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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天人,交谈了几句话后彼此都感到情投意合,谈论诗文,更加难舍难分。于是他们以红烛为媒,以美酒为约,起下了“海枯石烂不变心”的盟誓。
但崔涣是世家子弟,在暂时的情热之后,他马上就醒过神来,柳梦妍是绝对不可能嫁入崔家的,哪怕是作为妾室。与前途命运和荣华富贵相比,崔公子毫不犹豫地放弃了刚刚萌生不久的爱情,离开青楼后便杳无音讯。
可怜柳梦妍一片痴心,日日在等待她的崔郎来用花轿将她抬出这烟花之地。然而,后来的事实证明,她陷入了一场虚幻的自我编织的梦境。
就在萧睿穿越后的不久,柳梦妍在绝望之中扔掉了那枚定情的玉坠儿,无意中造就了一个之后赫赫有名的大唐酒徒。但前不久,柳梦妍突然从一个酒客口中听到了崔涣回京升任礼部侍郎的消息。
怀着最后一丝希望,痴情的女子倾尽所有为自己和宝庆赎身,千里迢迢来到长安。但当她们主仆两人鼓起勇气踏进崔家的门槛求见崔涣时,却被崔涣一句“无耻的淫妇”轻轻就给打发了,而且,还让家人将她们轰出
。
伤心欲绝之下,柳梦妍病倒不起。盘缠花尽,苦苦挨在长安城里一间赁来的房里奄奄一息等待着死神的来临。
……
……
望着眼前那情容憔悴已经不成样子的柳梦妍,萧睿心里的叹息越加的深重。对于柳梦妍,他虽然没有男女间的情愫,但对这个自己穿越至大唐的“介绍人”,他心里还是颇有几分好感的。
“柳姑娘,多时不见了,没想到我们会在长安相见。”萧睿拱了拱手。
柳梦妍睁开无力而浑浊的双眼,迷茫而绝望的眼神一阵闪烁,也认出了萧睿,不过此时,她已经没有了跟萧睿叙旧的心神。她微微闭上眼睛,无语地流下两行羞愤的泪水。
“宝庆,这张飞票你拿去,赶紧给你家小姐疗病。”萧睿叹了口气,再也在这间阴暗潮湿阴冷的屋子里呆不住,从怀里掏出一张十贯钱的飞票来递给了宝庆,然后不顾宝庆的再三感激的道谢,匆匆离去。
“这崔涣是个混账。”令狐冲羽愤愤地道。
萧睿又是一叹,“冲羽,柳姑娘好歹也是我在洛阳的故人,你留心些帮帮她们,别让她们就这么……”
行走在长安城繁华喧闹的街市上,萧睿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只是因为柳梦妍,崔涣在他心里的印象更加恶劣了几分。路过一间酒肆,萧睿抬步便走了进去,令狐冲羽默然紧随其后。
跟令狐冲羽对案而坐,随意要了些酒菜,萧睿将头撇了过去,眼望着街市上来来往往形色匆匆的唐人,以及那时不时出现的奇装异服的异族商客,淡淡一笑,“冲羽,长安城中总是这么热闹,比洛阳可是热闹多了。”
“是啊,大人。”令狐冲羽回着。自从成婚之后,这个一向沉默寡言的令狐大侠客,也渐渐变得开朗起来,不再像以前那样“三脚也踹不出一个屁来”了。
“这世上可怜人无数,我们能帮几个?”萧睿回过头来,平空生出几分感慨。
令狐冲羽脸上浮起一片崇敬之色,“大人大德大善,已经帮了很多可怜人了……”
……
……
几个华服少年士子昂然走进酒肆中,团团趺坐在一起,点上酒菜然后就开始痛饮叙谈起来。那话题自然是离不开马上就要开始的春闱,这些充满傲气的交谈声飘飘渺渺地就传进萧睿的耳朵。
“诸位,我等出身世家大族,此番春闱由我崔家的崔涣崔大人主考,想必我等登科的希望很大了。”
“那是,崔大人主考,嘿嘿,我们的机会来了……”
“哎,你们说,我们要不要去崔府拜会一下崔大人?”
