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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歌灵摇了摇头,乌婆已经一百多岁,在她之前,或许这种恶性的习俗已经持续了许久,两百年,三百年,甚至更久,这片土地底下死掉的人也不知道被制成了多少根的蜡烛,也不知道如今已经形成了多少的怨鬼。不管如何,这个村落的人迟早都会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而得到他们必得的报应。
云歌灵不禁在想,如果当初雨村的老祖宗没有为了长命而和水鬼定下契约,是不是这个村子还能保留它更为美好的一面。没有水鬼借命,就不会有后来害人又害己的借寿,更不会有镇鬼牌的出现
“你们贴的这些符纸,真的是用来驱除水鬼的吗?”云歌灵狐疑地盯着乌婆,有了红白蜡烛的事情,云歌灵十分怀疑,这些贴满屋子的黄纸符,其实真正的用处不在水鬼身上,反而在那些索命的怨鬼那里。水鬼出没的时间是按照年计算的,而怨鬼却是以日为计算单位,谁更可怕,不言而喻。
乌婆摇了摇头,“黄纸符是真的用来镇水鬼的”
乌婆的话还未说完,这间昏暗密室的门就被水鬼一脚踹落到了脚下,水鬼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偌大的鱼泡眼紧紧地盯着屋内的云歌灵。它弯着腰,一副蓄力待发的模样,垂落的手臂还有双脚,源源不断的水流滴落下来,很快,就把门槛附近弄湿了一大半,门槛边的水流还顺着云歌灵这边的方向流出了一小缕过来。
乌婆的身影在水鬼出现的时候,已经消失不见,不知道是害怕水鬼跑了,还是因为呆在屋内太长时间,受不住镇鬼牌的影响,被震慑得消散了魂魄。不管乌婆此时如何,现在密封的房间里,只剩下云歌灵还有俄罗斯套娃两人。而俄罗斯套娃早就吓得跑到了一个角落去抱头瑟缩了,完全没能帮上云歌灵的忙。
云歌灵无奈地瞪了一眼俄罗斯套娃,这个小家伙倒好,有吃的就舔着脸上来撒娇,现在一有危险跑得比老鼠还快。那小胳膊小腿的,也不知道怎么做到一眨眼就从她的脚下跑到了后面的墙角去,平时怎么就没看出这个小胖子这么能跑,这速度简直都能去参加奥运会了!
云歌灵决定如果她还能活着回去,回去后一定先扣了俄罗斯套娃的口粮!
还未等云歌灵思考该扣俄罗斯套娃多少口粮的时候,水鬼已经挥手甩了过来,带着水流的手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近在了眼前,云歌灵与它只隔了一厘米的距离。在水鬼的那双长了蹼的五指就要刮到自己的脸时,云歌灵连忙翻身倒退了两步,险险避过了它的攻击。
水鬼完全不给云歌灵歇口气的机会,另一边的手臂紧跟着又甩了过来,这一下子直接就打在了云歌灵身后的墙壁上,哗啦啦地就把这堵老旧的墙壁给捶出了一个洞,墙上散发着微弱光芒的黄纸符瞬间分崩离析,光芒霎时就没了,云歌灵只能看到黏在墙上的黄纸符幽幽地从眼前飘落了下来。
水鬼的攻击一下比一下猛烈,劲力也越来越大,云歌灵抬手躲了几次,不管是左手还是右手,已经隐隐作痛起来,之前才受过伤的手臂怕是又有了开裂的迹象。
云歌灵边躲边翻着自己的衣服,最后还是只能翻出那张铁盒子里顺来的黄纸符,在她捏着黄纸符的时候,水鬼的双臂已经挥至了眼前,这下子云歌灵是真的完全躲不掉了。云歌灵已经做好受伤的准备,没想到手抬起来想尽量减少水鬼攻势时,倏地,她只觉手心一热。
她睁眼看去,只见手心里原本捏着的黄纸符不知何时已经烧成了灰烬,而原本近在眼前的水鬼,被弹到了二十米开外,正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没有上前。
这应该是水鬼被黄纸符的力量震慑住了!
