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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你么?”这棉里藏针的功夫,亦蕊越发精湛,立言无法接招,气乎乎地开始收拾。她娇生惯养,委屈的泪又模糊了视线,一不小心,手上就拉出个不小的口子,痛得她“呜呜”啼哭起来。
亦蕊不动声色,卷起左袖,露出伤痕累累的小臂,说:“妹妹这个主意好!各位姐妹,就由我与侧福晋年氏先行割肉放血,以鲜血洗刷王爷清白,向皇阿玛求情!拿匕首来”亦蕊别院自残明志之事,早已传遍全城,成为贞节妇女的典范。立言惊得张开樱桃小口,忙说:“立言只是不小心割了手,并非福晋还是保重贵体,做好王爷的后盾!”
亦蕊本就想吓吓她,轻蔑地一笑,说:“欧阳氏为何行剌皇阿玛,自有十四阿哥去办理,我等女眷不便插手,但若姐妹们有线索,尽可向我禀明。”说罢,她的眼光若有若无扫过云惠,“王爷在畅春园一切无恙,反而越久越好,至少不会让小人有机会进谄言,榻前侍父,以表孝心。而欧阳氏的尸身,恐怕她是钦犯,往日我等被其蒙敝,身为嫡福晋,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王爷未归前,罚福晋那拉氏半年月俸,抄法华经十卷”
夜晚,福熙楼,灯下,亦蕊有条不紊地抄着经书。
瑶夕端来一碗粥,说:“姐姐,您一天没好好用膳,用碗五谷粥暧暧肠胃吧!”
亦蕊将笔支上架,笑道:“好香啊!这可是王爷专用点心呢!我算不算因祸得福呢!”
瑶夕嗔道:“别取笑夕儿了只是不知为何,今夜特别想熬这个粥,可是王爷却”
亦蕊安慰道:“莫担心了,若王爷被定罪,王府上下哪会这么太平安宁?”
瑶夕眉结略松,见亦蕊一勺勺吃着粥,想起一事,说:“宋姐姐与我想为欧阳氏立个衣冠冢,以她温文宛约的个性,定是被人利用了所以”
亦蕊抬头说:“糊涂啊!欧阳氏是钦犯,大有可能连累全府啊!”
突然,李卫破门而入,慌张地说:“不好了,福晋娘家府上,府上有人来报信,费扬古大人、夫人被剌客谋害,奄奄一息”
第142章 为虎作怅()
“什么?”亦蕊手中的粥碗掉在地上,砸得粉碎。她刚刚站起来,就被忽袭的锥心之痛逼得软了腿脚。“李卫,你说什么?我阿玛额娘怎么了?”
李卫额角也冒出了细细的汗珠,尽量稳定了自己的情绪,说:“来人只说费扬古大人、夫人受了重伤,徘徊在生死边缘。恐怕是想求福晋最后一面!”
雯冰端来了紫金丸,助亦蕊服下。亦蕊顾不上自己心头如万针掼剌的疼痛,说:“来人在哪?”
李卫说:“王府门外,十四阿哥派来的侍卫不让进!”
亦蕊跌跌撞撞地向外走去,这一段路,走得极难极慢,每提一步就像走在刀山上一样,她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阿玛额娘身边。泪水模糊了眼前的景象,儿时困在额娘怀中,阿玛教自己写下家族的姓氏,父母的慈爱,一颦一笑,尽显脑海之中。她想起前几日在畅春园见到阿玛时,自己不冷不热的态度,悔得恨不得打上自己两个耳光。王府门口,不同于往常的寂静无声,多了一队陌生的侍卫,火把熊熊燃烧,刀鞘映着闪光。亦蕊眼中无一物,提着裙子便往外冲,两把锋利的大刀拦住了亦蕊去处,一个领头模样地人走出来,耀武扬威地说:“大胆,竟然敢擅闯出府?”
李卫双臂地张,挡在亦蕊身前,喝道:“放肆!见到雍亲王嫡福晋还不快行礼!”
“哦?”领头侍卫怀疑的眼光打量着亦蕊。
亦蕊挂念父母安危,心急如焚,去路被阻,一道寒冰似的眼神直向领头侍卫射去。
那股凛然的威严气势,顿时使那人躬身打千道:“奴才诺图,奉十四阿哥命,保护雍亲王府安全。未奉令,奴才不得让任何人随意进出。”
亦蕊怒道:“你也说是奉命来保护安全的,不是来监视看管我们的吧!”