“……你们难道不知道嘛,听说今科的考题……”
几个华服少年议论的声音越来越低,萧睿的眉头也越皱越深。
有人贩卖考题??!
如果说崔涣会对世家大族的考生放水,萧睿相信,但如果要说崔涣会胆大包天到提前泄露考题,萧睿绝不会相信。这可是掉脑袋的重罪,也会给崔家带来灭顶之灾,崔涣也不是一个蠢货,应该还没有利令智昏到如此程度。想了想,萧睿便觉得这纯属谣言,或许是一些骗子打着崔家的旗号在坑蒙拐骗罢了,也就没再放在心上。
随意喝了几盏酒,萧睿就跟令狐冲羽离开了酒肆回府而去。
回到家里,还没进书房,李腾空就从书房里窜了出来,一把扯住他的衣襟来,急急问道,“萧郎,那洛阳来的歌姬当真是被崔涣始乱终弃的可怜人?”
李腾空出身高贵,虽然鄙夷烟花女子,但她毕竟也是女子,听秀儿说了柳梦妍的悲惨遭遇之后,她很快就同情起柳梦妍来,心里就憋着一股子火——这崔涣怎么能这样?畜生不如啊!
崔涣之前搅闹了她跟萧睿的婚礼,她认为崔涣是妒火中烧、因为爱自己甚深的缘故,事情过了也就不再跟他计较;但如今听说他竟然有这样负心薄幸的劣行,她心里的愤怒就无法遏制。
从萧睿口中得到确定的答案之后,李腾空跺了跺脚,“这狗才这般无耻!”
见忿忿不平的李腾空有去当面斥骂崔涣的迹象,早有防备的萧睿一把就拉住了她,笑了笑,“空儿,你这一点火就着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改?崔涣虽然可恶,但他做负心汉实在是与我们无关哪!”
“萧郎,我实在是气不过……那崔涣以前还欺骗我,说对我……”李腾空说到这里突然感觉当着萧睿的面说这些有些“那个”,不由脸色微红,垂下头去,“萧郎,你不要误会,我是说……”
萧睿呵呵一笑,一把将李腾空拥入怀中,轻轻拍了拍她娇柔的后背,“空儿,这人家的事情我们还是不要管了。对了,我听说你立了个规矩……空儿,你自幼生长在大富大贵之家,你却不知,这些烟花女子其实都是一些可怜人——想想看,如果不是走投无路,谁能去出卖自己?所以啊,我说空儿,今后如果有烟花女子求到赈济院,还是酌情给予她们一些帮助才好。”
李腾空伏在萧睿怀里点了点头,“成,我听萧郎的。”
秀儿送茶送到门口,突然瞥见两人亲亲热热地抱在一起,不由想起了自己,心里便着实有些幽怨。虽然萧睿已经明确答应收她入房,但这么久了,萧睿却连碰都没有碰过她一次,就连她有时刻意“引诱”他都没有反应。
心里这样幽幽怨怨的,脚下不免就出了一点动静。李腾空抬头望见秀儿红着脸端着茶站在门口,赶紧一把推开萧睿,刚要招呼秀儿,突然听到哐啷一声,秀儿被一个急匆匆闯进来的人撞了个趔趄,手中的茶盏摔在了地上。
秀儿发出一声尖叫,萧睿惊讶地扫了一眼一阵风一般闯进来的盛王李琦,皱了皱眉,“盛王,你慌慌张张地做什么?”
第三卷长安风 第205章谁要当驸马?
更新时间:2009…9…18 22:29:44 本章字数:3538
即,李琦喘着粗气冒出了一句让萧睿和李腾空都感到的话:“姐夫,有人要当驸马了……”
“呃?谁要当驸马?”萧睿一怔。
“是那崔涣啊。也不知道父皇是怎么搞的,我刚刚得到消息,父皇要把高都姐姐指婚给那崔涣呢……”李琦一屁股坐下,有些不屑一顾的道,“那崔涣是个什么东西,竟然也要做驸马了。如果让他做了驸马,他们崔家还不蹦到天上去呀。”
其实李琦原本对崔涣并没有什么恶感。只是当初那上元节宴会上,崔公开表态站在了庆王李琮一边,那就是他的敌人了。
“哦。”萧睿笑了笑,也没说什么。这消息的确是有些出人意料,不过,崔涣做不做驸马原本也跟他没有多大的关系,只是萧睿却不得不想,这崔涣突然又要鱼跃龙门,到底是为什么?李隆基到底是要做什么?而这一切,又会不会对自己构成某种威胁?