云歌灵想也没想,趁着水鬼茫然犹豫的时候,转身撒腿就跑,边跑心里就边后悔,早知道就随身把背包带在身上了,如果背包在,铁盒里的那一沓黄纸符甩下去,虽然消灭不了水鬼,但是多多少少也能给自己争取到一些时间。可惜不管云歌灵怎么想念那一盒的符纸,此时紧迫的局势,根本容不得她跑回焦家把背包拿过来。
云歌灵只觉有一阵风从自己身后吹来,一道黑影从身侧逼近,云歌灵凭着本能,一个侧身撞入了旁边的卧室,险险避过了水鬼身后袭来的这一招。不过云歌灵这么一撞,刚好就撞到了自己受伤的那只手,原本用符文压制裂伤的手臂内部,只见微光一闪,伤口再次开裂,云歌灵嘶的抽痛一声,勉强稳住了站起来的身体,再次躲过了水鬼的连续攻击。
跟着跑过来的俄罗斯套娃瞧见形势不利,被压得只能防守的云歌灵,着急地站在一边像只蜜蜂一样瞎打转。
水鬼的皮肤非常的滑,对着它身体攻击,它的身体就会像柔软的橡胶物,直接就往里缩了去,不仅不会受伤,还会紧紧地裹住攻击他的人的手,就像是蜘蛛的网,柔软却又无比的坚固。
云歌灵因此吃了很多的暗亏,最后被水鬼一把抓住右脚,一甩就甩倒在了一旁的衣柜上,随着身体掉落,衣柜上的抽屉也哗啦啦地砸落了下来。云歌灵比较幸运,没有被那掉落的抽屉砸到,倒是被抽屉内的一些小物件砸了个满头包。
云歌灵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手上抓到什么都往水鬼身上扔,开始是圆珠笔,接着就是那些发了霉的零食,最后就是一根根的白色蜡烛。开始水鬼接触到圆珠笔和零食时直接就甩手拍掉,但是在接触白色蜡烛后,它的动作明显停滞了起来,显得有些犹豫。
云歌灵很快就发现这点,赶紧抓了更多的蜡烛,如果水鬼要靠近自己,她就把这些白色蜡烛拿起凑近水鬼的面前。水鬼被迫与云歌灵隔开了一段距离,只能瞪着眼干看着她。
在云歌灵和水鬼斗智斗勇的时候,浓重的黑夜里出现了一个披着黑色长发的男人。他一袭红色的唐装在圆月下格外的艳红,只要他经过的地方,撞门的怨鬼就会纷纷避让,最后抖擞的逃离原地。
那些被阴风吹得啪啪只响的木牌剧烈的地晃动起来,很快,就归于了平静。
王炸停在了乌婆竹楼的楼下,抬起了他俊秀又冷冽的脸,微风把他的长发吹得徐徐飘散,宽大的唐装在微风中发出烈烈的声响。王炸往前走了一步,面前金光一现,一面金色的墙挡住了他的去路,与此同时,屋檐上的镇鬼牌再次剧烈地摇晃了起来,甚至比刚才万鬼来袭还要震动得可怕。
王炸手中一翻,手心上就多出了一面木牌,这面木牌此时也在散发着微弱的金光,在这金光下,可以看到王炸的手指由上往下,渐渐变成了黑色。
“原来这就是镇鬼牌。”
王炸淡淡地呢喃了一句,手上轻轻一握,那散发着金光的镇鬼牌瞬间化作一坯土,最后从他的指缝中幽幽地飘落在风中。而随着这块镇鬼牌的破裂,竹楼周边屋檐上垂挂的镇鬼牌也应声裂开了一条又一条的缝隙,一声咔擦,全部镇鬼牌倏然间土崩瓦解,四分五裂,支离破碎。
王炸甩了甩袖袍,迈开了脚,走上了竹楼。
第 152 章()
此时凭着手中的蜡烛;云歌灵已经避着水鬼出了第一间卧室;她没有直接就跑到大厅去;她手里拿着的白色蜡烛数量十分有限;想着跑还不如想想怎么去彻底击垮水鬼;人的跑动速度是有限的;这么一跑;水鬼直接就能追上来,水鬼的速度不容小觑。
云歌灵回了原本是自己房间的卧室,进到屋内还能看到撒落了一地的白色蜡烛;她想也没想,就过去把这些蜡烛都攥在了手里,然后再次避着水鬼来到了厨房。她现在没有打火机;能想到点蜡烛的方法就是厨房的煤气炉。乌婆说过水鬼讨厌蜡烛的气味;现在蜡烛还未点燃它就害怕了,那么点燃后;应该更能给自己争取到一些时间。
