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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蕊笑道:“以你对王爷的熟悉,一定知道在什么时候转告他最为合适。本福晋要尽快回府!”
“是是是”苏培盛被亦蕊咄咄逼人的气势、凌厉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
亦蕊放软了口气,低沉地说:“凝秋的事,我知道了。苏培盛,还记得在宫中海定阁的日子吗?那时,凝秋、云雁和你是常聚在一块的,可是她”
凝秋之死,府邸上下皆知,传到别院来也不奇怪。苏培盛心中以为亦蕊知道了凝秋的死因,他是个忠仆,开始替胤禛盘算起来,含含糊糊地说:“年福晋罚得是重了些,但也非存心”苏培盛想起胤禛得知凝秋死讯后,去找立言的一幕。
胤禛一脚踢开饮澜轩的大门,立言还在对镜贴着额中花笺,欣喜地说:“四哥哥来啦!帮妾身看看,是梨花妆好,还是桃花妆美?”
胤禛怒道:“我听说凝秋病死了,你有什么解释?”
立言停了下手,莫不关心地说:“与妾身何干?赵明说是她染了风寒,发展成肺痨,不治身亡。多给几两银厚葬便是,妾身只会准备好的,勿须王爷费心!”说罢,又弄起花笺来。
“你你是冷血的吗?”胤禛一巴掌拍掉她的妆盒,“你是不是罚凝秋在雪地里跪了一夜?”
“王爷!”立言嗔怪着,看着散落一地的胭脂,又气又恼地说,“笑话!妾身怎么知道那天夜里会下雪?再说,我没派人看着她,她又不是块木头,可以走啊!再不济,到饮澜轩给妾身磕个头认错就是了。”
胤禛声音里含着一丝哀痛:“可,你让我怎么和蕊儿交待啊!”
“王爷,您当着众人的面,将凝秋指给饮澜居了,她是我的人,妾身教训自个儿房内的奴才还要得到福晋的同意吗?”话是这么说,立言自己也有几份心虚,“王爷,不就是个奴才吗?不是您让妾身教训教训她么?”
胤禛无奈地说:“我没让你把凝秋折腾死。”
立言一脸娇笑道:“都说不关妾身的事,我只是稍加教训,连打都没打过。不过,妾身会吩咐人好好打点凝秋的身后事的。”
见胤禛还有些闷闷不乐,立言哄道:“凝秋都是年过半百的人了,想必是身子弱些,得了病挺不过去,也正常。福晋三年五载后知道了,想必也不会怪王爷的。”
“苏培盛苏培盛”亦蕊的声音,将苏培盛拉回现实中,他小心翼翼地问:“福晋,凝秋姑姑的事”
亦蕊打断了他,厉声说:“你刚刚说,年福晋罚并非存心?难道凝秋之死与她有关?”
苏培盛心中亮堂,想必亦蕊还不知真正死因,他忙扇了自己几个耳光,说:“奴才该死。这两日守夜累了,说话也犯糊涂,刚才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请福晋恕罪!”
“真的吗?”亦蕊半信半疑,现在要倚重苏培盛,凝秋的死因只能等回府再查了,她想了想,说:“跟我来,带样东西回去给王爷。”
(本文于2015年5月根据最终出版版本进行修订,由于修订后每章文字不能少于原发布文章,但作者追求简略明了,所以修订后难免会少些字数,但整部书的文字并没有减少,还请各位读者见谅。欢迎大家加入读者qq群:334191885)
第126章 望断归来路()
清晖室
胤禛似乎已饮得七八分醉了,斜倚在榻上,眯着眼说:“年羹尧,我皇兄被禁锢于咸安宫,与我何干?什么大好时机,全然放屁,放屁”
站着那人正是年羹尧,他身着便服,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捏着酒盏,站在胤禛身前,清醒地说:“皇上将二阿哥两立两废,朝臣原也揣夺不透皇上心意,试着上疏太子国本,应予复立,都被皇上否了。看来,皇上是决心废了二阿哥。八阿哥那边已然蠢蠢欲动,九、十、十四阿哥都明显站在他那边了。论爵位,排年资,算能力,王爷样样都比八阿哥强,只是缺了点野心。微臣愿为王爷身先士卒,效犬马之劳!”
