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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
且说安禄山全家数十口,昼夜兼程,在李隆基带着群臣赶往大理寺衙门听审的时候,已经逃出了百里之外。
红日初升,雍州外围。
安禄山烦躁地骑在马上,回头看着在自己身后提不起速度来的两辆大车,这两辆大车上拥挤着他的诸多妻妾和子女,还有他不能放弃的金银财宝。
安禄山摸了一把头上的冷汗,抬头看了看天。心里越来越慌乱,凭这个速度,他们迟早会被大唐皇帝派出长安来地军队追赶上,到时候……
他望了望手下一脸惶然之色的牙兵侍卫,咬了咬牙,嘴唇都咬出了血。
他叹了口气,摆了摆手,“兄弟们,上车上去,各自取金银珠宝带上,能带多少算多少……至于这两辆车……抛弃了吧,让她们自生自灭吧。”
安禄山的手下疯狂地从之前自己家的主母身上抢夺着金银珠宝,有的还顺手在这些娇滴滴的女人身上摸几把赚赚便宜。安禄山跨在马上,耳边传来妻妾子女们的鬼哭狼嚎声,越加心烦意乱。
也罢。妻妾可以再娶,子女可以再生,这小命可就是一条。在生死存亡的当口,安禄山没有任何犹豫,就准备抛弃他的这些家眷。
数十骑飞驰而去,留下两大车哭天抢地的家眷。
等京城羽林军派出来追剿地羽林军骑兵赶到时,安禄山有的妻妾已经跳车逃窜不知所踪,而有的妻妾子女,还留在车上发傻。
……
……
安禄山渐渐止住了马。
必须要歇歇了,昼夜疾驰已经逃了数百里路,就算是人能撑得住,这马儿也受不了了。安禄山带着他的几十个牙兵侍卫下了马,也不敢去附近的集镇打尖,只是避入了一座山谷中,准备在这山谷中歇上一个时辰,然后继续往东北边境逃窜。在他们看来,只要逃到了契丹境内地荒漠,他们就安全了。
在荒漠中的某一个地方,还有安禄山秘密安插地一个据点,隐藏着他私自圈养的一支私兵和众多财富。凭借这些,就是做马贼,安禄山相信自己也能继续生存下去。
只是,十数年地努力瞬间化为泡影,正在自己在大唐仕途一片顺风顺水的当口,自己竟
。安禄山想起这一点,牙关都咬出血来。他暗暗咒嗣,李林甫和萧睿,甚至还有大唐皇帝李隆基。
突然,山谷外传来震耳欲聋地马蹄声。
安禄山霍然从地上窜起,望着山谷外那飞扬的烟尘,心中惶然,急急呼道,“上马,逃!”
可惜已经晚了,这是一座半封闭的山谷,只有一条道通往山谷之外。
百余名大唐军士死死守住了谷口,没有给安禄山的牙兵任何反抗的机会,弓箭飞射中,他们一片惨呼,在一轮密集的箭雨后,冲在前面的安禄山牙兵侍卫几乎全部倒在了血泊中。
安禄山弃马而逃,喘着粗气爬上了山谷的峰口,试图翻过山去。
但他却听到底下传来一个熟悉的兴奋的呼唤声:“大将军,别来无恙乎?”
安禄山颤抖着回头望去,只见他手下的心腹史干,手持宝剑,笑吟吟地站在谷中,仰头看着自己,而一排士卒手中地弓箭正对着自己蓄势待发。
史干,狗娘养地史干背叛了自己。这是安禄山的第一个感觉。但此时此刻,他就是满腔的愤怒也无济于事。
他脸上却陪着谄媚的笑脸,朗声笑道,“原来是史干兄弟,兄弟,你这是?”
史干傲然道,“奉萧大人命,在此等候安大人多时了。”
“萧睿?!”安禄山的神色煞白了起来。
“下来吧,大将军,你要是再不下来,咱家手下地兄弟一生气,后果可不得了。”
史干阴惨惨地笑着,摆了摆手。
安禄山又气又急又害怕,脚下不稳,从山坡上溜了下来。
“大将军,你很不够意思啊,你独自逃命,也不管兄弟们的死活……”史干像看只死狗一般审视着安禄山臃肿的身子,嘲讽道。
安禄山嘿嘿笑着,起身来躬身一礼,“史干兄弟,只要你放了为兄,为兄在那个地方还有家当,你也知道,只要你随为兄一起出去,我们依旧可以逍遥自在……”
“呸!”史干淬了一口,喝道,“拿下!”
