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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衍的耐心已经被她刚才几句话消磨了个干净,这会儿不欲再听时夫人编排阮安汐,带了人就要走。
时夫人却显然并不想这么放过他们,自己儿子不想多吵,她便直接将郁气撒在了阮安汐身上:“虽然我不是很喜欢你,但作为长辈,我有几句话还是要嘱咐你。”
阮安汐全然不明状况,看时衍没有动作便只能道:“您说。”
“我们时家跟你们不一样,不是随便哪个女人都能进我们家门的,尤其是被赶出去过的,更不要动回来的念头。”
时夫人毫不客气,话中的恶意满的像要溢出来:“阿衍是时氏的继承人,肯定要娶一位配得上他身份的大家闺秀,所以我劝你最好早早死了不该有的心思,省的最后难看。”
阮安汐抿着嘴不吭声,她当然知道自己配不上时衍,要不然,当年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被他丢掉。
时衍皱着眉头不悦道,“我说过我的私事不用您操心,至于那些大家闺秀,您看上哪个自己娶哪个就行,以后别再跟我提!”
阮安汐不想站在这里做风暴中心,于是悄悄地往后退了一步。谁料她刚有所动作,时衍就已经紧紧扣住了她的手腕。
时夫人顿时就黑了脸:“你都这年纪了,难不成还想继续拖着么?”
时衍气势丝毫不弱:“我想我说的很清楚了,那些人——”他指着沙发上散落着的那些照片,“我一个都不会见。”
这毫不犹豫的拒绝仿佛一记耳光打上了时夫人的脸,她的面容已经因为怒气显得狰狞起来:“难不成还想继续跟这个贱人厮混吗?”
阮安汐苦笑,可随即却被手上的力道夺去了注意,抬头看去就见时衍面容冷厉,下颌骨因为用力绷出了明显棱角,显然是用了大力气才忍住没有跟长辈动手。
阮安汐心中再次活动起来——他也会因为诋毁自己的话生气么?
不过这想法并未持续多久,她就觉手上一阵大力传来,不由自主的踉跄着跟在时衍身后往外去。
时夫人却被他刚才的眼神盯得更是恼怒,哆嗦着手指指着两个人的背影好一会儿才尖着声音道:“只要我在一天,阮安汐你永远别想再进时家的大门!”
“砰!”
恼怒尖酸的话被时衍一摔门挡在了宅子里,看着明显处在暴怒边缘的男人,阮安汐心中却没有半分欣喜。
自从再次遇到,她已经受够了他的喜怒无常。但是内心深处,却忍不住泛起密密麻麻的悸动。
被摔进副驾驶座,阮安汐下意识地用双手环住自己,为自己那突如其来的悸动感到恐慌,当年时衍毫不犹豫地选择跟她离婚,让她无家可归地生下小贝,难道她对他还没有死心吗?
时衍却显然没有心思去了解她现在的心情,甚至不等阮安汐系好安全带,便发动车子猛地踩下油门——
银灰色的跑车骤然加速,阮安汐毫无防备之下被惯性直接摔在了车门上,后脑骤然的钝痛让她清醒过来,手忙脚乱的系上安全带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干什么啊!”
时衍满腔的怒气与之前的不安全部藉由飙车发泄了出来,对她的话充耳不闻,一路几乎将油门踩到最底,幸亏现在是大晚上路上并没有什么车,否则就按他这速度,两个人现在只怕已经躺到救护车上了。
阮安汐自是不知道时衍现在心中所想,只觉得这人因为时夫人几句话就生这么大的气有些奇怪,但她也知道这种时候时衍听不下去自己的劝告,只能等人自己平静下来。
至于她那些疑问,如果时衍自己不开口的话,她应该是没什么勇气问出口的。
乱七八糟的念头稍稍分散了阮安汐的注意力,只是还不等她被时衍飙车吊起的心脏落回去,视线中便猛地闯进一道灵巧的身影。
时衍显然也发现了突然窜到车前的小东西,猛地踩下了刹车,刺耳的声音随即响起,阮安汐被惯性推得猛地往前一扑,若不是被安全带拉着,她现在可能就要见红了。
时衍已经下了车,阮安汐稍缓过神来便也跟了下去,就见时衍盯着车前神色恍惚,心中骤然一沉:“怎怎么了?”
