悄悄的绕开外面看守的哑奴和如沁,躲在暗处,戳破窗户上的糊纸,正好没有屏风阻拦视线,他清楚的看到宋蕴的美背光洁嫩白,没有一点儿的痕迹,担忧的心,便放了下来。
他刚准备转身,哑奴就把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我”他没法解释。
哑奴也没给他解释的机会,挥剑就与他打斗起来,接着如沁也过来加入战局。哑奴的武功虽然不如他,但是加上一个如沁,他还是没办法轻易脱身,况且,外面已经打起来,里面的宋蕴肯定也知道了。
他没法逃,也不能逃。
玉香最后知道,她一看赵雍淳,二话不说,就去牵了两条大狼狗过来,两条大狼狗冲着赵雍淳凶狠的叫着。
屋中的宋蕴,洗好澡后,穿着一袭湖水蓝的曳地长裙,湿软的头发搭在肩上,端了一把椅子就在屋门口坐着,看他们打斗。
哑奴和如沁一左一右的夹击,前有宋蕴,后有玉香牵着大狼狗。
赵雍淳这辈子打架都没遇到过这样的遭遇,打是打得过,逃也是能逃得掉。可逃了之后,这事更过不去了。
索性,他停下来不打了。
哑奴收了剑,以掌将他打倒在地,玉香牵着狗在他面前叫了几声。
“蕴公主,要怎么处置他!”如沁去问宋蕴。
宋蕴嫌恶的眼神落在赵雍淳身上,道:“拉下去,打一百棍!”
“等等!”赵雍淳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到宋蕴跟前去:“我来是有事跟你说。之前,我们在红缨染坊里,被他们的人包围,你被打了一掌,你最近可有觉得曾经被打的那一掌有没有什么异样?或者旧伤复发的感觉?”
虽然没从宋蕴的背部看到什么,但赵雍淳还是不太放心。
说着,他从怀中拿出解毒丸递给宋蕴:“如果出现异样,先用这解毒丸压制一下毒性。”
宋蕴接过解毒丸,狐疑的看了看他,问:“那天你也受伤了?”
那天她先一步离开,并不知道赵雍淳受伤的事。
赵雍淳迟疑了一下,点了头。
宋蕴立即站起来,收起脸上玩世不恭的表情,冷静严峻道:“玉香,去请江寒过来!”
玉香应下,牵着大狼狗就赶紧去了。
没多一会儿,江寒就到了,他看过赵雍淳手臂上那冒着黑气的伤痕,从药箱里拿出一瓶稀烂如泥,还散发着臭味的药,用小木勺子舀了许多覆盖在赵雍淳的手臂伤口出。
宋蕴捂了捂鼻子。
真臭!
赵雍淳也皱眉捂住鼻子,问:“你这什么药?”
江寒冷着声音憋笑:“人中黄!”
宋蕴憋不住笑了,赵雍淳黑着脸,怒色瞪江寒。
江寒不理会他的眼神,道:“中毒时间太久,一时之间好不了,至少得敷药半个月才能彻底清除毒素。”
说完,他将那瓶药塞给赵雍淳,“每天两次,自己敷药。”
宋蕴大笑起来,连哑奴和如沁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赵雍淳黑着脸收了药,就要走。
宋蕴叫住他:“慢着,刑罚还没执行。本公主念在你之前相救的恩情,一百杖,减少五十杖吧。”
她的话落下,就有几个下人过来把赵雍淳拉下去打了五十杖,打完之后,宋蕴看他那副样子,道:“我给你放半个月假,若无要事,不必来府里。”
等着赵雍淳离开之后,江寒大笑了许久,玉香倒了一杯茶过来给他喝,他才止住了笑,看了看玉香,向宋蕴说了在来的路上,玉香已经将赵雍淳偷看她洗澡的事跟他说了一遍。
“所以,你只是在戏弄他?”宋蕴笑着问。
江寒点头。
宋蕴揶揄了他一句:“好歹你们算是兄弟,没想到竟然如此整他?”
江寒放下茶杯,正义凛然道:“兄弟就是用来坑的,再说,他偷看蕴公主洗澡,此事多恶劣,江某身为下属,自然要挺身护主。你看看,玉香以前对我意见多大,这次,都对我改观了!”
江寒说完,看向玉香。
玉香嗔怒瞪了他一眼。
江寒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