李卫急不可耐,他提掌伸腿,撂倒一名侍卫,抢刀在手,眼冒怒火道:“诺图!刚才费扬古府中来报,费扬古大人与夫人遇难,想见福晋最后一面!你也在一旁听到了,为何不肯通融!”
一名侍卫倒下去,十数名侍卫围了上来,钢刀在火把上反射出明晃晃的光线,照得人脸阴睛不定。诺图站在圈子最外面,阴恻恻地说:“奴才只是奉命行事,未得十四阿哥手令,谁也不得随意进出!”
瑶夕顶道:“李卫前几日不是还去了八阿哥府和畅春园吗?你们怎么又肯通融了?”
被瑶夕一阵抢白,诺图恼羞成怒,他是个直性子之人,两眼放着诡异的光,不屑地说:“八阿哥怎地相同?别在这胡闹,赶紧给我回去!”
李卫脸气得煞白,他说:“福晋,您紧跟着我,我们杀出一条血路去!”说罢,放刀便砍。
看守雍亲王的人不多,但都是丰台大营的精锐人马,武艺自是不凡,对方只守不攻,李卫又要忌惮着身后的亦蕊不能受伤,始终处于下风,连王府台阶也没能多下一阶。没一会,李卫与亦蕊已被逼回门槛。
刀光剑影中,亦蕊的脑子里一片混浊,父母的死讯,将她心中最后一缕牵挂都抹得干干净净。不,不是真的,他们还有救!亦蕊发抓住瑶夕的肩膀,急切地说:“九心续命丸在哪?在哪?”
瑶夕遗憾地说:“都呈给皇上了。”
亦蕊浑身冰冷,她不顾一切,绕过李卫,几把钢刀的准头差点伤到她,幸亏对方一直以守为主,及时收刀,才使亦蕊不致受伤。
亦蕊喝道:“该死的奴才,居然敢挡本福晋的路,我现在就要出去,看看是谁敢伤本福晋一根汗毛?”
诺图揖手禀道:“奴才和弟兄们自是不敢伤害福晋贵体,但拦住去路的方式总是有很多的,再来,砍伤轿夫或马匹的罪,奴才还是担当的起的。”
“你们”亦蕊急得两眼一黑,险些要晕过去。瑶夕上前扶住她那渐渐软下去的身子,亦蕊却轻轻推开他,双膝跪地,哀泣道:“求各位大人发发善心,我阿玛额娘命在旦夕,为人子女只想回去尽孝,看上一眼而已。求大人们成全”
瑶夕惊呆的同时,气愤道:“福晋,何必求这些狐假虎威的东西?他以为咱们雍亲王府失势一时,就会失势一世嘛!哪怕让皇上知道了自己的儿媳妇曾蒙此大辱,诺图大人你有几个脑袋够砍!”话音刚落,原本还得意洋洋地侍卫们,都意识到担当不起这欺上大罪,慌忙扔下钢刀,跪满一地。
诺图脸色发青,说:“福晋请起,这不是让奴才折福嘛!其实是十四阿哥也是奉旨行事,在遇剌之事未查明真相前,王府女眷绝对不能离开一步,尤其是您、年福晋、夕福晋”这些都是曾出席畅春园宴会的人,列入怀疑名单,以防她们潜逃,的确是必要的。
亦蕊哪有心思去想这些大道理,她的两唇发白,哆哆嗦嗦地指着李卫,瑶夕明白她的心意,说:“诺图大人,福晋可以不回府,但费扬古大人府中如此大事,派个奴才去关心一下,总是可以的吧!若您不放心,派两个随从跟着去就是了。”
诺图略一思考,说:“好吧!不过得在一个时辰内回来。”他指着四个侍卫与李卫同去,又私人嘱咐一人将此事通报给八阿哥。诺图敬重胤禩贤王之风,忠心拥立其为太子,没想到康熙以一句“母卑子贱”毁来了胤禩的称帝梦想,但跟随胤禩的爱将大臣没有放弃,他们选择了与胤禩最为交好,也颇受康熙疼爱的十四阿哥为新主。十四阿哥对这位八哥,比一母同出的胤禛要敬佩、尊重上多倍,也为八阿哥鸣不平。自胤禩郑重地告诉他,仁义治国的大志要由他胤祯来实现时,顿时点燃他那颗年轻狂野的心,对胤禩产生了无限的依赖和信任。
李卫向亦蕊坚定地点点头,匆匆地去了。亦蕊不肯回福熙楼,便由瑶夕扶着坐在门边的廊檐下,痴痴守着。门口这番大动静,惊扰了府内女眷,允儿、云惠、语歆都纷纷来到廊檐好言安慰亦蕊。立言站在不远处,听着雯冰霏月啜泣地说完整个过程,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直往门口而去,喝道:“哪个是诺图,滚出来!”