萧睿沉吟着,心道,难怪李隆基能让崔涣主持春闱,原来是早就有心要将一位公主许配给他了。看起来,在李隆基的心里,这崔涣还是有些位置的。
高都公主跟李琮是一母所出,很显然,李隆基是想要将崔涣以及崔背后的世家大族跟李琮捆绑在一起了。萧睿是越来越厌恶,李隆基这种“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所谓的权谋制衡之术了。
为了打压世家大族巩固皇权,起用了李林甫;接下来又担心李林甫做大,又扶植另外一支力量对李林甫形成掣肘,譬如萧睿的受宠,譬如章仇兼琼的进入内阁;而布置完这一切,他同时又担心萧睿等人过于强势将来难以控制,就一反常态给慢慢沦落下去的世家大族打开了一道向上的大门,这就有了崔涣的崛起。
一如他对皇子的态度。他打压李琮,但又不想李琮彻底沦丧下去,让李琦一骑绝尘,于是就给予了李琮一个领军立功的机会,还将崔代表的世家大族推向了李琮一边;而同样的道理,又害怕李琮重新占据绝对强势地位,又公开表示恢复了对萧睿的宠信;而接下来,想必这老扒灰又该开始扶持寿王李瑁了吧?
寿王…庆王…盛王,李林甫…萧睿…崔,李隆基把这样三方力量当成了自己手底下的棋子,他想要怎么出招就怎么出招,看看哪边强势就敲打一下子,看看哪边弱势就伸一把手给个甜枣吃——而他自己,则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主宰着这场棋局。
想到这里,萧睿心里冷笑一声,“老子就偏偏不当你的棋子,你想要玩游戏,我就搅乱你这盘棋。”
萧睿抬起头来。望着一脸愤愤之色地李琦。不由笑道。“盛王。你又气个什么劲儿。人家崔涣要做驸马。只要皇上恩准。高都公主愿意。我们这些做外人地。又何必去多管闲事呢?”
李琦一反往日那嬉闹刁钻地性情。默然苦笑道。“姐夫。你可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哦。我地庆王兄本来就有军功在身。如今又率军去征讨吐蕃。他日再立下军功。皇子之中还有谁能跟他相比?……而朝廷之中。世家大族出身地臣子虽然位居高位者不多。但胜在人多。且世家大族在朝野之中地影响力甚大。假如让庆王和世家大族联合在一起。我们还怎么跟他们争?”
萧睿嘴角浮起一丝古怪地笑容。淡淡道。“盛王。你地眼光不错。假如——假如庆王真正获得了世家大族地全力支持。不仅在朝堂上占据了优势。还会为他赢得不菲地民望。到那个时候。形势对你地确是非常不利。”
李琦皱了皱眉。“既然这样地话。姐夫你为何……”
“可是。盛王。皇上赐婚。我们又能怎样?难道。我们要去跟皇上说。反对崔涣当高都公主地驸马?这。这恐怕是不成吧。”萧睿淡淡一笑。
李琦哑然无语。郁闷地垂下头去。
“盛王,如今非比往日,你既然有心要参与这储君之争——从那一刻起,你就不再是往日那个嬉游终日的顽劣盛王殿下了……最起码,你凡事要沉稳,不能听风就是雨,就像方才,慌慌张张——不要说皇上还没有正式赐婚,就算是崔涣成了高都公主的驸马又能如何呢?你慌又有什么用?”萧睿说着眉头微微一皱,李琦自打知道自己有了夺嫡的希望,表现得太过于急切,这让萧睿心里很不舒服。
不说别的,单单从这浮躁的性情来看,盛王跟寿王都没有太大的区别,比起城府深沉的李琮来差得太多。好在他
小,也许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他渐渐长成,会变得)7吧。
“盛王,你先回府去,沉住气。记住我的话,这些日子,你尽量不要出府,留在府中读书习文,不要参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萧睿霍然站起身来,“你要相信,一切有我在。”
李琦缓缓站起身来,深深地望了萧睿一眼,突地躬身一礼,“姐夫,我回去了。”
李琦匆匆离去,一如他匆匆的来。
萧睿叹息一声,回头望着李腾空,“空儿,这高都公主是……”
李腾空从小就出入深宫,对李隆基的这些女儿自然是非常熟稔。她犹豫了一下才道,“萧郎,这高都公主是华妃娘娘的小女儿,人生得貌美如花,就是脾气有些怪癣。”
“哦?”
