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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之别,他只是个凡夫俗子,如何配得上她宛若无仙?胡乱想着,只听一女子冷冷的笑声:“年立言,痛吧!你是拿不到天王补心丹的慢慢品尝死亡的滋味吧!”
立言虚弱地说:“你好狠将天王补心丹全毁了,分明是要我命!”
“哈哈哈”诡异非凡的笑声盘旋在夜色中,“这可怪不得我怪就怪你投错了娘胎,命不好”
立言有气无力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到舒禄耳里:“你不要得意得太早!一定会有人救我的你”只听“噼呖哗啦”一阵瓷器与金属碰撞声,以及一片奴才的哀求声,突然安静下来,如死神降临般。原来,舒禄已走进屋内,虎目怒睁,望着那衣饰华贵的女子。
“大胆奴才!擅闯饮澜居,该当何罪!来人,给本福晋把这狗奴才的眼珠子挖出来!”那女子喝道。
身边的奴才跪了一地,齐声喝道:“福晋息怒!”
舒禄将愤怒的目光调节的柔和一些,打千行礼道:“九门提督衙门二等侍卫舒禄,给福晋请安!”
亦蕊冷笑道:“我可受不起,大人不在门口守着,来此做甚?”
舒禄说:“奴才奉命保护王府安全,饮澜居有贼人闯入,年福晋命悬一线,职责所在,必要来看看!”
亦蕊目露凶光,“哼!此处一目了然,贼人、年福晋,都在此,安然无恙”
面对饮澜居满目苍夷,舒禄被桌上一只幸存的大海碗吸引住了。那是一只普通的海碗,散发着阵阵酒香,碗底,几十个紫黑色的药丸逐渐与美酒融为一体。难道这都是天王九心丹吗?痛苦地呻吟声,引得舒禄再也忍不住,向立言投去关切的目光。立言和衣卧在床上,淡眉如烟柳微蹙,薄唇如初蕊紧抿,左手捂着心口,右手用力地攥着裙摆,向舒禄投来祈怜的目光。
舒禄说:“年福晋,奴才已派人去年府取药,您再支撑一阵”
“撑?”背后的亦蕊凉声说,“看完了,可以走了吧!这毕竟是年福晋的寝室,你一介莽夫在此,不合适吧!”
立言哀求地看着舒禄,拼命摇头。
舒禄沉吟了一下,方说:“饮澜居里一片狼籍,年福晋病体恹恹,起床都有困难。福晋端庄大方,当然不可能是您所为。奴才唯恐贼人潜伏在饮澜居附近,需要派人严加守卫。福晋千金贵体,奴才这就保护福晋回福熙楼。”
亦蕊怒道:“你只是八阿哥请来看大门的,凭什么管府内事务?”
舒禄傲然道:“福晋,奴才的职责是保证王府里的人,平安且不受打扰,不得出入。”亦蕊还想辩驳,舒禄强硬地说:“相信福晋也不想看见年福晋病情恶化,或被贼人欺辱!福晋请回!”说罢,他强势的气场,明显软化了亦蕊。
亦蕊走到立言面前,背着舒禄,唇边勾上个意会的笑,说:“年福晋,看来你命不该绝啊”
立言心里乐得开花,脸上还要装出惨样,痛得直哼哼,说:“恭送福晋!”
亦蕊“嚣张”地离开了,留下了“奴婢”瑶夕服侍“病人”立言。出了寝室,亦蕊转了弯,躲在窗外,听着屋内的动静。
立言耐不住,打破了安静:“大人,谢谢您来探我!”
“千万别这么说”舒禄本还装肃着脸,却被立言的谦卑和气融化了,露出了本性,他说:“年福晋,您千万别么说,折煞奴才了。”
立言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说:“在死前,还能见到你,老天待我不薄。”
舒禄单膝跪在床前,说:“年福晋,您的恩情奴才还没机会得报。放心,奴才定力保您无恙。”
立言掉下几粒泪珠:“有大人在,我自当放心,可您公务在身,一旦离去,我真怕就算保得了今天,明天这屋子这药也会”
想起立言卯足了劲砸东西的过瘾的样子,瑶夕差点没笑出声来,仍一本正经地帮腔道:“大人,您是不知道今个儿有多吓人,险些就要了年福晋的性命!福晋与年福晋恩怨已久,合府上下人尽皆知。往日里还忌惮王爷,收敛几分,可眼下王爷不在府中。只怕年福晋有药无药,结果都是一样的。”若是普通奴婢,哪敢臆想主子的下场,此时舒禄忧虑与担心撞击,情绪激荡,倒也没在意。
立言见他额上青筋暴现,目光流露怜惜,摆出个娇若西子捧心,梨花带雨般说:“现在,只有大人才能救我!”
