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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主自己洗就好,如果水不够,我等会就去拿点热水擦身。”
穆紫杉站在一旁淡淡答道,低下头不肯再看屋内赤身露体的赫燕霞。
“他们夫妇二人只给我们一张床,你难道想不洗澡就睡我身边?”赫燕霞转过身来,神情中命令意味更强。
“那属下睡地上就好。”穆紫杉却不退步,仍旧淡淡地答道。
赫燕霞看着穆紫杉,沉默片刻,心中有些莫名的气愤滋生,但还是靠着理智压了下去。
再开口时,声音已低沉许多,语气中饱含不怒而威的气势,只有两个字,却坚定得不容拒绝。
“脱掉。”淡淡的口气,却足以震慑人心。
其实赫燕霞也不想做甚,一开始想叫她进来也没安什么别的心思,只是看她一副畏惧又厌恶的样子心中不快,一时性子起来,便非要强迫着她脱了衣服陪自己一起洗。
穆紫杉沉默地立在门口,停顿了片刻,终于伸手拉开身上衣带。一层层蜕下身上衣衫,露出白瓷般肌肤,玉颈如香藕,双峰娇嫩如白玉,素腰盈盈,颀长**,蜕下衣衫后虽还是冷漠神情,可却挡不住双颊绯红,赫燕霞见她这副模样,忍不住心中一动,有什么浮了起来,只还是让她生生忍下去,赫燕霞沉默片刻,也不多说什么,就让穆紫杉坐在自己身边,命令完穆紫杉她自己也拿了张小凳,在装着热水的木桶边坐下来。
赫燕霞舀了一勺水从身上淋下,她的身上伤口早已结疤,只有小腿上那一块还未好透,是以淋水时刻意避开小腿,只淋上周身其他部位。热水打湿肌肤,更显得她一身莹白剔透,穆紫杉看了一眼只觉这画面太过香艳,便低下头不愿再看。
赫燕霞见穆紫杉坐在身边却毫无动作,知道是水瓢在自己手上,她又不肯开口问自己要,唇角一弯,伸手替她舀了一瓢水,也不问她就拿着一瓢水缓缓从她身上淋下。
穆紫杉感到身上湿润才觉惊异,抬头就看见赫燕霞笑盈盈地看着自己,不过笑是笑,却丝毫不觉得轻佻。
“那么紧张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赫燕霞说着便拿起搭在木桶边的帕子,沾了些水往穆紫杉身上擦去。
穆紫杉心里一紧,不自觉地拦住赫燕霞伸过来的手,口中淡淡地道,“不劳烦宫主,属下自己来就可以了。”
赫燕霞听了穆紫杉的话却像是没听到一般,只避开了她的手,拿着帕子继续往她身上擦。
“我还是头一次帮什么人擦身,你别这么不识趣。”
穆紫杉听了,虽然心中不乐意,却还是咬牙低下了头,沉默地坐在小凳上让赫燕霞替她擦身。赫燕霞的手一边在动,嘴里一边继续说着。
“等会洗完澡,你就睡我边上,知道了么。”
淡淡的口气不容置疑,穆紫杉没有回答,赫燕霞便当她是默认。
也不知是为了什么,非要和她争这一口意气,若是从前的自己,别人想晚上睡在自己身边都不可能,更别说还要她开口强迫,也不知自己干嘛非要这样吃力不讨好。
替她又舀了一瓢水浇下,赫燕霞的手从她的手臂移到她的脖颈,慢慢擦下,见她酥胸如白玉,两点桃红娇嫩欲滴,赫燕霞忍不住心思浮动,拂在她身上的手不住停了停,分神片刻,还是强压心绪,一脸心若无物的样子继续擦了下去。
她答应过这人,不再碰她。
这样的念头想想就好。
赫燕霞想着,不禁露出苦笑,自己明明就不是什么好人,为何要为了她遵守什么约定?
