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隆基深深地望着萧睿,缓缓一笑,“萧睿,朕也有意要将你留在京师之中……但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有一番磨练,你要成为大唐的肱骨之臣,还是须去地方历练几年吧。”
萧睿虽然心里一喜,但脸上却生生伪作出几分“遗憾”之色来。见萧睿的神色,李隆基不禁摇头莞尔,“京官固然安逸,但你年龄尚幼,外放历练对你来说有益无害,朕的苦心希望你要体会。”
萧睿默然跪倒在地,高呼了一声,“萧睿拜谢皇恩浩荡!”
“朕肯将咸宜赐婚给你,并让之与民女共事一夫,于你而言,这的确是皇恩浩荡了。”李隆基淡淡一笑,声音变得低沉起来,“朕对你期望甚重,希望尔外放之后上体朕心,下体黎民百姓疾苦,多为善政……至多两年,朕就会将你简拔回京委以重任!”
萧睿心头一凛,回头想了想,直到现在为止,这大唐皇帝貌似对自己还算不错,起码能肯将李宜嫁给自己不顾大唐皇族宗法,这份恩宠也算是罕见的了。这一回,他诚心诚意地拜了下去,“皇上隆恩,萧睿永记不忘。*蒙皇上看重,萧睿自当鞠躬尽瘁为大唐死而后已!”
“好,说得好。力士,传朕的口谕,封萧睿为朝议郎,同时让吏部放萧睿剑南道戎州县令。”李隆基摆了摆手。
高力士吃了一惊,但没有说什么,赶紧躬身领命行去。
外放县令倒是寻常,一般登科及第者都可以得一个正七品或者从七品的官,无论京官还是地方官。但朝议郎却是正六品上阶的文职散官,出仕便任正六品官,这等破格任用只能用圣眷正隆来形容了;可接下来。李隆基却又将萧睿放到了戎州这种蛮荒之地…………高力士越想越是奇怪。依萧睿如今的“驸马”和天子门生身份,以李隆基对他的宠信,要是外放县令历练,大可以挑那些富庶地区譬如江南。也譬如就近的关内道,怎么生生就将他近乎发配流放一般弄到那边荒的戎州去?
不要说高力士想不明白。就算是玉真也是大吃一惊,她刚要说什么,却听武惠妃皱了皱眉,柔声道,“皇上。//*/戎州边远荒僻,让宜儿跟着萧睿去那种地方。臣妾心里着实不放心
“如果不放心,宜儿可以留在京师吗?萧睿,你地家眷可以留京……”李隆基摆了摆手。
萧睿一惊,心道那怎么行,我之所以要离开长安,目地就是将家眷带走,岂能留在京师?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又何必谋取这外放为官呢?
李宜知道自己萧郎的心思,其实,新婚燕尔正在情浓之际。她又岂能愿意与自己亲爱的夫君分别。她盈盈上前跪倒,“父皇。母妃,女儿不怕苦,女儿一定要随萧郎赴任,我们夫妻不……”
玉真格格一笑,“皇上,人家夫妻情深,如今正是新婚燕尔,你却要棒打鸳鸯……”
李隆基朗声一笑,“朕准了。宜儿,你虽是大唐公主,朕地女儿,但既然你已经嫁为人妇,父皇……”顿了顿,李隆基又道,“戎州虽然蛮荒但却距益州不远,萧睿你可将家安置在益州吧。”
萧睿赶紧叩首谢恩,看他那架势颇有些怕李隆基反悔的意思。*别人未必看得出来,但玉真确是心知肚明,不由暗暗叹息了一声,心道这小冤家越来越狡猾了,心机越来越深,竟然当着大唐皇帝地面玩了一招以退为进,明明是达到了目的还做出一幅吃了亏的模样,实在是…………