舒禄斩钉截铁地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何况连奴才这条贱命,也是年福晋所赐!”
立言坐起身来,神秘兮兮地说:“我有证明王爷清白的证据,你带我出府,去面见皇上!”
“什么!”舒禄一惊,原以为她只会要求送药或保护的小事,却没曾想是这等大事,顿时冷汗湍湍,“抗旨是死罪,无论年福晋与奴才都担戴不起!”
立言气乎乎地说:“出尔反尔,非君子所为!”
舒禄低头说:“奴才此举,除了保住奴才一家九口性命,也保了恩人的性命!”
立言冷语相讽:“当年街边乞儿的不畏强权的气节,看来已烟消云散?”
舒禄注视立言半刻,揖手道:“看来是奴才多心了,年福晋既然无恙,奴才告退!”
事情急转直下,立言由于紧张兴奋,竟忘了装病,听他一说,也不知是装还是不装,看着向瑶夕求助。
瑶夕笑道:“大人,久问您公正严明,若年福晋不能及时将证据递到皇上面前,便不能洗清雍亲王的冤屈,难道您忍心将恩人一家陷于不义?”
舒禄打量着瑶夕,低沉地说:“区区一个奴婢,竟能说出这番话来,怕也不是个简单角色吧!”
“大人好眼力,这位是庶福晋钮祜禄氏!”亦蕊见立言把戏拆穿,知道“以情动之”的方案失败,果断地走进屋来。
舒禄看看三女,说:“三位福晋,若要戏弄在下,目的已达成,恕不奉陪!”说罢,揖手便要离开。
随着“慢”一声喝,李卫迅速关上了大门,提剑在手。舒禄并无携兵器前来,严阵以待,说:“怎么?以为奴才是诺图么?”
“年福晋说过,大人并非是一个贪生怕死,欺软怕硬之人,以前不是,现在当然也不是!”在亦蕊的示意下,李卫剑入回鞘。亦蕊继续说:“本福晋只是想与大人做个交易?”
舒禄面不改色,显是不为所动。
亦蕊说:“您是个明白人。通过毙鹰事件,八阿哥还有几分希望成为储君?而王爷则不然,虽因弑君事件拘于宗人府,却并受到任何处罚。试想,若王爷真想谋害皇上,怎会用自己的妾室?相信皇阿玛一时被谗言蒙了眼,有了证据,自当释放。您不帮我,自有人帮我,只是若您肯助我,锦绣前程、荣华富贵,自不可言。若您置身事外,那么,本福晋有的是法子弄得你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舒禄的眼睛似乎要冒出火花来:“福晋是在威胁我?”
“未雨绸缪罢了!”亦蕊轻松地说,“优秀的将士不为我所用,在战场上,只会多一个劲敌。”
时间一点点流逝,亦蕊笑容不减,故作轻松地盯着舒禄那张风云莫测的脸。终于,舒禄单膝下跪,说:“奴才愿为年福晋效命,以报当年之恩!”
三女相对而笑,看来官场早已磨圆了舒禄的锐角,早知如此,何必那么费神!鄂那海顺利取药归来不表,次日,舒禄根据计划,让亦蕊立言李卫装扮成侍卫,完成每日例行往畅春园送信的事宜。
正待出发,鄂那海歪着身子过来,说:“舒禄兄,往日送信,都只有两人,今日需要四人,不知您要往畅春园送什么好消息呢?”
第149章 人非草本;孰能无情()
舒禄虎着脸,说:“我是统领,做事不用向你交待!”他冲那四人背影吼道:“还不快走!”
