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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购没有说话,但目光在她与迟蔓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定在她身上,意思很明显了。
阮安汐无奈,将手机收起来才道:“我从进门开始便没有碰过那件婚纱,怎么可能将它毁成这样?”
“胡说!”
不等导购说什么,迟蔓便先抢过了话去:“方才我跟你说话时离得那么近,你完全有机会动手。”
说罢她又看了一眼导购:“摸过这件衣服的除了你我就是她,如果不是她动的手,难不成是你?”
那导购被这口突如其来的锅砸的懵了下,忙反驳:“我只是帮您换下衣服而已,手上根本没有能划断衣服的利器,怎么可能是我啊?”
这件婚纱足以抵她十年的工资,她当然不可能应下来,这样一来,看向阮安汐的目光便比方才更多了些怀疑。
阮安汐定定看着迟蔓:“接触婚纱时间最长的就是迟小姐”
“你是说我会拿自己定做的婚纱开玩笑来诬陷你?”迟蔓冷嗤一声,“拜托,这件婚纱从设计到成品足足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我跟阿衍可是快要举行婚礼了哎,怎么可能拿自己的婚纱开玩笑!”
第338章 受伤()
一般人的确不可能拿自己的婚纱开玩笑,但是换成迟蔓
虽然时衍一直没有明说,但是他的性子阮安汐自认还是清楚的,这桩婚事能不能成还悬着呢,对方这么一说她倒真的觉得这婚纱是她自己划的了。
但这事儿她心里明白,其他人却不清楚内情,众人都只想着将自己从这种事情里撇出去,自然不会多在乎别人的冤情,迟蔓这番话说下来,落到阮安汐身上的目光中便夹杂了更多的怀疑。
只有fiona还有些许不解:“可阮小姐并没有碰过婚纱,怎么”
“她怎么没碰过?”迟蔓打断了她的话,“刚才我拦了她一下,可能就是那时候她心中不满,又刚好能碰到我的婚纱不然调监控录像看看啊。”
刚才她们两个的确有接触,但那是迟蔓单方面的抓住她。可想想两人当时的动作,迟蔓的身形刚好完完全全挡住了摄像头的位置,就算真把监控调出来了也证明不了什么,不够浪费时间的。
迟蔓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得意,虽然很快便被自己压了下去,但还是落到了一直盯着她的阮安汐眼中,她脑中骤然闪过一个念头,随即便明白了过来。
之前还在想迟蔓为什么要撒“时夫人有约”这种一眼就看得出来的谎话,现在看来不过是想托住她的脚步,以便于现在能顺利的诬陷她而已。
至于之前对方为什么对自己态度时冷时热也有了答案——都是为了配合最后这次污蔑。
只是她明白过来并没有什么用,其他人见迟蔓如此信誓旦旦,再没有人怀疑她的说法,当下便有人去喊经理,其他人则是盯住了破坏婚纱的“罪魁祸首”。
只是阮安汐实在没心情再陪她玩下去,等陈经理上来之后率先将情况说明,直接道:“如果能调监控出来看更好,但是我没什么时间,能不能快一点?”
迟蔓设计好的词语全被阮安汐这一抢先弄得乱了套,本来的得意瞬间成了火气:“你要是真没做亏心事,急着走什么啊?”
“我还有事要处理,不是所有人都跟迟小姐一样清闲的。”
阮安汐看都没看她便直接甩了一句话过去,其实她本来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可听在迟蔓耳中却变了味道。
虽说现在还在假期中,但身为时氏的财务总监,迟蔓在工作上并没有多尽心,尤其是时夫人明确表示过对她的兴趣之后,她更是完全将自己摆在了时太太的位置上,“财务总监”这个名头更是成了一个虚衔。
因此阮安汐这句话落在她耳中,便成了完完全全的嘲讽——天天为了时太太的位子勾心斗角,还好意思在时衍的公司里尸位素餐?
她的脸色瞬间便沉了下来:“你一个第三者有什么着急的事情,别是怕阿衍因为这件事怪你迫不及待的要逃走吧?”
若说她之前还会因为“迟家大小姐”的素质没说什么太明显的重话,但现在被阮安汐那句话一激,出口的话就有点不过脑子。
本来吃瓜群众只是自己猜的阮安汐的身份,现在被另一个当事人曝光,众人顿时有种“果然是这样”的感觉,看向阮安汐的目光也更加意味深长了起来。
别的不说,跟在时衍身边这么长时间,阮安汐对这种目光并不陌生,她本来对别人的看法也并不是很在意,但那是在正常情况下。
现在的情况是迟蔓误导了其他人的看法,就算不说别的,起码她还得到了时衍的承认呢,迟蔓有什么,凭什么这样趾高气昂诬蔑她?