回到烟罗谷里,萧睿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所谓的戎州就是后世的宜宾。在盛唐时代,戎州当然要算是偏远蛮荒之县郡了,这里是苗人、人以及彝人聚居地地方,严格说起来,应该是大唐剑南道治下最南端的一个县。宜宾是具有数千年酿酒历史地酒都,作为一个酿酒品酒大师,萧睿对宜宾的了解远远比益州要多得多。
就在玉真和李宜正在为萧睿外放戎州县令而感到郁闷不解的时候,萧睿却在兴致勃勃地想起了前世在古籍中读到的,戎州一带善酿美酒的人。
杨玉环的婚礼已过,杨家的族人们也纷纷千恩万谢地带着玉真赏赐的礼物、萧睿两口子的还礼,告辞回洛阳或者益州而去。萧睿本来想让杨母再留几天,等他入剑南赴任的时候一同前行,但杨母却牵挂着留在益州没有跟来地杨三姐儿,硬是与杨括和一些杨家族人一起启程回蜀。*
陪着萧睿三口子送走了杨家地族人,萧也挂念在洛阳的家和丈夫,也着急要赶回去。萧睿本来有意要让萧两口子就此长住长安,但萧却再三不肯,萧睿只得派人驾车将萧送回洛阳。
城东灞河,正是夏初郊游好时节。一座数十米长地木桥横跨灞河两岸,河堤上林木茂盛鲜花绽放,绚烂倒影投入河中,使得清澈的河流融汇了这个夏初至为华丽多姿的色彩。
姐弟两个洒泪而别,萧睿站在游人如织的灞河桥的这一端,眼望着萧乘坐的马车扬尘而去,眼圈一红,心中甚是不舍。
花树丛中随处可见郊游的士子仕女,身披五彩华丽纱巾的女子鬓边簪着带叶花枝,面上红云比鲜花更为妖娆。温和的风轻轻吹拂着,一河的涟漪。就在那仕女之间,三三两两的华丽袍衫的公子王孙,鲜衣怒马手执马鞭,顾盼生辉。除此之外,大抵还有不知道是谁家的公子哥儿,呼朋唤友,叫来了歌姬舞女,便在灞桥之侧丝竹艳舞,引得路人游人纷纷围观喝彩。*
可惜这长安城外的盛景没有引起萧睿一丝半点的喜悦之情,反而让他更加的惆怅。一旁的玉环深知自己爱郎对于萧的感情,便柔声道,“萧郎,姐姐暂时回洛阳,等过几年,我们回了长安,再把姐姐和姐夫接到长安来,从此以后再也不分开便是……”
李宜也劝了几句,指了指灞河边上的热闹景象,笑吟吟地道,“子长,姐姐急着赶回洛阳乃是为了跟姐夫团聚,你又何必伤感?你看这灞河两岸如此风景绝佳,你我三人既然已经出了城,何不也尽情畅游一番?”
萧睿微微一笑,刚要答应李宜,却见令狐冲羽一骑疾驰而来,瞬间来到近前,翻身下马躬身道,“公子,皇上有旨到,高大将军正在府中等候!”
“大将军!”萧睿匆匆赶回城里的萧家,见到了等候在客厅中喝了好几盏茶,已经多少有些不耐烦的高力士。也难怪高力士不爽,他跟随李隆基多年,到处宣旨,还从未有人让他等候如此之久。但这萧睿有些不同,即是圣眷正隆的新贵人,又是自己的小知己,高力士这才耐着性子等候着,要是换成别人,他早就拂袖而走了。
“状元公啊,你倒是好大的架子!”高力士不由撇了撇嘴。
“抱歉之至,大将军,萧睿在城外送别家姐,不知道大将军光临,实在是罪过罪过!”萧睿赶紧赔笑,对于这个位高权重与众不同的大太监,他可是早就打定主意万万不能得罪的。
“罢了。皇上有旨,朝议郎、戎州县令萧睿接旨!”高力士尖细嘶哑的嗓子再次响起。
萧睿一怔,这才醒悟过来,原来自己已经有了官职了,他心里嘿嘿一笑,跪倒在地,呼道,“臣萧睿接旨!”