可等她顺着时衍的目光看过去,却并未看到想象中的血迹斑斑——车前空无一物,仿佛刚才那道小身影只是她的错觉。
阮安汐几乎下意识的开口:“你刚才也看到了是猫么?”
时衍依旧盯着方才的位置没有回答,阮安汐觉得奇怪,上前两步抬手在他眼前晃了下:“你还好吧?”
像是被她晃这一下拉回了神,时衍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抓住了她还未来得及放下去的手。
阮安汐毫无防备被他猛地一拉,踉跄着扑进了他怀中,只是还未等她反应过来时衍这是什么意思,男人的话已经在她耳旁响起:“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投怀送抱么?”
温热的气息随着话中的恶意一点不漏的送进了阮安汐的耳朵,可怜她还未从这旖旎的气氛中挣脱出来,便被男人下一句话打入了地狱:“投怀送抱这么熟练,在多少男人身上练出来的?”
感受到怀中人身子僵硬,他从书房出来后一直惶惶的心情却渐渐平静了下来。
就说他不可能对阮安汐有别的想法,否则怎么舍得拿这样的话刺激她。
时衍刻意压下心底异样的感觉,收紧抓着阮安汐腕子的手指又补了一句:“你在外面扑别的男人也这么急切么?”
第43章 误会()
腕子被攥出了青印,阮安汐却仿佛没了知觉一般丝毫未感觉到——或许是心脏痛得太厉害,其他地方的伤痛就感觉不到了。
见阮安汐不语,时衍心中失望,激的烦躁更盛:“你还委屈了是么?就因为你被拍的那张照片,我多费了多少口舌?”
毫不留情的指责让阮安汐刚因为他态度转变而升起的感动瞬间褪了个干净,之前被压下去的疑问却再次浮了上来。
这次的念头清晰的可怕——为什么时衍会在照片的问题上为她说话?
他不从来都是恨不能看她出丑么?在别墅的时候他不还质问过她照片的事情么?为什么到了时家,对上时夫人与顾诗的诘问,他却态度大变?
阮安汐直直看着面前的人,心中骤然浮起一个念头。
在洛杉矶没人认得她,自然不会有人刻意拍那样的照片,而当日她几乎刚到b。g。时衍就追了过去,必定有人给他通报了消息,而通报消息的人,就是最可能有那张照片的人。
而那人会把照片发给国内媒体,背后是谁指使还用多问么?
这样就一切都连起来了从一开始时衍就看她跟裴璟宸不顺眼,发出照片是想借此羞辱她,而到时家之后时夫人与顾诗关注的重点却在裴璟宸身上,时衍对于“玩物”的控制欲自然不允许那两人将自己推到裴璟宸手中,所以才生了气。
也就只有她自己可笑的很,竟然以为对方是为了她的尊严。
自觉想通一切的阮安汐只觉浑身发冷,好一会儿才盯着面前的男人自嘲一笑:“所以时总是后悔把那张照片放出去了么?”
时衍微一皱眉,随后大怒:“你以为是照片是我发的?”
趁着男人愣怔力气松懈时,阮安汐挣开了他的钳制,往后退开一步才重新看向对方,意思再明显不过——难道不是么?
而可悲的是,就算时衍做了这样的事,她竟然还贪恋着对方身上的草木气息。
方才被男人整个儿圈在怀中,以至于到现在她周围的草木气息还挥散不去,阮安汐恨恨的搓着手腕,仿佛将那块皮肤搓下来气味就会随之消失。
这动作落在时衍眼中却是激的他怒气更胜,这女人就这么讨厌他的碰触么!
怒气大盛之下,说的话也有些不经大脑:“空穴不来风,若是你不出去勾三搭四,照片能到我手里?”
