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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话的缝隙,阿九已经打开了打火机,在云歌灵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就点燃了他手里的那根白色的蜡烛。白色的蜡烛在燃烧起来的那一瞬间,似乎有什么灭掉的声音传来,不过那声音太小,太虚幻,听得并不真切。随着白色蜡烛的燃起,林姨说过的那种难闻的味道随之而来。
该怎么形容这蜡烛的味道?有点焦,有点腥,混杂在一起就是一股子的咸腥恶臭味,认真地闻一会儿,就会发现这味道怎么这么像火葬场焚尸时候的气味。
云歌灵忍不住捂住了鼻子,冷声道,“把蜡烛灭掉!”
阿九好像闻不到那焚尸般恶臭的味道,他饶有兴致地看着蜡烛顶端摇曳的火光,撇了撇嘴,“为什么啊,有光不好吗?”
云歌灵懒得再跟他废话,直接上前就抢过了阿九手中的蜡烛,甩了一下意图把火光给灭了,可是不管云歌灵怎么吹气或者摇摆,那蜡烛还在顽强地燃烧着,那一股子带着恶臭的黑气还在徐徐地朝着空气四散。
阿九站了起来,歪着头看云歌灵,“小歌雅你怎么了,怎么感觉奇奇怪怪的,这蜡烛有什么问题吗?”
云歌灵盯着阿九看了很久,又低头看向了自己手中的蜡烛,是阿九有问题还是这蜡烛有问题?云歌灵根本没时间去思考这些问题,她脑海里此时只想到了一种解决的方法,这个方法一涌到大脑中,云歌灵下一秒就直接动起了手来,举着蜡烛狠狠地砸在了地上,抬脚就用力地踩了上去。
白色的蜡烛被这么一脚踩下去,直接就如同一块黏糊糊的年糕一样,扁做了一团,有些还黏在了云歌灵的鞋子上。当蜡烛四分五裂的时候,恶臭的味道霎时就消失不见了,只余下一股普通蜡烛会有的那种油烟味。
云歌灵挪开了脚,蹲下身体看着地板上湿黏黏状态的蜡烛沉思了好一会。阿九也跟着她蹲了下来,右手撑着下巴道,“哎哎,真是浪费,难得我找到了一根蜡烛的说。”
云歌灵凛冽地目光盯上了阿九,她莫名觉得眼前的阿九奇怪得很。但是阿九周身气息如常,身后也有影子,说话的方式也跟她认识的时候一样流里流气,实在是看不出来是假冒的。
云歌灵冷声道,“再被我发现你点了蜡烛,我就把你扔出去。”
说完,云歌灵也不等阿九的回答,径直就回了房间,哐的一声甩上了门,把自己和阿九隔绝在了两个空间中。
阿九拍了拍自己的裤子,站了起来,摇头晃脑用颇为可惜的语气喃喃自语道,“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啊”
而此时云歌灵的直播间中,众多观看着直播的观众都是一脸茫然。
——这方立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方立原本是这样的性格吗?怎么好像换了一个人
——我怎么觉得这么虚幻,一个人的性格差异会这么大的么?之前的直播方立屁都放不出一声,这次的直播方立话痨得让人觉得郁闷
——我还挺喜欢这样的方立的,你们不觉得很有意思吗?
——我不觉得有意思,我只觉得他好奇怪,你们说,他是不是被鬼上身了?你们别忘了,之前来的那个奇奇怪怪的林姨,我感觉,那什么林姨其实就是只女鬼!
——不会吧,楼上是不是思维发散得太厉害了,看不出阿九被鬼上身啊。而且房间里黑得只能看到大概的轮廓,只是点个蜡烛,不觉得云歌雅太大惊小怪了吗?
——我也觉得你们太大惊小怪了,这个村子一看就是没有通电,一大包蜡烛一看就是原屋主备用的,你们没看到那个林姨因为家里没有蜡烛还大晚上的跑出来借吗?这个屋主是个老人家,多备一点蜡烛怎么了?你们怎么看着蜡烛就在胡说八道,蜡烛难不成还能招鬼了不成?