诺图见来了个厉害主,硬着头皮,打千而上:“奴才在此,向贵人福晋问安!”他不知来人位份,但看衣饰华丽,气派非凡,猜测道。
“混蛋!”立言不由分说,狠狠向诺图踏去,花盆底鞋踩在他的手背上,他痛得大声叫喊出来,猛一抬手,立言向后趔趄,幸亏小路子眼明手快扶住。
诺图恶狠狠地盯着立言,若她不是胤禛的女人,大有扑上前吃了她的模样。
立言抚了抚衣冠,露出娇媚无比的微笑,说:“大人,你既知我是王爷福晋,敢这样盯着我看,就不怕王爷挖出你的眼珠子么?”
诺图心里扑通直跳,贵气、阴毒、娇媚、清纯,似乎全世界女人的特性,都赋予她的身上,调成一杯醉人的美酒,明知肠穿肚烂,却愿意醉死牡丹裙下。诺图贪婪地又看了几眼前的美色,恋恋不舍地转移视线道:“奴才不敢,只是不知福晋为何要责罚奴才?”
立言款款走近,从诺图那生满粗须的脸,看到已红肿的手背,幽幽叹了一声,关切地问:“还疼吗?”
诺图离立言只有一步之遥,似兰似麝的香气萦绕在他鼻端,听到那软糯的声音,他全身都要酥麻了:“不疼,不疼了!”
立言盈盈微笑,脸如玫瑰盛开,眼如清晖露珠,她轻声说:“你叫我福晋,错了”
莫非她不是王爷的女人!诺图大喜,心中那如份不淫念,如千万只小虫一样爬向他的头脑,美人近在咫尺,触手可得,他的手不听使唤地伸了出来。
立言正等着他使出这招呢!她一个轻旋,躲开了男人的色手,随即响亮的耳光掴在诺图的脸上。诺图被突来的两次袭击,搞得头晕脑涨,隐约中,美人身影绰约,傲然的话却字字清晰传入他的耳里:“听好了,姑奶奶是雍亲王侧福晋年氏,你一介侍卫,居然敢对姑奶奶起色心,这笔帐记下了,今后有你好看!另外,送你一个教训,只有嫡福晋才能被称为福晋的,见到姑奶奶时,请尊称一句年福晋!最后,雍王府的人,不是你能随便得罪的!你这套为虎作怅的把戏留到家里去演,若是八阿哥、十四阿哥不服气,让他们和我年立言来评评理!哪怕到皇阿玛那说,我也不信守节会是有什么错!倒是你,诺图!若你能在京中再留任一年,我年立言三个字倒过来写!”说罢,她便转身回府。
立言刚迈进门槛,便感觉到所有人的眼光都在看她,有惊讶,有佩服,也有感激。立言淡淡地说:“别以为我是为你出气!我只是不愿让雍亲王府失了颜面”
(本文于2015年5月根据最终出版版本进行修订,由于修订后每章文字不能少于原发布文章,但作者追求简略明了,所以修订后难免会少些字数,但整部书的文字并没有减少,还请各位读者见谅。欢迎大家加入读者qq群:334191885)
第143章 笑天下可笑之人()
亦蕊紧捂着心口,如针扎般的剌痛,令她发出呜呜的呻吟声,听得身侧众人难受不已。服了药,也是徒然。云惠、语歆忍不住陪着掉起眼泪来,立言则是在不远处站着,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
望穿秋水般的等待中,李卫终于回来了,他直接跪倒在亦蕊面前,悲恸地说:“奴才抵府时,费扬古大人已仙去了,老夫人却不肯咽下最后一口气,等着福晋啊!”