……
……
见事无侥幸,史干当真要对自己下手,安禄山也豁了出去,脸色变得狰狞起来,骂道,“狗娘养的东西,无耻的狗贼,是谁给了你晋身的机会?你这狗奴才,背主求荣,不得好死!”
史干脸色一变,顺手狠狠就扇了安禄山一个巴掌,“你是谁的主人?狗东西,你的死期到了,你还嚣张个什么劲儿?”
安禄山嘴角的血迹斑驳,他扬起朊脏而惨厉的头,怒吼道,“史干,老子死了你也活不了,你不要忘记了,屠杀奚人地罪魁祸首是你,你休想逃命!”
想起这些,想起自己差点被这头肥猪断送了身家性命,史干就怒不打一处来,飞脚将安禄山踹倒,然后狠狠地在他满是肥肉的身躯上发泄着熊熊的怒火,“狗东西,都是你这狗东西,差点害得老子全家……”
发泄了半天,史干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慢慢蹲下身来,冷笑着望着安禄山那狰狞可怖的脸,“安禄山,你放心就是,萧大人可以保得本将军平安,只要本将军将你这狗贼活捉回长安去,萧大人还可以向皇上为史干请功,加官进爵都说不准,哈哈哈!”
史干得意忘形的狂笑声在安禄山耳边回荡着,安禄山万念俱灰,知道自己死期到了,他无力地吐了一口沾满尘灰的唾液,发出凄厉的一声惨叫,“萧睿,史干,你们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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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干独自一人进了戒备森严的长安城,一路步行穿过喧嚣的几条街市,这才来到了萧家门前。等史干进了萧家,萧睿已经在外院的客厅中等候他多时了。
“拜见萧大人。”史干躬身下去。
萧睿淡淡一笑,起身摆了摆手,“史将军多礼了,不知事情办得如何了?”
史干咬了咬牙,嘴角浮起一丝笑容,“承蒙大人所言,安禄山一定会逃窜契丹。所以,史干在雍州外围等候,目前已经将他活捉带回长安了。”
这本就在萧睿地意料之中。史干为了自己的前途,为了自己脱罪,他必须要活捉安禄山将功赎罪,他不怕史干不出力。而其实,史干还应该感谢安禄山,如果安禄山不逃,他哪来的立功机会?
第三卷长安风 264章安禄山的结局
更新时间:2009…10…19 20:09:09 本章字数:3843
好,很好。”萧睿点了点头,“去吧,此番你立下官一定会在皇上面前举荐于你。”
“多谢大人,大人的再生之恩,史干永记不忘,誓死追随在大人身侧。”史干面露感激之色。
萧睿嘴角一晒。史干的话,他就当是耳旁风了。此人连他的主子安禄山都可以出卖,还有什么不能出卖的。宁可相信这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史干这张烂嘴。萧睿突然想起了前世某小品中的一句经典“名言”—假如史干都能成为一个忠心的奴才,恐怕这世界上就没有无耻两个字了。
不过,对于萧睿而言,史干是不是忠诚,根本就无关紧要。
一如他当初的计划,这史干是他安插在李琮身边的一枚钉子,而且是一枚很有野心的钉子。假以时日,想必史干会给李琮一些惊喜吧。
史干见萧睿不怎么想跟他说话,便躬身行礼告辞而去。
但没走两步,就听萧睿那阴森森的话响起:“史干,我还有两句话你一定要记住。”
“第一,萧某不是安禄山,你如果在背后给本官搞什么小动作,小心你的脑袋。”萧睿淡淡道,“第二,对外不能提及本官半个字……更不要说你跟本官有任何关系,否则,本官会让你生不如死。”
史干心里一颤,回身拜了下去,“史干不敢。”
……
……
史干出了萧家地后门鬼鬼祟祟地离去。却不知他地身影消失没有多久。一个面蒙黑纱地瘦小黑衣人就从这条幽静巷子地角落里闪出身形来。黑衣人望着史干离去地背影。轻轻吃吃一笑。“好一个萧睿。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在背后捣地鬼。”
黑衣人笑声一收。身形一纵便消失了踪迹。阳光地里。仿佛只是一道黑影一闪就悠忽不见。以至于萧家地厨娘李爱秀回家奶孩子回来。恰好从巷子地那一头走来。正要进后门。却直觉眼前一闪。忍不住揉了揉眼睛。讶然道。“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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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禄山手下捉生将史干将安禄山擒获回来地消息。旋即传遍了整个长安城。人人拍手称快。
史干诚惶诚恐地跪倒在御书房外。
御书房里,李隆基缓缓起身望着分列两侧的一干朝中重臣,淡淡一笑,“诸位爱卿,安禄山的罪行可议定完毕了?”