——刚从隔壁的直播间回来的人告诉你,或许还真的能招鬼,还是恶鬼
——我也刚从隔壁过来,楼上那位大哥就不要危言耸听了,隔壁人屋主虽然说了不要点白色蜡烛,会招恶鬼之类的话,但人后面也说了,这只是开玩笑。你们是不是都只听了半句就跑了,我严重怀疑,节目组和村子里的人是一伙的,他们特意萦绕了这种稀奇古怪的气氛就是为了吓我们的嘉宾,你们想啊,这么一说,嘉宾们是不是就不敢点蜡烛了,不点蜡烛,周围是不是就没有光芒,到处黑漆漆的。仔细一想,什么环境下,人最恐慌,最容易被吓到?晚上啊,黑漆漆的晚上啊!
——这么说来,村子里的人其实从一开始就是特意给嘉宾萦绕恐怖的气氛吗?
——哇,那个林姨会过来其实也是早就算计好的?我就说嘛,怎么撞门撞得那么凶猛,进到屋内后还没呆几分钟就跑了,原来都是为了吓嘉宾?
——什么话都被你们说完了,节目组真的会这么无聊吗?想想上一个直播,我还是坚信这个村落里面有鬼
——现在争吵这个没意思,方立不是点了白色蜡烛吗,我们只要看看今晚会不会出事就知道了,不是说有恶鬼吗,那我们就等着恶鬼上门!
云歌灵不知道自己的直播间已经吵得不可开交,她把自己房门反锁后,直接就钻入了被子中休息了起来。
在云歌灵陷入沉睡的时候,屋外的暴雨还在继续浇灌着整个村落。时间一点点的消逝,在临近午夜的时候,暴雨渐渐停歇,只有屋檐还在垂落的雨滴告知着沉睡在这片大地的人们,刚才有一场暴雨曾经来过。
在暴雨停止了的那一刻,静寂了许久的竹楼中,一扇又一扇的窗户和门都被打了开来,住在这一片村落的村民都悄然地探出了头来,神色复杂地看着已经不下雨的夜空。月亮已经从乌云中出来,有柔软的月光洒在土地上,村民没有因为这祥和的夜晚而感到高兴,他们脸上的神色渐渐变得恐慌。
那些打开了窗户和门的人纷纷把这些全都关紧了起来,等窗和门关上之后,下一刻,原本黑暗一片的村落,一盏接着一盏,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火光。这些火光并不强,但是整个村庄一并亮起来的时候,还是闪烁得无比壮观。
王炸在暴雨停止的那一刻就醒了过来,他无声地下了床,光着脚来到了门前。他没有推门走出去,而是耳朵贴在门上,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有窗和门被拉开的声音,有打火机咔擦咔擦摆弄的声响,还有焦氏夫妇稀稀疏疏的谈话声。因为谈话声实在是太小,王炸并不能听得很真切,只能简单地听到一两个类似“遭了”“雨停了”之类的词句。
随着稀疏的话声渐落,门缝里透过来了微弱的火光。
王炸倚靠在门前又等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左右的时间,确定焦氏夫妇已经离开后,他才悄然地推开了房门,透过拉开来的一小段门缝看向了光照的来源。
在大厅中央的茶几上,正摆了三根红色的蜡烛,这三根蜡烛被捆做了一团,齐齐燃烧着,摇曳的火光把整个大厅都照得亮堂堂的。王炸眯了眯眼,大半夜的大家都睡着后,有必要还要点蜡烛吗?