原来,李隆基封皮逻阁为云南王、越国公、开府仪同三司,并赐名“蒙归义”。皮逻阁即将举行登位大典,特遣使臣来恳求大唐皇帝陛下派人参加观礼。李隆基或许是一时心血来潮,想起萧睿将要赴任戎州,去这南诏洱海倒也顺路,便硬生生封了他一个御赐金牌的钦差大臣,先去南诏观礼,然后再回戎州赴任。
后来萧睿才明白,李隆基哪里是一时心血来潮,分明就是早就谋划已久。
萧睿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还未上任的县令,但他却有着多重的身份。御赐金牌在身,天子门生、新科状元、才子酒徒、名士大贤、玉真义子………这些身份随便哪一个提留出来,都不得了,让萧睿前去,也算是给足了皮逻阁面子。
萧睿外放县令又当了前往南诏的观礼钦差,一时间,这又成为长安城里的一大新闻。而在萧家,还有另一个新闻悄然在下人间流传:那便是令狐冲羽,竟然也得了一个仁勇校尉的武职官,正九品。
萧睿不用问也知道是李林甫所为,对于令狐冲羽跟李林甫的关系,他一直很是好奇但却强忍着没有问令狐冲羽,既然人家不愿意说,想必就是有难言之隐。实际上,令狐冲羽跟他的时日也不短了,他的为人萧睿很是清楚,如果不是有难言之隐的话,令狐冲羽绝不会瞒他这么长时间。
令狐冲羽有了出身,萧睿也替他高兴,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如今令狐兄有官职在身……”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令狐冲羽打断了,“公子,令狐冲羽这一生誓死追随左右,绝不离弃。这武职官,不过是为了保护公子前往南诏而为之……”
第三卷长安风 第150章春梦了无痕
更新时间:2009…8…21 19:47:15 本章字数:3601
飞花逐月,细雨如丝,连绵的细雨着实下了几天,点点落在剑南道节度使章仇兼琼府邸后花园中章仇怜儿闺房之外窗台上,敲击着她落寞的心灵。试问离情愁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在这个生长忧郁的益州夏季,章仇怜儿听着雨收获了一心的黯然。
细雨浓墨书写流光岁月,少女二十春秋如烟消逝,回首过往,章仇怜儿蓦然发觉,她的人生竟然是一片空白。把这些年的歌舞升平或者自怨自艾自怜自爱细细梳理起来,在细如毛发的记忆中,采撷出的只有冰凉的雨水,无尽的幽怨。她的心扉刚刚开启便又以尘封,满是落寞与忧伤。
每年在这样的雨季,她喜欢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世界,让愁绪化为漫天飞舞的雨丝和柳絮,飘散在这益州城的上空。和风细雨,催下千般惆怅,她的心满是疲惫。或许是她天生多愁善感,或许是她心比天高命如纸薄,平日人前的强颜欢笑,无法抹平心中那一道淡淡的忧伤,那一抹浓浓的相思。
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在这喧闹繁华的益州城,她是节度使府上的千金小姐,是剑南道第一号大人物章仇兼琼的唯一小妹,平日里有无数人媚眼如丝试图获得她的青睐,她的长袖一舞,便有接连成队的侍女下人来来往往。然而,她却时时觉得,她是一个可怜虫。一个没有知己,没有朋友,没有人怜爱的可怜虫。
有多少时候,她都是幽闭在这后花园里,独倚门前,细数雨丝。默然空惆怅,只觉愁丝更比雨丝长。斯人独憔悴,哪堪风雨助凄凉。
一袭素裙,独舞于冷冷的月色,或者撑着油纸伞,漫步于幽静的楼台亭阁之中。恨上天,没有将他早一些送到她的面前,到如今。只能满怀春心了然怅惘。
她站在孤寂的窗前,轻抚满腔的愁思。红尘滚滚,心往何处安息?煞那间,花非花,雾非雾。浮光掠影,寂然逐舞,虚空顾影,浮生若梦,章仇怜儿津然泪下,抬起粉嫩地柔夷,轻轻抹去眼角晶莹的泪痕,又幽幽一叹。转身向床榻而去。此时此刻。她仿佛做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梦,但回想起来却又无处寻迹。一如春梦了无痕。