“你现是四川巡抚、封疆大吏,什么卒啊马的都是自家人”胤禛笑嘻嘻的说,“立言上哪去了?哥哥来了,怎么不过来见上一面?”
年羹尧笑道:“谢王爷通融,家父也有几句话想托微臣转给年福晋。”
胤禛又饮一杯酒,说:“什么年福晋,她一日是你妹妹,这辈子都是你妹妹。来人,给年大人带路,见见他妹妹去。”
“那王爷”年羹尧眉头一皱,探望立言事小,说服胤禛力争太子之位是大。
胤禛翻了个身,舒服地躺在榻上,醉意矇眬地说:“此事关联甚大,需时筹谋。若不让爷好好休息一阵,怎么能看清眼前的事物呢?啊好困!”榻上响起轻微的鼾声。
不管胤禛是真睡,又或假寐,年羹尧得意地笑了笑,此行的目的已然达到,也摸清了胤禛的想法。他抬头挺胸地走出清晖室。
苏培盛候在外面,见年羹尧出来,低头欲进阁,却被拦下。
年羹尧趾高气昂地说:“没听到王爷吩咐,走,去年福晋那!”
苏培盛服侍胤禛时日甚久,府中上下,论谁都得客客气气地喝上一声苏公公,连立言看到他也会给几分面子。况且,苏培盛的袖管里,还藏着一样东西,如同烫手山芋。他心不在焉地应道:“是是,翠儿,带大人往饮澜居!”
谁知年羹尧酒后胆色壮了三分,越是要为妹妹在府中挣几分脸面,抓住苏培盛的手说:“狗奴才,要你带个路,还推三阻四的!”这一抓,袖管里的东西“啪”一声掉下地来,苏培盛忙俯身去抢,哪夺得过骁勇善战的年羹尧。
“哈哈哈!你一个阉人,居然起了这种心思!”年羹尧捧腹大笑,一个绣成双燕齐飞的红色锦囊,他拆开一看,一缕青丝掉落在地,苏培盛口中连连叫唤:“坏啦!”用手去捡那落发。年羹尧在锦囊中抽出一张信笺,大声读出来:“寂寞深闺,柔肠一寸愁千缕。惜春春去。几点催花雨。倚遍阑干,只是无情绪。人何处。连天衰草,望断归来路。妻蕊儿烛下泣书好你个阉人,在外娶了老婆,蕊儿,蕊儿,不错,挺好听的名字,哪天带出来给爷瞅瞅,想必你也没能力伺候娇妻!”年羹尧长年与士兵呆在一起,征途寂寞,荤笑话信手拈来,不足为奇。
当初亦蕊将锦囊交给苏培盛,他并不知道内有乾坤,心中懊恼,听了年羹尧这冷嘲热讽地话,尖利地回答道:“奴才自知是废人一个,岂敢误人终身。这锦囊是福晋托奴才带给王爷的,大人自己想想如何向王爷解释吧!”
“福晋?哪个福晋?”年羹尧隐隐知道大事不妙,将手中书信还给苏培盛。
“自然是嫡福晋!”苏培盛与年羹尧身后响起一个声音,胤禛笑着扶墙出来,苏培盛阴冷的剜一眼年羹尧,快步上前扶着胤禛,道:“王爷,您怎么了?可曾醉了?”
“不碍的!”胤禛笑容满面,脚下却有几分踉跄。
年羹尧打千行礼,说:“微臣不知此仍福晋之物,罪该万死,请王爷责罚!”
胤禛身子往右一歪,挥挥手,说:“不知不罪,无妨!这臭娘们说些啥?不知羞耻,苏培盛,给爷拿去烧了!”
苏培盛一惊,只得先“喏喏”应着。
胤禛说:“别让立言久等了,来人啦,送年大人去饮澜居!”
年羹尧若再强求苏培盛送去,就太不识实务了,苏培盛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痛骂一番。想起醉熏熏的胤禛可吹不得风,正想送他回房,抬眼一看,胤禛一脸严肃,目光炯炯地看着前方。苏培盛说:“爷,要不让人端碗醒酒茶来?”