之后每隔一个小时左右,焦氏夫妇的房间里都会出来一个人,有时候是焦大海,有时候是焦大嫂,他们隔一个小时就走到大厅中来确定蜡烛的燃烧程度。当蜡烛烧得只剩小半截的时候,他们就会换上新的。
王炸发现,那些红色的蜡烛燃烧的速度非常的快,大概两个小时左右就必须重新换上新的,一晚上的时间,焦氏夫妇起码就得换四五轮的新蜡烛。
而在王炸观察着焦氏夫妇诡异的异常时,云歌灵那边的竹楼却是热闹非凡。
“砰——砰——”
漆黑的厨房中有一个佝偻着背的人影,拿着一个铁锤一下又一下地捶打着,因为背对着门口的缘故,让人看不清她正在捶打的东西。只见她举起的锤子上面湿气越来越重,最后还有一滴滴的液体滴落在了地上。
云歌灵就是被这种铁锤敲击声给吵醒的。她醒来的时候特意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手机不知何时已经自动关机,云歌灵一直按电源键,但是手机也不见反应。
真是关键时刻总是派不上用场,云歌灵默默吐槽了一句,直接就从床上站了起来。在走出门时顺便看了一眼窗外,窗外还是黑沉沉的,看不出时间,应该还没有天亮,窗外的雨似乎已经停了,不过仔细听似乎还有滴滴答答的雨滴声,云歌灵没有上前去开窗确认,而是把注意力放到了房间外面一声比一声重的铁锤敲击声上面。
“砰——砰——”
拿着铁锤的人好似不知疲惫,一直敲啊敲啊,一秒接着一秒,完全没有停歇的迹象。
云歌灵喃喃了一句,“阿九那个家伙又在搞什么?”
云歌灵推开了门走了出去,在经过对门的时候,视线往里瞥了一眼,对门的卧室里没有阿九的身影。云歌灵把目光定在了前方不远的厨房位置,制造噪音的人真的是阿九吗?
云歌灵虽然心里的秤砣已经摆到了阿九的方向,但是却也没有因此而放松警惕。她小心地踩在地板上,无声无息地走向越来越近的厨房。当走到厨房的时候,云歌灵没有直接走进里面,而是倚靠在一边的墙壁上,冒头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厨房内里。
厨房里站了一个人,弯着腰,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锤子,因为背对着云歌灵的缘故,云歌灵并不能看清他的正面。他好似也没发现云歌灵,一直在挥着手中的锤子。云歌灵往外挪了一点位置,视线定在了厨房内的人手臂的缝隙中,隐隐约约在那里好像看到了某些东西。不过因为拿着锤子的人动作实在是连接得太快,云歌灵一时半会也没能看出他究竟用铁锤捶打着什么。
那人在云歌灵出现后又捶打了大约五分钟左右,之后终于停下了的动作,把那把小巧的铁锤给搁在了一边的案台上,接着这人往旁边走了去,看样子似乎是想要拿那看台上唯一的一把锅。而在对方离开的时候,云歌灵终于看清了刚才被他捶打的东西。
——那应该是一块肉,那肉已经被砸得稀巴烂,看不出原型,只能看到糜烂的肉里面顺着看台往下滑落的一缕缕的血丝。看来刚才铁锤滴落的水滴,其实就是这块肉上面带出来的血液。
拿了锅的人很快就站了回来,他弯着腰把锅放在了旁边的炉子上,然后用碗搅了一些水,接着他就弯身扭开了煤气瓶,接着打了好几下煤气炉的开关,这么打了三四次,随着一声咔擦,那炉子的火倏地就燃烧了起来。
随着火光乍现,烧水的人的面貌也完全倒映在了火光之中。
当云歌灵看清厨房内人的五官时,眉头不自觉地就皱紧在了一块。那不是阿九,而是一个看起来大约已经八九十岁,甚至年纪更老的老婆子。这个老婆子身上穿了一套青灰色的带着芙蓉花的衬衣和棉裤,脚下没有穿鞋,光着脚,因为裤子长得拖地拖地的缘故,她的脚只有在走动的时候才会露出来。
煤气炉开了后这个老婆子就没了动作,她安静地站在炉子的前面,视线一直盯着炉子没有挪开过。大概等了一两分钟的时间,炉子中的水发出了沸腾的声音,老婆子这时终于有了下一步的动作。只见她微微挪了一下身体,伸手就去把剁得糜烂的肉块全部扔到了炉中的热水中。当肉块进到热水里的时候,站在厨房外面的云歌灵都能听到了“唰唰”的类似油炸的声音。