水鬼一直缀在云歌灵身边几步远的距离;它显得十分的狂躁和不耐;有时候迈脚上前又犹豫地向后退了一步。最后它终于要扑上前去把云歌灵撕成两半时;云歌灵正好把煤气炉打起了火来;水鬼刚要碰到云歌灵;就被云歌灵手中点燃起来的蜡烛给烫到了鼻头,一股子熏鼻的焚尸味直窜入了他的呼吸系统,水鬼哀嚎了一声;显得更狂暴了;可是它狂暴归狂暴,退离云歌灵的距离却有些远。
水鬼果然怕白色蜡烛,如果云歌灵没猜错,那些被水鬼杀死的人也发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在身边留下了半截的白蜡烛,那应该是对付水鬼时剩下的。可惜他们反映不如云歌灵灵敏,在身边的白蜡烛也有限,那些白蜡烛他们以为是阴邪的物品,在自己的房间里应该是收藏得很少的,而被他们放在其他卧室里的白蜡烛,他们也没能找到机会去取,自作自受这个词用在这些人身上,似乎也不太为过。
水鬼大概知道一时半会奈何不了云歌灵,所以它慢慢地安静了下来,不再试图扑向云歌灵,而是用自己庞大的身体,把窄小的厨房堵了个正着。云歌灵一边的手臂废了,所以紧靠另一边的手臂,能拿到的白色蜡烛并不多,而这个白色蜡烛也许是因为用的人皮脂和骨灰制成的,燃烧速度格外的迅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它便烧了大半。按照蜡烛燃烧的时间,还有这数量,怕是最多只能再撑个半小时。
云歌灵手中的一根蜡烛快燃烧完后,她就立即点燃了第二根。中间试图拿着蜡烛驱除水鬼,虽然水鬼讨厌蜡烛的气味,却没有过于害怕它,所以云歌灵和它斗了那么久,它已经渐渐开始克服自己的这个缺陷,现在云歌灵拿着蜡烛打算驱走它也已经没有什么效果。云歌灵看着微弱的火光,暗骂了一句,按照水鬼这个反应,怕是不用等半小时它就会飞扑过来把自己这个可恨的人给碎尸万段。
云歌灵琢磨了一下,决定为自己尽量拖延时间,她举着蜡烛看着水鬼道,“你虽然是精怪,但是你能听懂人话的对吧?”
水鬼的喉咙里再次发出了一阵阵的呼噜呼噜的声响,好像内部声带在不断颤动发出的一种声音。水鬼只是瞪着鱼泡眼看着她手里燃烧得更旺的蜡烛,连余光都没有给云歌灵一点,倒是光溜溜,又尖锐的耳朵被云歌灵看到微弱地抖动了两下。
云歌灵眯了眯眼,扯出了一个笑容,开始当起了神棍,“你是听得懂我说话的对吧,你能说话吗,还是只能发出这种呼噜呼噜的声音?你大概活了好几百年了吧,我也不求你放过我,按章办事,你跟人做了约定要杀我,我还是知道的,就是我想当个明白鬼,明白鬼你懂吗,就是希望在死前能知道害死我的人是谁,这样我也能够死得瞑目了。我这么个小小的要求,水鬼大人你应该能满足我吧?只要你告诉我谁和你签了契约,我立刻就把这些蜡烛熄了扔了,让你把命拿走。”
水鬼凸起的鱼泡眼终于从云歌灵的手上移到了她的脸上,五官微微发生了些变化,似乎正在沉思着云歌灵刚才的话。不过水鬼始终不是人,是一只活了几百年的精怪,对于人类世界了解得或许比云歌灵还要深,它太懂人类,知道人类大都奸猾狡诈,不能信。尤其是经历过了雨村这些和它签订了契约,到头来却反口,一直寻找机会杀死自己的村民,水鬼对人类的信任值已经降到了最低点。它定定地瞅了云歌灵一眼,低沉地嘶叫了一声,再次把目光重新放回了白色蜡烛上,显然它这是拒绝了云歌灵的建议。
云歌灵并不气馁,她继续怂恿,“我只想要一个凶手的名字,你说出来完全没有害处,我要想杀你,刚才就该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你看看我现在多狼狈,已经死路一条,这蜡烛只能再撑一会,一会后你就要杀了我,让我死之前知道谁想害我,我成了鬼也能为自己报仇。不报仇我不甘心啊,你能懂那种感受吗?”