“那几杯马尿,就灌你吧!”胤禛冷冷一笑。
苏培盛将锦囊等物举过头顶,请示道:“爷,这是福晋托奴才转交之物。”
胤禛紧抿着唇,双手反背,目光在那些锦囊上扫来扫去,似乎在深情地抚摸着一切。当苏培盛的胳膊略略微酸时,听胤禛像炸雷般喝道:“不是说拿去烧掉吗?还杵在这做什么?”说罢,他大步大步地踏进阁去,而苏培盛只得唉声叹气地将东西烧了。
饮澜居
明玉一路小跑地回来,满脸喜悦,囔囔道:“主子,主子”
立言喝道:“让你办点事,就大声囔囔,不怕惊了旁人?”
明玉忙收声低头,说:“奴婢该死!”
年羹尧斜眼看去,笑道:“什么死不死的,我就最听不得这种话。如此伶俐、标致的人儿,死了多可惜啊!”
立言讪笑道:“哥哥,几年没见,学得这么油嘴滑舌,家中已娶了几个嫂嫂了,还与妹妹这饮澜居抢人么?”
年羹尧哈哈大笑,但眼神上下不离明玉。
立言不与他计较,说:“明玉,让你探的事情怎样了?”
明玉在害羞与遐想中盘旋,立言喊了好几声,才反应过来,说:“回主子,奴婢亲眼所见,苏公公真的将那锦囊什么的,都烧了。”
立言高兴地站了起来:“当真!”
年羹尧也是满面喜气,说:“恭喜妹妹!嫡福晋的位份,指日可待。”
立言不屑地说:“嘁我才不稀罕什么位份,而是王爷的心!”说到后面,她以帕掩面,幸福地笑起来。看来胤禛的心里,真是半丝亦蕊的影子都没有那个贱人,幽禁别院,还敢写那么下作的东西给王爷!
“妹妹,你看看镜中的人”年羹尧指指黄铜大镜里立言的身影,轻摸颌下须,赞道:“年轻貌美,聪慧可人,那个徐娘半老、昨日黄花的那拉氏,哪有资本和你比?若你能为王爷开枝散叶,诞下一男半女,就算她是嫡妻,也断然抢不走你在王爷心中的地位!男人嘛不都喜欢年轻貌美的”
立言只顾在镜中左顾右盼,而年羹尧已悄悄回过头去,用眼神调戏着明玉,明玉既羞又喜,脸红着像熟透的柿子,总忍不住偷觑几眼。
西郊别院
允儿焦急地说:“王爷的手令怎么还不来,弘时今日就要回府了!”
亦蕊支着脸,安慰道:“或许是与接弘时的奴才,一起来吧!”
“对对对,哪有一日之内走两趟的道理!姐姐,你会带妹妹一并回府的噢?”允儿问。
亦蕊苦笑道:“自然!”
允儿放心地点了点头,在她那为数不多的行李中翻来翻去。
为何允儿会自愿跳入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火坑呢?亦蕊心中摇摇头,不过,她现在需要力量,弘时、允儿都会成为她入府后的支持。她唯一担心的是,按对胤禛的了解,若他仍念夫妻旧情,见到锦囊,定会亲自前来接她。可是苏培盛走后已七八天了,一点动静都没有,亦蕊心中七下八下,打起鼓来。
这时,映柳匆匆来报:“王府里派人来接时阿哥了!”
“有没有说,让我也跟回去?”允儿急不可逮地问,“还还有福晋?”
映柳回道:“奴婢不清楚,来人说是接时阿哥的,没有提及两位福晋。”
亦蕊冷冷地说:“来人可是苏培盛?或迟朝?”
映柳摇头道:“并非苏公公或迟大人,是王府副侍卫长伊里布!”
亦蕊见过此人,点点头,有气无力地说:“带时阿哥此话别,映柳,你帮人将时阿哥的行李收拾上马车!”
允儿扑到亦蕊脚边,嚎哭道:“姐姐,难道真得就这样让我们母子俩分别吗?姐姐”
亦蕊如同木雕般坐在椅上,一言不发。
伊里布跟着弘时走进房来,母子俩抱着哭成一团,弘时打生出来就与亲娘分别,云雁等奴才虽毕恭毕敬地伺候着,但哪有享受过半分真正母爱?因得了天花,奴才大夫,包括自己的亲阿玛都避而不及之时,却遇上了关怀体贴的允儿。弘时根本没想到面前这个“额娘”并非自己的亲生母亲,又哭又滚,不愿独自回到王府。在外人看来,这幕骨肉分离实在残不忍睹。
亦蕊饱含泪水,款款走到伊里布面前,温柔而哀求道:“大人,能不能让这娘俩最后话别几句?”