亦蕊紧张地一拉马缰,马儿高嘶,却只挪动几步。骑术不精,立即现形。
鄂那海冷笑道:“九门提督衙门何来如此差劲的士兵?”说罢,解下腰间的绊马绳,向亦蕊胯下良驹一甩一绕,那马儿竟顺从地掉了个头,向鄂那海小步蹬蹬而来。另外三骑的人乖乖下马,低着头,单膝跪在原地。
“好俊俏的侍卫啊!”鄂那海与舒禄在年少初进官场时,也曾兄弟相称,视为知己。可时日长了,二人能力渐分高低,往日平起平坐的好友,一人却成了另一人的副手,渐渐面和心不和。鄂那海曾听舒禄酒后提过立言对他有一饭之恩,又知他曾进王府探过立言,便留了个心。果然,一举逮了个正着,哼,此事若让八阿哥知道,舒禄恐怕连自己的副手都做不成,反要成为阶下囚!
立言见被揭破,索性站起身,一副恃无忌惮的模样。她用手刷理着马儿的鬃毛,笑道:“愚蠢的畜生,人家给你条死路,还兴高采烈地往里踩呢!”
鄂那海怎听不出她指桑骂槐,说:“恕奴才眼拙,原来是年福晋啊!”
立言并不答话,纤腰一摆,便往府里走。
鄂那海怎肯便宜了也,伸臂一挥:“奉御令,出府者格杀勿论!来人!把年福晋绑了!”
听到身后如雷般的“是!”,越来越密集的脚步声,人多骤升的空气温度,立言脚步加快,略显慌乱地跑起来。离府门只有几步之遥,立言已被手持刀刃的侍卫团团围住。
立言花容失色,还拼着最后一缕力气喝道:“有本事地砍下来啊!王爷和年家都不会放过你们!”硬是占着这份胆量,又向前了一两步。
鄂那海手持钢刀跻身人群,说:“奴才奉旨而来,年福晋最好束手就擒,免得一会动起手来,有所损伤。”
两个侍卫上前,欲绑住立言,她只得拼命挣扎,大声呼救。此时,舒禄跃过人群,如从天而降般,出现在立言面前,三下两下,逼退了手持麻绳的侍卫,厉声说:“谁敢!”平日里,舒禄治兵甚严,大半侍卫慑于他的威严,刀头向下,后退几步。唯有鄂那海的四五名心腹,仍咄咄逼人。舒禄施展武艺,以一抵六,一把大刀耍得呼呼如风,安全地将立言送回了府内。立言向鄂那海得意地做了个鬼脸,感激地看了一眼舒禄,向饮澜居跑去。
舒禄满意地收刀,令道:“撤退,各归各位!”
“你居然敢违抗皇命,我定要奏你一本!”鄂那海喊道。
舒禄说:“刚才有人从王府跑出来么?本官没见着啊!”
鄂那海冷笑道:“睁着眼睛说瞎话,你会尝到后果的。”
舒禄紧抿着嘴,不动色声。鄂那海聪明一时,却中了立言的调虎离山之计,亦蕊早已在李卫的掩护之下,向畅春园驰去。
紫禁城。咸安宫
好一幅春光乍泄图。那女子半遮半露,靥带红霞,柔媚致极坐在男子怀中,任二阿哥胤礽耳鬓斯磨,尽拣些甜蜜肉麻的话来说。
宫女、太监早已退避三舍,唯有那不速之客仍躲在屏风之后,耳中充斥着那莺啼婉转,双腿似灌铅般沉重。那女子从嘻笑,转成娇吟,衣帛撕裂声,胤礽粗重的喘息声。不速之客失去了冷静,重重地咳嗽几声。这几声咳嗽,像是冬日凉水浇醒了沉迷在********中的恋人,胤礽一把推开身上的女人,说:“谁谁给爷出来!”