章仇兼琼躬身上前,“皇上,臣等已经议定,安禄山犯有十大重罪,其一,欺君之罪……按律当诛杀九族……”
章仇兼琼慢条斯理地讲着群臣朝会上议定的关于安禄山地十大罪行,任何一条都足以让安禄山满门不得超生了。
李隆基摆了摆手,“国法无情,安禄山罪责难逃。传朕的旨意,斩杀安禄山九族,不得放过一人……”
顿了顿,李隆基嘴角浮起一丝阴森的笑容,“至于安禄山嘛,朕觉得,死刑太便宜他了。”
章仇兼琼一怔,心道这皇帝难道要对安禄山适用武则天时期由酷吏来俊臣发明的那些惨无人道的酷刑?像什么剥皮,剥的时候由脊椎下刀,一刀把背部皮肤分成两半,慢慢用刀分开皮肤跟肌肉,像蝴蝶展翅一样地撕开来像什么请君入瓮,找个大瓮,把人塞进去,然后在瓮下面用柴火加热。温度越来越高,受刑人也越来越受不了,如果不肯招供的话,往往就被烧死在瓮里……
章仇兼琼犹豫了一下,“皇上的意思是……”
李隆基突然阴惨惨地笑了,沉声道,“朕自登基以来,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么戏耍于朕、将朕玩弄于股掌之中!这安禄山好大的胆子,屠杀奚人上万口在前,构陷王忠嗣在后,欺君瞒下,其罪滔天……朕这几日,每每想起于此,都毛骨悚然愤怒难以遏制……此等奸贼,倘若要让他得逞,大唐社稷岂不危矣?诸位爱卿,你们倒是说说看,朕怎么能轻饶得了他?”
李隆基沉吟了一会,“好在,朕不是一个昏君。也好在,安禄山的部下史干,将此奸贼擒获回来……太子,朕来问你,这史干该如何处置?”
李琦站在李隆基地身后沉默多时了。每每朝会或者小朝会,李隆基都会让他站在身后听堂。李琦牢记萧睿的嘱咐,除非李隆基有话要问,否则一言不发,只看只听而不发表任何意见,更不要跟皇帝唱对台戏。
见李隆基问到自己,李琦赶紧躬身一礼,小心翼翼地道,“父皇,儿臣以为,这史干虽然有罪在前,但其是受安禄山指使所为……况且,如今他又有将功折罪之举……儿臣觉得,父皇可以赦免了他。”
李隆基微微一笑,明知李琦这番话定然是萧睿的
但也不说破。只是将凛然的目光投在王忠嗣身上,“王忠嗣,你意如何?”
王忠嗣略一犹豫,“皇上,臣以为,史干擒获安禄山还朝以正朝廷律法,也算是将功折罪了,臣恳请皇上赦免其罪!”
正如萧睿所预料的那样,王忠嗣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他虽然很厌恶史干其人,但史干肯站出来为其作证,又有捉拿安禄山之功,这也算是变相地施恩于他。所以,王忠嗣就没有落井下石。
李隆基点了点头,“好,既然如此,朕就赦免了他。王忠嗣,这样吧,让其就在你的标下效命吧。”
史干是一个无足轻重地小人物,处置这么一个小人物,无论是问罪还是赦免,对于李隆基来说,都不是什么大事。看得出来,他明显不愿意再史干身上浪费过多口舌和时间,马上就将议题转移到安禄山身上来。
“太子,依你之见,朕该怎么处置安禄山?”