可是……
心中思绪越发繁杂难理,手上的动作也不住跟着缓了下来,自己这样做为了什么她很清楚,刻意忍耐不是为了别的,只是因那人讨厌自己这样做罢了,她只是不明白自己为何肯为那人一直刻意忍让。
越呆在她身边,心中的不甘便越强烈,每为她付出一分,心中想要这个人的念头便越深一分,付出越多,不甘越多,便越想靠近这人,然后又会再为了她继续破戒,继续去做那些自己从未做过的事,从此循环不休,难寻终结。
或许只是因为得不到才越想要得到,才越想要看到这人沉沦的模样,就像那些想尽办法讨自己欢心的人一样,那些人费尽心思也不一定能得到自己一丝青睐,而她却是头一个,自己付出这样多她却毫不在意的人。
头一次这样想得到什么,也是头一次为了一件事倾注这样多的心力,可是却好像百般努力也不能靠近一丝半毫,这样挫败的感觉,赫燕霞不甘心也不服输。
一半的不自主,一半的不甘,不知不觉便因为一个人偏离自己的轨道越来越远。
若是有朝一日当真将这人得到手,不知自己心中的执念是否会减淡,也不知对这人如此强烈的欲念是否会消失……赫燕霞不愿去想,也明白这问题纵是怎样也想不出答案。
拿着帕子的手停留在那人白瓷般的肌肤上,只觉手心燥热难忍,心中却蓦然想起离开时马婆婆和自己说的那番话。
“越珍贵的东西,便越该放诸更多耐心。”
她的神情像是看透了人间生死情爱一般,脸上神情淡然而疲惫,赫燕霞看不懂。
“不管什么东西都是需要些时间的。”
拿着帕子的手擦过穆紫杉纤腰窄臀,擦过她如玉璧般的双腿,撩人心弦的温软触感,血脉喷张的香艳画面,心中便像有烈火烧过一般酷热难耐,若不是与穆紫杉的肌肤隔着一张帕子,那人定也能感觉到自己手上异样的滚烫。
可是见那人一直低着头不肯看自己,满脸的愤然与羞愧,便是心中生出百般冲动也让赫燕霞刻意压下来。
马婆婆说的话并非没有道理。
无论什么都是需要些时间的,更何况自己想要的必定是世间至珍,多耗费一些耐性又如何?
想到此处,本来焦躁的情绪安定下几分,嘴角也蔓上盈盈笑意。
这穆紫杉便是再怎么倔强强韧也好,若这人真是她赫燕霞想要的东西,她又怎么会让这根小木头轻易逃出自己的手掌心?
作者有话要说:前几章打得太累了,加点小粉红=皿=……
这段时间俺姐感情不顺,又陪她煲了一晚上电话粥= =……本来还想说早点更完的结果又拖着了……
29逃亡(三)()
和穆紫杉一道洗完澡后,赫燕霞和她一道进了那夫妇二人为她们准备的小屋内,房间不大,屋内陈设也十分简单,不过房中那张铺好干净床单的木床,就足够让风餐露宿好些时日的二人倍感满足了。
穆紫杉虽然洗了澡但还是向赫燕霞提出要睡地上的要求,赫燕霞以床上被子不够拒绝了她,还把她安置在小木床的内侧,不过想到穆紫杉不愿与自己太靠近,赫燕霞还是将两张被絮分开,一人各睡一张,还特意在二人中间隔出一段距离,一副十足君子的模样简直让穆紫杉觉得这人与记忆中那个卑鄙又淫。乱的赫燕霞根本不是一个人。
不知为何,这一夜穆紫杉睡得特别沉,自她进入琼英宫以来她半夜都会不时醒转,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近日来奔波逃亡的缘故,这一夜她竟能一觉睡到天亮才醒来。
醒来后见屋内只有赫燕霞一人,那夫妇二人均没了踪影,穆紫杉心中奇怪,问赫燕霞怎么不见这房屋的主人,赫燕霞也不知再鼓捣着什么东西,一直埋着头,听穆紫杉问话才抬起头来。
“我写了封信,让他们带到潞州聚仙楼交给掌柜,到了那边有人给他们五百两银子。”