突如其来的火气让阮安汐装出来的客套散没了影子,她沉沉看着面前咄咄逼人的迟蔓,后者心底莫名冒出来一丝凉气。
意识到自己竟然在“害怕”,迟蔓心中的凉意瞬间被火气以及恼怒盖了过去,她再次往前逼近了一步:“衣服是你弄坏的,这件事我会告诉阿衍,到时候”
“用不着麻烦迟小姐。”
阮安汐的耐心烟消云散,这会儿出口的话便刻薄了起来:“您能见到时衍的时候不多,我一会儿会自己告诉他的。”
说完还冲人嫣然一笑:“说不定他还会给您设计一套更华丽的婚纱礼服呢。”
人在失去理智的时候说话做事果然可怕——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阮安汐觉得自己好像要朝着迟蔓的方向走了,那一脸假笑她自己想想都恶心。
显然被恶心到的并不只有她自己,迟蔓像是没有意识到阮安汐会对她说这种话,这种在众人面前落她面子的话甚至比私底下给她一巴掌还让她受不了,她当即便觉全身的血液都像往上冲了上去,理智的弦彻底崩断。
阮安汐说完便不欲在迟蔓身上浪费时间,按照她跟时衍的约定那人差不多也是时候到了,她转身便要下楼,却不防身后传来一阵大力:“你把话说清楚!”
迟蔓像是要将她拉回去,只是阮安汐刚好要转身,迟蔓要抓人的手正正从她肩膀上擦了过去。
“抓人”这种事在迟蔓做来自然不会怜香惜玉,就算被蹭这一下力道也大的很,阮安汐又是毫无防备,只觉身子一空,迟蔓像是瞬间往后退了几步。
——大脑随着身子一起空了几秒,阮安汐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觉耳边都是惊叫声,隐约还有一道熟悉的喊声传来,她下意识的循声看过去,却只闻到一阵草木香气,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因为从来没陪着时夫人或者其他女性逛过街,他自己也很少在这种事上浪费时间,故而阮安汐报上的地方时衍并不是很熟悉,跟着导航硬是在外面转了一圈才拐了进来。
wmyb的招牌倒是好找,将车子停在店门外的时候时衍刚来得及松口气——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什么动静,那女人应该没从别人那儿吃到什么亏。
只是还不等他这个念头落下,心脏便重重跳了一下,一阵恐慌随着这一下跳动像水波一样传了开去,下车时他甚至有一瞬间眼前发黑。
顾不上细想这种情绪是怎么回事,他挥开迎过来的导购匆匆冲进门,随即便听斜上方传来几声尖叫。
他循声看过去,正正看到一脸愤恨还没来得及收回手的迟蔓,以及如断线的风筝一样从楼梯上落下来的人。
那一刻他只觉心脏跳得快的像是要崩开,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过去的,等他回过神来,怀中已经抱了一具瘦弱的身子。
阮安汐蹙着眉,目光往他这边转了一下,时衍像是活过来一般轻轻喊了一声“阿汐”,可还不等他再说什么,怀中人便合上了眼。
“阿汐?醒醒!”
时衍再次喊了她一声,自己都没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发着颤,只小心翼翼的将怀中人有些散乱的拂到了耳后。
阮安汐本就生的白,这段时间因为小贝的事又一直被他“关”在室内,面上更是白的有些过分,甚至能看清她脖颈上青色的血管。
面上的摔伤蹭伤更是明显的过分,整个人仿佛一只被残忍对待过的破布娃娃一样,让人看了难受。
这样的人闭了眼躺在他怀中,时衍心中控制不住的恐慌,他又喊了几声,像是怀中人只是不合时宜的睡着了,喊几声就能醒过来一样。
“时时先生吧?我是这儿的经理,我”
陈经理闻讯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单看男人的背影她就觉得心中一凉。
就算再怎么怕她这会儿也无法逃避,脑中思绪转了几圈她才开口,本想着把整件事推到另一个当事人身上,可剩下的话在对上对方的目光后彻底咽了回去。
完了。
这是她脑中唯一剩下的两个字。
时衍只瞥了旁边聒噪的人一眼,随后才像是明白过来怀中人是从楼梯上摔下来了,颤着手去试她的呼吸。
只是方才他太过紧张不觉得,这会儿把手拿出来才意识到手上有些粘稠,目光下意识的移到自己手上,便被一片血红刺激的猛地睁大了眼。
“小小汐?”
他失神般的又喊了一声,随后才打了个激灵,像是被摁开了开关一般抱起怀中人便匆匆离开了大厅。
等外面发动车子的声音响起来,聚在楼梯口的众人才像是被摁下了开关一般,齐齐松了口气。
但也仅仅是这样而已,一众人谁的心情都轻松不起来,更别说当着另一个当事人的面讨论八卦了。
时氏的势力有多大她们并不清楚,但是时衍刚才有多重视那人她们却是看明白了的,万一那人出了点什么事,时衍要来找她们麻烦,那她们的力量并不比蝼蚁强多少。
想到自己越发灰暗的未来,几个人不自觉便看向了整件事的罪魁祸首,眼中的厌恶排斥丝毫不再遮掩。
迟蔓这会儿却毫不在意——或者说根本没精力再去在意其他人的看法,时衍进门之后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过她,她却觉得整个人仿佛进了冰窖,冷的厉害。
第339章 身孕()
她跟在时衍身边也有几年时间了,从未见过对方失态成这幅样子,却能想象的出来,等到时衍的注意力从阮安汐身上移开之后自己的后果。
可是这这完全不对啊!