李隆基阴沉的声音响起,李琦怔了一下,心道安禄山其罪难逃必死无疑,还怎么处置,杀了他就是。
“父皇……”李琦不由有些踌躇,有些不敢说话,他搞不懂李隆基这多此一问究竟是什么用意。呆在李隆基身边越久,他越觉得萧睿说得没错,自己这个父皇心思难测,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可陪伴自家这个皇帝老爹比伴虎还要心累、还要危险。
李隆基嘴角一晒,也没再难为自己这个看起来有些幼稚的儿子。
“诸位爱卿,朕对这安禄山恨之入骨,朕觉得,杀之不足以平民愤、不足以平息朕之怒火!”李隆基狠狠地拍了一下桌案。
案桌上的茶盏跳动了一下,众臣的心里也噗通跳了一下。
“传朕地旨意,宣萧睿进宫!”李隆基突然大声道。
……
……
皇帝的旨意又到。
萧睿瞬间就明白,此刻已经不能再装病了。他匆匆进宫去,在御书房门口一眼就看到了依旧跪在门口神色凄惶不安地史干。见萧睿大步走过来,他向萧睿投过一抹求助的眼神,但萧睿浑然不觉,只当没有看见,跟着小太监进了御书房。
“儿臣萧睿,拜见父皇、太子殿下!”萧睿拜了下去。
李隆基眼中闪出一丝恼火,但却淡淡道,“驸马,你地病好些了吗?”
萧睿一阵冷汗,躬身道,“好多了,多蒙父皇挂念!”
“萧睿,安禄山犯下如此重罪,构陷朝廷大臣,而你却为他上传奏折……差点让朕……你可知罪?”李隆基突然站起身来怒喝一声。
萧睿眉头一跳,再次躬身下去,“儿臣一时不察,儿臣实不知这安禄山竟然如此狼子野心……请父皇治儿臣的罪!”
“既然你知罪——李林甫,记下朕地旨意,免了萧睿的礼部侍郎一职,罚俸半年,以儆效尤。”李隆基冷哼了一声,“安禄山已经伏法,你觉得,朕该怎么处置他呢?”
萧睿也是一怔,稍一思量才道,“父皇,安禄山其罪按律当诛杀九族……”
李隆基冷笑一声,“杀了他?不,朕要留着他,朕要他痛苦地活着,朕要让他知道,欺瞒朕的后果——老东西,你过来。”
李隆基摆了摆手。
高力士赶紧上前,“老奴在!”
“传朕的口谕,将安禄山拖下去净身——尔后,将净身后的安禄山改名为胡豕儿,就赐给咸宜公主府中做个看门的奴才吧。”李隆基嘴角的古怪笑容越来越浓烈。
而此言一出,萧睿倒吸了一口凉气。众臣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众人都没有想到,李隆基竟然会这样处置安禄山。留了他一命,却比杀了他还痛苦,让他在萧睿府中做一个看门的太监……章仇兼琼情不自禁地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而就算是李林甫,心头也是一阵恶寒,皱眉不已。
众臣不敢再说什么,只得默默认同了皇帝的做法。
直到众臣退下,萧睿还是站在那里有些发呆。李隆基的这种做法,实在是……萧睿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李隆基哼了一声,“怎么,你还不谢恩?你难道对朕的安排不满意?”
萧睿苦笑了一声,躬身下去,“儿臣不敢。”
“抬起头来!”李隆基伏在案桌上探过头来,“你还有什么不敢的?你在背后安排了一切,你一步步将安禄山推向了绝路……你还当朕不知道?你明明早就知道安禄山此事有诈,可你却……哼,看在你一心为了太子的面上,朕也就不跟你计较了,但是,下不为例,知道吗?”
第三卷长安风 265章奚女见皇帝
更新时间:2009…10…20 9: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