赫燕霞淡淡地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穆紫杉虽有些起疑,但在这话里也找不出任何破绽,五百两银子足够一户人家丰衣足食地过上几十年,若是送一封信就能得到五百两想必很多人都愿意冒险。
“支开他们,我们才能进行下一步。”见穆紫杉一脸不解,赫燕霞又跟她解释了一句。
“下一步?”不过听了赫燕霞的解释,穆紫杉却更觉不解。
赫燕霞也不答她,只继续鼓捣桌上的一堆东西,穆紫杉凑过去,见桌上只摆了些常见的东西,只是莫名其妙将这些事物凑在一起却让她觉得有些奇怪。
“你在这坐下。”赫燕霞指了指身边的一张小凳,让穆紫杉坐下,穆紫杉也不多说,坐在桌旁小凳上,就看赫燕霞到底要玩什么花样。
屋内的门窗皆被赫燕霞关上,床上的布帘也全部放下,屋子里只点了一盏油灯,豆大的火焰只发出微弱的光线,屋内昏暗不明,只看得清身前赫燕霞一个阴暗的轮廓。
见她伸手在桌上捏了一小团面粉便往自己脸上抹,面粉中一股淡淡的馨香,穆紫杉闻出那是蜂蜜的味道,赫燕霞的双手在自己脸上灵巧地动着,时不时又在上面加一些蛋清或是胶水,穆紫杉不解,想要开口问她却被赫燕霞一指封在嘴上。
“先别说话,再过半个时辰就好。”
赫燕霞柔声说道,软语安慰一般,还冲着穆紫杉温和一笑,看得穆紫杉心中不解更甚。
“那人喂在针上的毒毒性至寒……”赫燕霞双手在穆紫杉脸上摆弄一阵之后突然开了口,像是闲话家常一般的口气,手上却拿了支小刀在穆紫杉的脸上游走如飞,也不怕说话间一个不小心便毁了穆紫杉花儿般的一张脸。
穆紫杉得了赫燕霞的令,倒是一直没有开口,只见脸上不断有细碎粉末掉落,赫燕霞游动的手像在雕刻着什么一般,时不时还要退开几分仔细观察一下再继续动刀。
“虽然我对于毒药多少能抵抗些,可是这毒针里的寒毒却是侵入我经脉之中,一时半会我还找不到法子除掉……”
赫燕霞一边说,一边又往穆紫杉的脸上抹了些蜂蜜,再用手灵巧地按压几下。
穆紫杉看着赫燕霞眼神中露出疑惑,只是想到赫燕霞要求的不要说话,还是继续保持沉默。
赫燕霞看见她眼中疑惑的神色,像是了解了她想问的问题一般,继续解释了下去。
“我师父传给我的内功至烈至热,若我要与人拼斗,必然会运发体内内功……而现在这寒毒留在我体内,与我所练的内功相斥,若强行发动,寒热相斥,对我身体损伤太大……若一个不小心,便会让我心肺俱损,甚至直接进了阎罗殿……”
穆紫杉看着赫燕霞的神色由疑惑变为惊异,须知江湖上大家都会尽力避免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弱点,只怕日后被人利用,让自己身陷危险之中,可是此刻赫燕霞却大大方方地将她的弱点告知自己,这等信任就像是对着一个心腹至交,而不是一个日夜想着要将她碎尸万段的仇敌。
赫燕霞看着她眼中神色变幻,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对着她弯起嘴角,好像在说即便告诉你你也不能拿我怎么样一般,一脸的自负,好像对自己被人暗算,与部下一路逃亡这件事毫不自知。
“这次来的人对我了解甚深,只怕在我身边潜伏已久……”
赫燕霞说话间拿剪刀剪下穆紫杉一小束头发,然后拿胶水一根根朝她眉间沾去。
“我若是对此掉以轻心,只怕再有一百条命也不够用……”
赫燕霞再用剪刀细细修剪刚才沾好的碎发,远离几分看了看,脸上露出淡淡微笑。
“比起死在那帮废物手里,我倒宁愿死在你手下……起码还算得上是死在牡丹花下……”
赫燕霞脸上带着调侃,见穆紫杉听完这句话,赫燕霞脸上笑意也没减少半分。
伸手拿了桌上毛笔,在她早已调好的颜料中沾了沾,细致地涂抹在穆紫杉脸上,一笔一笔轻勾细抹,如同在画着一幅工笔画,画好之后再在她脸上略施脂粉,然后又退开几分细细欣赏,那眼神便犹如在看着一个至美的艺术珍品,满脸的享受与自得。