水鬼一脸莫名地看着她,好像十分不懂她为什么要一直在自己耳边叨叨个不停。很显然这只水鬼的耐心并不足,它终于忍不住低声嘶吼了起来,好像在警告云歌灵别再说这些废话。可惜云歌灵也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嘴巴依然巴拉巴拉个不停,水鬼如果有眉毛的话,它此时一定把眉头都皱成了一座高山。
“我呢,是一个非常有诚信的人,只要答应过别人的事一定就会去做。所以你也不用害怕我欺骗你,我骗你有什么好处,还能求你放过我吗?水鬼你”
云歌灵这话还未说完,水鬼就一脸烦躁地扑了过来,也不管她手里此时还拿着的白色蜡烛。在水鬼扑过来时,云歌灵嘴角微微往上扯了一个弧度,眼里一抹精光划过,只见她动作迅猛地抓着一把白色蜡烛往煤气炉上一点,待蜡烛全部点燃后,她就一把甩在了水鬼的身上。蜡烛遇到水鬼,就像火焰遇到汽油,一阵滋啦声,水鬼就被一股大火给淹没彻底,在熊熊的焰火下,只能听到水鬼痛苦的嘶吼。
云歌灵不知道蜡烛的火焰能不能把水鬼烧死,想来是不能,如果能的话雨村的村民就不会几百年来还活在水深火热中。不过不管如何,现在多少是为自己争取了一些时间,王炸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自己,云歌灵不能只想着等王炸来救她,她还得思考着如何自救。虽然跑不过水鬼,但是留在这栋竹楼显然是九死一生,既然这样,云歌灵只能和水鬼拼一下速度了。云歌灵把俄罗斯套娃捡了回来,就打算冲出大门。可是刚走到大厅,后面就一阵劲风迅猛地袭击了过来,一道黑影带着极重的咸腥味直往云歌灵的面前劈来。
云歌灵反应不及时,眼看水鬼的手臂就要挥落时,腰间突然被紧紧束住,一下子就被带到了一个冰冷又熟悉的怀抱中,鼻下闻到了极淡极轻的体香。王炸揽着云歌灵的腰,直接抬手就接住了水鬼的这道攻击,水鬼的手腕被他紧紧地捏住,似乎还能听到咯咯的骨骼碎裂的声音。
王炸长发四散,狭长的眼睛微微掀起,冷漠地看着面前黑不溜秋的怪物,淡淡道,“谁允许你对她动手的?”
王炸这话说完,只是轻轻一挥手,水鬼整个就好像被什么巨物给砸了出去,撞倒在了墙壁上,墙壁直接就碎裂成了网状,整座竹楼还象征性地摇晃了好一会。水鬼的脑袋还有四肢都发生了错位,脑袋偏在一边,双手如同没有骨头的软骨,软绵绵地塌了下来,而双脚弯向了两边,勉强让它还能站立起来。
王炸神色平静,完全没给水鬼任何反应的机会,揽着云歌灵只是一个晃眼,就出现在水鬼的面前,一脚踩在了它的腹中,直接就把它的腹部给踩穿了一个洞,在洞形成的瞬间,似乎还能感应到底下散去的一股气劲。
“嗷——”
水鬼痛苦地嘶吼了一声,本来刚躬起的身体瞬间被打趴下去,在没有力气爬起来。它只能仰着头,睁着双眼恐惧地看着面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它不知道这人是谁,但是却能感觉到王炸身上那源源不断飘散开来的鬼气,这种鬼气强得令水鬼战栗。
水鬼抬头看见王炸那仿佛睥睨一切,看它好像看死物一样的冰冷眼神,忍不住往后挪了挪,可是挪了两步,身体就碰到了后面时不时有碎石落下的墙壁,墙壁上露出来的黄纸符只剩一半在风中招摇。
王炸向前走了一步,水鬼脸上的惊惧更大,张嘴一道沙哑又含糊,有些像小孩子和成年人随意交错的奇怪声音就喊了出来,“大人,求你放过小的一命”
水鬼这话还未说完,王炸手轻轻一挥,墙上的几张完好的黄纸符就如同尖利的刀片,一下子全插在了水鬼的身上,水鬼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