春梦了无痕,这一场春梦隐隐幻幻。在长安的萧睿一觉醒来浑身乏力,轻轻抬了抬胳膊。突觉李宜那粉嫩的脖颈动了一动,他下意识的抬手向怀中玉人的胸前抚去,轻车熟路地就握住了其中的那一团丰盈,顺势捏了捏那颗鲜红而凸起地蓓蕾,旋了一旋。
李宜嘤咛一声,慵懒的睁开眼来,见萧睿又开始在自己身上来回逡巡,不由羞道,“子长,你要弄死我了……”
萧睿嘿嘿一笑。松开手。将**裸地玉人紧紧抱在怀里。坐了起来。直觉腰膝酸软。他心里一阵暴汗。玉环这几日住在烟罗谷里。迷上了那长袖歌舞。正在跟玉真手下地几个歌姬舞女学舞。玉环一走。这府里就剩下了他跟李宜两人。在等待圣旨下才能离开长安赶赴南诏地日子里。他尽情发泄着自己积聚已久地**。几乎夜夜都与李宜梅开三度。
这样地行欢虽然快活。但也把初为人妇地李宜弄得“死去活来”。虽然明明很是疲倦。但这新婚夫妇还是难捱不住**地躁动。只要萧睿触摸到李宜那滑嫩如凝脂地肌肤。便再也忍不住翻身上马。让这初尝情爱滋味地公主李宜如堕地狱又如飞上九天。
“子长。不能再这样了……我怕你地身子收不住……”李宜汪汪似水地眼眸在萧睿地“熊猫眼”上怜爱地扫了一眼。伸手去轻轻为他整理着一头乱发。喃喃羞道。“我们夫妻来日方长……”
“嘿嘿。可我总是忍不住……”萧睿俯身吻住了李宜地香唇。
两人刚刚起身。宫里地人就来了。倒也不是李隆基派来地太监。而是武惠妃宫里地一个侍卫。说是武惠妃召两人进宫。
自打李隆基下诏封了他做安抚南诏地钦差之后。萧睿恨不能立即携家带口离开长安。朝廷赏赐给南诏王地几十车丝绸茶叶等诸多礼物早已装车。三百名划拨给萧睿地御林军士卒也在令狐冲羽地带领下整装待发。但宫里却迟迟没有动静。李隆基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一直没有下旨让萧睿一行离京。
两人携手进了武惠妃的寝宫,武惠妃正在喝茶。
武惠妃抬头一瞥,就瞅见了自己爱女眉眼间那隐隐的春意,又侧眼一看,见萧睿的面色有些苍白脚步有些虚浮,不由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笑容,“免礼,不要行礼了…………我说宜儿呀,新婚燕尔夫妻情深但也要知道节制,否则,会坏了身子。”
李宜羞不可抑的走过去,轻轻扯了扯武惠妃的衣裙,跺了跺脚嗔道,“母妃,你……”
萧睿也有些尴尬的垂下头去。
武惠妃哈哈一笑,“好好好,算是母妃多嘴,好不好?今日母妃召你们两个进来,一来想设宴为你们送行,二来我还有些小事要跟萧睿说说。”
萧睿心头一动,见武惠妃妩媚的脸上虽然挂着淡淡的笑容,但笑容中那一抹隐忧还是无所遮掩的透露出来,他心道,难道经过了李瑛的那场闹剧,武惠妃还是没有平息为李瑁争取储君之位的念头?
果然不出萧睿的所料,武惠妃屏退了宫女和太监,低低道,“萧睿,你是宜儿的驸马,虽然你没有驸马的名分,但总归是驸马,这一点,朝野皆知……宜儿跟寿王是一母同胞兄妹,都是本宫的心头肉……你须知道,只有将来寿王登上皇位,我们这些人才能继续拥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倘若李琮被皇上立为太子,那将来…………”
武惠妃幽幽一叹,清丽的目光紧紧的盯住萧睿,“你明白本宫的意思了吗?”
“娘娘,皇上有意要立李琮为太子了吗?”萧睿沉吟了一会,顾左右而言他淡淡道。
“那倒是没有明说,不过,皇上这些日子总在本宫面前说李瑁不堪大用,心性不如庆王沉稳云云…………哼,不给寿王机会,怎么就知道寿王不堪大用?此番去南诏,本宫本来跟皇上说让寿王代天巡狩,可皇上却点了你。”武惠妃摇了摇头,“这样也好,你去总是比庆王去要好。”
呃。萧睿呆了一呆,心道不过是去南诏做个押送朝廷赏赐的观礼钦差,顶多是一趟公差旅游,即无实权又没有利益,而且那南诏地处蛮荒…………这又不是什么美差,难道这庆王和寿王还争了起来?
似是看出了萧睿的疑惑,武惠妃轻轻一叹,竟然破天荒地叫起了他的字,“子长啊,你可知道,这一趟南诏之行,事情虽然简单,但却意义非凡。一来,代表朝廷向蛮夷宣示恩宠,二来南诏之行由钦差接受皮逻阁递呈的国书,这昭示着皮逻阁统一六诏后并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