那女子从暧榻上滚落在地,顾不得身上疼痛,惊慌地捡起衣服遮羞。这时,她已看到屋中出现了另一个男子。他身着玄色单袍,腰系深红缠银佩带,双眸暗淡,薄薄的双唇紧叠,面色如纸般苍白,瘦削端正的下巴饱含风霜。他静静低头地站在那儿,散发着一股让人难以抵抗的魅力。那女子突然不怕了,她觉得刚才与自己亲昵的胤礽除了高贵的身份外,简直一无是处,而面前这位,如同梦里寻找的人儿般。在这红墙绿瓦的深宫中,权贵并不罕见,真正折磨人的是寂寞。她捧着衣服的手松开了,露出了那丰满莹白的玉体,款款向他走去。不为别的,只为他能看自己一眼,她有信心,就一眼,自己的美好足以让天下男儿疯狂。如章鱼般的手缠上了他的脖颈,那粉嫩的红唇在他的鼻端吐露芬芳,诱人的胴体磨蹭着他厚实的胸膛,他仍旧无动于衷,眼里露出死亡前才拥有的灰白光芒。她愤怒了,当她不顾一切想用手去试探他的反应时,一道银光晃过,她倒下了,脸上仍带着媚人的微笑。
胤礽已穿好寝衣,见状急忙跑来,探着她的脉息,说:“你杀了她?”
“你心疼了?”他终于开口了,心,却不那么好受。
胤礽脱口而出:“席常在若死在咸安宫,这该如何是好”
居然是位常在,他嘴角轻挑,剑眉一拧:“她没死,只是气门受阻,过两个时辰便会转醒的。”
“这这就好”胤礽刚松了口气,立刻又紧张地说:“不行,她必须死。否则潇碧你曾出现在咸安宫的事,可能会被皇阿玛知道的。”
潇碧说:“你舍得?”
胤礽笑道:“有什么舍得不舍得!一夜风流,逢场作戏罢了!”他懒洋洋地站起身来,将辫子甩到脑后,再不看那女人。他眯起眼看着潇碧,半开玩笑地说:“潇碧勾魂摄魄的魅力,非同小可啊!”
潇碧说:“怎可与二阿哥相比?”
胤礽歪回榻上,指着身前的空处,说:“紫禁城有三千佳丽,却只住着两个真男人。哈哈,皇阿玛年纪大了,他的财富、他的美人,他的江山,都应该是我的!”
潇碧默默地坐在他身前,看前胤礽眼角如刀刻的皱纹,与年龄不符灰白的头白,他知道现在不应该打断胤礽的话题,这世上,恐怕也只有他,能听到听懂胤礽的真心话。他打散胤礽凌乱的发辫,十指为梳,温柔而灵巧地打理起来。
胤礽梦呓般地说着:“朕将大赦天下,严治贪官,整治苛捐杂税。朕要把那些奸商贪官的钱,都拿敲出来,增设育婴堂、管独院,赠衣施药,让孩子们都能上学读书,让百姓们不再流离失所。潇碧,到时候是想要朕封你个大将军,还是大丞相呢?朕要给你指门好亲事,最好把朕的姐妹、女儿嫁给你啊!”胤礽感到头皮吃痛,潇碧已快速地结了辫子,铁青着脸,反手站了起来。
胤礽眼中不再糊涂,而是闪过一丝诡异,笑着去拉他的手,说:“你心情不好?”见潇碧并不搭理自己,胤礽皱眉说:“席常在寂寞难耐,多次勾引我,怪我一时与皇阿玛置气,想戏弄一番他的女人,送顶绿帽子给他!”他眼角轻瞟潇碧,一语双关地说:“莫说咸安宫,苍茫大地,知己何觅?潇碧,我不能给你最好的,只能给你最多的!你应该知道我的难处”
潇碧回过身,眼神已由黯淡变得柔和,他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胤礽强忍住心中的不屑与恶心,从衣架上取下件披风,为潇碧穿上,说:“春寒料峭,好好照顾自己”
胤礽帮人穿着披风,动作生涩缓慢,潇碧看着他眉间深深的沟壑,饱蕴深情。总算穿好了,胤礽笑了笑说:“我连个奴才都不如了”
屋里怪异的氛围渐浓,胤礽被潇碧的目光追得无处容身,他清清嗓子,说:“四福晋前往畅春园了?”
潇碧点点头:“我安排了舒禄守府,四福晋果然不负所望。”
胤礽说:“看来,你在老八府中插的幼苗,都长成了?”
潇碧露出自信的笑容:“自一废太子时,八阿哥露蠢蠢之相,我便不敢有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胤礽说:“不过这次的受益人,似乎不是我,而是十四弟。”
潇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