“她生有洁癣,从不跟任何人有密切的接触来往——就算是华妃娘娘坐了她的软榻,她也会让侍女立即将软榻全部清洗一遍……皇上赐了她一座府邸,就在皇城之中,她独居府中很少出府,据说自己在府中耕种菜蔬,自己下厨烹调,性情怪异的紧,比太华公主有过之而无不及——不信你可以问问宜儿姐姐……我看,就算是皇上赐婚,她也未必肯嫁给崔吧,或者她压根就看不起天下男子。”李腾空的声音越来越古怪,她扫了一眼聚精会神听着的萧睿,笑了起来,“或许萧郎你可能会让高都公主高看一眼吧。”
洁癣?萧睿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一个人爱干净是好事,但过了分就是洁癣,就是一种心理疾病。穿越到盛唐,竟然遇到了一个洁癣患者,还是当朝的公主。不过,萧睿也明白,洁癣一般都是极端的完美主义者。中国古代文化就是一种极端完美主义的文化,所以古代文人中就产生了大量的洁癣。比如唐朝的格律诗,容不得半点韵律上的异端。
……
……
明日便是春闱开考之日了。街市上、酒肆中虽然照旧繁华喧闹,但往日那流连在这些场所的文人士子们却消失了踪影。这个时候,想必所有参考的士子都在做着最后的冲刺,所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自打考试这个东西在中国问世之后,读书人都患上了这个通病。
萧睿行走在人流如织的街市上,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他竟然有意无意地来到了高都公主李岚的府邸门外。在李岚的府邸之外踯躅了好半天,他才咬了咬牙,上前去递上名剌求见。
李岚正在院中指挥着侍女们清扫院落。她的府邸中,不管是居室还是天井,每日都要定时清扫一遍,每一个角落都要洒水清扫到,不许放过一个死角。侍女们干完,她一定要亲自检查一遍才能放心。反正,她府里的数十个侍女,每天主要的工作就是卫生保洁。
由于没有外客到访,她这府邸根本就没有外院内院之分。
听说萧睿来访,李岚倒是呆住了。这些年来,萧睿还是头一个访客。
竟然有人来拜见自己,李岚不由笑了起来,以至于让她手下的那些侍女们看得一呆:到底是多久没有看见自家这位怪异公主笑了?一年,两年,还是三年?反正这些侍女中有的从进府服侍她开始,就没见这主子笑过。
“让他进来。”李岚摆了摆手,径自走到院中的一个角落里,拿起自己那把明晃晃包着银套手柄的锄头,在院中一侧的“自留地”中有模有样地刨了起来。
萧睿跟在一个侍女背后进了这座在外人看起来非常神秘怪异的府邸,心里暗暗叫绝,果然是洁癣之人,这院中干净整齐得近乎变态,简直让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没法用语言来形容。
更让萧睿讶然的是,这高都公主竟然穿得跟那长安城外的村姑一样,衣着不仅朴素而且土得掉渣。淡蓝色的宽大布裙,遮住了修长婀娜的身子,黑色的头巾包裹住如云的青丝,只有那微带苍白之色的俏丽脸庞隐隐投射出几分华贵之气。
看她拄着锄头站在田地间回头望来的神态和姿势,萧睿无法相信,这竟然是一个皇家的公主,当今玄宗皇帝的亲生女儿,高都公主李岚。
他在好奇得打量李岚,而李岚又何尝不是在打量着他。对于这个名噪一时名动长安的才子酒徒,对于这个昔日在宫中抗旨抗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