阮安汐心神一直绷得死紧,时衍此话就像一把利刃硬着她刺了过来,紧绷着的神经骤然崩断:“所以真的是你”
她看着不远处的男人,却骤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看透过他,不自觉的一步步后退,仿佛退的足够远就能不再受伤害:“那刚才你为什么要说那些话?”
既然能这样伤害她羞辱她,刚才为什么又要在时夫人面前替她说话,为什么要在顾诗面前护着她,为什么要给她希望现在又狠狠的将她推向地狱?
看着本在自己面前的人一步步远离,时衍心中骤然冒出一股恐慌,几乎下意识的就要上前将人追回来。
可当他意识到自己这种心情时,却又硬生生压住了步子。
时仲勋的话一字一句浮现在他脑中,偏阮安汐还因为他上前的动作面露惊恐,时衍越发烦躁,索性直接收回目光上了车,只放下一侧的车窗:“上车!”
看着时衍满脸不耐烦,阮安汐只觉可悲又可笑。
是不是因为自己从来都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所以在那人眼中才成了浪荡不堪的形象?
时衍本就满心烦躁,这会儿久久不见人动作,更是觉得自己这巴巴求着别人的行为可笑,气急之下索性不再管阮安汐,直接踩了油门。
不是不稀罕待在自己身边么,那就自生自灭好了!
银灰色的跑车很快就只剩了个影子,阮安汐被跑车扬起的灰尘呛得咳了半晌,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处境尴尬。
时家老宅与别墅离的并不近,加上时衍一路飙车泄愤,两人不知什么时候竟到了环城高速上。
大半夜的这儿自然没处叫车去,何况她身上别说手机,硬币都没带一个,就算有车经过,只怕也不会带她这个来历不明身无分文的陌生人。
深秋的夜色冰凉,总不能在高速上待一晚上,无奈之下阮安汐裹紧衣服辨了方向索性往回走,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下意识想到的方向竟是往别墅去的。
“呵真是没救了。”
阮安汐苦笑着蹲坐在路灯下,一时只觉心中空荡荡的难受,仿佛夜风都能从里面打个旋儿。
从不久前与时衍重逢再到现在,一切仿佛是个梦,可梦终究是要醒的。
总归也不是多么美妙的梦,醒了还能见到小贝呢。
深吸口气起了身,拿小豆丁做精神支撑走了一段,可惜夜路难行,没过多久她挺直的脊背便松懈了下来,更是在中秋寒夜里出了满头大汗。
为顾及礼节而换上的高跟鞋现在仿佛成了勾魂催命的无常,每走一步她仿佛都踏在了刀尖上,想到时家人对她的态度,阮安汐只觉自己竟然还妄图讨人家开心的装扮都成了笑话。
脚底实在疼得厉害,怕是已经被磨破了。阮安汐终于支撑不住想弯腰把鞋子脱了,却只觉眼前一阵模糊,随后就是一片黑暗
意识再次回笼的时候阮安汐只觉身上酸痛的厉害,好容易睁开眼,正正对上一双担忧的眼睛。
“太太醒了?”王婶满是担忧的声音传过来,“还觉得哪里不舒服没?”
眼前的一切恍惚的很,王婶的声音也如潮水般忽远忽近,阮安汐重又闭上眼睛,好一会儿再睁开才觉正常了些,冲王婶扯了个笑脸:“我没事,劳您费心了。”
可她却不知自己这笑脸落在王婶眼中更是脆弱的让人心疼:“还没事呢,大夫说了,您最近几天都不能下床,否则腿脚只怕要落下病根了!”
说到最后显然也是生气她出去一趟就带了伤回来,王婶语气带了埋怨:“太太您也是,什么时候出去一趟能完完整整健健康康的回来我真是要去庙里还愿了。”
阮安汐刚醒过来,脑子还钝的很,王婶说到这儿她才想起来晕倒之前自己的处境,心中骤然一沉:“我怎么我什么时候回来的?”