放在颜料与胭脂,赫燕霞拿起放在桌上的石黛眉笔,细致地在她的眉上勾勒,笔笔轻柔婉转,连她的目光也跟着温柔了很多,就像是看着挚爱的伴侣,风流之中带着几分深情。
“若是有朝一日我真的死了,你可要记得曾有个人替你画过眉,还替你擦过身……”
穆紫杉被赫燕霞那样望着,也不由得怔了一怔,那目光便像有蛊惑的魔力一般,便是恨赫燕霞入骨又生性冷漠的穆紫杉也不由得有了片刻动容。
只是随即想到那些关于她的可怕传说,说她有千百种手段让人被她蛊惑,她的假意敷衍也会令不少人当作肺腑之言,这人一向轻佻,只怕早已炼出一套用以迷惑别人的套路,是以赫燕霞的一脸温柔神情,穆紫杉只在里面看出假意迷惑,却没看出那七分假意之外的三分真情流露。
赫燕霞摆弄了一阵之后终于大功告成,远远走开几步欣赏了一下自己完成的“作品”,脸上泛起淡淡微笑,满意而自得,回来时拿了一只镜子递到穆紫杉面前,让她自己看看。
穆紫杉接过铜镜,只见镜中的脸已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一张,仔细一看却是这间屋子的女主人,那个好心的妇人。
“这一手易容的功夫我学了好多年,只是一直没机会用上,没想到竟是在这种时候被逼着用了……”赫燕霞说着轻笑一声,从穆紫杉手上拿了铜镜摆在自己面前,随手抓了一小团面粉往脸上抹去,然后一边对着镜中的影子不断调整。
穆紫杉坐在赫燕霞身边一直没说话,专心致志地看着她双手在脸上变着戏法,有如鬼斧神工一般,仔细捏好形状,再用胶水固定,细致之处用小刀雕刻,再用毛笔涂上与肤色相近颜料,再加上赫燕霞摆在桌上那些说不出门道的奇怪事物,她伪造的一张脸竟如真人的皮肤一般有淡淡润泽,看得穆紫杉呆在一旁,许久回不了神。
赫燕霞摆弄了将近一个时辰,再看她时除了身形瘦小些之外,一张脸竟与那中年汉子相差无几,穆紫杉早年听过江湖上有些能做到易容换貌的奇人,只道只是在人脸上稍作伪装,却没料到竟然真有人能将一人变换成另一个人的模样。
“这些日我们先在这小村呆着,就扮作这对夫妻先在这里隐匿了身形,以后的事过了这一步之后再做打算。”
赫燕霞弄好一张脸,便起身去那夫妇的衣箱里翻找了起来,不多时就找出两件衣服,一件扔给穆紫杉接住,另一件她直接套在了身上。
那汉子身高只比她略高一些,身形却比她魁壮得多,赫燕霞身形高瘦,根本撑不起那么大的一件衣服,穆紫杉见她从口袋中找出许多棉花,一点点塞进衣中,将一件挂在她身上空荡荡的衣衫撑了起来,远远一看就像是这户人家的主人回来了一样。
赫燕霞朝着穆紫杉一笑,笑容中竟还带着那汉子的几分憨厚,一时连穆紫杉也反映不过来,完全无法将面前这个中年汉子与那个冷血又美艳的赫燕霞联系到一起。
赫燕霞却走了过来,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刻意模仿着那汉子的声音道,
“这些日子我们就先在这里休养一段时间,就当你我只是对寻常夫妻,别的事先摆在脑后罢。”
穆紫杉怔了怔,只觉面前这人与那大汉太像,若不是刚才亲眼见了赫燕霞伪装的步骤,她断然不肯相信这个声音低沉,笑容憨厚的人就是她认识的赫燕霞。
愣了一愣,还是回过神,知道赫燕霞此举只为扰乱那些追兵的视线,于是低下头表示服从。
“一切按宫主说的办。”
可是赫燕霞却伸手将她的脸抬了起来,三指撑着她的下巴,眼中露出与那张憨厚的脸完全不相称的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