娇弱低泣的声音令任何一个男人怜惜,对于这一合情合理的要求,伊里布爽快地答应了,退出了房间。
允儿抽抽噎噎地说:“时儿,能够遇上你,是我这一生大幸!”
弘时扑在允儿怀里扭动着,说:“额娘,为什么打时儿一出生就要与您分开,为什么?我不走,除非额娘和我一起走?”他将允儿抱得越来越紧,一副誓不松手的模样。
“都别哭了!”亦蕊冷冷的说,刚才的泪水与柔弱早已无影无形,她从怀中取了一块白绢,“时儿,嫡娘娘与额娘能不能回府就靠你了。”
“靠我?”弘时睁大了眼,呆呆地看着亦蕊。
(本文于2015年5月根据最终出版版本进行修订,由于修订后每章文字不能少于原发布文章,但作者追求简略明了,所以修订后难免会少些字数,但整部书的文字并没有减少,还请各位读者见谅。欢迎大家加入读者qq群:334191885)
第127章 孤注一掷()
说时迟,那时快,亦蕊拔下了头上的金簪,向手腕扎去,深陷寸许。她白着脸,一咬牙将金簪拔出,血飞溅出来,落在那块白绢上。
允儿恍过神来,扑上前,说:“姐姐,你这是做什么?”她见正好有块白绢,便用它扎起亦蕊血流不止的伤口。亦蕊并不拦她,忍住痛说:“弘时,你过来!”亦蕊嘴边被溅到几滴血珠,一脸寒冰似的森严,右手还紧紧攥着那枚金簪,也难怪小弘时害怕。
亦蕊看了一眼允儿,允儿心领神会道:“时儿,来额娘这”
弘时满脸泪痕地挪了过来,小声地说:“嫡娘娘”
亦蕊说:“若嫡娘娘没记错,时儿今年已经十岁了!”
弘时眼睛不敢直视亦蕊,机械地微微鞠躬道:“嫡娘娘说的是!”
“不愧是爱新觉罗家的孩子,无论任何时候都不乏的礼数!”亦蕊夸道,“嫡娘娘有件事要你去办,你可愿助我?”
不等弘时回答,允儿抢先答道:“姐姐,他还小”
“妹妹,你心疼啊!”亦蕊略带讥讽地说,血已染透了白绢,“十岁,可以上阵杀敌的年纪了,连点小事都没有胆量去做,配做男子汉么?”
允儿还要说些什么,弘时斩钉截铁地说:“只要别让时儿与额娘分开,做什么都行!”
允攻惊喜道:“时儿!”
亦蕊笑笑,将白绢解开,见血有止流之象,闭上眼,又狠狠地将金簪戳了下去。旧伤未愈,新伤又起,自残躯体的勇气和痛处,怎是寥寥几字可以表达?血迅速溢满了大半张白绢,绢上用金丝银线绣成的蝴蝶,染上了斑斑红印。亦蕊让允儿将自己扶到榻上,小心解下血绢,颤巍巍地递给弘时,弘时不敢接,亦蕊硬挺起身子,将血绢塞进弘时的手中。那血绢渗着温热的体温,犹如烫手般,弘时不自觉得向后趔趄了两步。亦蕊斜靠在榻上,瘦削塌陷的脸庞更显苍白,一双眼睛布满了血丝,她伸出那如枯柴的手,向弘时挥了挥。允儿见状,轻轻走到弘时身后,半推半扶着他过来。弘时顿时感到自己手腕被箍住,尖利的指甲深深地扎入他的肉里,鲜红的液体正缓缓地流到他的手上。弘时感到眼前金光一闪,伴随一阵撕心裂肺的呼喊,金簪复又剌入亦蕊小臂之处,血流如注。弘时将那血淋淋的手臂用力一摔,轻易挣扎开来,哭得扑入允儿的怀抱。亦蕊如同沙袋般,“呯”得倒在榻上,有气无力地说:“听好嫡娘娘的话,回去,亲手将血绢交给阿玛。”
“交给