王婶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今早我出门买菜的时候见您晕倒在别墅外面说起来先生怎么没跟您一起回来?”
阮安汐没心思回答王婶的问话,她满脑子只有那句“晕倒在别墅外面”。
难不成自己昏昏沉沉,竟然又走了回来?
不会吧阮安汐只想敲敲自己脑袋看看里面都装了什么,是没受够时衍的羞辱还是被虐出了斯德哥尔摩,竟然把自己送回噩梦中心来了?
“呃啊”下意识的抬手一敲脑袋,随即就是一阵钝痛,王婶忙过来拦人,“您这是嫌自己伤好的太快是吧?怎么还上手了呢?”
阮安汐终于意识到自己的伤处不止在腿脚上:“我还伤到哪儿了?”
“脑门上磕了这么大个包!”王婶比了个手势,随后又庆幸道,“幸好没破相,不然先生啊对了,我一直想问的,先生怎么没跟您一起回来呢?”
再次提到这个问题,阮安汐知道自己躲不过去,只能强做出个笑容:“可能公司有事”
见对方还想再问,阮安汐忙皱了眉:“我突然有点晕,想再睡一会儿。”
王婶见状自然不好再多说,忙去端了熬好的清粥逼着人喝了小半碗,这才放心的退了出去。
阮安汐却是躺在床上直直瞪着天花板,好半晌没有睡意。
又是这么多天不见,也不知道小贝怎么样了
“哈啾!”
阮小贝揉揉鼻子,对着面前的拼豆一脸郁闷:“裴叔叔,是不是我做好这个妈咪就能回来了?”
裴璟宸笑着揉揉小豆丁软软的头发:“对啊,拼起来的小蝴蝶会把小贝的话带给妈妈,妈妈收到后会很快回来的,所以这个一定不能出错。”
“知道啦!”虽然拼她整个人这么大的蝴蝶有些费劲,但是想想妈妈能回来,小孩立马士气高昂,“我这次一定不会拼错的!”
看着小豆丁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在拼豆上,裴璟宸眼中的笑意慢慢褪了下去。
自阮小贝上次见阮安汐已经过去了整整两周,小孩已经越来越坐不住了,偏偏他没有阮安汐的联系方式,并且
并且自从上次与裴锦微吵过之后,他总是不知道若真见了面该怎么面对阮安汐。
这样拖延下来,哄孩子的技能他倒是越来越熟练了。
裴璟宸自嘲摇头,随后重换上笑脸道:“小贝自己先慢慢拼,有不懂的就问张阿姨,知道了么?”
“恩恩,”阮小贝点点头,眼睛却一直没从拼豆上摘下来,“叔叔你快去上班吧,小贝很乖的!”
你就是太乖了,否则你妈妈怎么可能放心这么久都不回来。
第44章 把孩子带走()
当然这种话自是不可能跟小孩说的,裴璟宸深吸口气起身嘱咐了旁边的保姆,这才拿了公文包出门。
保姆惯常跟出去关门,却在最后一刻被人伸手挡住,她本以为是裴先生回来取东西,没想到开门之后外面站着的却是一位姑娘。
“裴小姐,您怎么过来了?”保姆是裴璟宸从家里调过来的,自然知道裴锦微的身份,下意识问了一句之后立马恭谨弯腰,“裴先生刚离开,我马上帮您联系”
“不用,”裴锦微打断了保姆的话,“我在门口碰到我哥了,他说突然接到阮姐姐的电话,让我带着小宝贝一起过去。”
裴锦微的话保姆自然不会起疑,当即便将她带到了阮小贝的房间:“小贝,你看谁来了?”
小孩先是惊喜抬头,看到裴锦微后忍不住垮下了脸,可良好的教养还是让她乖乖道:“姨姨你是谁啊,是妈咪让你来的吗?”
“对啊,”裴锦微笑着走过去,俯身摸了摸小孩的头发,“刚刚妈咪打电话过来,说特别想小贝,就让姨姨来接你过去呢。”
“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