她一直知道时衍对那个女人有意思,但也一直以为男人只是看上了对方的脸,可如果是这样的话,时衍的反应未免太大了点儿吧?
还是说,其实时衍对那个女人真的
不可能!
迟蔓脸上扭曲了一下,她这种条件时衍都不放在眼里,那个女人也不过是玩玩而已,怎么可能对她动真感情!
刚才时衍可能只是被吓到了,所以才有些失态的,只要她到时候好好认个错,看在时夫人的面子上时衍也不可能再多做追究。
对,还要去找时夫人
迟蔓从自己混乱的脑袋中勉强捋出了一条线,也顾不得陈经理或其他人会怎么想,便匆匆离开了店里。
时衍自是不知道自己的失态给别人带来了多少恐慌,或者说他现在完全想不到这些,因为他整个人还现在那种状态里没有出来。
“别睡了,今天路上不是很堵,这么难得的景象你应该拍下来吧?毕竟c市很少有这么空旷的时候,如果不是环卫我差点以为一个人都没有了”
“小汐啊,别睡了行不行,你跟我说说话啊?不然我睡着了出了车祸怎么办”
车厢里只有男人自言自语的声音,本来低沉的声音这会儿带上了些许沙哑,却不再像之前那样稳重,反而带了些抑制不住的恐慌。
“小贝那边我一直让人盯着呢,或许下一分钟就有人打电话过来了,你不想第一时间知道她”
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声音中带了些哽咽,时衍猛地停住了话头。
刚才像是失心疯了,他平常一贯没有多少话,这会儿却像是要把这辈子的话都说出来,只希望那个人能给他一句回应。
好一会儿时衍看了一眼后视镜,后座上的人依然没有动静,如果不是提前确定过对方的呼吸心跳,甚至都会觉得她已经
但就算是知道不会有生命危险,他还是不忍心去看对方浅色衣服上的血迹。
收回视线盯着自己通红一片的手,他到现在都能感受到那种黏腻温暖,仿佛那个人的生命也跟着血液流淌了出来。
这个念头让时衍心中发紧,再顾不上交通规则,他将油门踩到了底,平常半小时的路程他硬是压在十五分钟赶到了医院,然后匆匆下车抱着人往里跑,车子都顾不得锁一下。
“担架,通知李医生!”
护士的声音让时衍猛地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抱着人到了急诊。
忙将怀中人放在护士推来的担架床上,赶过来的医生这才发现来人是谁,心中顿时一惊:“时先生?您这是怎么要不先止一下血?”
“不是我的血。”
二院属于时氏旗下,这里的医生他也信得过,三言两语将阮安汐的情况说清了,他这才问那医生:“应该只是外伤,虽然有划破的伤口但是怎么会流着么多血?”
医生眉心有个明显的“川”字:“照时先生说的应该只是摔伤,划破的地方缝合一下就好,没什么大问题,我先去看看,您别担心。”
只是两人话音刚落,时衍还来不及松一口气,方才的护士便从病房跑了出来,脸色有些难看:“医生,胎像不稳,需要手术。”
“胎像?”
李医生猛地转头看时衍:“你不知道里面那位有身孕?”
语气都顾不上相方才那样恭敬了,毕竟孕妇从楼上摔下来跟一般人摔下来那是大不一样的,并且病人看不出身子,胎儿应该还在三个月的危险期之内。
时衍则是懵了,李医生也顾不得再说什么,示意护士让人签同意书,自己则是匆匆去准备手术了。
护士拿着手术同意书站在原处,一时竟不敢说话,仿佛面前是一个随时噬人的怪兽,一旦惊动了他自己就会陷于危险之中。
但现在情况紧急,护士犹豫了下还是咬着牙开了口:“先生,请签一下字。”
时衍像是被这个声音拉回了思绪,眼中的杀意一闪即逝,签过字之后便在旁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胎像不稳他跟阮安汐,又有了一个孩子?
是什么时候的事?
如果她知道了,对小贝的事能不再那么执着了么?
不不不,这不能混为一谈,就算又有了十个孩子小贝还是要找回来起码要有一个结果。
更何况现在出了事,孩子还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阮安汐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么?
如果不知道的话,如果孩子没有保住,他要不要告诉她?
他胳膊撑在膝盖上,双手抱住了头。
只是炸裂的思绪并不会因为这样就消停下来,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不知过了多久,有轻微的脚步声传过来,时衍睁开眼看着一双脚停在了自己面前,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一角白边,猛地抬起头来。
李医生的脸色比之前好看了许多,见他抬头才道:“孩子保住了,但是病人现在身体虚弱的厉害,还需要再观察一天才能探望,这段时间也尽量不要有剧烈的运动或者情绪波动。”
一直到李医生离开,时衍才觉得悬在头顶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移开了,松了口气的同时,心中也泛上了一丝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