亦蕊泪流成河,胸口越发闷痛,瑶夕忙说:“究竟怎么回事?我阿玛额娘怎么会遇害?”
李卫说:“不知是何匪类,占着一身好功夫,居然来无影去无踪地入府剌杀了费扬古夫妇,还有札合公子”
“哥哥”亦蕊口唇张开,却说不出话来,只是抬起了手,想向前抓着那飘渺的影子。
李卫说:“大夫说札合公子伤势颇重,却无性命之忧。只是老夫人若这样去了,怕到了黄泉也死不瞑目啊!”
“混账奴才,你是想让你主子就这样心疝发作痛死嘛!恐怕,要多出一个死不瞑目之人了!”立言尖酸刻薄地说。
李卫忽闻立言放话羞辱,一腔激愤,令他不顾位份上下,持起手中长剑,“刷”地扫到立言雪白颈边。
亦蕊费尽全身力气,嘶哑地吼道:“胡闹退下!”
瑶夕一跺脚,上前拉道:“李卫,你还想福晋为你费神操心!快想想怎么让福晋出府吧!”
李卫缓缓抽回剑来,脸上的阴戾却未能消去。
瑶夕冲着立言一福,恳切地说:“年福晋,福晋抱恙在身,您是侧福晋,足智多谋,巾帼不让须眉。现在,王爷还未定罪,已让其他人爬到雍亲王府头上了。连福晋阿玛离世此等大事,也不让她出府探望,真是有意刁难。还望年福晋出面主持公道!”
立言傲然站着,不发一言。允儿、云惠、语歆、雯冰霏月,甚至李卫也纷纷行礼请愿。立言哼一声,说:“就怕兔死狗烹,空做好人啊!”
亦蕊将下唇咬得发白,在瑶夕耳畔轻轻说了几句。瑶夕点点头,朗声道:“福晋说了,若年福晋能圆她回家探母的心愿,便将这掌府之权交与年福晋手中,永不收回。”
众人惊讶地看向亦蕊,后者痛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点头示意。立言眼前一亮,说:“众人为证,你可不能抵赖!李卫,你过来”她向李卫交待几句,提着裙裾,一个人走出王府。
诺图见立言出来,虽气恼却也不能失了恭敬,说:“年福晋,有何指教!”
立言喝道:“诺图,你来了正好!备下马车,快送福晋前往费扬古府上。”
“荒谬!”经过刚才的事,诺图更加不会答应立言的要求,他说,“恕奴才无法遵命!”
立言冷笑道:“就没想过,你会乖乖遵命!哼诺图大人,你是不是怕了我?离我远远的?”
“年福晋虽是弱质女流,但手段果辣,奴才不敢再领教!”诺图道。
“你知道就好!”立言慢慢走近诺图,他皱着眉,却不敢动,立言只是孤身弱女,他总不能在众侍卫面前后退吧!突然,立言大声喝道:“还不出手!”只见一个身影快速地向诺图窜来,银剑如蛟龙出水般剌来,诺图忙提刀去挡,小腹中已被一硬物顶住,立言似笑非笑地说:“没想到王爷赏本福晋的防身金刀,还真能派上点用场,让他们都把武器放下!”诺图向下望去,立言大袖掩腕,袖口处有丝丝金光,犹豫间,李卫已打倒几个不敢还手的侍卫,用肘掣住诺图,长剑索喉。立言将手抽回,潇洒地抖开一把金泥小扇,把玩吟道:“停之如栖鹄,挥之如惊鸿。飘缨蕤於轩幌,发晖曜於群龙。”诺图虽被制,但立言与李卫仍处于被一群严守以待的侍卫包围之中,刀光剑影,危难关头,立言寄情作赋扇诗,这份才情与胆量,足以让人不敢小窥。诺图一而再再而三地被立言戏弄,气极败坏地说:“头可断,血可流,蒙了这奇耻大辱,我也不知如何面见八爷,不要管我,尽管杀了他们!”
“哈哈!”立言大笑道,随即擦了擦眶里的眼泪,“你觉得这些小兵小卒敢吗?”她凤眼微眯,凛洌生寒,那些侍卫受居于威慑,有的甚至低下了头。立言一抬下巴,李卫一用劲,长剑在诺图喉间割出了血口子,红色的液体破堤而流。
立言从衣袋中掏出个精致的小瓶,把玩着,说:“诺图大人,这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