很快,云歌灵就闻到了一股很好闻的熟肉的味道。明明没见老婆子往炉子里面加入什么调料,但是那煮熟了的肉还是散发出了一阵一阵诱人口水直流的香味。老婆子只是把肉煮了五分钟不到就熄了火,就这么拿着那些脏兮兮不知道放了多久的碗筷夹起了锅中半生不熟的肉来,一块又一块,好像饿死鬼投胎般直往自己的嘴巴里塞。
云歌灵都能听到这个老婆子嘴巴里咀嚼肉块时发出的砸吧声了,她好像吃得很高兴,云歌灵借着微弱的视线,似乎还能看到她嘴角不断往下流的液体,一时间不知道那液体是她的口水还是那未被煮熟的肉糜带出来的血丝。
老婆子就这么吃了大约十分钟,大概是把锅中的肉都吃完了,她才放下了筷子,长长地打了个嗝,喃喃地说了一句话,声音沙哑低沉,云歌灵没能听清她究竟说了什么。老婆子吃完后直接就把碗筷还有那个大锅随意地摆放在了一边,就这么佝着背,慢吞吞地朝着厨房门口这边的方向走了过来。
云歌灵暗叹了一句糟糕,就急忙地往后退了去,打算在老婆子走出厨房的时候随便找个地方先躲起来。不过在云歌灵往后退一步的时候,她的后背直接就撞在了一个硬邦邦的物体上,当她准备回头的时候,黑暗中伸出了一双狭长的手,一把就捂住了云歌灵的嘴巴,把她拖入了长廊一端的黑暗中。
在云歌灵消失在黑暗里的时候,厨房内的人刚好踏出了厨房的门槛。佝着背,穿着芙蓉花衬衣的老婆子突然偏过了头来,定定地看着长廊的一端。她看了好一会,才收回了视线,慢悠悠地走到了角落的那间带了铁链,被紧锁的房门前。
只是一晃眼的功夫,那个老婆子就在原地消失不见了。
可惜这一幕,云歌灵并没有看到。她此时还被人捂着嘴巴,压在了大厅转角的一面墙上。当云歌灵试图反抗的时候,王炸的声音从耳边忽然响起,“别动,是我。”
云歌灵是背对着王炸被王炸压着身体,所以并不能看到王炸的脸,不过当她听到王炸的声音后,忽然就不再挣扎了。虽然鬼怪也能模仿别人的声音,但是王炸身上独有的味道,还是告诉了云歌灵,压着她的人不是别人,的确就是王炸。
王炸把云歌灵护在了怀里,在确认长廊角落里的老婆子已经消失后,他才松开了环住云歌灵的手臂。
云歌灵甩了甩手,小声道,“你怎么过来了?”
“感觉有点奇怪,所以过来看一看。”王炸拢了拢袖子,幸好他过来了。虽然他家小鸽子并不弱小,但是王炸还是放心不下来。
云歌灵偏头过去瞅了一眼静悄悄的走廊,问道,“刚才那个是这间竹楼的屋主人吗?”
“应该是她了。”王炸走到了边缘,视线一直落到那两间带锁的门上,“不过她给人的感觉有点奇怪,不太像鬼怪。”
云歌灵拉了拉王炸的袖子,“我们过去厨房里面看一眼。”
王炸睨了她一眼,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跟在了云歌灵身后一起朝着厨房的方向走了过去。当经过那两间带锁的房间时,云歌灵特意停顿了几秒,可是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云歌灵最后拐弯进到了后面的厨房,当她看到看台上的东西,虽然已经早有所料,但是当真切看到那和白天并无二异的碗筷和锅炉时,还是微微挑了挑眉。
碗筷和锅炉都摆回了原来的位置,锅上面既没有水也没有半生不熟的肉糜。就连刚才分明燃烧过的炉子,此时也是冰冷的,没有一点热度。云歌灵往前凑近了些,一点一点地观察着厨房周围。最后还是王炸感觉敏锐,拉着云歌灵指了指放置煤气瓶的柜子里面。
云歌灵顺着他的指示凑了过去,只见煤气瓶的开关上明晃晃的印了一个血红色的手掌印。看这形状,分明就是刚才那老婆子给留下来的——也就是说,刚才看到的一切并不是错觉。
而云歌灵和王炸的直播间也因此炸裂了开来。
——屋里还有别人?
——请告诉我是不是我眼花了,刚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